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穿越重生]——BY:卷卷猫
卷卷猫  发于:2020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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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皎心如刀绞,这样的案子,还不是谁的拳头硬,谁有决定权?
  那个言官的幕后主使者,是李阁老,而韩皎的父亲背后并无靠山,结果已经不需要猜了。
  周浩涉世不深,不清楚韩老爷被弹劾的真实原因,当然以为案子还会有天理公道证据说了算,韩皎却知道,这案子怕是回天乏术了。
  人心如此脆弱,周浩见韩皎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忙扶着他回到直庐,递茶扇风,半晌没见好转,赶忙去向掌院学士告假,将韩皎送回府邸了。
  出了宫门,韩皎渐渐缓过劲来,被周浩扶上周家马车时依旧脸色苍白,却打起精神恢复镇定。
  韩皎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决不能让母亲看见,便请车夫把自己送去长茗巷的一家茶馆暂歇。
  独自在茶馆雅间枯坐许久,韩皎想遍了所有反击的可能,最终却只有一条路可行——
  提前投奔燕王。
  事实上,就算证实韩老爷是因为杀良冒功案遭受谋害,燕王也未必肯花大力气,救一个马前卒,因为这两项罪名实在太棘手,可能会得罪皇帝。
  想要救父亲,韩皎必须让燕王觉得,他的才干值这个价。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我太难了我还是个宝宝!


第17章
  别无选择的境地,反而使韩皎心情平复,他放下茶钱,起身回家,为拜访燕王做准备。
  韩邸院门紧锁,家中没人。
  娘该是带着弟弟去姨母家借钱了,这让韩皎心里一阵不自在。
  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娘在亲戚姊妹面前总是最要面子的,没想到会有主动向姨母伸手求救的一天。
  开了门,穿过前院,径直踏入书房,韩皎磨墨铺纸,把胸中各种说服燕王的方法一一写出来,反复斟酌修改。
  燕王不会给他这么一个无名之辈说太多废话的时间,如何才能一鸣惊人,戳中燕王痛处,反客为主?
  对于燕王,韩皎知道他未来会遇到哪些灾难,有办法给他提出最安全稳妥的解决方案。
  然而,这些建议都需要时间和实践,去证明其效用,而现在,韩皎最缺的就是时间。
  父亲说不准哪一日就会被定罪,根本不可能等待燕王检验他的“未卜先知”。
  只能帮燕王解决眼前较大的危机,而且要立竿见影,才能博取燕王的信任。
  而燕王眼前最大的危机,无疑就是杀良冒功案。
  绕来绕去,韩皎居然要跟原著中这场无解的灾难死磕。
  在书房一坐就坐到了后晌,没吃午饭,也丝毫不觉饥饿。
  娘亲带着弟弟回来,韩皎都没察觉,直到弟弟无忧无虑的笑声从院子里传来,他才赶忙起身走出书房。
  “阿皎?你怎么这么早回来?”韩太太因担忧而蜡黄的脸色更加难看,生怕儿子的仕途也因此被耽搁了。
  “我告了一日假。”韩皎迎上前,急切地看着母亲:“娘,怎么样?”
  韩太太把小儿子放下地,拉着韩皎匆匆进屋,颤着手,把怀里的银票拿出来。
  六百两。
  “你姨丈说他刚囤了一批货,全部家当就这些了。”韩太太神色抱歉。
  这当然是托辞,但这笔钱也着实不少了。
  “足够了。”韩皎坚定道。
  一来安母亲的心,二来已经决定只攻燕王一条路,这位主子,不需要用钱孝敬,无非是打点门房管家,需要些银两,甚至未必花得了这么多。
  事不宜迟,韩皎揣上银子就出门,直奔燕王府。
  到了王府巷子尽头,远远看着王府门前两列守门侍卫,韩皎驻足凝望,神游天外。
  这分秒必争的危急关头,不是他临阵怯场,而是尚未想出办法说服燕王帮忙,他不能冒进。
  心里火烧火燎,与其待在家中枯坐思索,不如站在此地,盯准目标,或许还能激发出奇谋计策。
  究竟能为燕王做些什么?
  对于原著中,这个不是在斗奸臣斗兄弟就是在撩妹的男主,韩皎其实并没有深究过其性格特质。
  看书时,韩皎直接把自己当成了燕王。
  他对这男主唯一一点想法,就是希望他不要再用抠脚的直男撩妹手法,制造尴尬回忆了。
  说起撩妹,原著中的燕王是个双重标准的猪蹄子,对挡路的男性炮灰,一律都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对待女性炮灰,寻常的,是“毒妇误国杀无赦”,对美女,却是“这个姑娘好可怜”。
  以韩皎的颜值,要是男扮女装,没准能换得燕王多几分耐心,听他讲完话。
  这个可悲的想法让韩皎暗自苦笑,已经黔驴技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好歹也是来自未来的顶尖学霸,哪怕不知道原著剧情,他也没理由如此自暴自弃。
  除了了解原著剧情,他还有什么优势?
  他有过很多对未来的想法,根据社会综合调查,局部试行经济改革,整饬吏治,摊丁入亩,设法减缓土地兼并……
  可此时此刻,自认为宰辅之才的信心,快被凉水扑灭了,韩皎竟想不出一个能够立竿见影展现才干的办法。
  实际上,他是个理科生,主修的专业,在缺乏基础科研设施的古代,根本毫无施展可能。
  十多年寒窗苦读,如今能派得上用场的,却都是选修专业,习惯跟数据逻辑打交道的韩皎,第一次觉得自己百无一用。
  数据?
  这个韩皎最熟悉的词,忽然在脑中四处冲撞。
  有个未成形的想法,似乎在拼命破壳而出。
  *
  夕阳快要落山时,燕王府门前的守门侍卫忽见一个素衣少年,昂首阔步地走来。
  少年俊秀的脸庞十分苍白,似乎有疲惫之态,一双水亮的桃花眸子却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笑意。
  “呛”地一声长戟相击声,侍卫相交的兵器挡住了来人去路。
  侍卫问:“阁下何人?有何贵干?”
  “在下翰林院庶吉士韩皎,求见燕王。”
  侍卫面无表情地询问:“阁下请出示邀贴。”
  韩皎没有回答,从袖笼中取出早备好的几锭银子,双手奉上:“劳烦兄台替韩某通报一声。”
  侍卫毫无犹豫,推开韩皎的手,厉声呵斥:“此乃燕王府,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韩皎一愣,没想到燕王府居然直接拒客。
  他好歹是翰林院官员,王爷的侍讲也是从宫里翰林院来到王府授课的,照理,王府不会拒绝翰林院的官员求见。
  这侍卫是不是把他当成想混脸熟的闲人了?毕竟自己年纪尚小,不像官场里的人。
  韩皎脸色一沉,威胁道:“在下任职翰林院,有要务与燕王相商,烦请兄台禀报,以免耽误殿下大事。”
  侍卫冷声警告:“你就算是各部部堂大人,也得出示邀贴。切勿胡搅蛮缠,否则大刑伺候。”
  韩皎满心激动被浇灭,万没想到会在王府门口吃瘪,缓和语气请求道:“能请管事太监出来说话吗?韩某真的有急情禀报,耽误不得。”
  王府守卫见多了这些装神弄鬼理由各异上门巴结的士人,根本没心思跟这少年人周旋。
  侍卫首领一侧头,立即有两名侍卫站出来,上前钳制住少年的胳膊。
  “你干什么!”韩皎彻底震惊了,没想到侍卫敢直接动手。
  两个侍卫没回话,直接押着他往巷子外走去。
  “放手!”这种姿态被轰去街上,被人看见了,往后还怎么混迹官场?
  韩皎捏紧拳头猛地一震,竟把身后两名孔武有力的侍卫同时震开。
  两名侍卫立即举起长戟,同时抵向他脖颈。
  韩皎并无惧色,面对着锋利的戟刃,好整以暇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抬眼看向两名侍卫:“韩某自己会走,不劳二位相送。”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何人在外喧哗?”太监李晟路过外院,朝王府门外张望。
  侍卫回禀:“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企图混入府中求见燕王。”
  太监李晟好奇地一挑眉:“自报家门没有?”
  “他自称翰林院官员,名叫韩……韩……”
  身后一名侍卫小声提醒:“好像叫韩角。”
  李晟一听这名字就觉得耳熟,点点头,一边朝内院踱步,一边细细回忆,忽然眼睛一亮!
  翰林院韩皎?
  这不是前些时日,燕王让他去打听的人吗?
  那个嚣张狂妄的京城神童?
  这小子怎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当日燕王还有意寻这小子来府里教训一顿,只是忽然发生了边防来的什么案子。
  这几日,三法司的官员来了一波又一波,也不知与殿下密谈了什么,殿下送客后,总是一副愁容,没了计较琐事的心思。
  想到这几日殿下茶饭不思,李晟立即转身疾步走到王府门口,吩咐侍卫:“下回那小子再来,立即来通知我,别让他跑了!”
  侍卫齐声领命:“是!”
  李晟心想着刚好把这小子带去殿下面前,好让殿下纾解纾解心中烦闷。
  *
  韩皎从后晌一直在王府巷口傻站到夕阳西下,没想到好不容易想出计策,居然被轰了出来。
  丢面子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没想到连燕王的面都这么难见,他好歹是翰林院官员。
  原本没办法时,已经够着急了,如今自己有了计策,更是须臾难熬。
  韩皎在集市上徘徊片刻,又调头去林翁宅邸,想向老师求教面见燕王的捷径。
  可是走到林翁宅门前,又想起自己是罪臣家属,这时候,不会有哪个官员愿意私下与他会面。
  韩皎心灰意冷,并不想让林翁为难,低头伫立良久,颓丧地转身。
  正欲离开,忽见一顶单人轿子从不远处缓缓而来。
  认出那是林翁的小轿,韩皎赶忙转身,想从巷子另一头绕路离开。
  轿夫却已经对轿子里喊道:“老爷,前头好像有客拜访。”
  林翁一掀帘子,探头看去,就见熟悉的少年身影正局促地背身疾跑。
  “小白?小白!”
  林翁没有假装没看见,特地让轿夫落轿,亲自迈步追了几步。
  哪能让老师跟着追?
  韩皎急忙转身,交叠双手,朝林翁深深一揖:“学生见过林翁。”
  “既然来了,何故回避老夫?”林翁关切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满腹才华的少年人。
  韩皎不知如何解释。
  林翁叹息一声道:“为你父亲而来?”
  韩皎一惊,本以为老师不知道他爹的官司,才没有避嫌,没想到他老人家什么都知道。
  见韩皎突然露出对长者依赖感激的少年稚气之态,林翁更是心软,伸手握住韩皎右手,轻声道:“进屋说话。”


第18章
  “你得先告诉老夫,求见燕王所为何事。”
  一番交谈后,见韩皎始终闪烁其辞,林翁和蔼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你若不说明白,老夫便不会干涉此事。”
  韩皎垂眸,思忖须臾,目露哀伤,抬眼看向林翁:“老师本就不该牵涉其中,是学生唐突了,学生这就告辞。”
  林翁目光一软,又恢复慈和的态度,叹道:“老夫只是担心你贸贸然求见燕王,救父不成,反引得燕王不悦,是以想询问清楚。”
  韩皎心中酸涩,他不想把发生的事和自己的计划全都告诉林翁,就是怕把林翁变成自己的同谋。
  万一自己出师未捷,再牵累老师,那可真叫个鸡飞蛋打。
  所以,林翁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多了,他帮忙也不是,不帮也不是,不如此刻直接拒绝韩皎。
  “学生并非想去恳求燕王出手救父,而是想登门为燕王献策。”韩皎直言道:“此事涉及三法司密案,故不能对老师明言。”
  林翁怔愣须臾,看出韩皎是打定主意不想牵累自己,淡淡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忽然目光坚定地开口:“明日,燕王会入宫,听学士讲读经史,老夫寻机会,替你去求一份邀贴。”
  韩皎一惊,震惊又感激地看向林翁:“学生如此辜负厚意,老师何必……”
  “不必说了。”林翁抬手打断韩皎的推脱,正色道:“你尚且年少,那点小心思,在老夫面前是藏不住的,我知道,你是不想连累我。”
  韩皎被戳穿心事,颓然闭上眼,稍压下心中酸涩,抬头望向林翁,嗓音微哑地开口:“韩皎一介狂生耳,如何当得起老师如此厚恩?”
  林翁望着韩皎,良久,轻声道:“老夫头一次在文牍房与你交谈时,就觉得你这秉性甚是亲切,竟与吾小儿有几分相似,同样的少年早贵,同样藏不住一腔傲气,以至罔顾人情世故,四处碰壁……”
  说着,林翁摇了摇头,低头揉了揉双目,悄悄失去眼角泪水。
  听闻此言,韩皎心尖仿佛被人一拧,酸涩难忍。
  早前就听说过,林翁从前有个儿子,出了名的少年才俊,只叹造化弄人,春闱前一年去蜀地游历,中途突染疾病,竟然年纪轻轻就过世了。
  未曾想林翁对他的亲厚,竟是因为他的秉性,让林翁忆起了早逝的儿子。
  韩皎站起身,对林翁深深一揖:“学生愧不敢承此厚意,唯愿往后,以子之礼,侍奉我师。”
  *
  上书房,午牌十分。
  先生已经讲完一堂经史,皇子们放松地靠在圈椅里,闲谈起来。
  “六哥,明儿个打猎,你真不去啊?”谢靖满脸写着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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