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总裁的植物人前男友[穿越重生]——BY:孺江
孺江  发于:2020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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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年峪找的借口是出去放放风,不过关在洲早就看出来他的心都飘到哪里去了,只能感叹他以前是没遇到真爱,都被徐嘉树给耽误了。
  他舅默默闭上嘴,不再说话,谁让这小崽子赢了赌约呢?
  年峪也知道他这个创口贴位置挺显眼,回到房间后就撕下创口贴,站在镜子前看了看。
  平心而论,秦侑川咬出来的还没他咬的痕迹深,年峪那是把对方当成肘子啃的,在梦里压根不知道轻重。而秦侑川则是掐准了力道,浅尝辄止,留下一个明天就能消掉的印子。
  年峪摸了摸那两排浅浅的印子,差点又要热血上涌,幸好他想起来那个助眠的耳机,暂时冷静下来思考。
  秦侑川的缺陷难道是睡眠质量不好?年峪知道他对噪音不耐,体验了耳机之后才明白秦侑川对安静的标准有多高,只是他住在病房的时候大川并没有带耳机过来,所以年峪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那大川为什么在病房里就不需要耳机了呢?
  答案显而易见,年峪没忍住偷偷笑出声来,心里又软又甜的,这种剧情居然还真的发生在他们身上了。
  “晚安,大川。”年峪睡前直接给他发的语音,用还沙哑着的声音软软地对他说,“我喜欢你。”
  上次在电梯间里说出这句话时太匆忙,秦侑川都没能听清,这回不但说得清晰,还留下了语音。
  年峪一如既往睡得很快,完全想不到,与此同时有人摒弃耳机,将他的语音放在床头,循环播放,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没过两天,年峪就跟他舅还有助理一块重新回到剧组,由于剧情经过大改,海上的戏份都快剪没了,这回他们不用再坐船,直接在隔壁C市的影视城拍戏就行。
  这部剧叫《盛夏》,原剧本是一部警匪片,重点描画的是严柯扮演的警察,他在海上休假时不慎卷入一场交易,和他一块出来旅游的弟弟被匪徒挟持。
  严柯和年峪为数不多的对手戏重点就在这里,警察严柯沉默冷静,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年峪的亲哥,匪徒还以为他不在乎人质的安全,慌不择路之下把年峪推了出去,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反而让弟弟获救。
  年峪原本在剧中的作用,就是突出一下警察的勇气与智慧,推动剧情线的。
  在剧情大改之后,丰一鸣把笔墨重点放在了匪徒身上。匪徒绑架人质之后开始了躲避黑白两道追杀的逃亡生涯,而年峪扮演的弟弟则充当光明与救赎的角色,丰一鸣还给这个弟弟添加了第一版没有的特征——他是个傻子。
  虽然智商很堪忧,但是弟弟很善良,对谁都是笑脸迎人,把对方当成朋友。
  匪徒好几次想要丢下他自己逃命,或者让弟弟去转移敌人的火力,甚至有一次让弟弟受了重伤。然而弟弟什么都不知道,让他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还总是笑眯眯的,最后那次重伤更是为了保护匪徒而替他挨了一刀。
  匪徒在这善良小天使的潜移默化下,一颗钢铁般坚硬又凶戾的心,终于被感化,最后他捣毁了黑老大的窝点,并自己走进了警察局。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年峪第一次拍戏,虽然台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不过对着这么多机器,他还是有点心里没底。
  他在剧组里观察其他人是怎么拍戏的,轮到自己上场时,面对那些机位,原主的记忆又蹭蹭冒了出来。年峪惊喜地发现,他几乎不用去找机位,就知道自己该面朝哪里,然后很顺利地就把台词说出来了。
  “好,这条过!”导演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大家脸上都挺高兴的,赶紧转场拍下一个镜头。
  年峪趁自己休息时,给秦侑川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这边一切都好:“……我还以为刚复工会比较生疏呢,没想到这么顺利。”说不定自己以前也在剧组打过工,他认机位就跟吃饭一样轻松,绝不是凭借一点记忆就能达到的熟练度。
  秦侑川将话筒调成外放模式,双手在键盘上敲击,边回复邮件边听他说话:“小鱼很厉害。”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在男朋友面前还要什么矜持,年峪是该夸别人的时候绝不吝惜语言,该夸自己的时候也同样不谦虚,“那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奖励?”
  “奖励?”秦侑川打字的手一顿,似乎陷入了思考,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下。
  本来没打算听他们对话的陈秘书,此时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自家总裁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一个专业演员演好戏不是理所当然吗,还要什么奖励,会不会显得太恃宠而骄了?
  秦魔王可不喜欢脸皮这么厚的人,以往但凡出现一个,都被他无情地扔出办公室了。
  陈滨不禁在心里为年峪捏了把冷汗。
  然而预料之中魔王不悦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秦侑川认真思考之后,对着手机说:“好,明天就给你。”
  “明天?”年峪在电话那头傻了眼,一般来说这时候男朋友只要说句亲亲抱抱举高高,他就很高兴了,本来年峪想要的也就是口头上的鼓励而已。
  没想到大川还真的考虑给他什么奖励,年峪一时有点哭笑不得。
  “不是,我那是跟你说着玩的……”年峪抓了抓头发,赶紧跟他解释道。
  “嗯,我知道。”秦侑川严苛的唇部线条仿佛又有了软化的迹象,“但我不是说着玩的。”
  年峪那头既无奈又甜滋滋的,又跟他腻腻歪歪地说了好长一段话,被他舅催着去换衣服时才挂断了电话。
  陈滨听得都快懵了,大魔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上赶着要给别人奖励?他心想,会不会是因为秦侑川最近做了笔大生意,才会心情这么好的。
  想到这,陈秘书连忙把他刚整理好的项目进程表恭恭敬敬地放在总裁的办公桌上,那个大项目他是全程负责拟定文字条款的,进展得这么顺利,秘书们前期工作也有不少功劳,这会儿他留下来,说不定也能趁着秦总心情好,得到他的夸奖。
  结果秦侑川拿过他的进程表来看,不过两秒钟又抬起眼来:“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陈滨:“……”
  秦侑川没理会他,一目十行地看完第一页,翻到第二页时,突然叫住了他。
  陈秘书以为自己的人生巅峰就要来了,马上立正站好,宛如一个等待领导颁奖的先进员工。
  秦侑川目光还放在表格上,冷淡地开口道:“上次那场订婚宴,简直乱七八糟,年终奖别想要了,再扣你一个月工资,自己去跟财务说。”
  陈滨:“……”
  陈秘书觉得仿佛有一座大山夸擦压了下来,什么人生巅峰,这分明是人生低谷,和年峪的待遇比起来,他只想心酸地吼一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第30章
  年峪发现最近老有人盯着自己。
  那道视线如影随形,并不热切,相反还很冷静,像是在观察着什么一样。
  年峪扮演剧中的傻弟弟,在一号机位下小口小口地啃着一根香蕉,吃不到几口就抬起手,举着香蕉问剧中的原反派现男主:“哥,吃吗?”
  傻弟弟碰见谁都叫哥,演技派明星田宇饰演的匪徒先生毫无形象地蹲在前面工地上,扭头吐出一个烟圈:“不要,你自己吃吧。”
  灯光落在年峪身上,正好跟田宇那块形成对比,一边光辉明亮,一边阴阴沉沉,而且年峪一脸幸福,吃得津津有味,另一边则吞云吐雾,脸色铁青。
  “好,这条OK了!”导演对着大喇叭说。
  年峪吃完一根香蕉,拍拍手站起身,不小心打了个饱嗝:“……有点撑。”
  田宇哈哈一笑,丢下烟头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太老实了,刚才那条拍了三遍才过,你真就吃了三根香蕉啊?”
  “没有没有,我是因为正好肚子饿了。”年峪生怕他误会,连连摆手。
  剧组里的人对他还挺不错的,估计是因为上次拍戏时出的意外,现在大家都对他照顾有加。别说为难他,就是年峪有点小磕小碰,大家都紧张得不行,毕竟剧本改完之后弟弟的角色就是整部剧的灵魂人物,他要是再出点什么事,这个命运多舛的剧组可能真的就要解散了。
  年峪正在跟田宇说着话,那道视线又黏在了他的身后,虽然没感觉到恶意,但总归有些不舒服。
  感觉就像衣服上的吊牌没摘,还挂在他的后背,走一步那吊牌就晃一下,尽管没啥影响,到底是一种累赘。
  导演让他们休息了几分钟,很快又继续拍摄,年峪这回换到三号机位,跟田宇继续对手戏,那道视线又慢慢挪到了三号机位上,年峪嘴唇微动,按照剧本上写的露出了惊惧的表情,吓得快要哭出来。
  实际上他内心也快哭出来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终于等到自己没戏拍的时候,年峪跨过满地电线,连他舅递来的水都来不及接,大步走到那双眼睛的主人面前,两手紧张地攥着:“丰哥,你干嘛一直看我?”
  丰一鸣穿着休闲装,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膝盖上摊着本厚厚的笔记,上面写满了字。他手上还握着一支笔,闻言把笔盖盖上,抬起头:“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年峪用力摇了摇头,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疑似痴汉行为的印象,可能是因为小年峪太单纯,也没有年峪的感官这么敏锐,所以一直跟丰一鸣待在同一个片场也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
  不过这会儿听起来,丰一鸣好像并没有做贼心虚的神色,他半点不紧张地合上本子站起来:“这里人太多了,你跟我到里面说话。”
  年峪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跟上。
  他对丰一鸣其实没什么意见,对方从没有主动或被动地伤害过自己,就算是没来得及救人,那也确实是因为丰一鸣当时隔得太远,他赶到的时候原主已经被捞起来了。
  丰一鸣要是对他不好,年峪还能理直气壮地拒绝,问题就是他对年峪其实还挺不错的。
  不是他自恋,年峪总觉得丰一鸣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别人不一样,在医院里也是,道个歉还要特地把门锁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干点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呢!
  现在也是,一言不合就把他往编剧的私人空间领,关起房门谁知道他会对自己干什么,简直不能细想。
  年峪怀疑丰一鸣对自己、准确来说是对原主,可能有那么点意思。除了医院探病的那次,年峪从原主时不时冒出来的记忆中发现,丰一鸣的剧本里几乎总有个比较符合原主形象的角色,所以原主演起来不费劲,入戏比较快,挺喜欢跟他合作的。
  这一来二去的,原主跟丰一鸣待在一个剧组里的时间,比跟前男友待一块的时间还要长,而且就丰一鸣对他那维护的态度,年峪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不是,等等……年峪突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他冷不丁地想到,丰一鸣之前给原主留的角色都是清纯文艺羞涩小男生的类型,为什么轮到他的时候角色就被设定成了智障?
  难道他在丰一鸣的眼中智商比较堪忧吗?
  年峪勉强扶墙站稳,才没让自己来了个平地摔,这个疑问可比丰一鸣对原主到底喜不喜欢的问题更加严峻,年峪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怎么还不进来?”丰一鸣站在门口,两条眉毛微微皱起,像是想要从年峪的行为中分析他与以往不同的原因。
  就在年峪进退维谷的时候,他舅仿佛救星般及时出现:“今天的戏都拍完了,你还要去哪里?”
  “丰……丰总找我。”年峪跟他舅使了个眼色,其实他也不想和别的男人独处一室,特别是对方疑似对自己有想法的时候,那肯定是要划清界限的,他都有大川这样好的男朋友了,别的人不管怎么献殷勤都没用。
  年峪想让他舅赶紧找借口把自己弄走,结果关在洲关键时刻却掉链子了:“丰总找你啊?那就进去听听吧,可能是跟剧本有关的。”
  年峪欲哭无泪,幸好他舅又补了一句:“我陪你进去,省得一会儿出来你又乱跑,万一又撞了摔了,我姐还不手撕了我。”
  丰一鸣对于房间里多了个人的事实也并不怎么在意,他放下笔记本,随意靠在桌子上,打量年峪:“你真的跟徐嘉树分手了,没骗我。”
  这是一个陈述句,年峪乍一听还有些懵,以为原主跟丰一鸣是不是曾经说过什么,正在脑子里搜索相关的记忆。
  而他舅则比他警惕得多,反问道:“丰总不是在说剧本的事情吗,如果你只是来找他聊私事,那作为小峪的经纪人,我代替他拒绝。在剧组中,我希望他能专心工作,不去考虑与工作无挂的事情。”
  丰一鸣用手耙了一下头发,一丝不苟的发型被他弄得有些乱:“我说的就是剧本的事,他和徐嘉树的交往影响了我的创作!”
  年峪和他舅二脸懵逼地看着他。
  丰一鸣很快镇定下来,一边活动自己的手腕,一边说:“你们可以把这理解成创作家的怪癖,比如有的人在洗澡的时候会有灵感,有的人是在蹲厕所的时候,有的人是靠打雷下雨的声音找感觉,而我的灵感来源是……你。”
  丰一鸣的目光落在了年峪的身上。
  “你的工作状态总是很认真,这种认真状态会感染别人,促进我专注写作,所以我没有灵感的时候就会去看你。”丰一鸣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把最新写的几页展示给他们看,说明他没有撒谎胡诌,“这几页都是今天上午写的,我的习惯是先在纸上草稿,再用电脑打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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