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绝美以后[重生]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一笔三花
一笔三花  发于:2020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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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岐林看了眼沈瑜之,对山易亭交待,“现在有点儿急,我先借着沈老师的车去葛老师的医院。”
  沈瑜之在前头开车,一开始沈瑜之让岐林往前坐,但是岐林摇了摇头,“我坐这儿就行。”
  路上岐林捏着掌心,指甲在里头掐的都是印子。
  沈瑜之看着没说话,就是脚底踩狠了油门儿。
  路上雪下得越来越大,岐林下车的时候甚至没来的及等沈瑜之,自己先抬脚进了住院部。
  “三楼左拐第一间,”岐林戴着口罩,冲身后的沈瑜之说话,“我先进去。”
  沈瑜之就站着冲岐林挥了挥手。
  白天的走廊里已经有了来来回回的护士还有有几个前脚跟着的白褂儿大夫也是风风火火。
  岐林拐了个弯儿,看见原本躺着葛万淑的床上没人了。
  心里先是一空。
  然后就对着那那张空荡荡的床轻轻平复情绪。
  没可能。
  没可能。
  岐林捏了手机给臧南渡打电话。
  占线。
  等他打第二个电话的时候顺便抓着路过的护士问,“你好,请问昨天晚上在这儿的病人呢?”
  小姑娘着急,手里托着乒铃乓啷的盘子草草抬头,“走了。”
  “这么突然,”岐林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自己低头在门口儿站着。
  他身后的沈瑜之上来的时候,岐林都没察觉。
  走廊长长的一条,岐林给臧南渡打了无数遍电话都显示占线,周编那头也一样。
  就是通不了,牵扯到周编之前在剧组现场的态度,岐林确实觉得有什么大事儿,现在让臧南渡跟周编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半个小时都打不通,岐林实在很难往好的方面想。
  他现在做的就是站在原地,等着臧南渡先给自己打电话。
  毕竟这么多条自己的未接,要是对方在那头儿看见了,铁定能打回来。
  “没事吧?”沈瑜之看着撑在窗户上岐林走过去的时候放轻了脚,“是不是葛老师出事儿了。”
  岐林就盯着窗户外面的大学,嘴鼻里头冒着成团的白气。
  “说不准,现在情况不明朗,我再等会儿,”岐林说着去三楼的护士台想找个人问问,护士台赶上交接班和查房,人不多,负责葛万淑的护士刚巧不在,岐林兜了一圈又回来。
  沈瑜之听着岐林说话的口气还算冷静,刚想凑过去再把前事儿细细捋一遍,就突然发现岐林的肩膀在抖。
  他的眼神又从肩膀一直顺到岐林的指尖,捏着手机的手很紧,露在外头的指尖已经泛紫,指甲盖儿上的乳白月牙在紫色里就更显眼。
  “岐林?”沈瑜之轻轻叫了他一声。
  之后人就没了回应。
  沈瑜之看他状态不大对,就尝试从后头拍他肩膀,“你没事吧?”
  被触碰到的对方猛然回头。
  沈瑜之轻轻吸了口气,他看见的就是一张恸哭无声的脸。
  他也是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哭起来能如此热烈饱满,悲伤就明目张胆挂在脸上。
  一个人的眼泪能划着两边儿的脸往外冒。
  现在成了沈瑜之没办法收拾的摊子。
  他原本已经想好了安慰的说辞,但是总觉得对着白雪映衬下的这张脸,语言无力。
  沈瑜之愣了半天之后,选择的是伸手。
  他扣着岐林的肩膀想把人往自己肩膀上带,但是最后却是未能如愿。
  “岐林,”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男声。
  沈瑜之虽然没回头,但是他看见岐林脸上惊喜的表情,也看见岐林是多么如此迫切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沈瑜之最后也只是回头,看见来人叫了一声,“臧爷。”
  沈瑜之突然觉得窗外的雪开始有了声音,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该是哭声。
  岐林的哭声。
  岐林在刚才隐藏的所有声音,现在都在臧南渡的怀里释放出来。
  沈瑜之自知现在在这种场合不合适,最后转身,从这条走廊另一头自己退了,等临近拐弯儿的时候,他留了一只眼,然后捏着手机,给另一个臧姓拨了电话,等通了就对着那头说了句,“你再不回来,可就没戏了。”
  走廊灰白的墙上被外头的大学映衬的更加惨白,一共十来米的距离就装了五六扇带绿漆的窗户,其中两头的都往外敞开,一阵阵往走廊里带凉风。
  风刮在脸上,略过脸上被眼泪冲刷过的皮肤现在就更刺痛。
  知道臧南渡的手指轻捻在上头,“哭什么。”
  “葛老师呢?”岐林哭过之后身上没劲儿,现在说话都只能靠着臧南渡,跟条细软濒死的软鱼一样。
  “转到普通病房了,刚才跟周编商量,没接到你的电话,抱歉,”臧南渡嘴里安慰着,“老师现在精神好了很多,我是来带你去看看。”
  岐林听着嘴角往上扯,心里想笑,但是刚才过于沉痛悲伤的情绪根植的深,去得就没这么及时,导致嘴里连带的气音勾着鼻子里的鼻涕吹了个泡泡。
  就当着臧南渡的面。
  但是臧南渡没笑,又找了纸在岐林鼻子上捏了一把。
  “对不起。”
  岐林想从臧南渡怀里挣扎出来,抬脚往B区的普通病房走,但是先是被臧南渡拽住了。
  “对不起,”臧南渡扯着岐林的胳膊,又把人轻轻带着往窗户边儿上的墙上靠,把岐林就圈在自己胳膊的半径大圈儿里,低头问了一句,“脸疼不疼。”
  这种天要是哭起来,容易皴脸。
  岐林就自己往脸上摸了两把,对着臧南渡招出来一个笑,“没多疼,我——”
  岐林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嘴角被对方的两只手轻轻揉着,紧跟着对方的额头也跟着贴上来。
  在这条现在没人的走廊上,任何轻微的声音在岐林耳朵里都被放大。
  所以臧南渡的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掉在空气里的时候,岐林觉得响。
  他说,“想哭的时候不用笑,别迁就我的情绪。”
  他说,“在我这儿,可以任性。”
  作者有话要说:不虐不虐不虐不虐不虐
  不管哪个神仙来了都不虐
  (康我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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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岐林现在心里着急葛万淑,连带对面的臧南渡说什么自己都点头应着。
  臧南渡瞧着人,笑着摇头,最后带着人去找了葛万淑。
  路上岐林就一直在擦眼泪,脸上都搓得通红。
  臧南渡在边儿上也帮他抹了抹。
  葛万淑的病房被挪到了一楼,很好找。
  岐林看见葛万淑的时候就看见周编在边儿上帮着削已经烫熟的热梨,被热水滚过之后梨表面松垮了一层的褶子,都被周编用手轻轻沿着绵软的梨肉轻轻剥离。
  周编手上眼上都有活儿,看见外头来人了就笑着招呼着人进来,“来来来,葛老醒过来可都念叨很久了。”
  岐林紧凑了两步往前,自己找了凳子就坐在葛万淑病床旁边,就轻轻拉着她的手,安静坐着。
  “我就说身子骨还行,”葛万淑说句连贯话的时候虽然还带着喘,但是人已经精神多了,鼻子插着两条细长的管子,里面咕咚冒水,她眼睛又瞧着刚才站在岐林身后的臧南渡示意也让他过来。
  “昨天我梦到小戚了,”葛万淑嘴里稀罕着这两个字,眼里藏不住的都是慈祥。
  “他还是那句话,”葛万淑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臧南渡,“不怪你。”
  “老师,”臧南渡站着,只说了句,“知道。”
  岐林听着,但是没问。
  对面的葛万淑看着臧南渡还是摇头叹息,“你这傻孩子,怎么就不信。”
  还在剥皮的周编看见刚热乎的见面马上就凉,就赶紧凑过去条胳膊把已经温软的烫梨往葛万淑身前放,“我喂你。”
  “我来吧,”岐林在那头儿方便点儿,就帮衬着周编把梨接过来,一口一口喂给葛万淑吃。
  每次就只喂一点,葛万淑就会轻轻抿口水。
  谁都没再提以前关于戚小戚的事儿。
  “对了,戏的事儿我今天接到消息就让拍摄先停了,”周编想起来汇报工作,“剩下的臧爷也给我交代了,说是我接活儿。”周编说话的时候小心看着葛万淑的脸色,生怕人生气。
  葛万淑听着点头,但是也说了自己的要求,“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儿,南渡这样安排我也没意见,这本子交给你我也放心,但是有一点儿,每天拍完的镜头送过来给我瞧瞧。”
  臧南渡接话,“这个自然。”
  “另外我还有个要求,”葛万淑看着臧南渡,就停下来喘了喘,“你能同意么?”
  “自然,”臧南渡刚才惹了葛万淑不高兴,现在回答什么都显得温顺恭谦,“听您的吩咐。”
  葛万淑等了一口气,但是话说出来落的很重。
  “我要你换角。”
  “我要你演。”
  “这个原本就属于你的角色。”
  这话一出来,没人接话。
  周编拿橘子的手都不敢动了,他想说句话中和一下,脑子搜寻了一圈儿,发现在这个话题上,根本没什么话能缓和。
  六年了。
  谁都没能咽下这个故事。
  岐林轻轻把一勺热梨往葛万淑嘴边儿上凑,轻轻念了一句,“老师。”
  葛万淑摇摇头,继续对着臧南渡说,“我以前同意你完成小戚的本子,是因为我以为我活得够长,长到能最后把你点通。”
  “现在我改主意了,”葛万淑咳了几声,最后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我让你演曹光汉。”
  葛万淑说话,端盘子的护士就进来说是要换药,让其他人先去门口儿等一会儿。
  岐林起身,跟着臧南渡和周编就站到门外。
  周编想劝人现在又不敢说话,只能对着臧南渡半宽半慰,“她这是在帮你。”
  “其实想想,这算不上小戚的意思,顶多就是葛老觉得你也不用因为这事儿最后撂下演戏,当年你排大戏——”
  “周编,”臧南渡抬了眼。
  周编就闭了嘴。
  岐林自始至终都没问,但是听多了这些零零碎碎的闲话,自己多少能拼凑出一个大概的故事。
  自己也就犯不着再揭开人家的伤疤瞧上一瞧。
  所以上午臧南渡跟葛万淑在这件事情商没妥协,臧南渡只在病房外面站了很久,最后回了公司。
  岐林原本上午的戏,在外宣称也是因为导演跟投资人意见不合暂停拍摄。
  《无边之界》一时间在外吵得沸沸扬扬。
  剧组也创造了开机就无限期放长假的历史。
  最近几天,虽然臧南渡算不上置气,但是来医院的时候都是在后半夜,葛万淑在床上睡着了,臧南渡人才回在外头瞧上几眼。
  岐林白天来看人的时候,一次都没碰上过臧南渡。
  今天岐林来医院来的早,手里学着之前的周编削着水果,脑子里还在想着这档子事儿。
  臧南渡毕业大戏发生了什么,跟葛老师的儿子去世之间又有多少牵扯,里头的门道守着葛老师跟臧南渡都不能问。
  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现在一直在剧组忙着的周编。
  岐林最近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除了山易亭每天的通告活动,剩下的时间岐林基本就是一边儿等剧组的复工消息,一边儿在医院陪着葛万淑。
  岐林这样一直来回两头跑了两个星期,看葛万淑从跟臧南渡闹不愉快的那天起酒一直就没怎么说话,最常干的一件事儿就是守着外头灰蒙蒙的天瞧。
  这几天放了晴,但是还是不怎么暖和,医院里空调加暖气倒是都开着,岐林坐在屋里就是一单薄的褂子,姿势待着久了,后背还能热起一层薄汗,岐林习惯了葛万淑的不言语,也不想强求老人做什么,自己就安静坐着。
  “小戚啊。”
  “小戚啊。”
  岐林手里顿了一下,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食指上被刀尖儿刺破了,指腹上就鼓起了个小血包,但是岐林没来的及处理,就凑过去问葛万淑,“您说什么?”
  床上的葛万淑把视线停在岐林脸上,眼神里空空洞洞,伸手在岐林脸上碰了碰,“小戚啊。”
  “以前我就觉得你跟小戚性格上挺像的,当时我见着你就觉得亲,”葛万淑自己说着,“小的时候啊,不让抱,什么都自己来,说我当妈他嫌老,长大了就突然说要演戏,”葛万淑越说越慢,最后一句就成了自己沉沉的叹息,自己魔怔摇头,“你说,我怎么就同意了呢。”
  岐林附和着葛万淑说话,侧脸瞧见来接班的周编,就自己弯腰把被子给葛万淑盖好,加她别想太多。
  就去门口儿迎了周编。
  “老太太上年纪了,就爱提以前的事儿,”周编自己想抽烟,实在是憋的不行就拉着岐林去了洗手间,最后终于舒爽着轻叹,“最近要了我三条命,时间线都给打乱了,我原本以为臧爷那头能松口,去了几趟连人都见不着。”
  “他不愿意见?”岐林问。
  “不是,听说是那边儿也真有事脱不开身,”周编自己数不清说了多少个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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