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穿越重生]——BY:卷卷猫
卷卷猫  发于:2020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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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夺眼睫一垂,沉默片刻,挑眼坏笑道:“本来还带了许多好吃的糕点,路上都被我吃光了,只剩下这些,想跟六哥换杯水来解解渴。”
  燕王没忍住笑出声,谢夺也笑出两颗小虎牙,笑着笑着燕王发现了问题,转头问他:“你不会真就只带了这一千多人出京吧?”
  “不是。”谢夺正色道:“其实我没带人出京,母后不让我走,你的徐阁老让我以大局为重,不允许我调用京城守备,满朝文武都跟徐阁老达成一致,我只能假借生气之名,闷在东宫闭门不出,让我的侍讲先生协助三哥代理政务。”
  燕王惊愕道:“什么?你是逃出京城的?”
  谢夺危险地眯起眼,提醒他注意言辞:“战神的字典里,没有‘逃’这个字。”
  “别贫嘴了,说正事儿呢。”燕王紧张起来:“你怎么这么冒失?咱俩现在都不再京中,万一叫人察觉了,端王党趁势要求老七代政,你岂不是要把好不容易收拢的权柄白白送给李阁老?”
  谢夺摇摇头,淡淡道:“李阁老不会违逆父皇的心意。”
  燕王闻言心下稍安,又疑惑道:“你既然没有带兵出京,这一千余将士是哪里来的?”
  “这些都是你的辎重队。”谢夺挑眉道:“我估摸着你的辎重队应该已经走到陆通川附近,所以一出京就沿官路追上他们,让他们把重炮火器卸在驿站,留下一支部队看守,其余人等分成两队,一队运送粮草,一队连夜驰援。”
  “可真有你的。”燕王惊讶地笑道:“你带着一千多辎重队,也敢来驰援?就不怕帮不上忙还枉送性命?”
  “怕?”谢夺威严地眯起眼,转过身背对燕王,翘起拇指指向后背:“看见我铠甲上刻的字了么?”
  燕王拿他没办法,笑着仔细瞧了瞧这副铠甲。
  看清那一大一小的“战神”两个字后,燕王顿时暴跳如雷:“这字是你自个儿刻的吧!这么丑!看我好好的一副铠甲给你弄的!”
  谢夺回过身得意道:“是我侍讲先生给我刻的。”
  “小白先生?”燕王满脸嫌弃:“别吹了,韩皎写的一手好字,怎么可能刻成这样?”
  “真是他刻的。”谢夺想起来就忍不住发笑,小声告诉六哥:“这铠甲太硬了,他刻不动,第一个字刻完就后悔了,手直打哆嗦,第二个字只能刻小一点。”
  “哈哈哈哈哈!”邪恶的兄弟俩,在背地里尽情嘲笑小神童大人。
  “他干嘛非给你刻这两个字?”燕王笑完表示不解。
  这事说来话长。
  那天回到西苑,谢夺就把自己的援救计划告诉了韩皎。
  听他说要连夜出京,韩皎慌了,死活不肯配合他的计划,不想让他独自奔赴战场。
  为了安抚韩皎,谢夺留京一晚,第二日天没亮就准备启程。
  韩皎还是不放心,拉着他去甲胄坊,把之前谢修设计的那套铠甲提前取了出来,让谢夺穿上再走。
  这铠甲还没有完全拼装完成,变幻形态的零件都没有打好,其实跟普通铠甲没有区别,但韩皎执意要他穿这套。
  即便如此,韩皎心里还是慌得厉害,因为谢夺把皇帝地阴谋挑拨全都告诉了他。
  原著中,谢夺很可能是醒悟得太晚,此前犯下了不可挽回的过错,这才在得知自己被皇帝利用后,愤然自戕。
  照理说那样的结局应该不会重演了,可韩皎就是不放心,因为原著中的谢夺出事前,曾跟燕王一起遭遇埋伏。
  这让韩皎特别心慌,慌得都不讲理了,想来想去又死活不让谢夺走。
  谢夺再三保证,会见机而行,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就只去把燕王拖出战场、押送回京。
  韩皎勉强压下了自己的情绪,抱着谢夺又嘱咐了许多话还是舍不得放手,又想出在铠甲上刻字的法子,在谢夺身边赖了半个时辰,最后依依不舍地放行。
  听闻韩皎如此惊慌失态的举止,燕王才意识到,九弟此来,是冒着怎样的风险。
  燕王心中百感交集,怔怔看着谢夺说不出话来,许久,抬手去摸弟弟的后脑勺,却被熊弟弟反应迅捷地拍开了。
  “你干什么?”谢夺不喜欢被兄长拍头。
  七哥就跟六哥学上了这毛病,动不动就想拍他脑袋,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俩身高八尺有余的大老爷们这般举止,总感觉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要不是七哥受不了刺激,谢夺早就反抗了,六哥他不用惯着。
  “不知道。”燕王莫名鼻子发酸,双唇紧抿,笑看着九弟,嗓音沙哑地开口:“感觉……好久好久没见到你了,臭小子……这几个月你死哪去了?我以为……往后再见不到从前那个捣蛋鬼了。”
  谢夺脸上的坏笑消失了,目光变得无措,安静地看着六哥。
  真像是一场久别重逢。
  “对不起,六哥。”谢夺神色郑重。
  燕王一把搂住弟弟的肩膀,额头与他相碰,许久,低声道:“我知道,这些时日,你肩上担子太沉了。”
  谢夺低头不语。
  “我往后一定尽全力给你分忧,哪里做得不好了,你得告诉我,别闷在心里。”
  “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谢夺一抬眼,侧头看向他:“是因为父皇。”
  作者有话要说:  大楚一代书法家韩皎一不小心在铠甲上留下了耻辱的真迹


第140章
  谢夺不打算隐瞒任何事情,原原本本都讲给六哥知晓。
  然而, 话还没说几句, 就被燕王出言打断。
  “什么杨氏, 什么罪臣之后?李承骁那个老狐狸怎么编出的这些污七八糟的鬼话?你不会真信了吧?”燕王震惊地看着九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九弟,谁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把你给换了?”
  谢夺低声道:“一出生就换了, 见过母后孩子的所有侍从,都被父皇送出宫了。”
  “这你也信?”燕王完全无法接受如此匪夷所思的鬼话,性急地质问:“平时瞧你挺机灵,怎么一碰上那老狐狸,就成了傻子!父皇跟母后琴瑟和鸣,怎会去找来罪臣之女的孩子调换母后的孩子?”
  谢夺低头垂眸,语气沉重地解释:“杨氏是父皇最宠爱的女人,原本该是父皇的王妃,不料杨氏的爷爷因为党争,被皇祖父扳倒, 全家受到牵累。杨氏在发配的路上,被父皇设法救回京城藏匿起来。此后,为了给杨氏的爷爷平反, 父皇险些丢了储位, 为了挽回皇祖父的信任,父皇只能答应皇祖父的赐婚, 他决意暂时隐忍,但终有一日要夺回那时放弃的一切。”
  燕王质问道:“父皇若是对那杨氏如此执着,登基之后, 为何不直接把她纳入后宫?”
  “一是因为杨氏当时在京城很有名,没法隐瞒身份,二是因为杨氏并不想嫁给父皇,杨家因为不明不白的罪名家破人亡,她恨皇祖父,也迁怒父皇,一直被父皇困在私宅中。”
  燕王蹙眉道:“即便如此,父皇喜欢的也是那个女人,而我们都是他的孩子,就算让你登上皇位,也没法让杨氏入宫为后,父皇何苦算计我与母后?”
  谢夺侧头定定看着他:“在父皇看来,只有让杨氏为他产下的孩子接手江山,才算是打败了皇祖父,夺回此前忍辱放弃的一切。”
  燕王震住了,陡然间脸色爆红:“一派胡言!那老狐狸如何想出这些个鬼话?难道我兄弟三人都不算个人,而是父皇达成目的的棋子?这是目无君父!辱没皇室!其罪当诛!”
  谢夺平静地告诉他:“这些话,是父皇亲口所说。”
  燕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灵魂也似抽空一般,眼神空茫地注视着谢夺。
  谢夺知道乍然听闻这些事会是怎样的心情,所以没有出声,让他缓慢咀嚼,接受事实。
  许久才缓过神来,燕王神色麻木地看向谢夺,哑声问:“那你呢?打算……替父皇除掉我和母后?”
  谢夺苦笑一声,垂眸自嘲道:“我带着一千多辎重兵冒死追到这里,难不成是特地来围观你就地阵亡?”
  燕王眉心紧皱,神色绝望地缓缓摇头:“这么说来,你前阵子……”
  “是,此前我确实是想削弱你在朝中的势力。”谢夺坦白:“父皇说你和母后密谋夺权,想伺机揭发我的身世。”
  燕王眼里又漫出怒火:“你信了?”
  谢夺没说话。
  “你真的信了?”燕王厉声质问:“母后待你如何,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你认为她舍得害你吗!”
  “父皇中毒了。”谢夺抬眼看他:“毒发那日早朝前,父皇只吃了一粒丹药,和母后为他准备的燕窝汤,丹药都查过了,没有毒。”
  燕王五雷轰顶,半晌才喃喃开口:“你是说……母后……”
  “母后早知道我是杨氏的孩子,但她没想到父皇会狠心将她两个亲生孩子弃之如敝履,从宣读立太子诏那一刻起,母后便决心对父皇下手。”
  燕王感觉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了,目光空洞地喃喃道:“是母后……母后下的毒……”
  谢夺苦笑一声,低声问他:“你信了?是么?你也信了?”
  燕王迟钝地转头看他,气若游丝道:“你说什么?”
  “这谎言简直他娘的天衣无缝!”谢夺一拳捶断了矮几,花生米散落一地,他眼里压抑的怒火骤然高涨:“就是这些破事,让我连月以来死又不甘心死,活又活得煎熬。”他狠狠盯着六哥,冷笑一声:“还记得此前东宫行刺的案子么?那刺客的武器被我缴获了,是白虎坊去年给你府中暗卫打造的那批兵器。”
  燕王错愕地注视着九弟,许久,终于明白这数月以来,老九承受的是怎样的痛苦与恐惧。
  “如果证据确凿……”燕王红着眼眶注视他:“你为什么还愿意相信我和母后?”
  谢夺把出京前发生的事告诉他,击碎父皇谎言的,是母后的真情流露。
  燕王闭上眼睛沉思许久,哑声道:“所以说,这一切都是父皇编造的谎言,为的是让你把我这颗用完的棋子清除干净?”
  谢夺没说话。
  “那个行刺你的人是谁?”燕王冷声问:“是父皇安插在我府里的人么?”
  “不知道。”谢夺自嘲笑道:“说不定已经被父皇保护起来了。六哥,你我都是父皇的棋子,并无分别。”
  燕王也闭上眼,眼角泛起丝泪光:“我一直都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父皇才……”
  “别总胡思乱想了,六哥。”谢夺挑眉道:“父皇对你的要求没那么高,他只期望你英年早逝。”
  燕王一听这话竟然含泪笑出声,谢夺也哭笑不得。
  被生父利用了小半辈子,兄弟二人心中悲愤自不必说,可若非燕王此番遭遇伏击,引出了皇后无法作假的真心表露,这场阴谋最终会是走向哪条路,光是想象,就令人胆寒。
  而此时此刻,二人却像是劫后余生,猜忌终究被信任击碎,悲苦中分明咂摸出一丝甜来,泪里也能生出最畅快的笑。
  “今后怎么办?”燕王看向弟弟:“我去向父皇承诺不会觊觎皇位,父皇会放过母后和我么?”
  谢夺平静地看着他:“父皇已经不行了。”
  燕王一惊:“父皇真的中毒了?”
  谢夺点头。
  燕王终究抑制不住二十余年的感情,压抑着哽咽急问道:“不是说母后没有下毒么?”
  “毒不是母后下的。”谢夺严肃分析道:“我这一路上都在揣测猜想,刚好赶在立储先后下毒,若是我坚持不肯奉诏,父皇猝然驾崩,继位的就该是你,所以,毒很有可能是徐阁老手下的人动的手脚。然而,父皇倒下后,李阁老连夜混入我殿中,诱我入局,就是担心我不肯奉诏,让徐阁老得逞。李阁老想借我的手铲除你和徐阁老,稳固自己的权位,所以一直假造你与母后想要暗害我的证据,还能一箭双雕,替父皇逼我奉诏。”
  “这老狐狸当真奸诈至极!”燕王怒道:“如今徐阁老势力大不如前,我们该怎么对付他?”
  “不动声色即可,装作毫不知情。”谢夺笑道:“李阁老想要的是君主的信任,有了信任,他的政策才能畅通无阻,他不会把皇帝当成敌人,既然他想让我全心全意依靠他一个人,我便遂了他的心愿,只要我顺利登基,他也就无计可施了。”
  燕王不安道:“那你赶紧启程回京,别叫他疑心。”
  谢夺看向他:“母后很担心你。”
  燕王点点头:“到了罗州,我会跟刘将军一同商议进攻策略,他作战向来谨慎。”
  “还记得出京前,我对你的嘱咐么?”谢夺问:“如果实在攻不下来——”
  燕王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接话:“就放着等战神出马,行了吧?”
  *
  韩皎这几日来一直昏昏沉沉,特别是最近两三日。
  即使晚上睡眠很充足,白日里在值房偶尔也会支撑不住,趴在书案上昏睡片刻。
  他一直在担心原著中那个可怕的结局还没能被扭转,照理应该睡不着才是,可不知为什么,从谢夺出京那天起,他就困乏得厉害。
  好在宫里暂时没人起疑,否则他恐怕都没精力应对。
  这日散班后,他照例去西苑找三皇子要来些折子,送去东宫,假装送给太子审阅。
  拐进东宫南门巷口时,韩皎察觉忽然有个身影跟上来,与他并肩同行。
  刚刚周围一点脚步声都没有,这个人就好像突然从天上飞落下来似的出现在他身旁,韩皎有一些警惕地用余光斜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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