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魔王西蒙
魔王西蒙  发于:2020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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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很少下雪, 基本感受不到冬天, 蔺沧鸣站在殿门口, 头顶上忽然落下一阵晶莹的冰屑, 他若有所感地抬头,果然看见霁涯正上房揭瓦。
  “我说昨晚怎么总听见有东西挠墙。”霁涯单手拍拍衣服上的雪花,从房顶跳下来,把一只蜷缩的白猫送到蔺沧鸣面前, 白猫睁开蓝汪汪的眼睛,伸胳膊蹬腿打了个哈欠。
  蔺沧鸣顺手揉了下白猫的脑袋, 手上沾了些雪片, 又马上融化了:“我怎么没听见。”
  “那是你睡得死。”霁涯把猫往他怀里一塞,“我去厨房看看今天吃什么。”
  蔺沧鸣被这句话刺激的脸色一僵,暗暗反省这种睡醒就吃的生活是不是太缺乏危机感,他快步跟上霁涯认真道:“药就喝到今天吧,告诉厨房不用煎了。”
  霁涯还没说话,怀里的猫忽然翻了个身窜到他肩膀上,成熟地用前爪摇了摇,拉长音喵了一声, 替霁涯否决他的提议。
  “噗……你看猫都叫你药不能停。”霁涯捂着嘴憋笑,厨房院里有棵花树,纯白的花瓣和雪混在一起,一夜间繁盛如夏,“看谏流上说,好像只有栖州下雪了,人们私底下盛传是哪个失恋的姑娘跑到山里当了妖精,准备冻上整座城呢。”
  “那是什么年代的传说,原因幽冥阁还在调查中。”蔺沧鸣理智道。
  “我打赌咱们今天去找阁主,他一定会派人跟你说正在调查反常天气,没空见你。”霁涯歪着头在厨房门口张望,小声道。
  蔺沧鸣想了想:“他故意拖着不让我辞行,不用赌,算你赢。”
  霁涯耸肩,他已经和厨娘混熟了,进去之后一通寒暄,顺走了两个红豆包,出门递给蔺沧鸣一个。
  蔺沧鸣还没接,待在他肩上的白猫就敏捷地探头舔了一下,然后张口咬住。
  霁涯不满地曲起手指敲它脑壳:“喂,过分了啊,下来,蹭我暖气不说,还蹭我男朋友,还蹭我男朋友的早饭!”
  蔺沧鸣干咳一声:“你跟猫计较什么,还没到用膳的时候,先回去吧。”
  “能跑到冥火殿上来,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猫,不知道是谁养的。”霁涯把白猫抱回来自己撸,“一会儿下山打听打听?”
  蔺沧鸣瞥着这只毫不紧张的自来熟猫,忽然看见它颈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被柔软顺滑的白毛挡着,他用指尖把链绳捏起来,看见绳上坠着个铭牌,一面刻着“墨煞堂”,一面是“大黑”。
  蔺沧鸣放下铭牌沉思道:“它想必名叫‘墨煞堂’。”
  霁涯:“……”好冷。
  霁涯费解地扒拉着链绳:“什么人能把白猫取名大黑啊,好像我邻居家养的狗。”
  蔺沧鸣觉得这猫机灵的很,和老实厚重的名字不搭配,白猫拍了霁涯一爪子,把自己挂着的铭牌抢回来,好像也耻于让这个名字见人似的。
  “既然有墨煞堂的刻字,稍后就送它回墨煞堂吧。”蔺沧鸣做了决定,“你还能玩一顿饭的时间。”
  “你哄小孩呢?”霁涯回他一句,随即就幼稚地捏着猫爪肉垫给蔺沧鸣袖子印上梅花。
  蔺沧鸣无语地掸掸衣袖,想着要不干脆养个宠物,但是他们已经计划离开幽冥阁远游,带着普通宠物上山下海不太方便,灵兽又讲究缘分,想来想去也没有两全之法。
  白猫硬是跟着霁涯吃了顿早饭,它大方地跳上桌子,尾巴一甩把一盘红豆包拖过去据为己有,用完全不符合外表的速度和食量扫荡完了盘子,然后懒洋洋地把空盘拨回去舔爪。
  霁涯频频侧目看它,最后放下筷子对蔺沧鸣认真道:“我猜你刚才想过要不要养宠物——千万不要养!”
  “你已经到了和猫抢食的地步吗?”蔺沧鸣笑道,“我看养它就不错,不如和墨煞堂的主人商借过来,抢了你的零食,也好让你控制一□□重。”
  “你又知道我胖了。”霁涯白他一眼,摸摸肚子觉得依旧平坦,就张开双手挑眉调笑,“不要凭你的旧有印象说话,不信让你摸一遍,穿衣有肉脱衣显瘦。”
  “啧,大清早的,你收敛点吧。”蔺沧鸣对这种层级的调戏已经差不多适应了,波澜不惊的倒茶,白猫很夸张地用两只前爪把眼睛捂上,霁涯恶狠狠地去抓它的后腿,要看它是猫公子还是猫姑娘。
  几根猫毛飘到蔺沧鸣杯沿上,窗外又开始下雪,他深吸口气拍桌制止霁涯和白猫把饭桌弄得杯盘狼藉的降智行为,揪着白猫后颈放到地上:“别闹了,现在就去墨煞堂。”
  霁涯抖了抖袖子起身跟上,无聊道:“我想去城里玩,好久没见过雪了。”
  蔺沧鸣瞥了眼无所事事长蘑菇的霁涯一眼,这阵子为了盯他养伤喝药,霁涯就没出过门,连心心念念的栖州也没能尽情逛上一圈。
  “一起去吧。”蔺沧鸣提议,“想买什么,我请。”
  “主上大气。”霁涯拱手一摇,“我前两天偶然听见侍女们聊新出的春宫图册,听起来很刺激。”
  蔺沧鸣:“……”
  蔺沧鸣抬头看了看正落雪的阴云:“天凉了,查封了吧。”
  霁涯连忙赔笑道歉,呵出的白雾被山间凉风吹散,他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蔺沧鸣扬手把一件披风扔在了他身上,掺杂在漫天飞雪中的漆黑鸦羽缓缓融进衣料。
  白猫慢悠悠的跟在两人身后,霁涯系上那件黑色披风,摸了一下,忽然大发感慨道:“上次穿这个的时候,你还动不动就打我呢。”
  蔺沧鸣眼角一抽,霁涯故作幽怨地装模作样,不知道的人听起来好像他多薄情寡义似的:“你再断章取义,我现在就让你重温旧梦。”
  “我闭嘴。”霁涯抿唇保持了片刻的沉默,“我看幽冥阁的悬赏榜单里有个炙金乌,你打算接吗?”
  “嗯。”蔺沧鸣略一思索,他们暂时规划了一路北上去鸿蒙岛,沿途正好能经过炙金乌生长的地方,“阁主若再不见我,我只能留书直接走了。”
  “然后还没等出城,你的玉简传音就疯狂暴涨。”霁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笑道。
  蔺沧鸣无奈地揉揉额角,暂且搁下留书出走这个话题,来到云遮雾隐的墨煞堂领地,把白猫往守门的护卫面前一拎。
  护卫忙低头行礼,白猫嗖地跳到他肩上,又歪了下脑袋,似乎有些疑惑。
  “你们养的猫吧。”蔺沧鸣保持着冷脸嘱咐,“最近天寒,别让它到处乱跑,免得遇到危险。”
  护卫战战兢兢的应下,等蔺沧鸣和霁涯走远,才不解地琢磨他们墨煞堂好像没人养过白猫。
  蔺沧鸣中途转道去幽冥阁大殿找云寄书,门口的金风玉露异口同声回答阁主不在此处,打听之后才得知云寄书在后花园。
  霁涯还记得路线,只是和蔺沧鸣步上青石小路时才发现周围明里暗里加了不少守卫,蔺沧鸣不想错过这个堵到云寄书的机会,接近园林里的观景凉亭时却被拦了下来。
  园中一草一木都披了层银霜,落花和白雪堆在树下,混沌的雪雾吞噬了大片景色,静谧中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杯盏交接。
  “少主,阁主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请您见谅。”手持□□的护卫挡在原地道。
  蔺沧鸣望向凉亭,暖黄的灯光像雪天坠落的太阳,他在朦胧的细雪中看见亭子里云寄书笑呵呵地举杯靠在椅背上,对面是个坐姿挺拔身材颀长的男人,带着雕刻狰狞犹如厉鬼的半张面具,高束的长发垂及地面,衣袂翩然,袍袖下隐隐露出精巧的墨色轻甲。
  “那身打扮……”霁涯拖着下巴仔细回想,随后灵光一闪,“是沉沦境临渊宫的帝尊。”
  霁涯猜测的话音刚落,云寄书就若有所感地偏头,然后伸手招了招。
  护卫得令放行,蔺沧鸣却有些后悔这个时候来找,过去之后礼节性的低头道:“阁主,若你有正事要谈,我先告退,不打扰了。”
  霁涯看着现场气氛轻松自然,不像谈什么正事,靳笙站在云寄书身后充当侍卫,临渊宫帝尊身后同样站了个一身黑衣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年轻人,注意到霁涯随意打量的视线,还礼貌地微微颔首。
  他当即收敛了表情,也开始装蔺沧鸣的侍卫,一动不动的站在蔺沧鸣身后。
  “不用急着走,反正你也闲着,我刚才还和陆兄提到你。”云寄书岔开话题,权当不知道蔺沧鸣对和别派高层客套的抗拒,抬手介绍道,“少主,这位是来自沉沦境的贵客,临渊宫帝尊陆饮霜。”
  蔺沧鸣撤退失败,只好面无表情地对陆饮霜拱手:“久仰大名,陆前辈。”
  他暗忖自己大概继承了蔺庭洲不爱权势的毛病,听着这个响亮的名号就有种莫名的疲惫感,那位帝尊端详的目光一扫而过,露出些许欣赏:“年纪轻轻有此修为,蔺公子前途无量。”
  云寄书眼里噙着笑,似乎在别人面前炫耀孩子开心的很:“我这个义子表面不爱说话,其实是腼腆怕生……”
  蔺沧鸣脸色发黑打断他的得意胡说:“阁主,如无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云寄书干咳一声,正色道:“傀师先前在幻海袭击了临渊宫的船,引起临渊宫方面的注意,陆兄此来是为傀师之事,前两日我们已经和幻海花榭宫详谈客船防御和今后合作,今日无事,你就带陆兄在栖州逛逛,顺便介绍一下南疆风土人情。”
  蔺沧鸣心说你让一个修真境人士介绍南疆也不怕偏见太深,他回头看了眼霁涯,霁涯悄悄眨了眨左眼,一副想认识大佬的跃跃欲试,他只好点头答应。
  逛街从早上决定的两个人变成四个人,成分复杂,没有一个真南疆人,蔺沧鸣还要装作成熟深沉的介绍。
  “……这是从修真境引进改良的银桂,花期一直到十二月,那边是栖州本地的蓝刺棠,不耐寒,遇雪即凋。”
  霁涯忍了一路,终于从嗓子里憋出几声压抑的笑来,蔺沧鸣带着陆饮霜参观花园,导游风格从小到大都没变化,依然干巴巴的,蔺沧鸣扭头瞪了他一眼,无声地警告霁涯别太幸灾乐祸。
  陆饮霜背着手安静地听蔺沧鸣传播半吊子园艺知识,霁涯觉得他没笑出声已经涵养深厚,陆饮霜走在前面,在竹篱围栏里发蔫的蓝刺棠前蹲下,抬手敲了敲叶片,上面积着的雪花无声无息的融化,晶蓝的花瓣复又绽放开来。
  “这片花圃有些年岁,若是毁于风雪,倒是可惜。”陆饮霜起身道,“栖州不太下雪吧。”
  蔺沧鸣意外他竟然主动开口,语气淡然话题平常,也不像传闻中那么难相处:“确实,记录中上次下雪还是十几年前,但也不像现在气温骤降,这片花园大概需要罩上结界了。”
  “贵阁尚未查明原因吗?”陆饮霜问道。
  “惭愧,我不太关注阁中事务。”蔺沧鸣坦然摇头。
  陆饮霜并不诧异,像洞悉什么真相一样,轻描淡写地轻笑了一声。
  霁涯和戴兜帽的侍卫走在后面,他反应了一会儿,莫名感觉遭到排挤,蔺沧鸣和陆饮霜一人扣个面具,这个侍卫也看不见脸,只有他什么都没遮。
  他反复偏头审视那个侍卫,直到侍卫无奈地转过脸来问:“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兜帽下传出的声音清朗澄澈,霁涯握拳一砸掌心:“常公子,对吧?”
  侍卫一时没有说话,倒是前面的陆饮霜闻声回头,意料之中地调侃:“识破你的伪装毫无难度,常公子。”
  “哈,在下纪涯,我可不敢吹自己火眼金睛,想想能跟在临渊宫帝尊身边,年纪比我家少主没大多少的人,只有常公子了。”霁涯终于能插上话,于是愉快的加入了话题,“逛街嘛,人多比较热闹,说起来堕水那件事我也在场来着,有幸一见帝尊力阻堕水,常公子舍命相救,感动我一整月!”
  蔺沧鸣扶了下面具心说你又来了,陆饮霜礼貌地笑笑,常靖玉听见有人夸陆饮霜,马上也回了一个愉悦的客套。
  “……先下山吧。”蔺沧鸣清清嗓子提议。
  陆饮霜没有意见:“客随主便。”
  蔺沧鸣打算在栖州找个戏园带人看几场消磨时间,然而还没等下山,不久前送回墨煞堂的白猫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熟练地蹦到蔺沧鸣肩上,焦躁地叫了几声。
  霁涯围上来惊讶道:“它怎么又跑了。”
  “啧,连个猫都看不住吗。”蔺沧鸣低声不满,“听话,赶紧回去,我还有事。”
  “噗……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宠的语气。”霁涯捂着嘴偷笑,伸手去抱白猫,“你是不是赖上我俩了,想换个主人啊。”
  白猫抽了他一爪子,然后指着一个方向扭头,整个猫都颓废地瘫在了霁涯怀里。
  霁涯和蔺沧鸣对视一眼:“它好像有点……失落?应该让靳兄翻译翻译他本家到底在说什么。”
  陆饮霜凝视着那只白猫,半晌之后过去用指尖压在他背上,只见白猫没有一丝杂色的皮毛上缓缓浮现无数莹白浅蓝的光点,随风飘摇散在雪中。
  白猫从霁涯怀里翻了个身,像找到救星似的,拿爪子抱着陆饮霜的手喵喵直叫。
  “帝尊。”霁涯眨眨眼,狐疑地问:“它说的什么?”
  陆饮霜沉默了一瞬:“你不会以为我听得懂吧。”
  霁涯也跟着沉默:“那您方才是?”
  “它身上有某种极寒气息,像是守护灵兽一类,看它神情想是遇到麻烦。”陆饮霜解释道。
  霁涯心说不愧是临渊宫帝尊,听不懂绝对是谦辞,他又把铭牌拽过来反复查看,只能得出铭牌的材质比较坚固耐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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