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啊！”
　　在铜长老惨叫声中，陆任瞬间睁眼。
　　不是古代也不是星际，非常现代科技化的地方。
　　秦散的卧室。
　　梦中看到的人、听到的话，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就算醒过来也记得非常清楚。
　　到底是梦还是记忆，他暂时不能下定论。
　　陆任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只觉得脑袋里面仿佛被什么东西钻过去了一般，越揉越疼。
　　所有恢复出来的精神力都在昨天晚上被他操控着融入杀意中分析情况去了，暂时也不可能拿来治疗头疼。
　　陆任放下手，左右环视了一下。也不知道他这一觉睡了多久，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睡前仿佛去了半条命的秦散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前脚刚想着，后脚秦散就走路姿势奇怪的推门进了房间。
　　一进门看到他坐着，立马停在原地。
　　四目相对，陆任先冲他笑了：“差点以为影流大人是不想负责，睡了就跑呢。”
　　“……”好一手颠倒黑白。
　　秦散磨了下牙齿，深呼口气：“我也没想到，你会睡的更死了一样。”
　　怎么推怎么叫都不醒。
　　“如果你到现在还没醒，我就直接把你扔治疗舱里了。”
　　陆任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跟梦里的某个人重合了起来。
　　他皱着眉，刚翻身下床，就觉得头一晕，差点没能帅气的落地。
　　秦散咬牙走到他身边，伸手就非常准确的去碰他的额头：“你精神力受损了？”


第69章 抖S助手×硬核杀手（十九）
　　精神力受损？
　　他所有的精神力都在昨晚用完了，分析杀意属于慢工细活，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哪里又有多余的精神力可以用来受损。
　　事有蹊跷，陆任没有怀疑秦散的判断，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刚做完的那场梦。
　　秦散却是不知道他梦中的事的，表情颇为不善的上了床，犹豫着还是没坐下，只用膝盖支撑着身体，伸手按上了他的太阳穴。
　　丝丝精神力从秦散手中导入陆任身体里，头很快就不再发疼了。
　　秦散第一时间就松开手，陆任立刻伸手抓住，回头就看到他又是皱眉又是不爽的表情。
　　完全想不出秦散顶着这幅表情，还能控制好轻重给他按摩。
　　看着更像是随时都能举枪毙了他的样子。
　　事实上他心情也确实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挺舒服的。”陆任看出来，却依旧得寸进尺的火上浇油，“再按一会儿？”
　　“你！”秦散一把将手抽回，用力过猛差点摔在床上，用手撑稳了才瞪他。
　　“我什么？”陆任看着他别别扭扭扶着腰的姿势忍不住笑起来道，“我毕竟伺候了影流大人一整夜，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你好不要脸。”秦散羞恼的耳尖都发红了，“昨天明明是你先、先……”
　　先了两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昨天晚上的事，甚至比第一二次被陆任玩弄都要让他难以启齿。
　　毕竟被用道具羞辱和真的被男人艹开，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特别这件事还真是秦散自己鬼迷心窍先开的口。
　　陆任看着他微张着的嘴，回忆起昨晚自己拿枪在里面强硬进出时的样子。
　　秦散似乎对他自己的武器格外敏感，用枪玩的时候，比任何其他玩具都有感觉、且反抗的厉害。
　　陆任爱死了在他带着哭腔的拒绝声中侵犯他的感觉。
　　简直食髓知味，回味无穷。
　　他的眼神突然危险的眯起。
　　不过也就那么一下，他向来擅长收敛自己的情绪。然而就算再次回归之前的发现，除了之前那么一瞬感觉有重合点，现在仔细对比，却再没能找到秦散就是梦里那个人的疑点。
　　大概他确实想象不出，自己把那么一个风光霁月的天潢贵胄压在身下狠狠欺负到哭的样子。
　　他盯着眼前人的脸，瞬间觉得差距明显。
　　毕竟比起那个人，秦散近在咫尺，伸手就能揽到，还能随他为所欲为。
　　不过仔细想想，秦散就算在最难耐的时候，最多眼角染上艳红，声音颤抖中带上哭腔，却是从没在他面前哭过的。
　　陆任不由得开始思考一些不健康的东西。
　　秦散被他打量的瞬间警惕起来，仿佛全身的防御机制开启，就算身体不舒服也撑着往后退了一些，跟他拉开距离：“你在乱想什么。”
　　陆任被他这全身炸毛一般的戒备姿势逗笑了。
　　“影流大人是希望我在想什么？”陆任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甩走后，含着笑问：“你那一箱玩具呢。”
　　他本意是觉得昨天把人欺负惨了，总该给他一些休息的时间才转移的话题。
　　然而提起那箱玩具，秦散却更加警惕了，紧抿着嘴不出声。
　　陆任原本只是看了一圈没看见那个装了很多有趣玩具的箱子，顺口问上一句。秦散这个态度，倒是让他更上心了：“搬去哪儿了？”
　　该不是扔了吧？那可是原身从库存里挑了半天才选出销量和质量都好的玩具，整整一箱，才玩了三四样，如果真扔了，说一句暴殄天物肯定不为过。
　　如果秦散敢说扔了，那他可能需要去拿更多的玩具过来，在影流大人身上都玩上一遍才好消气。
　　陆任非常不靠谱的想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内心黑暗的想法。
　　秦散一开始其实是想直接说丢去销毁了的，但看着陆任有些危险的目光，张了两下嘴，最终还是吐出了实话。
　　“让管家收去仓库了……”咬着牙说完，还不忘解释一句，“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放这里占地方。”
　　“没用？”玩具没扔，陆任稍稍满意，于是还有闲情逸致跟秦散开玩笑，“影流大人明明玩的这么开心，我看他们每一个都有用的很。”
　　“谁开心了！”秦散咬着牙的反驳，“你要是喜欢，就自己拿去用。”
　　他不想跟陆任在床上聊这些东西，翻身就想下去，然而脚一着地，就先倒吸了口凉气。
　　“嘶。”
　　即使已经睡了大半天，后遗症却依旧存在，只要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身上数个部位就难以启齿的酸痛。
　　秦散表情阴沉的扶着腰站稳，根本不想回头看陆任的表情，只恶狠狠的道：“头不疼了就下去吃饭……穿上衣服再下来！”
　　然后一步步往外走去。
　　就算只有两个人，但一想到身后有陆任看着，秦散就算拼了命也要死撑着面子，直着腰以正常的姿势走出房间。
　　但大概也只有他自己会觉得正常了。反正在陆任看来，秦散这么硬撑着，确实做到了腰不抖腿不颤，可以说是僵硬的极其不自然。
　　“我话还没说完呢。”他不轻不响的朝着门的方向道，“让管家把东西都拿回来，就放这个房间，我保证时常能用得着。我下次过来之前的时候必须要放好哦。”
　　秦散把门关出巨响，响声过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陆任没再重复之前的话，因为他知道秦散没走，而且肯定也把话听清楚了。
　　果然，下一秒，秦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变态侦探助手！你怎么不干脆去死！”
　　陆任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想着得找个机会让他改正，然后悠悠然开口：“我下次来得看到东西，千万别忘了。”
　　“……”这次秦散隔了老半天才回答，“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然后脚步声一轻一重的走远。
　　虽然嘴上拒绝的快，但估计之后还是会把箱子拿回来放回原处的。
　　如果陆任愿意的话，也完全可以用电脑给他家里这个管家机器人下个指令，不过他并不准备这么做。
　　不管秦散配不配合，反正之后他们两人肯定都能玩个尽兴。
　　陆任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总有种忘了什么的感觉，但就算仔细回忆，也想不起来忘了什么，最后作罢，去卧室的小隔间随手抽了件棕熊家居服来穿。
　　大概也没人会相信，大名鼎鼎犯罪者影流家的衣帽间，收着这种玩偶系列的家居服。
　　陆任不知道秦散是不是真的喜欢，反正他个人是挺喜欢的。
　　他不但穿了，还连宽大的帽子也一起戴上，把自己穿成假熊才满意的准备下楼。
　　然而连卧室的门都还没出去，突然听到一阵“滴滴滴”的铃响。
　　声音的源头是他刚起来的床上，隔着一层被子听的还有些不真切。
　　陆任把被子一掀，就看到一个黑色的手环。
　　那是秦散的个人终端，他不止见过，还帮他接通过某陌生侦探的通讯邀请。
　　现在毕竟秦散不在，陆任自然没兴趣帮他接别人的电话。
　　他伸手一勾，把响着铃的终端当玩具似得在食指上转着玩。
　　秦散就在楼下，帮他带个电话也不算麻烦。
　　陆任人转着手环往外走，明明没碰任何键，电话却突然接通了。
　　“事情紧急，秦散你忙什么呢，接个通讯都没时间……吗……”
　　突然出现的虚拟投影火急火燎喊完半句，才发现终端这头站着的不是秦散本人，顿时愣住了：“陆助手？怎么是你？秦散呢？”
　　这回打来电话的并不是之前那个不知道隶属哪个侦探社的神秘侦探，而是陆任早就见过且认识的周密言。
　　周密言起先是惊讶的，毕竟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个人终端代表每个人的身份，戴在手上不用的时候会变薄贴在皮肤上，一点不占地方，几乎没人会让个人终端离身，更何况交到别人手里。
　　但想想他找的是秦散，接电话的是陆任其实也并不奇怪。
　　同时陆任也看着浮在半空的小型周密言，实话实说：“秦散把终端落在床上，我正想给他送过去。”
　　“不用解释，我懂。怪我太着急，直接开了强制通讯。”周密言捂脸，边叹气边夸一句，“你们、感情真好。”
　　是他天真，错信了酒吧里一副暗恋、失恋、捉奸样子的秦散。
　　陆任倒是不知道周密言在想什么，听到他后半句话，嘴角上勾了些许：“嗯，还好。”
　　“你找他有什么事？”既然通讯接通了，陆任自然不能继续放手指上转。他将终端拿在手里往外走，随口问了两句，“很急吗？”
　　如果周密言没有用他的光系能力单方面开启通讯，或许陆任也没什么好奇心。
　　“急，非常急。”周密言被他一提醒，马上想起正事，“模仿幽灵又杀死了一个侦探，而且第一次有了目击者。”
　　只听第一句话，陆任就差不多明白了。
　　毕竟模仿幽灵他们也见过，和秦散长的同一张脸。
　　“现在上边都在传影流就是模仿幽灵的事。安全局已经派出了调查专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去你们那边。”周密言一脸严肃的道，“有陆助手在就更好了，你也劝着秦散一点，让他千万忍住别杀人。”
　　陆任：“……哦。”
　　他怀疑周密言眼中的秦散跟真正的秦散，不是同一个人。


第70章 抖S助手×硬核杀手（二十）
　　先不谈秦散在现实中到底会不会随便动手杀人的问题。
　　想想现在的情况，影流大人是实打实的被折腾了一天，光看他如今连站都站的不怎么稳的样子，估计就算想杀，也是没什么力气跟人动手的。
　　陆任拿着秦散的终端走下楼梯路过客厅，最后到达的餐厅里干干净净，他刚还想着肯定没力气动手的人也不见踪影。
　　管家站在摆好碗筷的餐桌旁，在陆任走过去后眼睛里的感应灯亮了一下，之前看到他就拉响警报的机器人总算上道了许多，滚着滑轮恭恭敬敬的到他面前：“陆先生请先入坐，主人马上回来。”
　　“他去哪儿了。”这套房明面上只有三层，最上面都是不怎么使用的房间和仓库，刚刚陆任是听着秦散往下走的。
　　一路都没见到人，又不在餐厅里，总不可能是出门去了。
　　大概是他这个问题涉及到了房子主人的私人行程，机器人管家眼睛里的程序转了两圈，才回答：“主人正在武器库，陆先生是否需要前往。”
　　不愧是犯罪者的房子，竟然还有武器库这种一听就不符合规定的地方。陆任稍微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昨晚他拿那把新枪做的过火了，才让刚换了枪的影流大人又不得不去武器库挑选新的。
　　用一把扔一把，还真是够奢侈。
　　不过这么做的意义其实不大，陆任对枪械方面没什么研究，到时候用什么枪，他是完全不挑。也许秦散会喜欢换着新的款式来玩？
　　他极不靠谱的乱猜，自己把自己逗笑了。顺便想着有机会可以两个人在武器库里来一轮，不过不是现在。
　　心里有了计较，陆任便笑着拒绝了机器人的提议：“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他。”
　　“好的，请您稍等。”得到回答的机器人管家往后一退，恪尽职守的回到他原先的位置上。
　　陆任随手拉开椅子坐下，将秦散的终端往桌上一放，就看到周密言一脸纠结：“这里、应该是影流家吧。”
　　“你没来过？”陆任问。
　　“就是来过，才更能感觉到落差吧。”周密言皱着眉，“竟然能直接问出影流的行踪，你……权限这么高的吗。”
　　“普通客人而已。”这还是睡前嫌管家机器人吵，他自己往上加的。
　　“别谦虚了。”周密言翻了个白眼，“我这个真的客人过去，不管是问问题还是想留下来吃饭，只要秦散不发话，这破机器人都能直接当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