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厉把他从陶家那个黑暗的地方拯救出来。
这个世界上,他只有霍厉一个家人了。
那些伤害过霍厉的人不可饶恕,陶七要一个个去收拾他们,就算是他的兄弟手下,也乖乖付出代价。
不管是谁,都不可以伤他的心。
虽然他没有被掳走成功,要是被掳走成功,自己在昏迷的状态下肯定降低他们的戒备心,他们的路线也会被自己所知道。
不过已经知道了那两个人的外貌,加上有以东这个线索人物,一定很快就找出上辈子害死霍爷的幕后黑手。
霍厉不知道陶七心中所想,他从衣柜内拿出一套崭新的白色丝绸睡衣给陶七换上。
“衣服我自己穿,以前你怕我动作幅度大会伤害到脚才帮我换衣服,现在…我可以自己来。”陶七声音有些小,脸上泛红。
霍厉摇头,轻声道:“抬高手臂。”
他的不觉得伺候陶七有什么不对劲,这是他捡回来的小麻雀,应当娇生惯养的养着。
他养的,当然得他亲自动手。
别人碰不得。
谁碰谁死。
陶七是他的私人物品,只能给他一个人看,一个人碰。
霍厉看着陶七白皙的腹部和胸前那两点朱砂红,心中发热,从雨里捡回来的小麻雀,洗干净后是漂亮的。
尤其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面好像有太阳光,注视你的时候神采奕奕,在灯光下星眸越发璀璨宛如星辰大海,纯粹干净。
这就需要一眼就能驱赶内心的全部阴暗,沦陷其中。
这种美好令霍厉心醉沉迷,一想起这双眼睛,自己的病好像就控制住了。
去玛门医生那里的次数,貌似也少了。
霍厉拿着陶七换下来的脏衣服,就像拿着珍贵的物品,他把衣服平铺在床上,慢悠悠的折叠整齐。
他这种行为令陶七摸不着头脑,脏衣服不是要拿来洗的吗?霍爷为什么要折叠好,看起来准备是要放在柜子里。
“霍爷,衣服不是拿去洗吗?”
陶七这么问的原因是之前他穿的衣服好像就没看见过第二次。
“不用。”
不用是要扔掉的意思吗?还是准备收藏起来,看霍爷的表情,好像第二种的可能性大一点。
霍爷竟然在收集他用过的东西。
“七七你在想什么?”他眼中闪着幽幽的光芒,这种侵略性的目光,让陶七不禁想到草原上的狼。
狼在黑暗中按捺住贪欲的心,等待最佳时机扑上来。
而自己就是那只被他盯上的小猎物。
陶七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深怕下秒自己就被对方拆之入腹,他没做好准备。
听说做那种事情会很痛。
“没…没想什么。”陶七只想拿枕头遮住的脸,啊啊真是丢死人了。
霍厉折叠好衣服,继续说道:“七七,脚别乱动,要帮你脱.裤子了。”
接下来的画面,陶七只觉得自己是一屉被蒸熟的包子,不断冒着滚滚热烟。
“好。”
因为自己的脚伤到了筋脉,就算拆了绷带,动作大一点脚还是疼。虽然这种疼他不在意,可霍厉却乐此不疲爱上了给他换衣服的环节。
陶七尽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不看身下的事情,这画面太令人脸红心跳了。
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今天早上和霍厉一起吃的早餐,那个早餐特别好吃,是他最爱的蛋挞。
在陶家的时候根本没有吃过,而上辈子碍于自己是外来人,自卑,霍厉送的糕点他都没敢吃。
突然好想吃啊。
“咕噜咕噜……”
在家霍厉褪到一半的时候,陶七的肚子响了起来,这动作就停在了这尴尬的位置。
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微微鼓起的小包。
想到这里,陶七情不自禁舔了一下嘴巴,手也在自己的肚子揉了揉,“我们明天早上还吃蛋挞吧。”
“好。”霍厉眼神暗了暗,目光幽幽。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陶七看到满桌的不下几十个的蛋挞,高兴的简直要起飞,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
因为,夜晚还没过去。
窗户外的院子,松柏树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着,卧室温情脉脉,两颗炙热的心好像在慢慢地靠拢。
这一切一切的美好,都往陶七所想的方向发展着。
靠近,靠近,在靠近。
霍厉长得很好看,被他那双温柔的眼眸注视着,心跳就加速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比霍爷好看了。
这个道理陶七从上辈子就懂,可是这辈子才深知,这双眼睛的主人是属于他的。
霍厉给陶七换好裤子后,挠了挠他的脚心,跟挠猫下巴似的,带着一点不明意味的暗示。
“痒。”陶七缩回脚,这次霍厉倒是没有抓着不放,而是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
“桌子上的是什么?”
霍厉从进屋子就扫了一遍,自然发现屋子里多出了一点东西。
陶七内心一慌,啊,忘记把画收起来了!画纸上还有他用铅笔写的小字,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擦掉,就被带走了。
“我给你画了一幅画在桌子里,是你上次给我买的本子和画笔,我用了。”陶七底气不足。
好紧张,那些话是他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情不自禁就写下了,霍厉不可以看到。
“七七真厉害。”霍厉声音里满满的赞美,而这种赞美却让陶七内心更加慌张。
陶七揉揉眼睛,打了哈气,“霍爷,好像快四点了,在不睡觉明天就起不来了,要吃蛋挞。”
“我去看看七七画了什么。”霍厉伸手在桌子上拿起那副画,是素描。
“明暗处理不错,人物刻画入骨三分,看出来画者画的很用心。”
陶七一把伸手想要拿走画,可是被霍厉躲过,这紧张的模样,让霍厉对这画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随着时间的流逝,霍厉还在看着画,而陶七的内心患得患失。
他会喜欢吗?虽然他知道霍厉一定会喜欢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却还是会担心。
“霍爷是黑暗中的一缕微光,是指引我前行的灯塔,是给予我温饱与财富的神明。”霍厉像是在读诗,那特有的语调细腻婉转,令陶七不仅全神贯注聆听他的旋律。
“原来七七把我当成送温饱和送财富的傻神明了啊。”
“不是,霍爷你是给我带来光明,给我带来希望,给我温暖的人。”陶七着急,想要起身去他的面前,霍爷误会他看上他的金钱了吧,以为他和外面那些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孩子不擅长用声音表达感情,难得这次说那么多话,霍厉偏偏就喜欢看他脸红耳赤的模样。
“别着急。”霍厉放下画,赶紧把陶七扶好,拍着他的背安抚道。
竟然这么激动。
“好。”陶七安静了下来,这种温柔让他一次次的想靠近霍厉,就算飞蛾扑火,不,飞蛾不一定扑的是火。
可能是光。
*
而贝雷帽和眼镜男那边,正在躲避大卫的追捕,这大黑狗一直对他们紧追不舍,甩都甩不开。
“眼镜,你赶紧算最佳出逃跑路线。”贝雷帽捂住受伤的胳膊。
是的,他被那只大黑狗用枪打中了!!
对方反侦查能力超乎想象,而且毅力超强,半途丢下车连追了他们十条街,距离保持在三百米左右。
“前面就是渔人码头了,加快速度。”眼镜男气喘吁吁。
大家平时都是在室内干活,这关键时刻才知道锻炼的重要性。
贝雷帽晴天霹雳,“你傻啊!我们为啥往老巢跑。”
“跳进海里,他就找不到我们。”眼镜男说道。
“烂招。”
“那个人叫大卫,是旱鸭子,他不会水。”眼镜男拉着贝雷帽,躲过飞来的子弹。
“而且十发子弹也才打中了一颗,技术不行。”子弹飞来的时候会带动空气的风,0.001秒的时间眼镜男就能根据空气的流速推断出子弹飞来的轨迹,完美避开。
人,可以比子弹更快。
大卫在他们的身后紧追不舍,这两人特别精,都拿手遮住了脸。
渔人码头的这一带都没有什么势力,大家都是商家或者渔民。不过这两个人的跑步姿势倒是像极了一年前偷袭霍爷的小贼。
而那个小贼,一年前追踪也止步于渔人码头,也是用跳海这种办法躲过了他们的追查。
而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后来竟然查无音讯。
“跳——”
随着扑通的声音,两人跳进了大海,夜幕茫茫,而且在晚上从海里找人如捞针。
大卫站在岸上,冷着脸。
想要上岸,就得露头,晚上海里冷,他们呆不了多久。
大卫顺着码头的河坝一路直走,至少这附近几百米的岸都是直线的。
想要转弯就得游几百米,而且海里没有下水密道,所以呆在海里,或者开船走。
大卫这么想,他们两个自然也想到了。
在跳入海里的那一刻,早就有人来接应他们,不然就单独他们两个怎么可能行动。
他们两个游到了海中央,海面上停驻着一搜私人小型潜水艇。
成功进入水艇,下潜。
往大西海的方向开去,等第二天在从大西海坐车回渔人码头。
大西海是海边的名称,它连接着宽广的海域,附近旅客商家尤其多。
“小唐,你们没被发现身份吧。”
两个小时后,大西海的沙滩上站着三个人,其中这句话正是从一位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大叔口中说出。
被叫做小唐的男人双手扭干湿透的帽子,甩了甩唉声叹气:“你们拍卖会那边怎么回事啊,没拖住霍厉?”
“那小子根本就没入场。”大叔说道。
“我的帽子啊,这可是老板送我的帽子啊,眼镜你赔给我帽子,你的数据估算错误,霍厉没去拍卖会,还有陶七竟然是醒的。”小唐拿脸蹭了蹭那顶帽子,就像是在蹭心爱的人。
“你们回去非被老板扒皮不可,奖金全扣。”
“酒叔,你得给我们讲讲好话,我那不是看老板伤心吗,陶七竟然没有去找他。”小唐顿时变了一个脸,声音带着讨好。
扒皮可以有,奖金不能扣!!
“先找一家旅馆住下,明早回酒馆看看老板怎么说。”酒叔声音有些低沉,看起来有些严肃,眼镜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酒叔平时吊儿郎当的,今天怎么那么严肃,难道是拍卖会出现问题?
“在拍卖会上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回来。”眼镜问道。
按照原定计划,如果拍卖没发生意外,酒叔就回来在海上等他们两个。
如果发生意外,他们就不会在海上看到酒叔。
酒叔说道:“狗子被警厅的人抓了。”
“什么!!”两人眼睛瞪大,浑身落鸡汤的模样配上这幅表情,到有些滑稽。
“霍厉虽然没有到场,可是他的几个手下却来了,领头的那个叫黑哥。”
“我们的人在拍卖会进行到中期的时候,已经盗到圆明园的东西,正准备走的时候有人从背后给我们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那个黄雀就是黑哥。”
他们三个一边走,酒叔一边解释在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情。
“在打斗到一半的时候,管事的发现东西不见了,刚好警察厅的人都在,全员配合搜查,整个拍卖会被封.锁。”
“就算封.锁了你们也是可以逃出来的。”眼镜男皱眉,拍卖会上竟然发生了这种情况,还伤了一个兄弟,老板损失惨重。
“是的,我们逃出来了,就在翻墙出去的时候,狗子被黑哥一枪打中腿部,警厅的人家赶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他们几个人扎堆压根走不了,不过幸好是黑夜,逃如夜幕中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可是受伤的狗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最后被警厅的人抓去。
而那个黑哥就站在那个刘长官的身边,两人在说着什么。
“霍厉早就知道有人看上这批货,所以放到了拍卖会请君入瓮?”小唐,也就是贝雷帽,不过他心爱的帽子已经湿透了。
“百分之百就是这个可能。”眼镜男点头。
“他难道查出一年前给他一枪的人就是我们了?”
“不可能,我们的踪迹隐匿的□□无缝,就算政厅的人来了,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酒叔不赞同。
“那狗子被抓…”小唐说。
酒叔看了看夜空,发现今天晚上啊,天空真是乌漆嘛黑的,乱的很啊,“狗子被抓是因为他趁乱逃跑,我们的手上当时也没有拿那些东西,所以他们没有证据,老板会找个时机将他捞出来。”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大卫原地返回霍宅。
而他们三个也原地返回了酒馆。
看似双方什么也没有收获,其实已经风云暗涌,杀机显露,该得到的也已经得到,南城这天将要不太平。
“老板,对不起是我私自行动差点暴露身份。”
酒馆内,播放着经典上海滩的舞曲,坐在酒红色沙发上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慢条斯理切着苹果。
“因为你们的鲁莽,差点被霍厉发现我的身份。”
“对不起老板,我只是想把陶七带来。”小唐跪在地上,满脸愧疚。
“他不需要你们带,我自己会亲自带。”老板把刀插.进桌子里,声音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