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穿越重生]——BY:握千城
握千城  发于:2020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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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翼心里咯噔了一下,昨日的疑问还放在心里呢,他夹了一筷子咸菜放在嘴里,不紧不慢,以一种与自己不相干的语气问:“这宫里有……妃子么?”
  “有哇!”
  盛翼手一抖,筷子差点拿不稳,一股气从胸口窜出来,脸都青了。
  好你个叶云寒,男女通吃,看我不!
  “前朝的,住在冷宫那一块,依奴才看呀,皇上也没想对她们动手,估计过一向会放出去。”
  盛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夹了个小烙饼,狠狠地咬了一口,含糊其事地说:“皇上呢,他没有么?”
  “那倒没有,”白菊花李公公瞥了盛翼几眼:“不过,以后保不齐……”
  后宫纳妃封后,那是天经地义,虽然皇上喜欢,但,这位盛大人,总不可能以为自己能给皇上传宗接代生小孩吧。
  如果这样,岂不是太不懂事了。
  盛翼没去看他那极其复杂的眼光,他只知道叶云寒对自己果真是一心一意的,于是,他也就心满意足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先吃早餐再说。


第79章 下雪了
  “公公贵姓,怎么称呼?”
  李公公一愣,明显对几进宫还不知道自己大名的盛大人有小许失望:“免贵姓李,人称李公公,啊呸,大人随便叫,奴才只是伺候主子的下人,有啥贵不贵的。”
  盛翼斜眼望着他,眼睛眨巴眨巴的:“关于李公公进宫做太监这件事,你家里人是怎么看的,是赚钱,不像,是为着家里千秋万代着想,不像,到底是为啥!”
  他方才说的保不齐三个字,盛翼虽然不计较,但想起来还是不舒服,不刺一刺他,虽得自己太大度了不是,大度,盛翼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个必要。
  李公公:“……”
  “这是梅花的,这是兰花的,这是莲瓣的,一式几样,样样别致,大人还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照办。”
  盛翼的注意力果真被吸引了过去:“样数不重要,口味才重要,比如这个咸菜,太咸了,五样小碟,一个味,难为你们怎么做出来,下回我来教教你做。”
  现代的菜式还比不过你古代的菜式,哼!
  李公公悄眯眯地擦了擦汗,恋爱中的女人惹不得,恋爱中的男人也惹不得呀。
  吃了早饭,似乎没啥事可干,盛翼就把这个殿摸索了一遍。
  记得昨日看到门外写着四个字,那么这个殿的名字。
  “勤政殿,皇上平时就在这儿办公,这儿歇息的,”李公公不再口不择言,但话也没见少,想必是叶云寒话不多,憋的,不过,叶云寒话纵算是多,也不会和他说。
  想一想,一个皇上拉着一个公公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来,咱们来聊聊人生,”画面不要太美。
  看得出来,那龙案上摆着密密实实的奏折,桌子底下还撂着一层层的,龙椅后面也是一堆堆的。
  老天爷,搞不清楚这么多人想当皇上,究竟是闹哪样。
  看着这个半个篮球场大的勤政殿,盛翼也失去了摸索的兴趣,一屁股坐在龙案前的地砖上,李公公一个螺旋打了过来:“凉凉凉,大人,快起来,”嗖地一声,一块白晃晃的皮毛扔了过来:“狐毛,暖着呢。”
  “呵,雪似的,”盛翼摸了摸,暖融融的,相当带感。
  “大人,你怎么知道下雪了,昨晚半夜就下了,现在还在下呢。”
  看着李公公兴奋的脸宠,盛翼:“……”
  怪不得这么冷。
  “下雪,真下雪了,好多年没见着雪了……”盛翼一阵风地掠了出去,把李公公掠得转了个圈圈。
  门外,地上,栏杆,树木,远处的亭台楼阁全都掩映在一片白色之中,天空里,还在淅淅地往下飘着雪花,一团团,一朵朵。
  几个宫人戴着斗笠,正在奋力扫雪。
  盛翼兴高采烈地道:“扫什么呀,还在下呢,扫了也是白扫。”
  李公公凉幽幽地靠近了,哈着白气:“这是皇上登基的第一场雪呀,别的地方不扫不要紧,这里要扫的,皇上一天要走好几趟,摔倒了可不得了,”话没说完,咕咚一声,扫雪的一拖一,摔倒了两个。
  盛翼看了看面前这个乌鸦嘴,咬了咬嘴唇,有点疼,一摸,竟然破皮了,这个死叶云寒,是有多饥渴,他突然想到什么,揭开领口,不顾灌入的寒风,朝里一望,天,密密麻麻的青紫印子,要死要死。
  身上又传来一阵钝痛。
  不行,得躲一阵子,他扶着李公公的手:“送我一送。”
  李公公:“大人要去哪儿?”
  “上班呀,不然你养我呀!”
  “大人是说!”
  “太医院,不去上班也得点个卯吧,走吧走吧!”
  李公公巍然不动:“皇上吩咐过,大人就在这儿,让奴才们好好伺候,皇上没来之前,哪儿也不,不能去。”
  丫的,是想说不许吧。
  这他妈还被软囚起来了,盛翼好一阵郁闷,难不成自己以后就成了叶云寒身边一只金丝雀,男人,不是还得赚钱养家的吗。
  不过,想起叶云寒那起早贪黑的样子,他就默默把这个备选项叉掉了。
  人家是皇帝,还需要养么,需要养么。
  正在郁闷着,就见殿前走来四五个人,提的提炭,拿的拿铁钳,一溜儿过来见个礼,又往殿外台阶四面散了。
  盛翼奇怪地朝他们瞄了又瞄。
  李公公这个时候就发挥了多嘴的特长,连表情都丰富了,明显一副讶异的样子:“这不是要烧地坑么,早些日子奴才请示皇上,皇上怎么也不同意,这怎么烧起来了。”
  接着拍了拍巴掌:“这下好了,奴才们也省得捱冻了,皇上也冻不着了,大人,真是托了您的福,地炕一烧呀,整座大殿都暖烘烘的,别提多舒服了,哎呀,我看看去。”
  叶云寒不肯烧地炕,冻坏脑子了么,现在烧,肯定是为着自己呗,盛翼心情又大好了,看着那些公公嬷嬷们还在努力扫着雪,而他们头上、衣服上都挂满了雪花,便招手道:“先别扫了,这么大的雪,别折腾自己,冻出好歹来可不得了。”
  可能从来没人这么对他们说过,盛翼话音一落,那些耳尖的手里的扫帚一抖,差点掉了,一个年老的不可置信地看着盛翼,一动也不动,然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扫帚,望向这边,像一群在雪里凝固了的雕塑。
  盛翼见他们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回想一下,没有呀,他以为他们没听清,都等着听呢,也不顾天上还在拉拉扯扯下着的雪花,干脆下了台阶,朝他们走过去,大声道:“烧地坑了,里头一会儿就暖和了,各位先歇歇,去殿内坐一坐,喝口茶,缓口气,别冻坏了,家里人会着急的。”
  众人:“……”
  盛翼皱皱眉头,难道我说的是外星话,然而,一个低低的魔音入了耳:“我们的家就在这里,好多年都没家里的信息了。”
  盛翼看向那个嘴一张一合,眼角还有泪珠的老嬷嬷,怔住了。
  “殿内除了皇上,只有内侍能进去,我们这些打扫卫生的不能进去的。”
  盛翼一跺脚:“谁说的,进进进,我不也进去了么,皇上怪罪起来,找我,快快快,等会我还得请你们帮忙呢,”一面不由分说拉住两个人往殿内而去。
  余下观望了一阵,见那两人已进了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拖拖拉拉地进去了。
  这地炕烧得还真不错,就这会子功夫,室内室外的温度已经是两个样了,看着他们冻得青紫的嘴唇和哆哆嗦嗦的手脚,盛翼四下里看了看,抱歉地说:“没有凳子,坐地上吧。”
  凳子倒是有一把,龙椅来着,谁敢坐。
  众人依言坐下,一声不吭,眼睛也不敢乱瞄,但却没人动了。
  笑话,有暖和的地方能愿意捱冻去。
  盛翼端了一盘酥饼过来闲话家常:“各位大哥大姐们,这雪得下到什么时候去?”
  没有拿饼,倒有人答话:“等会就停。”
  尼玛,这还怎么接。
  一阵沉默,又有人答腔了:“大人别叫我们大哥大姐,我们是下人。”
  盛翼:“贵姓?”
  众人又被这个贵姓轰了一记天雷,大约是雷太多了,雷着雷着就习惯了,一阵外焦里嫩之后,终于有人羞答答地回答了,赵钱孙李嬷嬷公公,那个公公顺手拿了个桔子,被旁边年老的公公一记眼刀打了回去:“进来坐就已经了不得了,还敢吃,暖和了赶紧出去,被人发现了就完了。”
  盛翼把皮一掰,塞了那个年老的一嘴,就听到门外传来大惊小怪的声音:“这可怎么得了,怎么都进屋了,该打该打,在宫里这么多年都不懂规矩你们……”
  所有人都吓蒙了,齐唰唰地站起来,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盛翼一个箭步过去,嗖地往李公公嘴里投射了一个桔子,很准,堵得李公公唔唔地发出一阵抗议,就着汁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咽下去的时候,说了句:“有点酸。”
  趁着李公公呲牙裂嘴的机会,殿下几个嬷嬷和公公一阵风就卷了出去。
  盛翼把桔子朝李公公手里一放,赶紧追了出去:“各位大哥大姐,等会我需要你们帮忙呀,别跑了呀。”
  几个平时站着都能摔倒的人这时节把矫健的身子稳稳地止住了,都回过头来。
  盛翼看着看面前半尺高的雪,暗道,差不多了。
  他拍拍手,回头朝还想说什么的李公公道:“你也来帮忙,”接着大摇大摆,不,还是有点痛,扭着腰走了下去。
  “嗯,压个比碗大一点的长条形雪,紧实一些,”而他本人,则朝院内的一棵大槐树走去。
  这个皇宫,是有点死气沉沉,上次作王妃,只想逃跑,哪有心思来装饰,这次就不一样了,盛翼没感觉,自己竟然有了女主人的即视感。
  当然,他要是感觉到了,他只怕自己会先掉一地鸡皮疙瘩。
  “干啥呢?”一个公公将拍好的雪条递了过来。
  盛翼一把接过:“追求艺术无止境。”
  做点什么好呢,他把雪往树干上一拍,拿了根枝条,在侧面雕出腿的形状,又在树的另一边拍了个圆些的雪球,抠了两个小石子作眼睛,一片枯树叶作了嘴巴,又上下雕了雕。
  然后,姗姗来迟的李公公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哇噻,不得了,怪兽也!”
  大惊小怪,盛翼郑重地科谱了一下:“熊,小熊仔仔。”
  然后,一转,看到一群大惊小怪,盛翼搔了搔头,想起孙白石的白头搔更短,呸,什么鬼,他们连熊仔仔都没见过,要不要再仔细地科谱科谱。
  “呃,像狗吧,一只狗,小狗,不太像而已啦,”笑话,真科谱了自己就成了真神经了。
  “大人不是说熊仔仔么。”
  靠,不该记的倒记得那么清楚。
  “熊仔仔我见过的,是这个样子,小时候我叔打猎,打到过,味道挺鲜美,”一个公公越了出来,神情很是得瑟,眼里泛着光,还舔了一下嘴皮子。
  知道,也不早说。
  “大人以为我们不知道么?”
  质问的眼神,盛翼有些慌乱,啪地一下,又糊了一坨雪上去,依法炮制,一棵树上,连着弄了七八个熊仔仔,哈哈哈,好美,好逼真,好艺术,盛翼回头等赞,才发现,这几个鸟人玩开了,把附近的树一人占了一棵。
  “我是猫,我是狗,我才是,我才是……”
  李公公苦哈哈地跟在盛翼后面,很有些想玩又不敢走远的意思。
  这意思很对,盛翼正需要人帮忙:“去,扫个大雪球出来。”
  李公公就拿起扫帚,盛翼心道,要有铁掀就好了,现在才知道,铁掀才是无上妙品呀,他用手滚了个雪球,越滚越大,手也越来越红,越来越痛,最后受不了了,一松手,跳了起来,喊了声:“哎呀!”然后就撞到一个绵软的怀抱,一双手从背后环了过来,耳边暖暖的气流在动:“怎么啦?”
  盛翼一回头,立马被拢了个严严密密,他赶紧将那双手伸到叶云寒腋下,嘟哝了一句:“冷死了。”
  叶云寒又将他紧了紧,把风衣一扯,把他整个人裹进一片温暖的狐裘中。
  盛翼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把头窝在叶云寒的颈窝里,懒洋洋地说:“终于下朝了呀!”
  叶云寒唔了一声,问:“早膳合不合胃口,本来我想给你做的,没有时间。”
  盛翼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你给我做,做清水粥么!”接着便笑了起来,临了又说:“别说你的清水粥也挺好吃的,”自己可是心心念念着呢。
  叶云寒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清水粥?”
  盛翼也没想到这是叶云寒的失败品,倒想着他太累了,不想让他又添这心思去给自己弄,便将手从他腋下抽出来,笑道:“来来来,看我的作品。”
  接着叶云寒转到大槐树前:“猜猜,这是什么?”
  “嗯,好看。”
  盛翼不干了:“你得猜猜是什么嘛!”
  “熊。”
  “一猜就中,没意思。”
  叶云寒:“……”自己刚开始就故意猜不出来的呀,怎么哪样都不行呢,他朝场中的大雪球看了看,又看了看盛翼:“那个也是你弄的?”
  盛翼认真地点了点头。
  叶云寒心里一阵狂喜,摇了摇头:“那个,我真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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