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伊依以翼
伊依以翼  发于:2020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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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本就有伤,一时间脸色惨白,目光失焦。
  李长天慌张地连唤数声燕殊的名字,将他捞进怀里,想拔出那柄环首刀,替他止血。
  燕殊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握住李长天的手腕,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地说:“刀刃有……有毒……别,别碰……”
  李长天这才发现,燕殊伤口流出的血,竟是可怖的乌黑色!
  燕殊眼神涣散,已是在无意识地喃喃,可偏偏都这样的时候,他嘱得仍是那句:“你……别……碰刀刃……”
  “燕殊,你不要有事。”李长天双眼血红,声音在颤,双手发抖,“求你,我求你了!以后,你喊我去哪,我就去哪,我好好跟在你身边,我不走了,燕殊,你听见了吗?燕殊!!”
  李长天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深呼吸两下,握住环首刀的刀柄,想替燕殊将刀拔出来,然后给伤口包扎止血。
  可把刀从伤口拔出必然是极疼的,燕殊脸色惨白,无意识地伸手想阻拦,呻吟声支离破碎:“呃……”
  李长天一手拦住燕殊的手腕阻下动作,一手攥紧刀柄,随后狠了心,猛地将环首刀拔出。
  鲜血溅出,燕殊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李长天不敢怠慢,打算立刻丢了那柄环首刀,赶紧给燕殊按压伤口止血。
  怎知世事难料,正此时,忽然有人一掌击来,将李长天推开数尺!
  李长天刚要抬头看去,被人猛地掐住脖颈,狠狠按在地上。
  李长天猝不及防背部着地,伤口悉数硌在沙石上,不是裂得更深,就是磨出道道细小的血痕。
  长孙柏掐着李长天的脖子,目眦尽裂,火冒三丈,他青筋暴起,愤怒地说:“你这个叛徒,害死了秦将军,还敢重伤燕大人?!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刚才长孙柏和厉斩风带兵偷袭北狄,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偷袭额外顺利,他们不一会就占了绝对上风。
  长孙柏也惦记着秦决明的头颅还被悬在城门一事,在击退北狄将士后,匆匆带兵赶到此地。
  哪知恰好看见李长天一手钳制住燕殊,一手攥着一把鲜血淋漓的环首刀,而燕殊昏迷过去,肩膀被鲜血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长孙柏当即认定是李长天伤了燕殊。
  李长天猜到被误会,心中一寒,拼死挣扎,想要辩解,可是长孙柏用尽了十二分力气,死死掐着他的喉咙,李长天根本说不出话来。
  脆弱的咽喉被人钳制,身上有伤难使力气,李长天虽全力试图挣脱,但眼前渐渐有了黑白杂点,嘴里也涌起了血腥味,正是此时,长孙柏突然意识到不应当这么轻易地结果李长天的性命。
  长孙柏双手拽起李长天的衣领,猛地将他的头磕向大地。
  剧疼传来,李长天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
  李长天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他睁眼看去,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窄小的铁笼子里,那铁笼子置在军帐中,是平时用来关押俘虏的。
  虽然李长天身上没有束缚,但铁笼的栏杆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倒刺,根本没有办法接近。
  李长天双手抱头,一点点将神智扯回身体里。
  随后他猛地想起什么,不顾一切地大声喊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
  “吵什么呢?!”军帐外走进一名将士,他应当在吃饭,手里还端着菜碗。
  “燕殊怎么样了?”李长天着急地问。
  那名将士冷笑一声,将手里的碗掷向李长天,怒骂道,“你这个叛徒,竟然还有脸问燕大人如何了?闭上你的狗嘴,要不是长孙将军说要按军令处置你,你早死了!何必等到明早再当众摘你脑袋?”
  菜碗砸在铁笼栏杆上,李长天距离得极近,顿时被剩菜剩饭弄了一头一脸。
  李长天却根本顾不上清理,眼见那名将士转身要走,他慌张地扑上前双手抓住铁笼栏杆,手掌虽被倒刺划伤流血,李长天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等等别走,你先告诉我,燕殊到底如何了?他还好吗?他中了毒的,那毒解了吗?燕殊内脏肯定受伤了,告诉军中大夫,他一定要静养啊,呃……”
  可那将士只觉得李长天虚情假意,听得极其不耐烦,几步上前,打开囚牢铁门,将李长天按倒在地,拿破布捆住他的双手,又堵住他的嘴,最后连踹了李长天好几脚,这才解气离开。
  方才那一下的奋起询问,几乎用完了李长天剩余的全部力气。
  再静下来时,李长天侧躺在地上,只觉得四肢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他没有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他不知道燕殊现在怎么样了。
  李长天身上的伤忽然齐齐疼了起来,疼痛糅杂在一块,明明在撕扯着神经,李长天的意识却开始渐渐模糊,他浑身发冷,嘴唇惨白,极渴极累。
  他失血过多了。
  李长天觉得极累,他闭上眼,想好好歇息一下。
  可他也知道,这么一睡,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李长天忽然想起上辈子临死前,落在眼眸深处的那幕黄昏残阳。
  宁静安详。
  而如今,那一幕好似又出现在了眼前,近在咫尺。
  睡吧,睡吧。
  一个声音在李长天心底劝。
  睡着了,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遭那么多罪了。
  ……
  不行!!!
  忽而,又一个声音响起。
  李长天猛地睁开了眼,他倔强地咬着牙,红着眼眶维持着清醒。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睡过去。
  他不怕被世人戳着脊梁骨咒骂。
  但他不能被燕殊误会。
  他一定要再见燕殊一面,他要告诉燕殊,他不是叛徒,他没有伤害秦大人。
  他要活下去。
  -------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会狠骂长孙柏将军和将士。
  其实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李长天就是个斩了秦决明还投奔北狄无耻叛徒。
  要骂来骂我吧,我受得住!【不是,求别骂,我其实受不住的,是亲妈,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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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你身上会不会疼
  李长天虽强撑着一口气,但躺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体温被汲取,终究还是有些恐慌。
  他疼得身子微微发颤,意识有些迷糊起来。
  恍惚之间,李长天好像看见燕殊背对着自己,站在一座金漆雕饰朱红木戏台前。
  锣鼓声点点,台上的戏子正唱着一出悲怆的戏。
  “为何投奔敌军,为何背叛于我,为何伤我至亲,为何啊!”
  “将军呐。”
  戏子在哭,水袖洒泪。
  “苦不堪言,不堪言呐。”
  李长天跌跌撞撞,几步奔向燕殊,他想开口解释,喉咙里却好像被堵着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燕殊大约是听到了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来人。
  见到是李长天,他先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随后双眸里的情绪慢慢变成了愤怒。
  他咬着牙,语气又哀又痛。
  他对着李长天,冷冷地说。
  “滚。”
  李长天吓得醒了过来,背脊上激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勉强抬起头,发现自己仍然在铁笼里,双手被绳索束缚,口中塞着一团破布。
  李长天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隐隐感觉是夜晚。
  正此时,营帐外走进一人。
  是长孙柏。
  他身着玄铁寒甲,冷冷地看着铁笼里的李长天,如同看着一团腐朽死物。
  长孙柏做了一个手势,两名将士上前,打开铁笼笼门,将李长天拖了出去。
  营帐外,将士们举着火把,整齐列队,队前方,摆着临时搭建的高台。
  高台上置着肃穆的棺材、灵牌、贡品、和魂幡。
  纸铜钱满天,悠悠苍天,齐齐静默哀叹。
  两名将士将李长天拖到高台前,长孙柏上前,一脚踏在李长天的背上,强迫他蜷缩跪俯在地。
  李长天想说话辩解,可双手被束缚,口中塞着破布,他只能勉强地发出难以辨别的呜咽声。
  火把灼目,阴风哀嚎,不知是在叹世事无常,还是在叹衔冤负屈。
  李长天俯跪在地上,听见长孙柏哀悼着秦决明,并感慨军中出了叛徒的羞愧之耻。
  “小人不死,难息三军怒。”
  长孙柏说完这句话,李长天被人粗鲁地拽起身,拉上木架刑台,以跪着的姿势,手臂捆在木架上。
  军中有令。
  将领如有叛党投敌者,若被活捉,当众以铁鞭鞭挞百下,再斩其首,以警示威慑其他将士。
  天阴沉,地缄默,没人阻拦,李长天也没有解释的机会,一道铁鞭狠狠落在他手臂上,血花溅起,翻起的皮肉下隐隐约约可见白骨。
  那铁鞭上有刺,一勾就是皮开肉绽,疼是极疼的,惨叫被堵在喉咙里,李长天浑身颤抖,额上冒出了冷汗。
  他费劲地抬头往下看去,想在人群中找到燕殊的身影。
  李长天不甘心。
  倘若他当真只有死在这里的命,都不能最后见燕殊一面么?
  李长天面前,施刑的将士高举着手中的铁鞭,鞭子带着寒气和腥血,重重地往李长天身上抽去。
  铁鞭顿住,倒刺划开肌肤,鲜血从伤口溢出,顺着铁鞭落在大地上。
  可李长天没有感受到铁鞭落在身上的疼。
  他愣愣地抬头看去,看着挡在眼前的人。
  燕殊单手攥着铁鞭,阻下鞭子抽在李长天身上。
  他明显一副还在病痛中的模样,脸色和嘴唇皆惨白,呼吸有些急促,但目光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和犹豫。
  “燕大人?!”
  一旁的长孙柏惊讶地喊出声。
  燕殊不是因中毒和重伤昏厥在病榻上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燕殊没应声,他敛眸松开铁鞭,在李长天面前蹲下身,伸出左手拿下李长天嘴里的破布。
  他的右手手掌方才因为攥了带刺的铁鞭,如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李长天目光落在燕殊的右手上,眼睛红了。
  忽然间,身上的伤,再疼也疼不过犹如被撕扯裂开的心脏。
  不该如此的。
  李长天心想。
  燕殊不该受这样的苦,更不该因自己受这么多的伤。
  嘴里的破布被拿下,之前无法说话时,李长天想了一肚子的措辞,可如今真到了能辩解的时候,他却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燕殊……”李长天看着燕殊,眼里有泪光,几乎是在小声呜咽。
  “我在,我在听的。”燕殊的声音也很轻。
  “当初,秦大人知道自己身染顽疾,他怕自己病倒后,军心动摇,他更知道,和北狄一战,需要一个转机,需要一个谋略,于是秦大人找我商议……”李长天虽已入困境,身负重伤,但依旧话语清晰,逻辑有条有理,“秦大人希望我能带着他的头颅,假意投诚北狄,表面上趋附,实则为了刺杀北狄可汗,秦大人是割喉自尽的,我没有伤他。”
  说到此处,李长天闭了眼,一是不敢看燕殊的神情,二是倔强地不想落下泪。
  李长天答应秦决明参与计谋的那刻。
  他就想过这个下场。
  万人唾弃,千夫所指。
  可真到了这个时刻,李长天才发现被人误解,竟是这么令人难过的一件事。
  倘若心脏鲜红能佐证忠心,李长天恨不得将其从身体里掏出,供所有所有人细看打量,只要能证明他没说谎。
  正此时,李长天听见燕殊唤他的名字。
  “长天。”
  李长天睁眼看去,望这那双清澈淡然的眸子,
  燕殊说。
  “我信你。”
  李长天蓦地落下泪来。
  三个字,止他动荡,抚他潦草,平他倥偬。
  至此从容,再不畏恶言,再不恐误解。
  只道自己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于天地间。
  李长天死死咬着嘴唇,抽噎着,他不想哭,可偏偏热泪如泉涌,止也止不住。
  燕殊伸手,抚了李长天的泪,说:“我带你走。”
  他伸手解开李长天身上的束缚,将李长天背了起来。
  李长天这才发现,燕殊被刺伤的肩膀还在渗血,把他的锦衣的肩膀处染成一片血红。
  不止如此,李长天趴在燕殊背上时,发现燕殊身上的温度高得不正常。
  燕殊在发烧。
  他定是忍着伤痛,一清醒就赶了过来。
  “燕大人,请您三思!留步啊!”
  数名将士上前,长孙柏为首,阻下燕殊的退路,“他口说无凭,不能轻易相信啊!”
  “那如果真如他所说这般呢?”燕殊问长孙柏。
  “如若真是他说的那样,秦大人定会给我们留下线索的!”长孙柏笃定地说。
  “我会去找线索的。”燕殊说,“如今,先让我带他离开。”
  “不行!”长孙柏斩钉截铁地说,“真相不明,他肩上还担着杀害秦大人罪孽,当着众将士的面,怎能轻易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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