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们两个人往后倒去,顺着这坡下去,我也不知道这坡下是什么地方,你可愿意陪我?”
顾余点点头,他当然要陪着。这可是增加生长值的好时候:“奴婢陪着您。”
“三、二、一。倒!”两人互相抱着对方的腰身一齐往后倒去,动静之大引来了周围巡逻之人的注意。
“他们在这里。快来。”周围杀手一拥而上朝着邵泽就扑了过去。
邵泽一边护着怀里的顾余,另一只手费力的甩者马鞭。
只是倒地姿势限制了他的发挥不一会小腿就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邵泽猛的仰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脸色一瞬间惨白无比,呼吸急促。
右手一鞭子用力的甩开又飞身上来的人。身形狼狈的躲闪着一波接着一波的人。
鲜血一路上在顺着邵泽滚过的地方留下痕迹。
顾余眼中眼泪流下,浑身颤抖,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敢发声。
他怕发声影响邵泽的发挥,到时候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头儿,他已经不行了。再往下追就是一条大河了,恐怕活不了了。”一黑衣人指着路上留下的浓重血迹。
那个头儿踮着脚尖看了看地形,哼了一声:“走,兄弟们撤退。今晚领到钱,我请大家喝酒吃肉。”
不知过了多久,顾余昏昏沉沉的醒来。
眼皮沉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眨了三次才能够缓缓的睁开眼睛。
待看清楚天色已经完全大黑,手无意识往旁边一摸。
人呢?!!
顾余顾不得身上的沉痛赶忙手一撑爬起来,慌忙的寻找邵泽。
他记得他们落入水里之时还是抱着的。
只不过河水太过湍急再加上两个人都受了伤便双双陷入了黑暗。
顾余蹒跚着脚步,眼睛快速的掠过一个又一个地方,嘴里高声呼喊着邵泽的名字。
随着时间的过去,顾余的心里更加的忐忑,他不知道邵泽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死了那...
[宿主,邵泽还活着。我这里没有接收到死亡消息,只不过探测不到他在哪里。]
顾余被脑海中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反应了好一会才哭笑不得的想到,是啊。他有系统,他居然有系统。
他刚刚就是个傻子怎么能担惊受怕成那样呢。
顾余又笑又哭的无意识往旁边草丛里一扫,他一愣。
赶忙抬起手来揉揉眼睛,那是邵泽没错,那就是邵泽。
顾余紧张的赶忙跑过去,看着邵泽身上伤口泛着不正常的白色。
眼中泪水决堤而下,带着哭腔蹲在邵泽身边:“你怎么这么傻,我就是一个奴婢而已。”
“哪里有主子保护奴婢的?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人,你要是死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也得死?”
邵泽在顾余跑过来的时候就有感觉了。
他的身子已经痛到了麻木,但是身为武者的警觉还是没有忘记,
等他准备给来人一个致命之击时,鼻尖问到顾余身上独特的皂角香味,那是一种隐隐有着茉莉花的香味的皂角。
邵泽虚弱的睁开眼睛,耳边充斥着顾余着急的骂声。
奇迹般的竟然没有觉得这些话难听而是觉得心里很是温暖。
“你...你在哭我就真是死了。”
这什么人啊,他身上伤口还疼呢,就又掐又打的!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
顾余动作一僵,眼睛快速的看向邵泽。
看到邵泽睁开的眼睛时高兴的一把扑到邵泽身上:“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增长,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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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邵泽一睁眼就看见顾余满脸的欣喜,脸上还挂着泪痕。
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所有的人都对他不管不顾。
突然这时有一个人逆着光而来, 把你放在心上 。这种感觉真好。
邵泽双手虚弱的按在胸口猛的咳嗽两声:“你, 你压着我伤口了。”
顾余听了赶忙松开手, 双手用力搀扶起邵泽,把邵泽扶着靠在一处旁边的树干上。
这才担忧的问道:“我们顺着河流就到了这里, 这奴婢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邵泽听着顾余自称又换回了奴婢。
以往听熟悉的称呼现在听着刺耳的很:“我。自称称呼我即可, 不用用尊称。”
顾余一呆, 突然笑了起来。
看来这次才是彻底的使得邵泽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了, 那很好,很好。
“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邵泽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狩猎营地附近, 对着周围也不熟悉。
更何况他不知道这里属不属于营地的地盘了。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吧,这样我们明天白天在看。”邵泽快速的下了决定。
邵泽双手撑着地板一点一点的努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由于伤势太重撑起到一半就又虚弱的划到了地上。
顾余跑过去蹲在邵泽面前:“你爬上来, 我背着你就好。”
邵泽笑了也不和顾余客气,他觉得这人真的挺好。
好到能够照顾着自己, 这个时候居然能够看出来自己不适应不能自行走路。
顾余沉默的背着邵泽一步一步走在山间的小道上, 他身上的伤不重就是一些擦伤。
那个时候邵泽拼命护着自己, 使得自己身上完好无损。
而背上的这个人却是伤痕累累, 越是随着时间的接触越能够感觉到邵泽的别扭。
其实他就是一个极度缺爱的小孩,用表面的骄傲来维持着内心之中的脆弱。
就跟他渴望母爱, 可是乔美人不允许他去接近他只能死死的压着自己心里的渴望。
即使乔美人做的在不对在他得到有人要害他母亲他还是去提醒了。
他得到他母亲的否认没有求证而是选择直接相信;
他的母亲死了,他在外面没有流下一滴泪水,可是他在屋内割腕, 试图用血迹麻痹自己的内心的痛苦。
“前面有一个稻草屋,我们去看看?”邵泽兴奋的指着前面飘起来烟的屋子。
顾余瞅了一眼加快了脚步,两个人移动到了稻草屋外面。
看着外面扎着一圈篱笆,屋内有人影走动。
“有人吗?我们能否借个宿?”
屋内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一对老夫妻印入眼帘。
老人看了看门外站着的两个人,快速走到院子中打开篱笆引着两个走了进来。
屋内的妻子看着邵泽一身的鲜血,惊讶的尖叫一声:
“呀!怎么伤的这么重?老头子,快去领他们到隔壁休息吧?稍后我把饭菜送过去。”
顾余微笑的点头道谢,跟随着老人到了隔壁。
老人指着隔壁的屋子里唯一的睡处:“这是我们家唯一的一处房子了,只能委屈一下两位。”
唯一?顾余眼睛看着屋内的床,又看了看一床被子。
那岂不是两个人今天晚上得同床共枕,共同盖着一床被子,肌肤相亲??
老头子并不知道顾余的纠结,双手自然而然的扶住邵泽不断往下划落的身躯:
“快把他放到床上去,我去找一些草药,先给他止血要不然这人一直流血可是受不了。”
顾余顾不得继续想七想八闻言神情紧张的望着邵泽的身上的伤口。
刚刚可能是动作太大使得伤口又开始流血了:“都怪我,我要是能够动作再小心一些你就不会再次崩裂伤口了。”
邵泽摇摇头,拉住顾余的手让他坐在床边:“这怎么能够怪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顾余笑着没有说话,如果纠结这个问题两人就不用说别的了。
“娃子,快我给你们弄了点热水,你先给他擦擦身子。”
“草药这些都是止血的你弄到伤口上包扎起来就好了。”
顾余赶忙起身接过老头子手上的一盆热水和一篮子草药,连连向着老人道谢。
“我……给你擦擦身上的血迹吧。”顾余忐忑的站在床边看着闭着眼的邵泽,满心不安。
看着邵泽没有反应的脸庞,顾余小声的开口解释:“伤口不清理干净会得病菌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
邵泽叹息一声,睁开双眼:“我身上没力气你帮我吧。”
这人平常接近他胆子挺大的,怎么这次怎么害羞了?
顾余忍着羞意,上前避开邵泽身上所有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眼神专注眉头紧锁的盯着每一处的伤口,生怕弄疼了他。
擦到腰间顾余忽然停顿了一下,眼神呆呆的盯着。
这人居然有肌肉,明明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孩子,可是为什么这会儿看着比自己强壮?
他居然弱鸡到了这种地步吗?望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陷入了沉思......
邵泽看着顾余发呆的盯着自己,抬手无奈的敲敲顾余的脑袋:“你继续呀,愣着干嘛。”
“啊?”顾余茫然的抬头,看着邵泽无奈的神情,呆呆的哦哦了两声。
手指碰在邵泽的腰间,看着邵泽那比自己多出来的东西。
脸色刷的一下爆红了,手指哆嗦不已。
邵泽顺着顾余的目光移动,最终定在中央。
嘴角一抽,眼神诡异的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顾余。
他是不是受了刺激了??
好像……太监一点都没有了,记得本朝是全部都没有的。
邵泽纠结于怎么开口让顾余离开,如果说的直白了那么伤到了朋友的内心就不好了;
可是如果不说,貌似看起来像是欺负他一样。
然而顾余完全没有考虑邵泽的自尊心的问题。
他现在心情十分的复杂,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
他才……1.3cm!!
邵泽低拳咳嗽一声:“那个,顾余。你去分分草药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按照正常人来说现在肯定从善如流的站起身去分草药了,然而今天顾余也不知道怎么了。
“不用!不就是大了些吗?我比你大多了!”我可是上辈子19厘米的男人!
邵泽一言难尽的扫了他一眼,扭头忍笑。
顾余眼神凶狠的盯着笑的抽搐的人:“怎么,不是吗?”
“是,是。大的多呢,足足30厘米。”
邵泽一本正经的点头,手抬起来比划一个圈,语气平静:“啊。我好羡慕你。”
顾余瞪了一眼作妖的某人气成河豚,低下头用力。
空气中突然传来“撕拉”一声。顾余眼神呆滞的望着手中碎成两半的破布。
邵泽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手指着顾余手中的破布:
“这,你也不用这么气愤。大不了我的就是你的嘛。”
“现在我身上可就那一条,难不成我要光着回去吗??”
“你可以穿我的。”
邵泽更加的不可思议了,声音高了一些:“你我同时落入水中,难不成你还随身准备着新的?”
顾余做贼似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到身后:“没有,我脱下来给你穿。你穿我的回去就是。”
邵泽:!!!
“我穿你的脏亵裤?你脑子进水了吗?”
顾余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自己是太监一般不会有人上来扒他的衣服。
可是邵泽是皇子一个正常的男人,伤成这么重肯定会有太医医治。
如果发现不穿亵裤的话,恐怕名声不大好。
邵泽静静的听着顾余的分析,气笑了。
那何止是不大好,恐怕都以为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癖好。
“您要是不穿也行。”顾余小声嘟囔:“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
好好好,他就没有见过罪魁祸首这么嚣张的。简直给他人生好好的上了一课。
邵泽咬着牙齿,嘴角硬生生的扯出笑容:“穿,我穿你的还不行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顾余忙活了大概两个时辰终于把自己和邵泽收拾完毕了。
两人匆匆吃过了一些馒头和粥饭,准备就寝。
顾余眼睛望着屋内唯一的床和唯一的被褥。
“公子,我可否占用一点点的空间?就一点点,我这人睡觉很老实的,一点都不磨牙放屁。”
邵泽一晚上已经被顾余磨的没有了一丁点的脾气,默默的向床里面移动了一部分。
语气疲惫:“上来吧。”
顾余闻言欣喜的点头,双手快速的脱着身上的衣服。
等待脱到只剩下亵衣亵裤的时候,犹豫的看向邵泽:“那个,我习惯裸睡可否……”
邵泽一下子翻过身子眼睛瞪着大大的,语调再一次的上升:“你要全部脱掉?”
你们内侍不都是注重自身的残缺?
顾余重重的点头,一本正经的解释:“人裸睡有助于睡眠,放松全身的肌肉和血管。可长寿呢。”
邵泽再三确认,结结巴巴的说:“可,你不介意吗?”
介意啥?看着邵泽伸出被子的手指着自己的……
顾余脸皮一抽,该死的。
他怎么忘记他现在是个太监了,还以为回到了大学宿舍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