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煦将额头抵在司邺的手背上,轻轻摇头,“是我去晚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受这种罪。”
“小煦。”司邺忽然叫了他一声,谌煦抬起泛红的眼睛,“嗯?”
司邺凝视着他,温柔的说:“亲我一下。”
瞬时间,眼泪不争气的的往上涌,谌煦咬紧牙关,努力憋住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司邺有些吃力的伸手替他拂去泪珠,“乖宝,我亲不到你。”
谌煦忽然就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又小心翼翼的凑上去在司邺的唇角啄了一下。
湿咸的泪珠滑过司邺的唇缝,司邺微微张嘴,泪水便落入了他的口中。
他真的让他的宝贝害怕了,司邺心疼的摸摸他的头,无声的安慰谌煦。
医生来给司邺做检查的时候,谌煦红着眼睛站在旁边,也不怕人看,一张漂亮的脸冷得令人发颤,医生感受到谌煦的视线,总有一种错觉自己是古代给宠妃看病的太医,身后站着皇帝,一言不合就会要了他的脑袋。
反倒是这位往日里雷厉风行,人人敬畏的活阎王,今天颇有几分如沐春风的味道,要不是医生是无神论者,他简直要怀疑司董和他的夫人互换了灵魂。
“接下来司董好好静养一段时间,身体会慢慢恢复健康,两位不必太担心。”医生又和司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找了个借口让谌煦跟他去一趟办公室。
出去后医生一脸严肃,心里发颤的和谌煦说:“等司董的身体好点了,麻烦谌先生注意一下司董在房-事方面的表现,这个用药量太重,虽然及时得到了治疗,但也不是万无一失。”
作者有话要说: 谌煦:什么?!我还没享受过就先废了?
司邺:……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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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司邺吃了点流食,没过多久又沉沉睡去。
昨天晚上的事情, 幸好发生在深夜, 没有人多少人知道,谌煦让钟叔封锁消息, 特别是不能让司婉萍知道, 否则她肯定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又不知道要折腾出多少事情。
莫航知道这件事是在两天后,他是从向修和的律师那里知道的, 向修和求他帮忙向司邺求情,他不想坐牢。
根据向修和的说辞, 是他见司邺喝醉了, 就想趁机和司邺来一次, 就当是祭奠他喜欢了司邺那么多年的光阴, 司邺也没有拒绝他, 只是没想到谌煦突然杀出来, 还差点把他打死, 莫航看见向修和给他录的视频里, 鼻青脸肿的样子就知道谌煦的确是下了重手。
莫航又气又心疼,向修和的脸都被谌煦打伤了,特别是额头上用绷带绕了几圈, 看起来更像是受害者。
他买了一束花去医院探望司邺,谌煦将他拦在门口,“不好意思莫总,司叔叔在休息, 不方便见客。”
莫航见谌煦理直气壮的将他挡住,冷漠傲慢的态度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替他做决定?”在莫航眼里,谌煦再受司邺宠爱,也不过是个小玩意儿,需要依附司邺生存,他从前对谌煦态度和善,不是因为谌煦本身,而是因为他是司邺的配偶。
谌煦分寸不让,完全没有被莫航吓住,目若寒星,“我当然有资格,我是他的合法配偶,是他的家人,你算什么东西?把向修和带过来的是你,约司邺喝酒的人也是你,你又那么喜欢向修和,谁知道昨晚的事情会不会是你和向修和一同设的局。”
莫航怒不可遏的捏紧拳头,“你简直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会对司邺做那种事?!”
“是吗?我看也不见的,我和你说了司邺身体不舒服,不见客,你却硬要往里闯,你今天过来是为了向修和吧?”谌煦的目光如同一把寒剑,迅猛的刺进莫航的内心。
莫航的脸上立即泄出被说中的心虚和慌乱。
谌煦不意外的冷哼,“如果你还把司邺当朋友,那就请回吧。”
莫航攥紧拳头,面露纠结,他似乎不想放弃,可又觉得要是真的像谌煦说得那样,司邺需要静养,该怎么办?
看见他那么纠结,谌煦的眼神越发冷冽,“你见了也没有用,向修和自己做的事情,就应该自己负起责任,他也不是几岁大的小孩儿,遇见事就找莫总你擦屁股,也得看受害者愿不愿意搭理。”
谌煦几句话让莫航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司邺到底怎么了?”
“嗤。”谌煦没忍住嗤笑一声,这个时候了,莫航居然还被向修和当枪使,本人还不知道,他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知道向修和同你说了什么,但他昨晚做的下作事,一辈子都别想洗干净,他怕自己睡不到司邺,给司邺下了几倍量的药,我要是再去晚点,你就真的再也见到司邺了。”谌煦的一番话,令莫航慌张的后退了几步。
“不……不可能!”莫航不相信向修和会有这么恶毒,向修和那么喜欢司邺,怎么可能做出危及到司邺生命的事情。
“信不信由你,你但凡还有点心,就别再拿这件事来烦司邺,向修和的牢坐定了。”谌煦的眼瞳黑沉,对上这双眼睛,莫航骤然感到一阵心慌,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跑了。
将莫航赶走,谌煦回了病房里,拿上钟叔送来的换洗衣物进浴室去洗澡,司邺还在沉睡,他的眉心紧蹙着,似乎在睡梦中也很难受。
热水淋在谌煦的身上,他闭着眼睛思考医生和他说的事情。
要是司邺那方面真的不大乐观也没关系,不是还有自己吗,比起这个他更担心这件事会对司邺的心理造成沉重的打击。
司邺的自尊心有多强,谌煦再清楚不过,他甚至在自己面前也很少露出脆弱的一面,好似他永远都不会疲惫,永远都强大。
洗完澡,将头发擦干,司邺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躺在病床上安静地注视着他。
“想喝水吗?”谌煦这两天照顾司邺已经逐渐得心应手,倒了一杯温水放进一根吸管递到司邺唇边。
司邺喝了几口,“好了。”
“饿不饿?”谌煦将水杯放到旁边的柜子上,轻声询问。
“不饿。”司邺的视线一直没有从谌煦的脸上移开,谌煦注意到他的目光,温声问他:“无聊了?”
“没有。”司邺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谌煦躺上来。
司邺住的是医院的VIP病房,床是普通的双人床大小,两个男人躺着有点挤,不过好在司邺和谌煦都不是特别健壮,谌煦更是界于男人与男孩儿之间的身材,清瘦纤细,他乖乖躺上去后就熟练的窝进了司邺的怀里。
闻到司邺身上熟悉的味道,谌煦安心的闭上眼睛,他这两天并没有睡好,虽然旁边还有一张床,但谌煦睡到半夜总是会醒,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起来看看司邺的情况,两天下来,他皮肤本就白皙,黑眼圈便格外明显。
司邺抱着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今晚回去吧,明天去上课。”
听见司邺的话,谌煦猛地睁开眼睛,他抓了抓司邺胸口的衣服,“我已经请好假了。”
“在这里休息不好,明天乖乖回去上课,我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司邺耐心的劝道。
谌煦执拗的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用沉默反抗司邺。
“乖宝?听话好不好?”司邺捏了捏谌煦的后颈,谌煦闷闷不乐的将脑袋抵在司邺的胸口。
“不好。”
司邺失笑,低头在谌煦的发顶亲了一下,“又撒娇。”
谌煦仰起头,漂亮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司邺,“管用吗?”
被这样注视着,司邺的心骤然软得不像话,将人抱紧,无奈的说 :“管用。”
谌煦开心的伸长脖子,在司邺的唇上亲了亲,司邺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让人白天的时候,在自己怀里补会儿觉。
护士进来给司邺测体温,看见谌煦缩在司邺的怀里睡着了,司邺目光温柔的凝视着谌煦的脸,她没忍住骤然红了脸,这么绝美的画面,简直像是经典电影构图。
而且,传说中喜怒不形于色的司董居然会一个少年这么温柔。
护士更加坚定,这位谌煦先生肯定是司董的真爱。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司董……”
司邺给她递来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护士浑身一哆嗦,果然温柔什么都是谌先生的专属。
她举了举自己手中的体温枪,司邺微微颔首,护士松了一口气,赶紧给司邺测体温,确定体温正常后,赶紧轻手轻脚的出去。
“呼——吓死我了。”护士小姐拍拍自己的胸口。
她的同事笑道:“司董有那么可怕吗?我今早进去的时候,司董态度挺好的呀。”
“是啊,我昨天进去给司董输液,紧张死我了,还不小心扎错了一次,吓得我魂儿都飞了,可司董什么话也没说,更没有让院长把我炒了,倒是他旁边的谌先生,看我的眼神有点可怕。”另一位护士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说到谌煦,就有护士放低了声音,说:“我看院长对谌先生的态度,谌先生应该是司董的男朋友吧,说不定以后要嫁入司家。”
“不会吧,我觉得他应该是是司董的继承人,你们没有看见他和江秘书说话时候那个气场,简直是司董的翻版。”
刚刚进去给司邺考体温的那位护士凑过脑袋,小声和他们说:“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吗?”
“为什么?”护士站的几位护士们齐齐摇头,“难道不是因为司董或者谌先生的脸太臭了吗?”
那位护士摇摇头说,一脸高深莫测的说:“我刚才进去的时候,谌先生被司董抱在怀里睡着了,我想叫司董测体温,如果眼神有实质,我已经被司董的眼神杀死了。”
其他几位护士张口结舌,“我的妈呀,太宠了吧!这么担心吵醒小男朋友。”
谌煦和司邺不知道的是,他和司邺在医院里的这几天,他们俩被几位护士现场磕CP,磕到上头,可又碍于这是病人的**,不能说出去,只能自己每天被糖砸晕,为了方便磕糖,几位护士还拉了一个小群。
小刘护士:大老板今天早上吃饭吐了,小宝贝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小张护士:啊啊啊啊!一大早就有糖吃,真好。
小吴护士:今天大老板偷偷处理了一点工作,小宝贝气呼呼的用后脑勺对着大老板,这会儿还没有哄好呢。
小钱护士:吵架也这么甜~
小张护士:小宝贝今天乖乖在写作业,大老板想帮忙,小宝贝特别酷的说自己全会,原来小宝贝是真的很小。
小刘护士:我不许你说我们小宝贝小!小宝贝的山根那么高,肯定不小!
小吴护士:emmmm……疑车有据。
小钱护士:大老板那个臭牛氓,我看见他偷亲睡着的小宝贝了!
欢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护士们的糖磕了一周,终于迎来了结束,因为司邺出院了!
于是这天,谌煦莫名其妙的收到护士小姐姐们的祝福,语重心长和他说:“祝你们幸福。”
“谢……谢谢。”谌煦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突然祝福他和司邺,不过这种祝福他很愿意收下。
谌煦将司邺接回家中,一踏进家门司霖就差点把刚出院的司邺气回医院。
“他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他的侄子!把我当仇人还差不多!”
“他凭什么这样对我?司家是他一个人的吗?我就不信我爸妈没有留给我遗产,我出门在外连请人吃饭的钱没有,我听别人说,他想私吞我爸妈的遗产,以前我还不相信,我真是蠢得要死!”
司霖气急败坏的和钟叔吼着,钟叔连声安抚他,“司霖少爷,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一会儿要是先生回来了听见了,多伤他的心呀,您不知道这些年先生一刻也没有放弃过找您,先生对您严厉那都是为了您好啊。”
“呵呵,对我好?眼睁睁看我在局子里待了一周,就是为我好?我可受不起,我看他根本不想把我找回来,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
司霖越说越离谱,站在门外的司邺和谌煦同时沉下眉头。
司邺是真的没有想到,司霖居然是这么想他的,他虽然不大喜欢司霖,但也是尽是尽力想要教导他,若是他真的只是为了做做样子,面子上好看,纵容司霖当个纨绔子弟可要轻松多了,也不必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还要抽出时间监督司霖的学习。
别说一个司霖,就是十个司霖,他也养得起,可他就是记得这是他的大哥大嫂唯一的孩子,记得答应过陶敏芝等司霖被找回来后,会把司氏交给司霖。
到头来,好心当作驴肝肺,倒是他多管闲事了。
“你的确是蠢得要死。”司邺还未开口,谌煦就先听不下去。
凭什么自己惹出的事情,要算到司邺头上?司邺根本不欠司霖什么,如果司邺真的心狠,大可暗地里找人让司霖销声匿迹,这样永远都不会有人来跟他抢司氏,但司邺没有,他一直记着答应过陶敏芝的那个无理的要求。
谌煦知道司邺的想法,陶敏芝和他说过,如果司晋文没有去世,司霖没有失踪,司家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来掌舵,这些年来他享受到的一切都是偷来的,找回司霖后理所应当他就应该把司家还给司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