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穿越重生]——BY:握千城
握千城  发于:2020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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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翼前前后后一看,什么都看不到,瞪了廖花洲一眼:“看把你能的,瞎猜的吧。”
  “还真是,”苏嬷嬷一向和廖花洲不对付,这回竟帮他说了话,歪了歪头,前后看了看。
  廖花洲得意地说:“是吧!”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说自己家的好话,盛翼听着就不舒服:“你知道什么,有南疆叶家带头,旁人才不好意思不过来,光他家那杆旗子,就起大作用了。”
  廖花洲一把坐起来,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你到底帮哪家?”
  盛翼:“……”
  这怎么跟别人问,你是帮婆家还是帮娘家的感觉。
  突然,他感觉廖花洲眼神不对劲,一个劲地往下盯,盯着他的腿,盛翼觉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盛翼:“……我不是说了。”
  廖花洲攸地收回了目光,往后一躺,幽幽地说:“我在想你的胎记。”
  这什么爱好。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么?”
  盛翼回想了一下,背书背书背书……:“记是记得那么一点。”
  廖花洲突然坐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他:“什么?”
  盛翼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不就是吃和睡,还有什么。”
  廖花洲又躺了回去,嘟囔了一句:“不记得了么,”然后一动不动就躺尸了。
  盛翼莫名其妙,哎,家里的教育二人组就够人受的了,宫里又有那个见着就肉疼哪儿都疼的四殿下,叶云寒吧原来也正常,后来不知是不是到了更年期,越来越喜怒无常,现在,这个廖花洲又神经兮兮,还要不要人活,他突地想起曲游春,恐怕也不会正常了,命苦哇。
  随着车队越来越靠近灾区,路上携老扶幼,全家出逃的百姓越来越多,等到一处人声鼎沸处,车队一停,盛翼把车窗一掀,就看到两旁张有粥棚,路边密密麻麻地坐着躺着一些灾民,纵算盛翼心里有准备,也吃了一惊,连一向懒得出奇的廖花洲也少见地严肃起来。
  车队在这里就稍稍分了流,一些民间医疗队就地驻扎,但登记在册的各大医家以及太医院的却没停,一路朝前,很快,一座城门出现在面前,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彭城。
  彭城是路州的一个县的县城,叫芙蓉县,这个县与邻近的斗金县受害最为严重,所以,各大车队在路上陆续分流,而太医院却一达到底。
  芙蓉,斗金,一个风景如画,一个日进斗金,路上廖花洲一有时间就安利盛翼,安利得盛翼两眼巴巴地恨不得身生双翅,但一下车,盛翼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只见赤野千里,泥泞遍地,连树木都不见了,到处是光凸凸的山头,再看远处,全是汪洋一片,茫茫然看不到边际,真有种沧茫大地风云变幻谁主沉浮的感觉,旁边有人感叹:“这是被扫帚扫过!”
  盛翼:“……”
  瞧瞧,人就是得多读水,鄙视。
  城外是不能呆的了,走个路都嫌麻烦,车队纷纷进了城,到处寻找自己的驻点,太医院一部分人留下,一部分又分流到其它县城。
  而盛翼,赋秋雪把他留在了彭城,赋秋雪满脸幽怨地看着他:“太医院的人手不多,你们就占了四五个位置,七州都受灾,彭城留五个就不错了。”
  盛翼看了那密密麻麻的灾民,吓了一跳。
  赋秋雪还有后话:“我给你们再留三四个人,一车药品,再者南疆北方各医家也有留下的,有什么事联系。”
  临走,又说了一句:“我安排完了也留下。”
  盛翼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你也留下说这么多。
  很快,盛翼就知道他们的棚子搭在县衙前的广场上,别说,那儿人真多,站着的睡着的,到处都是灾民,官兵一顿清场才清出地方来,盛翼发现,有三家都在搭,牌子挂起来的时候,他看到第一家倒吸了一口凉气,盛家,冤家路窄呀,盛夕颜正叉着腰斜着眼打量着他,不言不语的,也没表情,很惊悚有木有。
  他立刻有想逃跑的感觉,然后,就看到叶云寒快速地从外面走了过来,满脸严肃地听旁边一个乌纱帽大肚子的中年男子唠了一路,直接进了县衙。
  盛翼突地想起那日一句把我安排在你身边的话,难道说,叶云寒就住在县衙。
  想多了,这家伙有这么好么,想起他有时疏离有时亲近的感觉,还真是更年期,更年期嘛,一切皆有可能,又一切皆无可能。
  “廖姑娘,你不想动就到一边去,别拦着我老人家,”棚内,苏嬷嬷絮絮叨叨地说开了。
  廖花洲这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又跟来了,还和自己一个棚,哎,八成是见着自己的便宜好占,没完了。
  盛翼还没来得及去看另一家,一个男子就背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跑了过来,满脸焦急地说:“我爹昏过去了,大夫麻烦帮看看。”
  看病,盛翼立马来了精神,招了招手:“快快快,背进来。”
  脉细微,面色红中带黑,瞳仁倒还清晰。
  盛翼正儿八经地坐在临时搭的医台后面,回头朝愣在一旁的廖花洲道:“准备药材。”
  “请问这位老丈这几日有何症状?”
  那年轻人就一五一十地说:“我爹先是头痛,再就拉肚子,后来吐起来了,吐着吐着就这样了。”
  盛翼看了看外面那闷闷的热天气,皱了皱眉头。
  廖花洲的声音传来:“什么药,都没发放?”
  盛翼:“医药包里找些皂角粉过来。”
  廖花洲悉悉卒卒了一会:“没看到。”
  盛翼一咬牙,药工呀药工,就是这水平:“拿过来。”
  “什么?”
  盛翼终于爆起了,然而下一刻,一个医药包递了过来,还是崭新的,廖花洲得意地说:“好看吧,药部发的。”
  盛翼唰唰几笔:“猪苓十八铢,茯苓十八铢,白术十八铢,泽泻一两六铢半,三付,”递给年轻人,说:“拿着,参汤送下。”
  年轻人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低着头说:“我都没家了。”
  盛翼一阵心酸,点了点头,把单子收了回来,从廖花洲的医药包里找了皂角粉,把单子卷成长卷儿,沾了点,朝老人鼻孔里一吹,又找了些参片,再将单子递给廖花洲:“照这个找药,熬成汤汁。”
  老人突地打了个喷嚏,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神医呀神医……”此时,医棚外已围满了将信将疑的灾民,见此情景,便大声喊了出来,与那年轻人激动的喊叫声混在一起。
  盛翼:“……”
  还没用药呢。
  “帮我看看,我不舒服,帮我看看,我也拉肚子……”
  “哇噻,被这么好看又年轻的大夫看一回,不吃药病也能好。”
  盛翼眉头一抽,这是看病还是看人。
  “我爹,我爹又不舒服了,”年轻人焦急的声音格外醒目,盛翼回头一瞧,这老人家原本心情不好,再加上没吃好休息好,天气一闷才成了这种情况,现下这么一吵,一堵,看着脸色又变了,再下去,这里就要成收尸棚了。
  盛翼桌子拍得咚咚咚:“一个一个排队,别挡着棚子了,”没什么效果。
  苏嬷嬷双目圆瞪,双手叉腰,大吼一声:“排队。”
  瞬间寂静,盛翼一抬头,天,这速度,不要太整齐,他满意地看了苏嬷嬷一眼,苏嬷嬷朝他妥妥挤了一下眼睛,挤出了眼角一朵怒放的菊花。
  “药来了药来了,”四个侍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人家是有名字的:赵李江什么,记不住呀),接着一辆车赶到棚子后面,其中一个眉飞色舞:“才分到的,赋大人足足留给我们彭城一车呢,半车放在城门那个棚子里,这里还剩半车,”抬眼一瞧外面的长蛇,脸面哗啦一声掉了下来:“……够,够用么!”
  盛翼抬了抬酸痛的胳膊,敲着桌面:“下一位。”


第42章 答应的要求
  苏嬷嬷在棚子里帮忙,又到棚后架了口锅烧水,那边就走来一个人。
  “嬷嬷忙呀!”
  苏嬷嬷头也不抬:“那可不……”一抬头,一张四平八稳的脸出现在面前,立马笑得脸上长满了褶子:“平叔,你怎么也来了?”
  平叔:“这次我是随叶家医队来的。”
  苏嬷嬷:“怪不得,我说这一向没见着你,八成回南疆去了!”
  平叔就朝棚内看了一看:“这位就是……”
  苏嬷嬷轻轻点点头:“这位,哎,人倒是不错来着,他平叔,我可是听你的话,尽心尽意地伺候来着。”
  平叔:“嗯!”
  苏嬷嬷朝衙内噜了噜嘴:“那位怎么眉眼跟真妃娘娘有些像呢,您说他跟真妃娘娘有什么关系么?当年我入宫的时候年纪小,老受欺负,若不是真妃娘娘护着,恐怕……哎……,不过我看,他倒更像小时候的五殿下,这几日我细细观察了,越看越像,只是还带点异域的样子,要不然呀,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平叔:“……”
  平叔:“你老人家就照顾好棚内这位就行了,这世上的人总会有像的,别乱说!”
  苏嬷嬷立马道:“这个自然,只要您说话,我就把他当菩萨供着,绝不惹祸……对了,他平叔,你找我有事么?”
  平叔轻轻地说:“这位和宫里那位感情怎样?”
  苏嬷嬷:“……”很八卦呀!
  苏嬷嬷:“也就,还行……”
  平叔:“这就对了,你老人家替宫里那位殿下盯紧点,别让这位和衙门里那位走近了,千万记得,多劝劝,多想法子,实在没法子就来找我。”
  苏嬷嬷:“嗯哪……怎么,您怎么替四殿下他们操心了?”一抬头,平叔走远了。
  苏嬷嬷:“这不是我份内事么,”她朝棚子里一瞧,见那位正在扭胳膊扭脖子的乱转,就转头专心添了一把柴。
  治病的人实在太多,盛翼几乎一坐下来就没歇着,不要说吃饭上厕所,连水都没摸着边,好在来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挨到天黑了,天一黑,那些灾民才消停了一会,盛翼就长长地吐了口气,指着一旁满头大汗找药材的廖花洲:“你,替会儿,哎哟,太累了太累了。”
  廖花洲瞪了他一眼:“拜托,盛兄,你可是光坐着,我可是跑前跑后,到底谁累,”话虽这样说,还是挨着桌子坐着了。
  苏嬷嬷水烧好了,递过一杯水来,盛翼抿了抿干燥的冒了不止一回火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咕咚了几下,两眼朝另两家瞄了瞄。
  方才一直忙,把盛夕颜给忘记了,感谢天感谢地,她没过来找自己麻烦。
  她那棚内灯火一片,盛翼一瞧,就骂了句,死败家娘们,点灯都点了四五盏,但是看她在干什么,就立马不吱声了,原来她那里还有病人,她正在给他细细地把脉问症,没想到老姐认真做事的时候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温柔,不错不错。
  再朝另一家看了看,见那棚子上挂着一个小牌子,那家灯光比盛夕颜那里略暗一些,但那大大的牌子是看得清的,只见写着两个大字,叶家,盛翼手一抖,水差点喷了出来。
  苏嬷嬷立马上前伸手一拍,这手劲,咳嗽是止住了,但拍得盛翼差点吐血。
  苏嬷嬷:“瞧这娇弱劲,怎么就哭着喊着要到这儿来呢,哎!”
  盛翼:“……”
  他朝苏嬷嬷翘了个大拇指,真心实意的。
  苏嬷嬷:“公子客气了,公子是金枝玉叶,贵气得很,哪里像老奴,不瞒公子说,老奴当年曾放出过宫一回,生娃的时候,肩上挑着两桶水,手里还拉着一头牛,结果半路,娃下来了,老奴把他直接往水桶里一丢,栓了牛,回去做晚饭。”
  盛翼:“……那确实不能比,”一面敷衍一面拿眼瞧着那叶家,见棚内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素衣女子正来来回回地忙碌着,看那身影,极瘦,很纤弱的那种,面相看不大清,还有个中年人,正弯着腰,看不清正面,但有点眼熟,还有另一个仆人模样的站在门口。
  廖花洲说得没错,果真拢共三个人,棚子也小,真不给叶云寒长脸。
  苏嬷嬷还在吧嗒吧嗒说着什么,盛翼自动屏蔽了杂音,悠悠喝了一口水。
  蓦地,一个声音从各种杂音里穿刺而出:“叶大人请盛公子进衙门。”
  盛翼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苏嬷嬷就冲了上来:“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盛翼把水一放,抬眼看了看那愣着了的侍卫,立马站了起来,回头看了苏嬷嬷一眼:“废话,公务能乱说么,守着,我去去就来。”
  这个时候叫自己,不是用餐就是住宿,哈哈哈哈,有地方嚯嚯了。
  原来,他那日真就是答应自已前一个要求来着。
  别说,没看出来,叶云寒倒挺细心的。
  盛翼一高兴,满脸就透出精神头来,廖花洲看了一眼,突地跟了上来。
  苏嬷嬷还要说话。
  廖花洲就回了一句:“公子一个人去不方便,我陪着,你放心。”
  苏嬷嬷:“……这。”
  廖花洲:“那什么,你那侄子的事我考虑考虑,你好好守着棚子,药品珍贵,别丢了哈。”
  苏嬷嬷眼睛先是瞪大了,接着往上弯,嘴也往上弯。
  廖花洲一阵风拉着盛翼往前跑:“快快快,别等她反应过来。”
  盛翼:“……”怎么感觉没反应过来的是我,他咆哮了一声:“我他妈什么时候让你跟过来了。”
  而廖姑娘已经先一步到衙门口了,扭扭捏捏,娇娇羞羞,仿佛他才是被勉强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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