反派师尊貌美如花[穿书][穿越重生]——BY:封空
封空  发于:2020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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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轻轻落在画中人脸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素来充满凶戾的眸光,只剩无边柔意,宛如在凝视稀世珍宝。
  “与吾弟一模一样。”
  柳深云揣度道:“可要属下去清凌宗将真人请来?”
  穿堂风呼啸而过,袖袍翻飞,低沉嗓音在厢内淡淡响起,“我亲自去接他。”
  觉春河畔剑鸣声,彻夜不休。
  凌金烨躲在暗处,恶狠狠瞪了凌幕山一眼,“不眠不休三日了,定是你下手太重,让他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才疯狂修习的!”
  凌幕山无奈的摇摇头,“我若留手根本不可能获胜,不过,他似乎留手了。”
  凌金烨“啊”了一声,“故意败给你,为何?”
  “不知,”凌幕山耸了耸肩,“说不定与师叔有关,昨日师尊让师叔准备授奖事宜,被拒绝了。”
  每年弟子大比过后,前三甲会在凌霄大殿内,被师尊亲手授予奖品以资鼓励,以往沈仙君一向不理会徒弟,所以通常是凌夜或凌华代他给周玄澜授奖,众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但近来,他们师徒关系肉眼可见的好,不提陪练一夜的事,单是比试台上,沈流响扶着徒弟喊得那个撕心裂肺,便震撼到每个人内心深处。
  师徒情深呐!
  周玄澜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从沈仙君手中接过奖励了。
  众人翘首以盼。
  然而……
  “我不去,”
  沈流响趴在松软的锦塌上,下颌垫着枕头,细白长指捻起一颗紫润葡萄,慢悠悠剥起皮,“像往年一样,你替我吧。”
  凌华扶额:“你人就在宗内,去凌霄大殿不过眨眼的事,何必要我代你呢。”
  沈流响嘴角轻撇,冷哼了声。
  别问,问就是周影帝演得他倾家荡产。
  见道理说不通,凌华眼珠微转,“我听说你徒弟在觉春河畔修行了几天几日,那里寒气横生,少年单薄身形也是可怜。”
  沈流响脸上没有丝毫触动,兀自吃葡萄,“我没让他不回朝云峰。”
  他思来想去,琢磨不出徒弟为何演他,唯一能有的解释就是,周玄澜知道他压了很多灵石在自己身上,伺机报复,以宣泄过往心中怨愤。
  沈流响心里酸酸苦苦。
  不满意冲他来就好了,欺负灵石算什么嘛!
  “既然你意已决,我便去凌霄大殿了,”凌华掸掸袖袍,站起身,走前还跟话痨似的,“先给我乖徒弟授法器,再看宗主给凌幕山授奖,若是有空了,就帮你把奖品扔给周玄澜好了。”
  “对了,他初入宗门的那年,我记得夺得榜首了,你不愿来,于是换了个长老授奖,直接给他扔在了地上,当时大殿那些弟子一片笑声,在猜周玄澜到底是捡还是不捡。”
  凌华走到门口,回头暗示一笑,“你说我要是手抖,周玄澜捡还是不捡?”
  “捡你大爷——”
  一颗紫葡萄“啪”地砸在门扉上。
  凌霄大殿上,凌华拿起一个锦盒,走到凌金烨面前,看徒弟嬉皮笑脸地伸手,当即抽了下他掌心,恨铁不成钢道:“万年老三,能不能有点出息。”
  凌金烨吐了吐舌头,嘿嘿的笑:“师尊当年不也比不过宗主和沈仙君么,徒儿这是继承了您的衣钵。”
  有这么当众说仙君的吗?殿内众人都替凌金烨捏了把冷汗。
  却不想,凌华只轻飘飘一掌拍上他脑袋,随即揉了揉,“胆子肥了啊。”
  一众旁观弟子见状,心头纷纷冒起酸水。
  虽然知道凌华仙君脾气好,但没想到会好到这种程度,对徒弟也太宠了。
  清凌欠我一个凌华师尊!
  按理接下来到周玄澜了,可殿内不见沈仙君身影,众人正疑惑,宗主手持一剑走到凌幕山面前,“这剑名曰紫霄,为师在剑身落了魂印,若遇到危险,自可保你一二。”
  全场沸然。
  不说弟子,一些长老都红了眼。
  化神境修士的魂印,无异于一张保命符,凌幕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凌幕山神情激动,双手微颤地接过:“多谢师尊。”
  众弟子眼睁睁看凌幕山把紫霄剑收了,心头酸意达到鼎盛。
  得了,清凌又欠一个宗主师尊。
  好在每年都能从周玄澜身上得到一点安慰,本以为沈仙君今日会来,没想到还是把徒弟晾在一旁了。
  凌金烨面露担忧之色,来大殿前,他问过周玄澜,沈仙君会不会来。
  周玄澜说不知。
  他眼帘低垂,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师尊不理我了,不知为何……生我气。”
  凌金烨拽了拽凌华袖口:“师尊快去授奖,别让人干站着了。”
  凌华瞥了眼微低着头,遮了脸上情绪的周玄澜,心底叹口气。
  没想到还是没来。
  他转身去取墨蓝盒子,里面放的是稀世灵丹,正伸手拿时,一只玉白的手横空出现,夺了去。
  “徒弟的就是师父的,”
  沈流响拽下腰间小黑袋,旁若无人地把盒子丢进去,“这东西我要了。”
  殿内一片哗然。
  一是没想到沈流响真来了,二是别人家师尊都是给徒弟东西,到了沈流响这,竟然像个恶霸似的,占徒弟东西!
  周玄澜听见熟悉声音,倏然抬起头,视线落在一袭素衣上。
  他薄唇轻颤,嗓音透着几分艰涩:“师尊……”
  那日在华天峰他刚说完话,师尊便变了脸色,指着他“你你你你……”了半晌,气急败坏地走了,任他怎么追,师尊都不理他,回朝云峰后直接在房间外设了结界,阻止他进去叨扰。
  师尊肯来见他,是不生气了么。
  沈流响立在周玄澜身前,细瞅了瞅,瞥见黑眸中的狰狞血丝,眉梢轻挑了下。
  意味不明地哼了声后,沈流响抬起手,白皙如玉的手指触上周玄澜额头。
  在其怔愣间。
  指尖带着一缕凉意,恶狠狠地轻弹了下。
  “小败家的。”


第20章
  出了殿门,凌金夜按耐不住好奇,“仙君为何弹你,不像惩罚么,反而像在亲热呀。”
  周玄澜伸手在额头摸了下。
  师尊微凉指尖落在额头,重弹了一下,疼的他回过神,视线恰巧落在一双凤眸上。
  眼尾微翘的眸子,带着一抹心满意足的坏笑。
  知道他吃了痛,所以在愉悦么。
  周玄澜心神微乱,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心头像被什么挠了下。
  师尊生他的气,责罚便是,但这般行径简直比惩罚还令人困恼,周玄澜隐隐察觉,在这么下去,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他定了定心神,本想回朝云峰也作罢了,赶到觉春河畔,打坐了一个时辰,才将躁动的心思压下去。
  觉春河水来自清凌宗背后山脉,水质优良,清澈见底。
  周玄澜蹲在河边,捧起水往脸上泼了泼,水珠顺优越的下颚线滚落,将水面映出的少年俊容打乱,荡起一层层涟漪。
  不远处一群女弟子,不少人红了脸,窃窃私语。
  周玄澜听到些对话,皱了皱眉头,抓起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修行时不喜旁人打扰,但偏偏有些人会刻意跟在他左右,为此他换过不少修行之地,觉春河畔布满寒气,一般人承受不了,因而成功甩掉了追随者,没想到弟子大比过后,又恢复到原点。
  追着他干么。
  凌幕山是榜首,朝他修行之地去啊。
  他一心向道,不考虑男欢女爱之事,何必在他身上浪费功夫。
  “啧啧啧,过来。”
  狗崽懒洋洋趴在草地上,眯着眼晒太阳,一阵轻风刮过,几缕灰色浅毛旋起在半空。
  沈流响回住处便看见这幕,忍不住想弄他,诱惑道:“过来,给你个好东西。”
  敖月脑袋一斜,翻了个白眼。
  恶鬼仙君能有什么好东西,前天还瞅见他把房里的紫木雕花大桌案给卖了,还有摆在窗台上的精美青瓷,今早也不见了踪迹。
  敖月从未见过哪个化神境修士穷成这样,算得上化神境的耻辱了吧。
  他一动不动,于是沈流响走了过来,捏了捏灰嘟嘟的耳朵,“你好像长大了一点,是不是伤好了,这样的话……”
  敖月浑身一抖,麻溜地爬起身,伸长脑袋,乖顺地在沈流响手掌蹭蹭,“嗷呜~”
  敖月肝脏俱疼。
  他也算是天狗族的耻辱了吧。
  “这么乖,给你点奖励。”沈流响从星花袋里掏出热气腾腾的东西,将一层油纸撕开,“赏你吃一点鸡腿。”
  他刚出宗买的,囊中羞涩只买了一只。
  敖月瞪大眼,往后退了步就要逃跑,听见一声冷哼后,愁苦地停下脚步。
  此人是恶鬼,他都变成这幅狼狈模样了,还要折辱于他。
  沈流响撕下一点香味扑鼻的肉丝,递到天狗嘴边,“本君不喜欢被拒绝,嘴要不要张开?”
  敖月目若喷火。
  士可杀不可辱,若非这条命是天狗族的希望……
  他敖月就是死!从悬崖边跳下去!从河面沉下去!也绝不张嘴吃半口鸡腿肉!
  狗脸皱成一团,敖月牙尖咬上肉丝一端,舌尖颤颤巍巍地触上,心底耻辱与崩溃达到顶端,凡俗之物果然令人作……
  “嗷?”
  敖月眼睛倏地亮起来,一口吞下鸡肉,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
  “嗷嗷嗷~”真香!
  从未吃过这般美味,入口肉汁在齿间绽开,味蕾受到的刺激刹那传遍全身,仿佛将他任督二脉都打通了。
  沈流响眼睁睁看着天狗变成舔狗。
  舔嘴舔到没味了,就来舔他的手指,认真努力的样子,仿佛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沈流响嘴角微抽,收回手,“把你嘴边的口水收一收,别眼巴巴盯着剩下的鸡腿,这是本君的晚饭。”
  说罢他要回屋。
  敖月见状急了,咬住沈流响衣角拽了下,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把鸡腿给我,来日带你周游大山海。”
  大山海是妖界有名的圣地,在那诞生了无数大妖,是修真界人人畏惧又止不住想探索之地,近千年,能从那里活着回来的修士只有一位,帝宫之主帝星宇。
  沈流响微眯起眼:“成交。”
  敖月吸溜了下口水,按住鸡腿狼吞虎咽起来。
  峰顶一阵风刮过,一片绿油油的树叶落下,堪堪从沈流响耳廓擦过,刹那间,有东西从叶片转移到耳朵上。
  沈流响脚步一顿,浑身僵住了。
  耳边传来些许痒意,是小虫在爬动,沈流响头皮发麻,脸色惨白的立在原地。
  如果说世上有什么能让他闻之色变,那便是虫了,这东西他从小就怕得厉害,有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远远瞅一眼都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师尊。”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流响微睁大眼,开口带着一抹沙哑泣音,“快来救我……”
  周玄澜怎么也没想到,师尊会被小虫吓得浑身发颤,一动不敢动。
  他撩起沈流响细柔青丝,视线落在甚少暴露在人前,白皙到晃眼的耳根处,一片肌肤白净无瑕,“没有虫。”
  “你再仔细瞅瞅,”沈流响嗓音艰涩,“它突然不动了。”
  周玄澜凑近了些,眸光忽然一凝。
  沈流响察觉洒在颈侧的吐息倏然乱了,当即道:“是看见了么。”
  周玄澜眼帘低垂,视线带着几分张皇失措,狼狈地挪到了别处,嗓音微沉道:“没有。”
  沈流响阖上眼,绷紧的神经濒临崩溃,好在这时,颈肩相交处传来一点动静。
  随后周玄澜捻下一物,是只小蚂蚁。
  沈流响大松口气,尚好,若是那种奇形怪状长满足须的虫,他能被刺激得当场晕到。
  冷静过后,想起先前失态,沈流响多少觉得丢人,握拳抵在嘴边咳了声,“我瞧天色尚早,这么早就回峰,要不再去修行一会儿?”
  周玄澜一愣,无奈地应声是,一转身又回了觉春河畔。
  河水哗啦啦流淌,周玄澜盘膝坐在石上。
  落日余晖慢慢从少年身上抽离,从挺直的腰背,到双肩,再划过坚毅的下巴,最后一缕光芒消散在俊眉间。
  四周空气渐冷。
  周玄澜却突然热了起来。
  师尊白嫩耳垂上,有颗细微的小黑痣。
  透足了勾人意味。
  隐在白皙肌肤间,对发现它的人疯狂叫嚣“摸摸我~”,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叫那周边雪肤都染上诱人红晕。
  周玄澜浑身发烫。
  他缓吐了口气,睁开黑沉眸子,一时间,脸色难看至极。
  夜深渐凉。
  沈流响打了个喷嚏,抱着刚从灵株峰摘得新鲜果子,哼着小曲走在回峰的路上。
  不曾想,意外撞见一幕。
  远处湖心亭内,立着两道挺拔身影,一个是凌夜,另一个身着暗紫华袍,手负身后,周身弥绕着淡淡黑雾。
  师兄竟在与人月下私会?
  沈流响按捺不住八卦之心,屏住吐息,顺着曲折小路来到湖边,利用杂乱无章的灌木掩盖身形。
  他投去目光,视线落在紫袍男子侧脸,注意到右眼醒目疤痕后,瞬间吸了口凉气。
  “何人——”
  沈流响透出气息的瞬间,南曜权抬起右臂,展开手掌,修长五指一蜷将人隔空抓了来。
  啪嗒!
  沈流响被摔在亭子里,怀里果子散了一地,尽数砸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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