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穿书][穿越重生]——BY:橙子蛋挞
橙子蛋挞  发于:2020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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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从大公主的脸上看到了林贵妃的影子,甚至,害怕起那个与三皇子一模一样的眼神来。他退缩,承认了自己的不妥,许诺不再提及此事。
  当晚,他又做了噩梦。梦里,他曾经宠爱的女子聚在一块刺绣,绣的是一大张江山图。纤细的指尖捏着银针,引了各色绣线在布上穿梭。他打量着一张张美丽的面庞,从太子妃做到皇后的发妻、一直相伴的林贵妃,无名无分却为他生下符弈辰的程祺……
  皇上已经苍老,她们却依然娇美动人。因为她们早早就去世了。
  发妻被他诬陷与兄弟有染,林贵妃被他冷落责怪,程祺被他抛在遥远的小城里,痴等一生,换来了“寻找恩客”的侮辱说法……
  梦里的皇上感觉天旋地转,定睛再瞧,她们刺绣的绣布变成了自己的身体,针刺,穿线,打结,绷紧。他感到了磨人的疼,无法逃脱。
  “皇上?”宫女听到他的喊叫,递上帕子。
  皇上心有余悸,喘着气给额前擦擦汗。这一擦,他闻到了发妻喜爱的熏香。清淡而绵长,带着一点湿冷的意味,闻着便让人想起那抹纤弱的身影。
  皇上猛地扔开了帕子,“谁让你用这个熏香的!”
  宫女跪下讨饶,“皇上饶命!”
  若是平常,皇上早就叫人拖出去杀了。可是,他刚刚梦见了三个恨着自己死去的女人,瞧着眼前的宫女,鬼使神差地想到符弈辰的娘亲就是在这个年纪遇着他的。
  “下去吧。”他没法生气了,挥挥手把人打发走。
  这夜,皇上再没能睡着。他听到了女人的哭声,起身去寻又发觉空无一人。他睁眼到了天亮,起身更衣,趁着白天的清亮去看屋子有没有奇怪之处。
  这一看,他竟然发现门外有只小鸟。小鸟身上有一圈红羽毛,正好绕着脖子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受了伤的红口子。
  皇上一下子想到了被逼死的昌王。昌王用剑自刎,动手前定定看着他说:“皇后怎么死的,皇上心知肚明。她生前受屈,死后竟要被皇上污蔑清誉!好,臣到了阴间与皇后一起等皇上说个明白吧。”
  昌王死了,门外的鸟啼一直不断。
  “哪来的鸟!”皇上大发雷霆,“赶走!”
  宫人手忙脚乱去赶小鸟,又惊起外头一窝吵闹。皇上头疼欲裂,觉得一夜没睡的倦意压下了眼皮,脑袋里却反复活跃着冤死的人脸。
  他没有力气走去大殿,更没有胆量去面对符弈辰那张跟娘亲有几分相似的脸。
  “朕不上朝了。”皇上吩咐,“让太子代为理政。”
  皇上回去睡下,又反复做起噩梦。
  他违背了承诺,亲手杀死了发妻的爱子。发妻在梦里哭得凄惨,骂他言而无信,跟在发妻旁边的宇儿像是个怪物,一开始是童稚天真的模样,没多久长高长大,扛着大刀向他杀来。
  大刀不是别的,正是定国侯的得意兵器。定国侯被他派去打一场不可能胜利的仗,惨死在沙场。
  他再次惊醒过来,浑身发抖。
  噩梦越来越可怕了,他也越来越受不住。
  皇上原来不信这些,觉得自己是妖魔鬼怪奈何不得的天子。可是,他的孩子大多活不下来。尤其是儿子,胎死腹中的、身带重病的、在他怀中忽然被吃食卡到窒息当场咽气的……仿佛冥冥中有人在盯着他,叫他尝遍世间悲苦。
  “皇上?”内官瞧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宣御医看看?”
  皇上一时不知是梦是真,懵懂间把心声说出来了,“御医……不,朕不见,他毒死了郭安里。”
  郭安里是一位功臣,外界传言死于急病。
  内官在宫中伺候那么多年,当然懂得什么不能听,瞪瞪眼睛就开始装傻问“皇上有什么吩咐?小的没听清”,得不到皇上的答案就立马跪下,保持着听不到碎碎念的姿势。
  皇上没心思去管下人如何,想要揉揉眉心却发现指头上还留有掐死前太子的痕迹。
  他愤恨心急没有摘下戒指,就这么徒手掐死了前太子。
  比起发生的那天,痕迹淡了许多。
  皇上不由感到了一点点安慰,心想这种惊惧会跟着伤痕消失。
  “没事的。”皇上说服着自己,“伤好了,朕也就好了。”
  内官抬眼再问了一句,“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冷静下来,命令,“把所有宫人彻查一遍,看看是谁搞的鬼!”
  *
  皇宫换了一批宫女和内官。从换太子到换大臣,现在连宫人都要换上一遍。
  “能出宫最好。”符弈辰说,“有的被处死了。”
  齐文遥叹气,“但他们出了宫也活不好。自尽的、卖身的、拿多年积蓄赌一把血本无归所以自尽卖身的……皇都里多了很多惨案,你不知道?”
  “知道。父皇下令时,我试着劝了一下。”
  齐文遥预料到结果,“被骂回去了?”
  “他没力气骂人了。”
  “这么有效?”齐文遥惊讶,“我只想吓吓他,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
  皇上遇到的那些怪事全是符弈辰安排的眼线搞鬼。彻查无用,因为查探的禁军已经是符弈辰的人了。换宫人更是弄巧成拙,原来的老人需要被收买才会办事,新人是符弈辰安插的眼线,直接听令。
  符弈辰没答话,伸手抱来。
  齐文遥看透了一切,“你每天都在吓他?所以老是过来套我的话,找新的招数?”
  “我来,是因为想你了。”符弈辰柔声答着,轻抚脸颊的动作相当温柔。
  齐文遥也不是怪罪的意思,撇撇嘴,“你别被发现啊。”
  “父皇不敢查了。怪事一件接一件,涉及了那么多冤死的人。除了死去的人只有他会懂得过去的秘密,他觉得报应来了,没什么可查的。”
  齐文遥点头,偷偷打量符弈辰。
  他亲眼看到了皇上的记忆,也就比谁都清楚皇上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皇上曾经也是被先皇猜忌的太子,也被身边的人不停地陷害。皇上一步步变成了满心想着权势的怪物,杀死身边人,不相信世上能有真心。
  符弈辰在那个位置上久了,会不会……
  符弈辰察觉了他的目光,扬起笑凑过来,“嗯?”
  齐文遥看到了熟悉的笑脸,放下心,“没,想要多看看你。”
  “你说有礼物送我。”符弈辰还记着他先前送的信,“是什么?”
  “哦!你等着!”齐文遥起身去拿。
  符弈辰不肯等着,非要黏着他一块去取。
  这段日子,符弈辰要监国理政,能来看他的次数不多又不希望他离开齐府惹来危险。他们没法见面,齐文遥还好,脑袋里随时能够浮现符弈辰的近况,符弈辰就想念得紧。
  符弈辰来了就不舍得离远半步,恨不得跟他嵌到一起似的。
  有时候确实是嵌进去了。
  齐文遥渐渐习惯了,不掰开抱上来的手还能活动自如地跑过去找礼盒,“看。”
  “匕首。”礼盒一开,符弈辰就被上面闪亮的宝石刺了眼,“很显眼。”
  齐文遥嘚瑟。“当然,一千两,用我的钱买的!”
  因为符弈辰,齐文遥这个名字已经是权势的代表。他觉得这样不行,化名“山桓”作画,易容装成普通学子去书画店自荐。没想到,他画的山河风景正合了那些退下来的旧臣对过去的怀恋,很快卖出去,价格很让人满意还有后续的单子。
  山桓没别的意思,是他取名的时候正好在吃山楂糕。山楂不好听,随便去掉一点变成“山桓”就凑合用了。
  “当然了,他们抢着要呢。”齐文遥想想都有点小激动,“我化名了,他们不知道是我,单单冲着画作开价。这是我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跟你无关。”
  “是,厉害。”符弈辰哄着他。
  齐文遥发现不对劲了,“你怎么不拿起来看看。不喜欢吗?”
  “喜欢。”符弈辰勉强松开拥抱,拿起来打量一下。
  齐文遥不高兴地抢回来,“为什么不喜欢。”
  符弈辰是混过江湖的人,对于花里胡哨的兵器没多大兴致。这种本能的嫌弃是摆在脸上的,就跟齐文遥见着别人用毛笔刷墙漆和用画纸包东西一样觉得没必要,“镶那么多宝石,中看不中用。”
  齐文遥第一次挑礼物得了这种回应,恼了,“你才中看不中用!”
  符弈辰皱眉,“你不是用过了吗?”
  “哼。”齐文遥收起匕首,气鼓鼓说一句,“我给小于送去。”
  符弈辰原先觉得理亏,听了这话就有底气了,“天天夸你,要跟你一起游历作画的小于?”
  “对啊!他说这个可好看了。”
  符弈辰不跟他吵,抱起来往床榻那儿走。
  他们闹着,来报信的管家纠结半天才喊了一句,“大公主来了。”
  齐文遥一愣,符弈辰也停下了动作。
  “我去见。”符弈辰明白大公主肯定是知道内情才过来的,捡起扔在旁边的衣服。
  齐文遥从被窝里冒个头,没忘记给自己的礼物找机会,“拿上匕首防防身?”
  符弈辰被逗笑了,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好。”


第76章 内应
  大公主坐在正堂,漫不经心地瞧着齐府的布置。
  齐太傅受了皇上那么的赏赐,齐文遥有着符弈辰做靠山算是一步登天了。这么两个人物,住的府邸却是清雅朴素的,没有价值连城的摆设,连墙上的书画都是自个儿写的。
  大公主瞧不出文人的傲骨,只觉得虚伪得很——皇都谁不知齐府的富贵?装着给谁看呢。
  齐家人习惯了虚伪的做派,肯定会尽力掩饰符弈辰过来“宠幸”的事,派出齐文遥出面跟她掰扯。而她想见的符弈辰会趁机溜掉。
  大公主在齐文遥房间附近安排了人。那些人身手好,可以拦下符弈辰。
  来见她的人却是符弈辰。
  片刻后,她慢悠悠端了个笑,不起身就那么坐着给符弈辰说,“辰儿,这是宫外,不用守那么多规矩吧?”
  “皇姐说的是。”符弈辰也不紧不慢地坐在旁边。
  “那本宫就直说了。左丞相做错了什么,要被贬官到白林州?”
  符弈辰正喝着茶,润过嗓子说出的话很是温和,“是吏部不妥,列清了罪状也不给皇姐看一下。”
  大公主冷笑,“那些谎话值得看吗?”
  “皇姐不看,怎么知道是谎话?”符弈辰斜睨一眼,说话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吏部按着规矩办事,皇姐使性子,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有宫中的怪事可笑吗!你故弄玄虚吓父皇,本宫佯装不知给足了面子,你倒好,敢把手伸到本宫这边来了!”
  大公主无比清楚皇上是怎么被吓病的。一开始,她选择沉默,因为皇上吓出小病安心休养,更方便她和符弈辰争权夺势。渐渐地,她发现不对劲了,皇上被吓得精神恍惚,而另一头的符弈辰也大了胆子动她的人,想要独揽大权。
  符弈辰依然是那副不解的神色,“父皇被吓着了?”
  “紫慧什么都说了。”
  “紫慧是谁?”
  “还装傻?”大公主怒目而视,“她是在夜里哭泣吓父皇的宫女!”
  符弈辰笑了,“原来如此。后宫的事向来是皇姐做主,怎的今日……”
  “够了,没什么好说了。”大公主打断了他的话。
  符弈辰倒是无所谓,给大公主一个友好的微笑。
  大公主明白多说无益,“不打扰了。”
  符弈辰送客,瞧着大公主愤怒匆忙的背影不言不语。他看了一会儿,便转到院内角落的隐蔽处。隐蔽处的人点点头,一个转身,就跟上了大公主的车撵。
  “带了那么多人跟你一起翻墙?”
  后头忽而传来一句懒洋洋的话。没睡醒带了点哑,却被细而清透的声色掩去了,加上受寒的鼻音有种懵懂撒娇的软和。
  符弈辰回头,看到揉着眼睛说话的齐文遥便觉得心一起软下去了。
  “冷吗?”他走过去,把人圈到怀里揉一揉。
  齐文遥有些醒了,置气般扭开头不让他蹭,“不,想看吵架激动着呢。”
  符弈辰不忙说,抱起来回了房间。
  *
  齐文遥贪恋暖呼呼的被窝,不费劲去偷听,等着符弈辰和大公主谈完了再用脑袋去想。他低估了自己的懒,等那么这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时,他觉得还是现场听比较刺激,披件衣服就过去瞅瞅。
  符弈辰和大公主竟然说完了。
  齐文遥遗憾,于是不反对被抱来抱去——他走过来怪费劲的,什么都没听着。吃了亏要弥补回来,被抱回去省了步子多舒坦。
  符弈辰不仅抱了他回去,还帮忙脱鞋、盖被子各种周到。
  “你们没说多久吧?”齐文遥看出来了,“还有力气来照顾我。”
  符弈辰反问,“我什么时候没照顾你?”
  “昨晚,我想睡觉,你……”
  他没说完,毕竟把荤话提在嘴边不大好。
  符弈辰倒是不要脸,“我们确实睡觉了。”
  “……”齐文遥不掰扯那么多了,直接问,“大公主发现了?”
  “早发现了,但她觉着有利不戳穿。”
  “现在要戳穿了吧?”
  “不会。”符弈辰还是放心的,“父皇一心认为是报应,不愿意见她。”
  齐文遥想起来了,“是啊,大公主和林贵妃长得像,皇上见着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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