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陛下今天退位了吗?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晏图
晏图  发于:2020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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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灵帝若是不在,他又没有子嗣,便只能按照宗室的辈分,让他的弟弟宋王来继位。
  可宋王并非太后亲子,还因为母亲的缘故,素来和太后有嫌隙,若是宋王上位,太后的最终结果只怕不太好,在这种时候,太后不能不为自己考虑。
  这时候,若是谢殒巧言令色提起禹灵帝的禅位诏书,让太后出面做主将大禹的江山禅位于他,承诺将依旧按照太后之礼奉养太后,太后不会不心动。
  而朝堂,经过两年时间的清洗,人心已经尽归于谢殒,只怕就算提出禅位,除了那些迂腐文人,其他人都不会有意见。
  若真是如此,谢殒便完成了窃国,将这祁家天下改姓了谢。
  可此谢非彼谢,谢宣和谢殒虽然都姓谢,但他知道,他们谢家和谢殒素来有嫌隙,谢殒必然不会顾念同族之情谊,该拿他们开刀绝不会含糊。
  且谢殒素来亲近寒门子弟,若是他真的上位,改朝换代只怕这鹤临城的所有旧世家都会被用来为新朝祭天!
  他们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太后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她虽然于治国一窍不通,但弄权她还是很擅长的,谢殒这两年收拢权柄的行为也触怒了太后,她被穆康公三言两语说动了,答应若是他们对付谢殒,太后会保持中立,绝不插手。
  但他们世家虽然想对付谢殒,但在谢殒眼皮子底下,他们毕竟还是会有些许忌惮的,因此只是想着要对付谢殒,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被他们等来了一个机会。谢殒竟突然决定要去巡视河工,离开了鹤临城。
  谢殒离开后,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在鹤临城春天的花影里悄然酝酿着,只待请君入瓮。
  谢殒回来之后,他们并未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直接发动弹劾大朝会,为的就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打他个措手不及。
  穆康公和谢宣决定先以弑君之罪弹劾谢殒,若是被他们侥幸成功,谢殒手里那份禅位诏书便也是废纸一张,便是他拿出来,他们也可以说是谢殒在弑君之前逼迫皇帝陛下写的……
  这样,他继位便不是顺理成章的了。
  只是谢殒虽然是个文臣,但毕竟手握权柄多年,杀伐决断,区区一个大朝会,只怕难以扳倒他。
  今日的大朝会他们准备了文批和武斗两种,文批就是靠打嘴仗将谢殒扳倒,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小皇帝,就眼下这个情况来看,文批是成不了了……
  今日若是不成功,按照谢殒的性格只要让他缓过一口气,只怕陷害谢殒这些人都要身首异处。穆康公和谢宣在说话的间隙地相互看了一眼,瞬间达成了合议,文的不成就来武的!
  今天上朝之前,他们已经让羽林军埋伏在殿外,只等时机成熟谢宣一声令下!
  谢宣买通了殿内一个小黄门,在他们处于下风的时候,便让他出去悄悄给羽林军通风报信了。
  方才,皇极殿的正门便是外面的羽林军关上的。
  至于羽林军为什么会听谢宣们的话,这还要感谢谢殒。
  京城周围的兵马只有三种,京城防御司的兵马,还有拱卫宫城的禁军和天子亲卫羽林军。
  禁军和京城防御司当然都被谢殒牢牢握在手上,但也许是因为羽林军是天子亲卫,他怕自己接管羽林军,引起朝野内外的争议,且羽林军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因此名义上还一直由天子掌管。
  可祁褚只不过是个傀儡皇帝,平常没有那么多出巡的公务,整日里就宅在宫里,连天子的面都很少见,更别说保护了,因为祁褚这个皇帝当得太省心的关于,如今羽林军的职责便只有在皇极殿外站岗的职责。
  活生生从一个战斗兵种变成了仪仗队,怎么能不憋屈?
  且因为禁军和京畿护卫司都因为是谢殒必须笼络的军队势力,因此待遇也比羽林军好了不少。
  同在京城,为何偏偏他们羽林军就仿佛是后娘生的?
  羽林郎大都是世家子,或靠着家族荫封进了军,或靠着裙带关系进了羽林郎,世家出生天子亲卫,这两重身份不仅听上去有面子,更让他们在历朝历代的军种里都是待遇最好的。
  可如今到了本朝,羽林郎这三个字怎么就听上去跟破落户一个意思。
  这一切都要怪谢殒!!!
  羽林郎们心中自然不服,既然陛下不管他们,那他们便自谋出路。
  他们都是世家子,被世家以清君侧处奸佞(谢殒)大义(仇)蒙蔽,再以利诱之,何愁不上钩?
  皇极殿的正门关闭之后,又有许多羽林郎从大殿两侧的甬道潮水一般涌进来,将殿内官员层层围起来。
  周博深一看,他们竟然胆敢逼宫,不禁大怒道:“牧康公和谢尚书这是何意?!”
  谢殒和牧康公两人均未睬他,一副不屑于和周博深说话的样子。
  祁褚未曾想到这两人狗胆包天,竟敢公然造/反!他若有所思看了看两旁的羽林郎,冷冷道:“朕未曾宣羽林郎进殿拱卫,你们为何进殿?岂不知,未经朕允准,带刀上殿等同谋逆吗?”
  羽林郎中一个百户模样的人闻言道:“我等不忍看到陛下被奸佞蒙蔽,此番进殿乃是为助陛下铲除奸佞,是为清君侧肃朝纲,事急从权,还请陛下不要介怀,等奸佞伏诛,我等自然退出大殿!请陛下放心!!!”
  谢宣暗暗赞许地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羽林郎。
  祁褚道:“奸佞?”他冷冷地打量了一眼穆康公和谢宣,似笑非笑道,“牧康公,你说胆敢私下和羽林军暗通款曲,号令天子亲卫挟天子造/反之人,算不算奸佞?”
  牧康公早知道祁褚会像他发难,听他说完,不急不慌缓缓出列道:“陛下此言折煞老臣了!皇后是臣的女儿,臣是天子姻亲,便是这大禹任何人会造/反,臣也不可能造/反!”说着,他回头看了谢殒一眼,意有所指。
  谢殒冷冷看着牧康公。
  牧康公不以为忤,毕竟眼下他才是场上主导局势的人,见素来喜怒不行于色的谢殒露出这般表情,便知道谢殒并未料想到他这招后手。
  谢殒今日已经是瓮中之鳖,既然小皇帝已经回来了,等他料理了谢殒,他便顶替谢殒的位子,继续利用小皇帝发号施令,等他日后和思瑜生下皇子,那他便没什么活着的价值了……
  穆康公想到日后权倾天下位极人臣的生活,新超有些澎湃,他强压下唇角志得意满的弧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语重心长,他道:“陛下久未至京中,不知如今京城的情况。谢殒利用先帝遗愿,排挤忠直之士,拉帮结派搞党/争,致使朝臣不思为民做事,整日挖空心思往上爬!陛下,党/争猛于虎也!若是再放任谢殒为所欲为,只怕大禹国将不国!陛下!!!老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臣年事已高,此生唯一所愿,便是朝政清明,还请陛下清除奸佞,整肃超纲!若能如此,老臣于愿足矣!”
  祁褚声音冷淡,看着牧康公道:“朕竟没发现牧康公竟是如此忠良之士啊……”
  牧康公垂手不语。
  祁褚撑着头,道:“只是太师乃是朕的启蒙之师,按照公所言,太师乃是奸佞,那他教出来的朕……岂不是昏君?!”
  牧康公道:“臣绝无此意啊!”
  祁褚道:“那牧康公是什么意思?”
  眼下虽有羽林军在,但皇极殿若是关闭太久,被禁军发现,则免不了一场恶战。
  谢宣心中一紧,还未等牧康公说话,谢宣道:“还请陛下下旨立即赐死谢殒!”
  祁褚还未说话,谢殒的粉头周博深不干了,他目眦欲裂,指着谢宣道:“你等竟敢要挟陛下杀文臣,百年之后难道不怕史书上遗臭万年吗?”
  谢宣扬眉道:“我等清君侧,何错之有!”说着,又催促祁褚道,“还请陛下下旨立即赐死谢殒!”
  祁褚冷冷看着他,道:“朕今日纵死,也不会受你们胁迫!”他站起来,睥睨着群臣,寒声道,“今日有朕在,谁若敢动太师,等同于谋逆!”
  谢宣想不通,太后说陛下是被谢殒逼走的,但眼下他为何这般护着谢殒?!莫非是他们想错了,但眼下不管对错,他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谢宣见祁褚如此坚定,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任由他们摆布了!若是强杀谢殒,陛下日后定然不会安心做世家的傀儡,但若是一了百了杀了陛下,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想背上弑君之罪!
  谢宣漫无目的的目光突然看向了陛下身后的珠帘,对呀!他刚才极力反对太后还政陛下,如今太后还没有还政,倘若她下旨,他们一样有理由杀谢殒。
  看来眼下太后这个墙头草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因此他上前作揖道:“陛下如今还未亲政,朝中大事还要由太后决断,臣请太后下旨立即赐死谢殒!”
  牧康公也附议道:“臣请太后下旨立即赐死谢殒!”
  太后已经吓傻了,她没想到牧康公竟能做出这等逼宫之事,一时间无法决断,便忍着半天没有说话。
  太后还未说话,忽然听到大殿上有一人朗声道:“无君无父的佞臣!”说话的是一个瘦巴巴的老头,他微微有些驼背,嘴经常不满地斜撇着,仿佛对这个世界很有意见,他指着谢宣,“你们一则勾结天子亲卫,行逼宫之事;二则胁迫太后以强权报私怨!如此行为简直犹如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谢殒虽是压主的权臣,但这些年在朝中做事也算兢兢业业!”他说完,转身又看着牧康公,道:“牧康公也是历经三朝的老人了,深得先帝倚重,今日\逼迫孤儿寡母,日后泉下有何面目见先帝!”
  谢宣见他穿着绿衣官服,不过七品小官,颇有些轻慢不屑道:“我等并未逼宫,只不过清君侧,这位大人这般义愤填膺为谢殒抱不平,莫不是谢殒的朋/党吧!”
  那黄侍郎指着谢宣,道:“君动辄将朝中与己意见不同之人归结为他人朋党,原因无他,不过因为君便是结交朋党的无耻之徒耳,某竟与尔这等蛀虫同朝为官简直是生平一大耻!”
  约么是因为读书人打架不在行,更擅长口水仗,他直接唾了谢宣一口。
  谢宣虽然叫不上这个人的名字,说不上这个人的官职,但谢殒却十分清楚,因为这个人乃是十年前,他第一次做主考官的那届的榜眼,算是他的门生。
  那一届的人如今大都是他的得力助手,唯独这个黄俊,坚定地和他这个老师划清界限,在朝中也多与他政见不合,因此从来不登他府中的门边。
  这黄俊不仅脾气又臭又硬,为人也迂腐不知变通,在朝中树敌颇多,不然也不至于以榜眼之资,才混到如今的礼部一个小小的主簿!
  谢殒没想到,在他被人逼迫之时,朝中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会是他。
  谢宣乃是世家贵子,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即刻便大怒道:“来人,杀了他!”
  祁褚及时阻止道“贼子岂可放肆,竟在皇极殿公然杀戮朝廷命官!将朕置于何地?!!!”
  谢宣唇边露出个讥笑,刚要暗讽几句,却突然看到牧康公微微对他摇了摇头,谢宣动作凝滞了片刻,才想明白牧康公的意思。
  今日他们只为除掉谢殒,若是不尊皇命随意杀戮朝廷命官,日后传出去不好听,且还会授人以柄。
  谢宣咬咬牙,这黄俊,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来日方才,他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计较今日之辱!
  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谢殒!
  谢宣忍下心中之气,继续催促太后,道:“还请太后早下决断!”
  见太后不说话,谢宣瞥了方才回答祁褚问题的百户一眼,那百户霎时间拔出自己的刀,其他羽林郎有样学样,也拔出到,数十道寒光给皇极殿增加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帘后的太后看了看谢宣和他身后那些兵,看了看谢殒,谢殒似有所感,看向太后的珠帘的眼神颇有些鹰视狼顾的味道,太后被他的眼神吓得魂不附体!
  “……”
  谢殒这半天一言不发,若是她今日下令杀谢殒,谢殒逃过一劫后,以谢殒的性格,只怕不仅他,就连玄绀也凶多吉少;但若是她今日不下旨,只怕谢宣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母子……进退两难之间,忽然听到祁褚道:“不好,太后娘娘头疾发作,晕过去了!”
  董太后还来不及细细思考,便依着祁褚的说辞仰头倒在龙椅上,装晕过去了。
  朝臣:“……”
  谢宣岂可善罢甘休,他指鹿为马道:“谢殒之罪罄竹难书,太后每每记起,深恨其人!今日看到他不认罪伏诛,更是急怒攻心,因此才会晕过去!来人,为陛下和太后诛杀此奸贼!!!”
  祁褚见此十万火急之情状,急站起来道:“谁敢!”他也顾不上自己的帝王尊严了,跑下御座,挡在谢殒面前,道:“要动太师,先杀朕!”
  谢殒微微垂眸看挡在他面前的陛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柔情,很快便被他沉入湖泊般深邃的眼眸深处,杳无踪迹了。
  祁褚虽然逞英雄挡在谢殒面前,但心中却慌得一逼,他可是陛下,这些人不会真的不讲情面砍他吧?!!!
  心中虽然慌乱,但却依旧挡在谢殒前面。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了,将他直接拉到身后,谢殒看着牧康公,笑道:“方才牧康公和谢尚书慷慨陈词,罗列了孤好些罪状,实在辛苦了。但就算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要治罪,还要容被告说两句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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