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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方交怎样的朋友,交几个朋友都和他无关,楚倾寒能再有其他的朋友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毕竟沈彦钧他本人的朋友就挺多的,他自己没那个资格去阻止。
沈彦钧自己也清楚,但就是忍不住的烦闷,想到楚倾寒就烦,很不爽。
特别时那个黑猫男人对楚倾寒的称呼,奇奇怪怪,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
为了不给自己找不痛快,沈彦钧趁着楚倾寒还没回来的时候,将剩下一个月的灵果都放在了老房子的那张桌子上,他需要冷静冷静。
等他和阮宿几人道了别,恢复自己原本的样貌后,看天色尚早,又跑到鸠泉门打算再修炼会儿。
结果刚到地方,他看到好几日都未出现的祝拓正坐在他的位置上,旁边放了一圈的食盒。
祝拓抬头看到沈彦钧回来了后,眸光一闪,忙从沈彦钧的位置上站起来了。
沈彦钧正心情不好,抄着手走了过去,说道:“打一架,你不能放水,老规矩都不用灵力,我打赢了,咱们就算和解了。”
“行。”祝拓面上一喜,原本组织了一肚子的话全部抛却,两人在鸠泉门弟子腾出来的一块空地,打了整整一下午。
一直到天彻底黑下,周围的师弟师妹们都回去休息时,沈彦钧才总算是一拳头把祝拓给打躺地上了,青年喘着粗气,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本的烦闷散了许多。
“嘶——小小猪你今天吃火.药了?打的也太狠了。”祝拓舔了一下唇角,一股血腥味。
“哈?我狠?”沈彦钧侧过头,凑近了让祝拓看清楚自己的左眼,已经被打成熊猫眼了。
“哈哈哈哈哈……嘶——”祝拓看清了后,直接笑出了声,结果扯动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笑我,活该。”沈彦钧站起来,走到自己的位置将对方带过来的食盒都装进纳戒,走过来后再放出来,他没再刻意的给自己涂一些灵云膏快速恢复伤口,而是就这样放着,让自身的灵力去运作,只不过这一只眼肿着有点看不太清路。
他将食盒全部打开,里面都是他爱吃的糕点,沈彦钧心头一热,对着祝拓比了一个大拇指,“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祝拓敏锐的感受到沈彦钧情绪不对,他从地上坐起来,又舔了舔唇角,问道:“你喝酒吗?”
“我?”沈彦钧蹲在食盒面前,给自己的手施了一个净身术,拿出来一块糕点塞自己嘴里,他现在二十一了,喝酒自然不成问题,青年点了点头,口齿不清的回道:“活!”喝!
沈彦钧从自己的纳戒里拿出来一张桌子,两把躺椅,之后将食盒中的糕点带盘子端出来,都放在桌子上,“怎样,这桌椅都是我亲手做的,今天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一起坐着吃糕点了。”
“你还会做桌椅啊?”祝拓缓慢的半躺下来,刚刚好。
虽说没有皇宫里那些木匠精心打造,铺了兽毛的舒服,但总比躺在地上强。
“对啊,我们门派哪会有这么享受的东西?”沈彦钧帮忙给祝拓施了一个净身术,又捏起一块糕点塞到嘴里,然后躺在椅子靠背上看天上的星星月亮,感受着身体上的疲惫被体内的灵力慢慢修复着。
祝拓从自己的纳戒中拿出来一瓶黑瓶装的酒,又掏出两个模样狰狞的酒杯,刚倒了一杯便听到沈彦钧的声音,“哎呀,升到元婴期六阶了。”
祝拓无语了,“……”
“你身为一个修士能不能像个修士一样,不要修的速度比我们魔修还快好吗?身为魔修的优势都没有了。”
“有吗?以后咱俩还是要多打打架,”沈彦钧扭头看了眼祝拓,一眼看到对方的那个酒杯,忙伸手制止了对方给自己倒酒,“别,你杯子也太丑了,我要用我的。”
说完,青年从自己的纳戒中拿出来一个碗递了过去。
“你喝的完吗?”祝拓接过碗,问道。
“你少倒点不就行了,脑子被我打傻了?”沈彦钧嫌弃的摇了摇头,又换了一种糕点,入口外酥里嫩,还是夹心的,好吃不腻,“这个好吃。”
“给。”祝拓将沈彦钧的碗递了过去,后者接过来后,闻了闻,“好香。”
“废话,我怎么说也是魔王之子,你当我和你说笑呢?”祝拓举了举杯,手在刚才沈彦钧说好吃的糕点上停留了一下,换了另一种。
沈彦钧喝着清酒,拌着糕点,打了一下午也确实饿了,再加上身上有消食丸,所以吃喝没个节制,没一会儿就有些上头了,他盯着自己晃了晃去的脚尖,问道:“祝拓啊,上一次窦赤灵怎么跟你在一块儿啊?他是想入魔吗?”
“差不多。”祝拓转了一下手中的糕点,眸底泛着一丝冷意。
“那你就让他入了?”沈彦钧翻了个身,看向对方。
“嗯。”
“那你还真是有求必应啊。”青年眼睛有些发花,伸手摸向糕点盘,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着,祝拓推了一下自己旁边的盘子,将糕点递给了他,“谢了啊。”
“我当然是有求必应了。”祝拓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酒杯,看着几乎软在躺椅中,眼皮子困得直打架,嘴还不停啃着糕点的人,他嘴动了动,无声的喊了一个字——猪。
沈彦钧微睁开眼,正好瞧见这个嘴型,“你咋还骂人呢?”
“我没有。”
“真的啊?”沈彦钧也懒得纠结,他现在头脑都是晕乎乎的,没办法做太多思考,于是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你不是有求必应吗?”
“嗯。”
青年强撑着让自己坐起来,之后打了一个酒嗝,顶着一只已经差不多消肿,能睁开了的熊猫眼,看向他,“那我也求你一件事呗。”
祝拓跟着坐起来,“你说。”
“下次你把这些糕点,都换个口味,不,还留着这一盘,我想吃点咸的,大晚上光吃甜的会腻……”青年傻笑了一下,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变小,最后人也慢慢趴在了桌子上,昏昏欲睡。
本以为会是什么大事的祝拓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跟不上沈彦钧的思维。
男人眼神中透着无奈和自己也不知道的柔和,伸手想帮人将落在脸上的发丝撇开,却忽地感受到了一股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论沈彦钧对楚倾寒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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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来了姨妈,肚子实在是疼的码不动字(我这不争气的身体!),更新的比较短,我看看缓一缓能不能再来一章,应该是在十二点前吧,估计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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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祝拓抬眸望了过去,月光下在一处树影中,一穿着蓝衣的少年阴郁着脸站在其中。
“嗯?”不等祝拓做什么动作,沈彦钧忽然坐了起来,接着快速的收拾东西,“我得回家了。”
“不再聊会儿?”祝拓单手压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沈彦钧。
后者茫然的盯了他一会儿,之后又开始收拾,“聊个屁啊,这都什么时间了,我得赶紧回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上班?”祝拓略显迷惑的问道,‘上班’是什么东西?
“哎呀,就是修炼,”沈彦钧拿起一块糕点塞到自己嘴里,接着将桌椅都收回纳戒,最后只剩下祝拓身下的躺椅了,青年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单手扶着椅子的靠背,“让让,我要回家了。”
祝拓直接躺了下去,脸朝着沈彦钧,二人的脸离得极近,有些暧昧,“送给我吧。”
远处看着的楚倾寒眸子一瞬间化为了金色,天上乌云缓慢汇集。
“嗯?”沈彦钧挑了一下眉,他直接站起来,自己手抓着椅子的一边向上一翻,直接将椅子连带着男人同时掀了起来,祝拓一时不查差点摔在地上,不过人还是从椅子上离开了,青年“哼哼”了两声,“想得美,想要的话拿钱买。”
说完,青年便将椅子放回了自己的纳戒中,他抬头看了看天,对着祝拓提醒道:“走路回去吧,这天气御剑容易被雷劈。”
沈彦钧整张脸都被酒精熏得通红,脖子耳朵也红的厉害,因为眼前看不清,他揉了揉眼,结果一下子碰到受伤的地方,疼的直咧嘴。
“我先走了,”直觉告诉沈彦钧他该快点走了,趁着酒精还没彻底占据大脑,青年挥了下手,“明天再见。”
说着,沈彦钧从纳戒里唤出来一个玉牌,轻轻一捏,人没了影。
在场的只剩下祝拓和楚倾寒二人了。
剑拔弩张之际,方曲水的房间忽然传来声音,“非我鸠泉门的人,快些离去。”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御剑飞到了别的地方。
这天,虬岩派附近不少人发现前半夜的天光打雷闪电,就是不下雨。
因为之前祝拓刚被沈彦钧殴打过,此时面对完好状态的楚倾寒,几招下来最终还是不敌,连连败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祝拓被逼退至一棵树下,笑着说道:“冷美人对小小猪倒是护得很。”
“与你何干。”楚倾寒冷眸凝视着他。
“无关还是有关,还是要再看看~”祝拓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迹,唤出一张传送符溜了。
楚倾寒御剑在原地站了会儿,整张脸都隐在阴暗中,看不清神色,等他捏着玉牌离去后,天上的乌云才慢慢退散,露出来一片皎洁的月光。
他在回了家之后,盯着隔壁的空地看了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捏着玉牌去了露杉门,之后拿出老房子的玉牌,去了以前和沈彦钧一起住的地方。
今天的果子沈彦钧还没给他。
刚到院子,少年下意识的看向茶棚,然后他看到桌子上摆了二十多颗果子,是他接下来一个月的量。
之前问沈彦钧的时候,对方说自己种的果子长得慢,一天只有两颗,一颗还债,一颗自己吃。
可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沈彦钧不想在以后都和见到他了吗?
楚倾寒的心猛地空了一下,浑身抑制不住的冒着寒意,向来没什么表情的面容破碎了,眸中是一些难以置信的情绪,眼底的金光忽明忽暗像是寒风中随时都会熄灭的蜡烛。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轻轻地敲门声。
少年当即收回了外露的情绪,凝神望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白影,是沈彦钧。
喝醉了酒的沈彦钧拿错了牌子回到了老房子,之后半坐在地上脸贴着楚倾寒以前住的房门,手举起来一下一下地敲门,嘴里念念有词。
楚倾寒的心跳又活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对方念叨的话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楚楚,开门……”
“楚楚,开门……”
“楚楚,开个屁的门。”
“什么鬼的楚楚……叫谁楚楚呢?”
沈彦钧像是梦游一般,闭着眼睛说着,说到最后,紧皱眉头,整张脸都气鼓鼓的,再加上之前和祝拓打架留的一脸的伤,看着有些喜感。
听着对方的念叨,楚倾寒心头滚烫,他离近了些将沈彦钧扶了起来,对方朦胧着眼,迷茫的问:“你谁啊?”
“给你开门的。”楚倾寒揽着对方的肩膀,抬手拿出玉牌,结果却被人抢了去,“不能开!不开!”
沈彦钧几乎是吼出来的,刺得楚倾寒耳朵疼,他揉软了声音问:“为什么不能开?”
“不能开,叫楚楚的,都不给他开门!”沈彦钧紧握着玉牌,说完这句话后,便一头栽在楚倾寒的脖颈间,睡过去了。
……
第二日,沈彦钧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裂开了,“唔……嘶……脑壳好疼。”
青年抱着被子整个人都蜷成了一个球,眉头紧皱着,关键他的丹药里并没有治疗宿醉的。
他在被子里挣扎了许久,挣扎着挣扎着忽然不动了。
这被子的味道……不是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种说不出的香味,很熟悉。
楚倾寒端着醒酒汤,看着披头散发的人整张脸埋在自己被子里,用力的嗅着,睫毛微颤,耳根忍不住发烧,并且这股热气正不断地朝他的脸上涌。
少年忍不住干咳了一声,道:“醒了?”
家里突然传出其他人的声音,沈彦钧浑身一僵,呼吸都停止了,他缓慢的睁开眼,入眼的被子一看就不是自己的,接着他又看向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站在自己床前的楚倾寒。
整个人都傻了,“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谁来告诉他,他为什么会在楚倾寒的床上?!
“昨晚我来拿果子,结果看到你喝醉了非要住我的房间。”楚倾寒注视着对方渐渐垮掉的脸,心情渐渐愉悦。
“我非要住你的房间,我?”沈彦钧抬手指了指自己,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
楚倾寒点了下头,挥手给人施了一个净身术,之后将已经可以喝的醒酒汤递给了对方,“喝些醒醒。”
“哦。”沈彦钧选择放弃思考,他接过汤,一口气喝完后,决定自己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碰都不碰!
刚喝完汤,楚倾寒又递过来一个果子,沈彦钧双手还捧着碗,便直接张口咬着,然后等对方接过了碗之后,才用手拿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