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辣鸡蠢蛋该死的呜呜……”
“什么破酒小破太子不是好东西小屁孩一个整天不学好……”
“小兔崽子呸呸呸……”
那个人明明浑身已经软得不像样子,只能靠着自己才能勉强在床上坐稳。
可就算这样,他还能骂得这么肆无忌惮。
真是……很欠收拾。
晏榕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伸手从面前人的腰间揽过, 将人彻彻底底圈在了自己禁锢之中。
而还未等他自己反应过来,原本按在诸鹤肩头的那只手便向下摸索而去,生涩的,却又主动的握住了怀中那人下路三寸的小物件。
只一瞬间。
他平日里只能仰望的,最高高在上的,最跋扈张狂,无法无天的皇叔……整个人都僵在了他的怀里。
少年自己已经硬
得几乎要无法自持,可诸鹤那里却依旧是半软的。
兴许是因为饮了下过药的酒,他的皇叔浑身都在止不住的战栗,那双刚才还在不止不休张张合合骂他的艳红色唇瓣早已经停了下来,逐渐抿紧。
这一切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诸鹤似乎并没有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张漂亮的脸上表情甚至能够称得上纯善。
他呆呆的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被持住的部位,又傻乎乎的转过身,张着已经有些对不准焦距的眼睛去看抱住自己的那个人。
那样的眼神……是诸鹤以往从来不曾给他的。
专注,单纯,无辜,盈满了楚楚之意。
晏榕被诸鹤看得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而同一时间,他突然明白,原来沈慕之说的竟一字不差——他的皇叔,他口口声声说过无数次喜欢自己爱重自己的皇叔叔,连一个专心致志的眼神都不曾向他看来。
诸鹤还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谁?
楼苍么?
还是沈慕之?
亦或者……他的父皇?
强烈的不甘顷刻间染上了晏榕的神思,他微微俯身,凑近诸鹤身边,带着诱哄的低沉问道:“皇叔,你喜欢谁?”
难言的热焚烧着诸鹤最后的意识,他已经无法抵抗的半仰靠在晏榕怀里,打开的身子时不时微颤一下:“最……最喜欢自己。”
诸鹤吐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已经干涩无比的唇,难受的道,“你动,动一动……”
某种程度上,这个答案最大限度的取悦了晏榕。
他勤劳的按照诸鹤的要求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只是动了不到十下,便再次停了下来,沉声道:“皇叔喜欢这样么?”
诸鹤轻轻摆了摆头,像是想从这种被动的境地挣脱开去,却很快又被晏榕重新拉进了深渊里。
半晌后,他无法控制的弓起身子似哭似泣的叫了一声:“别……别堵住……”
分明什么都没有用,怀中的人似乎根本已经受之不住,连眼睛都染的红了起来。
晏榕轻而易举的将人往内抱了抱,目光移开片刻,看了眼那件被他随手丢在床上的“雌笼”。
他本来想要给诸鹤用的……
可是只是轻轻碰了碰他,只是用手指挡着不让他出来,怎么就已经敏敢
成了这幅样子。
或许诸鹤是个极好的实践对象,不过小半个时辰,晏榕手上的功夫早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青涩。
他一边控着怀中的人,一边又将那小东西摆弄了一阵。
就在诸鹤即将到达的时候,晏榕再次极坏的堵住了那里。感受到怀中的身体登时一僵,他低下头,轻轻咬了咬诸鹤的耳尖,柔声的哄道:“怎么这般不经事?”
诸鹤早已经没了理智,一心就想赶紧爽了,见晏榕不动,便自己主动抬了抬身子想去蹭人家。
结果还没蹭到,就被抓了回来,重新锢住。
一个吻随之印在了他的唇边:“皇叔难受么?”
诸鹤赶忙点了点头。
“那皇叔求求孤?”
晏榕紧紧扣住了诸鹤的五指,让他无法自己解脱,接着又一下一下的去低头啄吻诸鹤的侧脸,“孤很好说话,只好皇叔求求孤,孤就让皇叔高兴,好么?”
诸鹤:“……”
被酒精所掌控的大脑反应迟钝,诸鹤好半天才艰难的明白了晏榕的意思。
他的声音在刚刚漫长的磋磨中已经染上了丝丝点点的沙哑,此刻又长久被悬在半空,急得忍不住带出了几分哭腔:“快……快点。”
那哭腔极细微,若不是主寝内只余他们二人,恐怕根本无法区分。
甚至诸鹤根本没有求饶,依旧只是催促——可那点哭腔,却让晏榕心中的火一下子烧到了燃点。
那声哭腔脆弱而单薄,像极了稚嫩弱小的小动物,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为所欲为。
晏榕没能忍下,在诸鹤浅浅的一声轻叹声中问了出来:“摄政王,孤是谁?”
诸鹤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晕红,大抵是刚刚餍足,整个人都显得懒散,连眼睛都没睁开。
晏榕有些控制不住,低头又吻了怀中的人好几次,才再一次开口:“皇叔叔,刚刚弄你的是谁?”
诸鹤只顾自己爽了就完事儿。
他皱了皱眉,重新在晏榕怀中找了个位置,长长的乌发垂过侧脸,小鸡叨米似的像是马上就能睡着。
虽然不知男子之间究竟该如何做,但晏榕好歹也算明白今夜自己来的匆忙,准备恐怕并不充足。
他忍了又忍,终究害怕弄伤了怀里的人,却又不甘就这么离
开。
晏榕有些怕夜风将刚刚出过汗的诸鹤吹得受寒,便小心的取过方才被丢开的浴衣为他披上,有些执拗的道:“诸鹤,方才让你舒服的是谁?”
诸鹤:“……”
诸鹤的脑袋靠在晏榕的怀里,已经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了,却又硬生生的被弄醒。
他气鼓鼓的将自己翻了个面儿,咕溜溜的从少年的怀里滚了出去,一路滚到了另一个枕头边上。
诸鹤下意识的抱住了枕头,皱着脸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顿了顿,才慢吞吞的道:“楼苍你烦不烦……”
霎那间,少年整个人便如同被冻硬了的冰似的僵在了原地。
偏偏诸鹤已经自顾自的将自己卷进了被窝里,美滋滋的窝成了最喜欢的睡姿,连睁一睁眼皮都欠奉。
他带着困意细声细气的抱怨道:“但凡你早点来,也不至于弄到这个时辰……本王困了,你要睡这儿就睡,不睡就……回家去睡。”
摄政王主寝的雕花大床旁便枕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床幔未遮,诸鹤面上慵懒的红晕和散漫均还未散去,那颗眼角的泪痣更是因为被亲吻研磨数次而微微肿着。
一道像是从深渊冰谷传来的声音割破了室内低沉的暧昧。
晏榕的面色像是被冻了千万年的寒水。
“诸鹤,你叫我什么?”
始作俑者却已经自顾自香香甜甜的睡着了。
晏榕的目光如刀似的落在床畔另一个人的身上——那张漂亮的脸上依旧嚣张肆意,无法无天。
一股能够瞬间颠覆少年所有原则,法度,端和的恨,细细如丝的从他最见不得光的身体角落里渐渐涌了出来。
晏榕充满愤怒与恨意的视线渐渐变成幽暗。
他甚至不用低头,便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未能得到释放的地方在疯狂叫嚣。
——是他做错。
是他不该心慈手软,是他不该抱有幻想。
这个人。
面前的这个人……只有彻底的掌控,彻底的占据,才能令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才能让他明白……自己早已经不是什么,孩子。
晏榕的喉间紧了紧。
他伸出手,取过了从最开始便因为他的心软而被丢在一旁的那副“雌笼”。
接着。
少年直起身,清
凌凌的目光落在已经熟睡的诸鹤身上。
那眼神毫无隐忍,直白放肆。
而就在这时——
摄政王主寝的殿门被由外推开。
喀颜尔一袭月奴深蓝色长裙,绕过屏风,径自走到床旁,不闪不避的对上晏榕的视线:“三更了,听闻太子殿下明日一早便要启行。”
他顿了顿,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您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晏榕:孤走了。
晏榕:孤还会回来的!
喀颜尔:滚吧你,不杀你是本少主最后的温柔。
鹤鹤:嗯,虽然来迟了点,但楼苍技术还可……
——
由此章可证,喝断片误事儿啊!【喂
清清白白一章节,晚安宝宝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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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在喀颜尔的目光中, 晏榕的动作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微微伸手将那副“雌笼”遮在床幔之后, 皱紧了眉,鲜少的厉声问道:“谁让你不推门就进来的?!”
喀颜尔的身形极其高挑, 且不说在女人之中, 就连在男子中也出类拔萃。
只是他来自月奴,燕都摄政王府的下人们多数又都从未到过月奴,因此只以为月奴人都有如此出挑的身高,从未有过怀疑。
只是在对视的一瞬间, 或许是出于某种乍现的直觉。
晏榕的目光落在喀颜尔身上,一时间突然生出了几分怀疑。
喀颜尔的容貌同样与大历百姓分外不同,五官非常深邃,高挺的鼻骨和分明的下颌线条让他一袭长裙也丝毫不显娘气。
摄政王的床榻较地面高出不少。
喀颜尔站在床前,气势却丝毫不输。
他像是先看了看已经在床另一侧睡熟了的诸鹤, 才将声音调整的低了些,不卑不亢的答道:“太子殿下,奴家进王爷的门,是从不用敲门的。”
晏榕:“……”
晏榕怔了一下。
作为一个下人,进主人的房间不用敲门,在大历来说, 显然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可诸鹤凭什么会给喀颜尔这个殊荣?
晏榕虽至今没有配过通房宫女,但宫中的这一套也从小便早已经知晓。
他的神色登时便沉了三分,严厉道:“孤命你出去!”
“太子殿下,奴家是王爷的侍女,自然只听王爷的话。”
喀颜尔笑了一下, 不紧不慢的朝晏榕看了过来,“方才还有一件事忘了告知殿下,东宫的马车已经停在摄政王府门口,就等殿下出去了。”
晏榕:“……”
晏榕拧紧了眉:“你在催促孤?”
喀颜尔面上极淡的不屑一闪而逝,行了个礼:“奴家不敢。只是殿下,天色晚了,奴家的王爷要歇息了……殿下已经叨扰王爷这么许久,明日又要远行,您确定还要继续闹下去吗?”
一个“闹”字,深深的扎进了少年的心底。
他的皇叔从头到尾都觉得他是个孩子,只是在闹,甚至连方才……那般亲密之事都认成了另一个人。
如今连区区
的一个侍女,都觉得他在闹。
晏榕从未觉得有如此愤怒的时候。
他深深的咬紧了牙,一直感觉到犬齿扎破下唇的皮肤,刻出一道带着铁锈味的伤痕。
晏榕猛地回过身,死死的盯着已经睡熟的诸鹤看了半晌,接着狠狠闭了闭眼,再张开时,终于恢复了以往谦谦君子的端良模样。
他当着喀颜尔的面为床上已经睡得开始胡乱变换睡姿的人一寸寸拉好了被角,然后走下床,站直身子,开口问道:“在你们看来……孤是不是十分无用?”
喀颜尔将厚重的从床幔由上拉下,夜明珠的光芒便被遮在了帐外。
他微微倾身,示意晏榕出门,随即才跟着走出去,漫不经心的道:“殿下乃天之骄子,举世无双之名不仅在大历广为流传,连周边的小国都一一听闻。”
晏榕几乎凉淡的笑了一声,目光在喀颜尔身上定了片刻:“孤见你在皇叔身边许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奴家名唤喀颜尔,月奴人氏。”
在喀颜尔督促似的引导下,两人终归慢慢走到摄政王府门口,那里果真有一架早已候了许久的乌木马车。
喀颜尔的五官在月光之中越发显得男女莫辨,他停下脚步,开口道:“殿下,请。”
顺着喀颜尔的视线望去,来喜正站在马车旁,时不时焦急又气恼的跺脚。
那是东宫御制的乌金马车,明日他出征南疆,这辆马车也会一并随行。
一去两年。
不知想到了什么,晏榕微微顿了顿,没有立即向马车走去,而是回过身,重新遥遥的看了一眼身后偌大的摄政王府。
纵然已入深夜,摄政王府依旧灯火繁盛,珠光宝气——仿佛在映照着王府主人的荣宠不衰。
喀颜尔极其不喜晏榕此时的眼神,重新道:“殿下,请。”
晏榕终于收回了视线。
他抬步向那辆乌金马车走去,走出几步,又回身看了喀颜尔一眼:“孤很好奇,摄政王府的下人……是否都似姑娘这般大胆,不惧触怒于孤?”
喀颜尔扬唇一笑:“殿下说笑了,奴家怎敢触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