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自己的替身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软枝黄莺儿
软枝黄莺儿  发于:2020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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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抬眸,脸上却并无被打断的不耐烦和惊讶,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过来,一垂眸,便将把唇边的话筒轻轻一推,转身就跟他去了后台。
  两人身后一片哗然,闪光灯不间断地照着,亮如白昼。
  “你到底什么意思?”
  池言歌忍着一路没发脾气,等到走到后台时已经出离愤怒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直以来被戏弄的小丑,从头到尾都被萧衡玩弄在手心里,每一步都被操纵着走进萧衡预设好的陷阱,偏偏自己还无知无觉,简直是蠢透了!
  池言歌唇角扯起,道,“萧总可真厉害啊,这是带资进组吧?还让编剧给自己加了戏份?你之前不是早就说过要息影了吗?现在又来演什么戏,就为了监视我?演,您这一场戏演得真够好的。”演得他到现在居然才明白。
  青年的讽刺尖锐如刀,任是扎在谁身上都不会毫无感觉,但萧衡脸上却始终面无表情,像是情感缺失的机器。
  萧衡只是静静地瞥了他一眼,这让池言歌更加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
  “如果林振导演不坚持的话,我也不会来演这部戏的。”萧衡说,“林导演答应退让的要求就是要我演盛隐这个角色,不然,你也不会拿到男主这个角色。”
  “那我还要谢谢你是么?”
  池言歌沉默了几秒,怒极反笑,“谢你为了我牺牲那么多,都肯浪费时间来陪我演戏了,还自己打自己的脸重新复出。”
  “池言歌。”萧衡忽然转过身来看着他,眸中似乎交织着所有的情愫,揉在了一起。
  他的语气仍是平常的,但仔细听,尾音轻了,也颤了,萧衡喊了他的名字,缓缓地说,“我息影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
  青年口中的话都被噎住了。
  他气极了什么话都说,居然忘记了这一茬,“所以呢?”
  他强装镇定,下巴抬着,绝对不肯承认这是自己的错误。
  “殷时。”
  男人的声音轻得似叹息,他的手也冰凉,像是某种冷血的软体动物,悄然却又格外用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池言歌甚至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别再骗我了,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他喃喃的絮语让池言歌心烦意乱,想甩开却发现萧衡的力气大得出奇,像是很多个无法挣脱的夜晚,他腕间冰冷的触感是铁做的绳索,从手腕蔓延到脆弱的脖颈,凉到连呼吸都不顺畅。
  池言歌要走,却走不脱。
  无力使得他放弃了控制情绪,近乎暴躁地吼他,“我说了多久了我不是殷时,你放开我!再不放我要叫警察了?神经病、变态,你!……”
  他所有的抵抗和暴怒都被用力地拥进怀中,萧衡比他高一些,比他的力气要大,池言歌感觉到他发端是男人瘦削的下颌,正沉默地抵在他头上,那股幽冷死寂的香气如骨附蛆地缠绕过来,钻进他的鼻子里,瞬间勾起了所有刻意掩埋的回忆。
  “殷时,我等了两年了。”男人的唇在颤抖,像湿透了的罂粟花瓣。
  眼睫在轻微地颤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闪着光,氤氲着迷蒙的雾气,他紧紧地、以一种永不分离的力度抱住青年,语气抖得像是委屈,又似控诉,水光荡到了他的眼底,“两年了,你不能再走了,不能……”
  池言歌的身体也在颤抖,却只是因为愤怒。
  他紧紧攥着拳,拳头在下一秒用力砸向男人的下巴,那力度大到使得自己的手指都痛得蜷缩起来。耳边,男人一声闷哼,池言歌在他的力度不由自主地松了些的时候,狠狠闯开他的束缚。
  萧衡捂着下巴不说话,他形单影只地立在昏昏沉沉的光线中,目光始终向着青年的脸,不死不休。
  池言歌也仰着头看他,两人沉默的对峙,最后仍是池言歌的笑打破了寂静。
  青年笑着,抬眼时,眉宇间满是讥诮。
  池言歌刻薄地问他,“你等我,等我干什么啊?萧衡。等着,再关我一次啊?”


第23章 放过我
  一直不愿意提起的那段往事终于见了光,池言歌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什么理智什么克制全都不知跑哪儿去了。青年眼底满是红血丝,哑着嗓子质问他,“萧衡,你可真行啊,都多久了,就算我死了你都不愿意放过我是吗?”
  他全身忽然没了力气,说完这句话之后像是解开了长久以来的束缚,总算不用再苦苦瞒着原来的身份,彼此开诚布公,他也能坦然地把自己所有的不平都摆在了明面上。
  他真的累了,就算知道自己承认之后也许又是无休无止的纠缠也不愿意再装下去了,青年的身体靠着墙面慢慢滑下去,没有力度支撑之后彻底垂着脖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喘着粗气。
  池言歌又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声音,间或几声记者们语调高扬的问题钻进耳朵里,是在问他和萧衡的关系, 吵闹的声音缠成一团乱麻,一如前一世的样子。
  时空重叠,恍如隔日,只不过每次束手无策的都是他,池言歌恨极了自己的无力。
  萧衡像是被他那么激烈的反应吓到了,他怔怔地站在那里,面对池言歌的质问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讷讷地下意识说了一句“我不是”之后,便又紧紧地抿着唇,还是沉默着。
  沉默着角逐,沉默着抗拒,他们之间好像最多的都是沉默。
  萧衡看着始终低着头的青年,蓦然问了一句,“你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么?”
  “那你如果识相的话,在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就该走开。”池言歌冷冷地回他。
  “如果,我不走呢?”萧衡失望了,却像是固执的孩子就算知道接下来这一切是错的也要走下去。他说,“我是这部电影的总制片人,你以后就算再不愿意也会见到我的。”
  他本来不想拿这些来压池言歌的,只是池言歌一直以来的抗拒让他难受极了。
  “是,您要不想的话,我能怎么办呢?”池言歌嘲讽地笑,声音却轻得虚无缥缈,没有力气,听得人心疼,萧衡一瞬间就后悔自己刚刚的话了。
  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年笑他,池言歌用手撑着地板,让自己站起来。他坐的时间久了,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发黑,身形不稳,摇摇晃晃地像是要摔倒。
  男人急急往前快步走了几步,一把扶住他,但问他怎么样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用力一推。
  “你别碰我!”池言歌的反应大到想是要被强行带走的豹子。
  “……”
  萧衡看向他的目光悲伤,脆弱得像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池言歌心烦意乱地不去看,看了就是一地的鲜血淋漓。
  “你走吧。”
  池言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细尘,很冷静地说,“你先出去,面对记者就说是公司有急事好了,我后面再走,免得被说闲话。”
  “难道这些年被说的还少么?”
  萧衡苦笑,他看向青年,轻声说,“你以前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是。”
  但谁不会妥协呢,池言歌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不想被你毁第二次了。”
  “殷时。”
  萧衡胸口攒着闷气,听到他这句话之后闷到无法呼吸,他说,“我……”
  “你还想说什么?”池言歌不耐烦。
  气氛是死一般的寂静,苍白忧郁的男人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晕着一片难解的红,唇动了动,却只化成一句听不太清的“对不起”。
  池言歌想笑,但他笑不出来。
  他冷眼看着男人,始终不发一言,直到看到男人意识到自己现在该走了。
  池言歌在萧衡掀开后台的帘子往外走去的那一刻,在他背后凉凉地说,“萧总,毁了别人一辈子就说句对不起,你晚上可别做噩梦。”
  男人的脚步明显缓了几步,萧衡忍无可忍,转过头对上池言歌高傲刻薄的目光时却又哑然,只能咽下所有话。
  “我不是说说而已。”
  池言歌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只吐出一个字,“滚。”
  萧衡是不在他眼前晃悠了,但心情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和,池言歌听着前面传来的熙熙攘攘的采访声,清楚地明白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他既然说了,就知道一切的后果,萧衡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明白。
  真是可笑,都死了一次了依旧摆脱不了这个人,他们两个怕是几辈子的冤家,注定要绑在一起的,折磨彼此,死亦不休。
  指尖明明灭灭燃起火点,烟草的味道在后台慢慢蔓延开,青年在休息室里静静地抽一只烟,灰白色的烟圈缭绕着,渐渐模糊了他的脸,时断时续的烟雾像极了似有似无的思绪。
  池言歌仰着头,靠在坚硬的墙面,想,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但他想到头疼欲裂,也想不太清了。
  明明,他们曾经是形影不离的恋人,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也说过最腻人的情话,每天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的面容。
  池言歌是想过和他过一辈子的,在还没发生那一系列的事的时候。
  他第一次见萧衡的时候,是在酒店的洗手间里。那时候他刚出道演了第一部 戏就拿了影帝,人人都捧着他,夸赞他,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跟着提携他演第一部 戏的导演一起参加一个晚会,那导演要带他认识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和制作人们。他当时是那么幸运又自傲,眼高于顶,除了真心喜欢的演技很好的老前辈之外其余都不怎么想搭理,一心一意只觉得自己只要是做到最好,总会有机遇找上他的,而他成名的路子也如他想的那样,顺利到没有任何挫折。
  在彻底无法忍耐一个借着邀请他参演自己投资的电影实则动手动脚的一个中年制作人的暧昧之后,青年很不刻意地把手里端着的一整杯香槟都倒在了他的衣服上。
  无视那个制作人的怒气,青年笑眯眯地道了歉,借口也要去洗手间去擦一擦酒渍,得到了今晚唯一的休息机会。
  他已经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了,等在洗手间抽完一只烟,他就偷偷溜走,回头再跟带他来的导演道了歉就好了。
  但也许命运总是要出现那么多巧合,才能让他们相遇,就比如那一天,早一秒少一秒他们都不会碰到。
  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冷冽男声时,殷时是愣了片刻的,一是想到这人声音挺好听,二是惊讶自己什么时候会是被人俯视着说话的了
  毕竟,他可是一米八五的个子。
  一抬头,正对上一张漂亮到令人屏住呼吸的脸,薄唇、长眉、桃花眼,男人脸上的五官都组合的恰到好处,灯光下的皮肤甚至在散发着浅浅的光泽,完美得像是线条柔和都雕塑。
  而那张漂亮的脸的主人则站在他身前,以很近的距离,淡淡地跟他说,“你挡住路了。”
  殷时乐了,他看了一眼通道,发现自己还真是挡路了。
  这里的洗手间设计的出口精妙小巧,仅容一人通过,他刚刚一站恰巧就堵在了门口。
  如果是平常时候,殷时是不会多扯什么的,直接让路就好了,可他那时看着那张脸鬼迷心窍地多了嘴。
  可惜,他那时候不知道这一句之后的后果。
  青年依旧不偏不倚地站在出口,目光肆无忌惮,将这个比他高一些又生了一张格外出挑的面孔的男人全身都打量了一遍,然后含着笑很诚恳地夸了一句,“你长的真好看,你叫什么?”
  也许是见的厚脸皮的人多了,但没见过殷时那么厚脸皮的。
  殷时看到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男人脸颊憋得有些红润,在死死地瞪了他一眼之后,掩着唇咳了一声。
  男人的目光落在他指尖未灭的火点上,一手成拳,咳个不停,殷时那时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高大英俊又气场十足的男人居然闻不了烟味,忙把烟头掐灭了,但却笑得弯了腰,乐不可支。
  “原来你不吸烟呐。”青年笑着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自来熟地搭讪,“早说不得了,我不抽了。”
  殷时心里想着,他瞪人都那么好看。
  可惜,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开了。
  第二次遇见是三个月后还是四个月后他记不太清了,他们是在片场遇到的,当殷时看到导演口中说的那个演技很不错的新人时,脑子里那惊鸿一瞥和眼前的演员瞬间重合。
  “又见到你了。”
  再次见到萧衡的第一面,殷时第一句话就是,“这次你跑不掉了,给我联系方式。”
  他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埋怨着萧衡上次的冷漠离开,好像一切都是萧衡的错,也不想人家第一次见到他就被那么直白的搭讪会不会心里留下阴影。
  联系方式当时还是没有要着,但来日方长。
  殷时出道之后从没演过配角,他是新人演员,也是新人影帝,待在剧组的时间比待在家里要多,想要见到这个似乎对谁都格外冷淡的小演员可是要容易多了。
  他第一次拿到萧衡的手机号,还是靠了点不为人道的小手段,但总归是能接触到了。
  之后的软磨硬泡,现在想起来,都是要还的债。


第24章 不是朋友
  要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来的,也怪不了别人,殷时当时只是没想过那个会和他们一起吃剧组盒饭的人竟然会是临江集团的接班人,后来他们那一系列纠纠缠缠也是始料未及。
  叛逆不服管教的大少爷和家里闹掰,离家出走之后自己养活自己,就算过得艰难也不向家里要一分钱……要说,这还是偶像剧里的套路,但确确实实发生在了池言歌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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