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魔王西蒙
魔王西蒙  发于:2020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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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涯凑到信纸边看了眼,笃定道:“是李含悲,我见过他的签名。”
  “师尊是在这时才联系上李含悲的吗。”蔺沧鸣低声自语。
  “兄弟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幸好没跟我走,不然中途失事就惨了,但我现在已经有把握改进阵法,不出十年大概就能回来。”
  李含悲的信唠唠叨叨的写了一堆,霁霞君看完之后,嘴角弯了一下,拿起笔在另一张纸上留言。
  空间开始扭曲,霁涯没看完霁霞君究竟写了什么,只隐约瞟到机关图之类的字眼,光点飞散聚拢,蔺沧鸣连忙捉住霁涯的手腕,他们面前闪烁着无数色彩缤纷的记忆片段,宫殿广场,山野丛林,晨光熹微和倦鸟归巢……那些霁霞君和蔺沧鸣共同出现的记忆场景宛如铺满夜空的祈天灯。
  他们看见霁霞君在黑夜的书房里冥思苦想勾画图纸,远处的暖光没有一盏为他而留;看见蔺沧鸣和林妍儿并肩谈笑,霁霞君负手静立在铺满落叶的树影中;看见霁霞君故作冷漠狠毒地与敌人周旋;看见霁霞君指导蔺沧鸣剑招时毫不留手,等少年一瘸一拐地走后,他又默默抚着藏虹剑刃,雪亮剑身上映着一个不该存于世间的虚幻倒影。
  这些画面速度越来越急,他们站在原处,几乎看不清由记忆连成的白茫茫的光带,霁涯恍惚中感觉脑中多了什么,又或者一直以来的缺口被温柔的填平,他心跳微微加快,无意识地吐出一声悠长沉淀的叹息,向前走了一步,便和蔺沧鸣一同踏入这条蜿蜒推进的时间长河。
  “霁涯……霁涯!”
  眼前的白光半晌消去,霁涯听见两声急切的呼喊,他抬头望去,只见自己正被蔺沧鸣扶着坐在地上,他们已经回到了天地穹源的洞窟。
  霁涯抬手制止蔺沧鸣的声音,单手撑着额角沉思,蔺沧鸣欲言又止,他忽然想戴起面具,遮住自己患得患失的表情。
  “藏虹剑,翠微剑谱……”霁涯喃喃自语,右手蓦地一扬,藏虹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眩光落在掌中,剑芒环绕嗡鸣不绝。
  蔺沧鸣反射性地松开霁涯,看着霁涯面容沉冷地起身,剑花挽的流畅凌厉。
  “沧鸣,我既已恢复,红线便解了罢。”霁涯瞟了一眼自己右手。
  蔺沧鸣眼光微颤,一口气憋在喉间,嘴角动了动,哑声道:“……师尊。”
  霁涯盯着他,翘起唇角,这个笑容越来越明显,直到他终于忍不住弯腰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咳……骗到你了!”霁涯转了转剑柄收起藏虹,装模作样地揩去眼泪,“乖徒弟,不用叫师尊这么客气,叫名字就好,我一向不拘……嘶!”
  他一句话没说完,便看见蔺沧鸣恼羞成怒地举起晚雨铳朝他开了一枪。
  弹药从脸侧划过,在身后灵石壁上炸开,李含悲托着脑袋哇地惊呼一声。
  “师、尊。”蔺沧鸣沉着脸把晚雨铳怼到霁涯脑门上,咬牙切齿地说,“下次再敢戏弄我,小心解释不及,后悔晚矣。”
  霁涯举起双手赔笑:“别气别气,我错了,我道歉。”
  蔺沧鸣深吸口气收起晚雨铳,瞪着他问:“你都想起来了?”
  “嗯,主上还是小时候可爱,在玉霄山当乖学生没意思。”霁涯挑眉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清清嗓子收敛些许道,“若非有霁霞君,我还真不知道我的执念能做到这种地步。”
  “哼。”蔺沧鸣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我现在不需要你的保护了。”
  “啧,我耽误这几年修炼马上就能补回来,你照样追不上我。”霁涯提醒他。
  李含悲在墙里咳嗽一声,打断他们旁若无人的斗嘴:“霁涯,回来就好,你的机关图我已经整理完毕,但我现在要维持阵法,离不开天地穹源,你们有幽冥阁做帮手,应该不至于有危险。”
  “傀师。”蔺沧鸣攥了攥拳,他终于亲眼见到杀害蔺家的凶手,吐出口气平复心情道,“什么机关图,李前辈修为精深,为何无法离开?”
  “是一副纵生塔的防御网机关破解图纸。”霁涯解释道,他抬手在半空勾画两下,灵力线条组成一个简略的塔的形状,“我曾借由在傀师手中取得蛊虫解药时记住了塔内偃术机关分布,后来联系上了李兄,便和他一同研究破解之法,但当时我也是被封住灵力由传送阵法进入,一直没能查出纵生塔究竟建在何处。”
  “我原本打算回苍旻界之后再和霁涯详细调查,但没想到,出了意外。”李含悲有些遗憾,“我在得知情况后,一直在找寻尚未恢复记忆的霁涯,那本傲世剑邪是我以卜筮和霁霞君传来的消息作为蓝本如实复原……”
  “是艺术加工的吧。”霁涯忍不住纠正他道。
  李含悲尴尬地抓抓头发:“那就艺术加工吧……总之我将它作为一个探路寻人的标记,如果你看了那本书,我就能找到你,却没想到最终是霁霞君先出了事。”
  蔺沧鸣一阵沉默,闭了闭眼。
  李含悲看向蔺沧鸣:“他死前希望你能联系上我,所以留下了李兄二字,那副机关图或能助你复仇,我也是在此时给你传了信件,引你离开严氏,我冒险用未经试验的阵法返回苍旻界,却坠入天地穹源,这里灵气充裕,是传说中苍旻界的起始,我便是在这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构想。”
  “我要让时间重来。”
  霁涯和蔺沧鸣被李含悲突然冷下声野心勃勃的宣告震的面露惊讶,李含悲随后有几分得意炫耀地故作谦虚笑道:“我成功了,现在这个结果还不错,这里灵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足够支撑我临时起意的术阵,让我将霁涯带回尚能补救的时间点,只可惜学艺不精,我也因此被困在阵中,需等天地穹源的日月双分之象重新合并才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人有多大胆,时空都逆转,脑洞一开,逻辑拜拜
  ……总之回忆杀搞完了,裂开的霁涯也502粘好了,我可以躺平安心打boss了T^T


第78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01
  “估计需要多久?”霁涯考量片刻后问。
  “不算长, 十年……左右吧。”李含悲估算道。
  这个时间对于分神期以上的修者确实不算什么,但蔺沧鸣已经没有那个十年之后又十年的耐性。
  霁涯猜得出蔺沧鸣的心思,对李含悲道:“机关图给我就好, 幽冥阁已包围纵生塔, 正与傀师对峙, 我们身为当事人可不能一直缩在后方。”
  李含悲翻手化出一个卷轴, 交给霁涯前还是劝他一句:“你确定不再等等吗?有这副图纸和幽冥阁, 再加一个渡劫期的老朋友才是万全之策。”
  “承蒙你帮我良多, 我就不和你说恩情了, 太见外。”霁涯摆摆手,“现在正是时候和傀师清算剩下的账,沧鸣身份已经暴露,再拖下去反而夜长梦多。”
  “好吧, 那就保重。”李含悲将卷轴像墙外一送,缓声说道。
  霁涯接过卷轴, 向一侧翻开扫过, 无数隐含灵力的线条从帛上飘出,组成一座依山而建的纵生塔。
  熟悉的感觉自然涌现,霁涯合上卷轴收入乾坤袋,对李含悲抱拳认真道:“李兄,多谢。”
  蔺沧鸣也郑重对李含悲行了个礼:“多谢李前辈。”
  “哈,小意思。”李含悲爽朗地笑了笑,“天地穹源灵气充沛,你也不用太着急离开, 先调息一番适应现今修为,再和蔺公子回去吧。”
  蔺沧鸣转头看向霁涯,霁涯点点头,又问李含悲:“有办法将天地穹源的定位固定一份传给我吗?我们离开之后,没有了天地穹源的气息指引,岂不就回不来了。”
  “当然没那么简单,否则天地穹源也不至于数年都无一人进入。”李含悲有点寂寞地托腮叹气,“不过等你们解决正事之后,不妨碰碰运气试着找找。”
  “运气啊。”霁涯感慨万千地呢喃,他终是回到了苍旻界,不会再被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排挤,随意幻想了下和蔺沧鸣游山玩水兼找天地穹源串门的场景,一股苦尽甘来的放松感油然而生。
  蔺沧鸣大概能猜到霁涯在想什么,霁涯笑的有点意思,以至于蔺沧鸣忍不住清清嗓子提醒他:“别做白日梦了,务实些吧。”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霁涯调整下表情无辜地反问。
  李含悲看着两人流畅的接茬,想想自己还得在这憋十年就郁闷,不耐烦地哼道:“行了,我送你们出去,下次有机会过来可别两手空空啊。”
  霁涯拽过蔺沧鸣承诺南疆特产加婚宴请柬,请柬两字还没说完就被蔺沧鸣掐了一把,李含悲直接翻了个白眼甩袖把这个损友轰出洞外。
  “哎,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霁涯揉揉胳膊,站在光暗分明的山上不满道。
  蔺沧鸣在霁涯的渡劫期朋友面前有点紧张,沉着嗓音哼道:“哪来的请柬,别胡乱承诺。”
  霁涯作势反省:“你说的对,万一我们找不到天地穹源,那就要等十年后再办婚宴给李兄发请柬,十年也太久了。”
  蔺沧鸣:“……”
  霁涯往前走了两步,彻底踏入黑夜,慢悠悠的坐下,拍拍旁边柔韧的草地:“陪我坐一会儿吧,出去之后可难享清静。”
  蔺沧鸣依言坐到霁涯旁边,和他一起吹着晚风,仰望辉煌壮丽的星河,似乎有种与世无争的安逸涤荡着内心的纷杂喧嚣,让整个天地都开始静谧平和。
  “客栈订了几天?”霁涯忽然想起这点,身子一歪枕到蔺沧鸣腿上。
  “五天。”蔺沧鸣答道,“最好早些回去,谨防意外。”
  “足够。”霁涯自信地挑起嘴角,手边草叶沾着微凉的露水,他抬起胳膊甩了甩,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太舒服,“……火铳硌到我了。”
  “那你起来。”蔺沧鸣嘴上说着,还是伸手把火铳从腿侧抽了出来放到一边。
  霁涯盯着夜空无聊地辨认星图,天地穹源的风沁人心脾,草和万物生发的气息拂过鼻尖,他跟蔺沧鸣断断续续的闲聊,把招惹蔺沧鸣当做趣味的闲情逸致。
  “以后有时间,把晚雨剑拿回来吧?”霁涯提议。
  “我已经不修剑,你也不是我师尊了。”蔺沧鸣淡淡地说。
  “你可以把它卖掉。”霁涯眨眨眼。
  蔺沧鸣心说我还没混到砸锅卖铁的地步:“……那是你的剑。”
  “不,是你的剑。”霁涯笑着接,“你还是舍不得嘛。”
  “我舍不得,有问题吗?”蔺沧鸣轻描淡写地反问,“留在万窟崖也罢,就当做纪念,我真正舍不得的,总归还是人。”
  霁涯心说哇哦,这句话可得记着,他一动不动地深情凝望蔺沧鸣,直到表面冷静的蔺沧鸣先败下阵来,懊恼地啧了一声扭头,他才得意地轻笑。
  “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本事不错啊。”霁涯抓住蔺沧鸣一缕头发迫使他低头,挑眉揶揄他。
  蔺沧鸣刻板地纠正他:“是实话,可不像你擅长的那些花言巧语。”
  “我倒想尝尝花言巧语。”霁涯若有所指地按住蔺沧鸣的肩膀。
  蔺沧鸣听见这个动词就觉得不妙,果然下一刻霁涯微微撑起上半身,按住他的后颈往下压了过来。
  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难免有些堆积在心底的冲动会突破重重枷锁释放,蔺沧鸣俯身吻上霁涯,他还默默掐着时间,如果是在天音城,现在也到了晚上。
  他伸手揽住霁涯的背,风和草叶的沙沙声渐渐隐没,在心跳和陆续溢出唇边的喘息中顺从本能把霁涯压在身下,束起的发梢从肩背上滑开,带着清远的香气落到霁涯颊边。
  霁涯挣出一只手推了推蔺沧鸣,草地上的石头硌着后腰,但蔺沧鸣难得在他的撩拨中显出几分攻击性,斗篷还系得一丝不苟,深衣大氅却被他扯松了领子。
  “想说什么?”蔺沧鸣直接扣住霁涯的手腕按到他头顶,稍稍扬起头眯眼平复气息。
  霁涯忽然后悔推他,又腹诽蔺沧鸣这个时候还问什么,简直不解风情。
  蔺沧鸣盯着霁涯凌乱的发丝,有两根头发沾在红润的唇边,他下意识的用指尖挑开,然后沉默着松开了霁涯,手腕上被他捏出几个红印,看清时他翻身坐起来干咳道:“……抱歉。”
  霁涯平静地心说好吧,他习惯了,绝对不会失望的。
  蔺沧鸣匆匆拿出面具扣上,这才稍稍偏头深吸口气去看躺在地上拍着衣服的霁涯,霁涯明显一副有精力无处发泄的憋闷,他想了想补救道:“切磋几招?”
  霁涯暗想他要的切磋不是这个切磋啊,恹恹地爬起来化出藏虹,剑尖直指蔺沧鸣眉心。
  激烈的场面从一个激烈演变成另一个激烈,蔺沧鸣向后仰身闪过,单手撑地捡起晚雨铳空翻躲开霁涯甩出的剑气,同时掩上自己衣领,碧色剑影轻巧灵动,他看着霁涯手握藏虹如臂指使,一瞬间仿佛又回到少年。
  晚雨铳被暂时当成了剑,霁涯腾身逼近,锋锐剑光毫不留情直取要害,蔺沧鸣拿着晚雨铳拆招格挡,一阵绵密的金铁交接火花鸣声之后两人同时后退,霁涯并指划过剑身,细碎的剑芒如纷飞竹叶,随风卷向蔺沧鸣。
  “你还真不客气。”蔺沧鸣望着倒提藏虹负手静立似乎胜券在握的霁涯,细软的草叶被剑芒撕开纳入风暴,愈发密集的影子仿佛安宁的竹林刮起飓风,气势万钧杀机骤临,若是稍有失手中了这招,只怕要被绞成一团血雾尸骨无存。
  “同是分神期,总不能只过几招近战吧。”霁涯眼中光芒一闪,兴味盎然地说,“来,让我看看云寄书都教你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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