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穿越重生]——BY:池翎
池翎  发于:2020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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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他当然是看书知道的,可是放在书里,这是长麓第一绝密。
  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会比弑主谋逆死得更惨。
  叶舒背上起了一层冷汗,声音也不自觉发颤:“陛下……”
  晋望微笑:“孤在,慢慢说。”
  叶舒无话可说。
  他觉得自己像在雷区蹦迪,蹦跶是死,不蹦跶也是死。
  叶舒腹中绞痛,自暴自弃道:“你给我个痛快吧。”
  晋望问:“爱卿何出此言?”
  “你看看你对我这个态度,你真的相信过我吗?”叶舒把粥碗一推,起身喝道,“晋望,我们七岁就相识了,这十几年我对你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吗?”
  晋望一怔。
  “怀疑我,试探我,既然你这么确信是我做的,直接杀了我好了,就当我这十几年的赤诚之心全都喂了狗!”
  叶舒眼眶发红:“你昨晚……你昨晚还那么对我……”
  叶舒声音哽咽颤抖,说不出话了。
  晋望沉默下来。
  偌大的殿内一时只剩下叶舒急促的呼吸声,他像是有些站不住,捂着腹部慢慢蹲下来。
  晋望下意识去扶他。
  “别碰我。”叶舒额前冷汗连连,虚弱道,“你让我疼死算了。”
  晋望眸色一沉,却没再说什么,快速将叶舒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室。
  晋望把叶舒放在床榻上,出门吩咐人请太医。
  叶舒抬起眼皮,悄悄往外看。
  看来,这狗皇帝吃软不吃硬啊。
  晋望对原主的感情,书里没有细说,但大致提过一些。
  晋望生在冷宫,母亲在他年幼时便病逝。先帝贪恋美色,纵情享乐,对自己这个儿子并不在意。很长一段时间,晋望都只能与原主相依为命。
  日子最苦的时候,就连一口吃的,都得原主想尽办法才能弄来。
  晋望年幼体弱,原主总把为数不多的食物留给他,还因此胃部患上旧疾。
  巧的是,叶舒也有胃病。
  那事情就简单许多。
  装病嘛,他可太会了。
  脚步声渐近,晋望回到床前。
  叶舒故意翻身不去看他,消瘦的脊背虾子似的拱起,虚弱地微微发颤。
  晋望新盛了碗粥:“你旧疾犯了,喝点粥。”
  叶舒头也不回:“不要。”
  晋望危险地眯起眼睛:“叶舒,别挑战孤的耐性。”
  叶舒手指蜷紧,紧张地抿了抿唇。
  他今天还真要挑战一次。
  内室一片寂静,似有无声地暗潮在二人之间涌动。
  片刻后,晋望叹了口气。
  “行,是孤不好。”晋望道,“起来吃点东西,太医马上就到。”
  叶舒手指松了劲,提着的心终于掉下来。
  这关算是过去了。
  晋望还能哄他吃饭,愿意请太医治他,说明暂时还不想让他死。
  叶舒翻身坐起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给我吧。”
  晋望没理他。
  他舀起一勺粥吹凉,送到叶舒嘴边:“喝。”
  叶舒迟疑一瞬,乖乖低头喝了一口。
  晋望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些。
  晋望其实生得很好看。
  五官俊美深邃,眉眼锋利,带着一丝侵略感。可当他像这般眸中含笑地看着人时,眼底那抹阴鸷化去,却恍惚能看出几分深情与温柔。
  令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好看么?”晋望问。
  叶舒恍然回神,耳根发烫:“没、没看你。”
  晋望笑了笑,没说什么。
  晋望一勺一勺喂叶舒喝粥,刚喝了小半碗,太医到了。
  事实上,老太医腿脚不便,晋望派人传唤他时,他刚走到宫门口。
  一整天什么也没干,就跟国君寝宫与宫门口来回兜圈的太医:“……”
  太医上前替叶舒诊脉,晋望也没让开,状似悠闲地继续喂叶舒喝粥。
  太医恍然未觉,很快替叶舒诊了脉,道:“叶相胃疾缠身,不宜大喜大悲,精神紧张。须得心绪平和,按时饮食,方可缓解。”
  叶舒:“……”
  跟在这暴君身边,还有人能心绪平和呢?
  叶舒乖巧道:“我明白了。”
  太医点点头,往外间开药去了。
  一碗粥见底,晋望取了块丝帕给叶舒擦嘴。
  叶舒终于忍不下去,偏头躲过:“我自己来就好。”
  晋望笑了:“害羞了?”
  这人演断背上瘾了吧?
  叶舒夺过他手里的丝帕,胡乱擦了两下。
  外间殿门开合,太医开好药走了。
  叶舒抬眼看向晋望,后者与他对视,神情不辨喜怒。
  这其实很奇怪。
  以晋望小气又多疑的性子,在知道原主背叛的时候,就该大发雷霆将他入狱。
  而不是在这里平心静气地听他狡辩。
  而且……叶舒隐约觉得,晋望现在好像并没有太生气?
  晋望平静地注视着他,轻声道:“你方才的话……有些道理,过去那十年,你待孤极好。”
  “孤就算不论君臣之情,也该顾及这许多年的情谊。”
  叶舒感动:“陛下是相信我了吗?”
  晋望微微一笑:“不信。”
  “一个字也不信。”
  叶舒:“……”
  这人真的有病啊!!!


第4章
  用完早膳,内侍很快端来了汤药。
  那药中或许有安神成分,叶舒乖乖服下,很快生了倦意,昏昏沉沉补回笼觉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午后。
  晋望已经不在寝殿,叶舒刚穿戴整齐,很快有侍女送来午膳。
  侍女朝叶舒行了一礼:“陛下吩咐,叶相用完午膳后,去演武场面圣。”
  “演武场?”
  晋望又要作什么妖?
  叶舒问:“陛下让我去那里所为何事?”
  “奴婢不知。”
  侍女传完话后就静候一旁,叶舒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晋望派来的人,多半问不出什么。
  叶舒这顿饭吃得食之无味,匆匆填饱肚子,便让侍女带他出门。
  出了寝殿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京都皇城。
  此处是晋望在城郊的避暑行宫。
  行宫规模不比皇城小多少,叶舒所住的寝殿出来便是个不小的湖泊,叶舒跟着侍女绕过湖畔的游廊,弯弯绕绕走了十多分钟,还没走到演武场,便听得一声轰然巨响。
  是枪声。
  叶舒脚步一顿,当场就想跑路了。
  他就知道晋望没安什么好心!
  他身旁的侍女也停下脚步:“叶相?”
  “没、没事。”叶舒脸色有些发白,摇了摇头。
  叶舒走进演武场,一眼便看见伫立于前方高台上的晋望。晋望手中握着一把灵巧的洋火铳,通体银制,模样与手枪类似,又略有不同。
  砰——
  一声枪响,正中靶心。
  晋望放下火铳,朝叶舒偏头一笑:“还在等什么,过来。”
  叶舒走上前。
  高台上摆放了一张小案,晋望拉着叶舒在案边坐下,立即有内侍上来奉茶。
  晋望看向叶舒:“爱卿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
  叶舒道:“冯太医妙手回春,谢陛下关心。”
  晋望一点头:“既然爱卿身体已经恢复,我们便接着说先前之事。”
  叶舒:“……”
  还有完没完!
  叶舒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波澜不惊,平静地与晋望对视,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晋望偏头朝身旁的内侍示意。
  很快,远处传来脚步声。
  叶舒循声望去,脸色顿时变了。
  演武场的另一头,赫然出现十数名被捆束双手,蒙住口眼的男男女女。
  晋望声音里带着笑意:“爱卿先前说,谋划种种皆是为引出敌国埋伏在京都的探子,此言果真不假。看,这不都被孤找到了吗?”
  叶舒嘴唇紧抿,隐约意识到他想做什么。
  果然,晋望继续道:“此番爱卿是大功臣,孤给你个机会,让你亲手处决他们,如何?”
  台下,十数名探子被驱赶至武场内。
  内侍捧上火铳。
  “这银火铳是个稀罕玩意,孤刚拿到手,还从未沾过血腥。”晋望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就用这个吧。”
  这暴君……竟然逼他杀人。
  叶舒看了看内侍手中的火铳,又看了看台下那十余年年轻男女,手指颤抖。
  就算是书中世界,这些也是活生生的人……
  “还等什么,叶相不是想向孤证明自己么?”晋望起身,取过火铳郑重放进叶舒手里,视线定定看向叶舒的脸,“杀了他们,孤就信你。”
  刚开过火的火铳还在发烫,晋望手掌覆在叶舒手背上,牵着他的手将火铳握紧。
  枪口调转,指向武场内的俘虏。
  远处押解俘虏的侍从意会,松开牵连的锁链,退出武场。
  十数名男女霎时开始四处逃窜。
  “不行……”叶舒的身体开始颤抖,“我做不到。”
  晋望垂眸注视着他。
  “你还是这么心软。”慢慢的,他抬起手,将叶舒的发丝拂到耳后,一字一句,声音温柔却冰冷:“你派人刺杀孤的时候,也曾这般痛苦么?”
  “还是说不是自己动手,便不会心怀愧疚。”
  “抑或,孤的命在你眼里不值一提。”
  “不是我……”叶舒抬眼看入那双阴鸷的眼中,声音发颤,“你还是不信。”
  “对,我不信。”
  晋望松开叶舒,后退半步。
  “动手吧。”
  演武场内一片寂静。
  叶舒只觉得手中的火铳足有千斤重,沉得他几乎握不住。
  场内的俘虏意识到无处可逃,渐渐平静下来,只余些许浅浅的呜咽啜泣。
  恐惧无声地蔓延。
  与此同时,一道青涩的果木香气蔓延开。
  那味道比先前浅淡许多,令人口舌生津的酸甜滋味飘散开,很快弥漫了整座演武场。
  晋望的脸色率先变了。
  昨夜叶舒刚经历过分化期,被乾君标记之后,信香本该已被暂时压制下来。许是今日受到这种种刺激,竟导致信香再次失控。
  皇室的内侍,无论男女,皆乃平庸之辈,闻不到这坤君特有的信香。
  可武场内的探子却并非如此。
  他们之中,甚至有不少是乾君。
  众人被蒙着眼睛,却不约而同面向前方高台的方向。
  那勾人的信香在紧张情绪下渐渐变得甜腻,演武场内的气氛逐渐躁动起来。
  唯有叶舒在极度紧张下,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晋望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火铳,声音里带了些哑意:“够了。”
  “你与孤过来。”
  他随手将火铳往内侍手里一丢,拉着叶舒就往外走。
  晋望晾着满场的侍从俘虏,脚步急促,很快拉着叶舒回到寝宫。
  “你怎么——”叶舒刚要询问,晋望忽然反手一推,重重将他压在门边。
  叶舒吃痛地皱眉,抬眼对上晋望隐隐发红的眸子。
  二人的呼吸顿时滚烫起来。
  或许是方才走得太急,叶舒的身体渐渐有些发热,耳垂旁的小痣也奇怪地泛起一阵酥痒,很想……很想被人碰一碰。
  他偏过头,刚抬手想做什么,却被晋望擒住手腕,用力按在身侧。
  “别乱动。”晋望声音低哑,带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没人受得了被自己标记过的坤君在外人面前放出信香。
  尤其是晋望这种性子。
  叶舒肩膀轻轻颤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擒住自己手腕的掌心仿佛变得滚烫,如一团火焰烧至心口。身体里仿佛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渴望被触摸,渴望一些更加亲密的举动。
  而且就要这个人。
  只能是这个人。
  陌生的感觉让叶舒十分不安,他挣扎一下,却没挣得开,难耐道:“晋……晋望……”
  晋望眼神闪过一丝动容。
  怀中的青年眸中含着水汽,纤长的睫羽微颤,神情还带了点脆弱与无助。
  这也是装出来的?
  自叶舒醒来后,晋望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他,可越是试探,越游移不定。
  明明多方证据都已证实是这个人,他仍觉得不像。
  怎么会是这个小迷糊。
  他又为什么要背叛?
  晋望为君多年,素来明白杀一儆百的道理,可唯有这个人……
  是他在酷寒冬日的冷宫整夜抱着他给他取暖,是他宁愿遭受毒打也要替他抢来一碗热汤,是他在太医院外跪了三天三夜,请来太医救他性命。
  也是这个人,在分化期是撞入他怀中,低声哀求他相救。
  到底是舍不得。
  晋望凑近了些,吐息喷洒在叶舒耳根,带着浓郁的烈酒信香,引得怀中身体阵阵战栗:“叶祈安,孤问你最后一次。”
  “……你当真没有背叛孤?”
  他是坤君。
  坤君绝不可能在标记过自己的乾君信香下说谎。
  叶舒意识混沌,视线渐渐变得涣散,睫羽濡湿一片:“……没有。”
  “不是我……”
  “真的不是……”
  晋望长舒一口气。
  也罢,是真是假,暂且如此吧。
  留他一条性命,总能查出来。
  就算最后查出当真是他所为……倒也并非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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