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现,像是从雪白的肌肤里透出来,颇为诱人。
炎霆刚被红秋裤惊灭的火气又重新燃烧起来,激荡在胸膛里,深沉的黑眸里欲色加重。
在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炎霆把欲念强行压制了下去。
半个小时前,他刚预约了今天的孕检,准备下班后就带林沅去。现在要是真做点儿什么,检查的医生一定会发现的。
炎霆不想小家伙尴尬,只能选择委屈自己。
对此,林沅一无所知。大喇喇地挺着孕肚,在绵软的羊毛地毯上玩儿的不亦乐乎。
不知道是不是揣着崽久了,心里的排斥感已经完全消弭。比起上次孕检时的紧张与不知所措,林沅这会放松多了。
进了检查室后,大大方方地往诊床上一躺,丝毫不扭捏的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白鼓鼓的肚皮。
炎霆比他紧张多了,站在一遍握住林沅的手,像是在安抚他,实则是在悄无声息地缓和自己无端焦灼的情绪。
宝宝长得很好,软软地一团蜷在爸爸的肚子里,B超照出来的时候,还在啃手指。
之前那么脆弱的一颗小豆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长成了这么大一个,林沅觉得很神奇,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眼神热切。
好奇地问了医生很多问题,比如自己接下来的饮食,还有杂七杂八地注意事项等等。
医生一一做了详细地解答,林沅三分钟热度,听得时候脑袋点得飞快,转头就忘了,一条也没记住。
走出医院,就吵着要吃冰淇淋。
怀孕的人口味甚是奇怪,什么都想吃。想吃冰淇淋的欲望来得猛烈,折磨着他的味觉。
这大冬天的,炎霆每天都想着法儿让他保暖,甚至在冒着风雪出门时,忍不住想要将他揣进兜里,怎么可能会同意让他吃那么冰凉的东西。
被拒绝之后,林沅委屈地扁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扒着医院的玻璃大门不走了。
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们俩。
林沅面上的不高兴百分之八十都是装出来的,自从发现炎霆面对自己总是面硬心软之后,这招便成了他撒娇时惯用的招术,屡试不爽。
炎霆总是拿他没办法,训又舍不得,打又下不了手。
林沅容貌清秀,眉目昳丽,带着大毛领的羽绒服帽子罩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喉结也被衣服挡住,几乎只露出个小巧的下巴。
他扒着门,像小猫似的哼哼唧唧。圆滚滚的肚子抵在玻璃上,弧度明显。
过往的路人看炎霆的眼神很快就不对劲了,觉得他是小气又抠门儿的男人。
一个怀着八个月身孕的准妈妈看不下去,托着自己的肚子指责道:“你媳妇儿身子重,正是馋嘴的时候,想吃什么就给他吃啊,又花不了几个钱。”
炎霆成了众人讨伐的对象,无语扶额。怪他平时太宠了,这小不省心的净知道惹事。
他上前牵住自家馋嘴宝贝儿的手,语气无奈又宠溺,“行,给你买。”
林沅立马就开心了。摸摸自己的孕肚,小跑着跟上炎霆的步伐,得寸进尺地喊道:“我要吃两个。”
最终只吃到了一个冰淇淋,而且还不是免费的,他不仅割了地,还赔了款。
割地就是晚上不准分房睡,至于赔款……林沅的小心脏忐忑不已,又有点儿小期待。
可炎霆回家后,就把这事儿忘了。林沅也没主动提,不然显得他好不矜持。
直到过了几天的晚上,炎霆才想起这茬。他洗完澡,穿着浴袍靠在床头,一条大长腿慵懒地微曲着,朝刚泡完澡,正在晾脚丫子的林沅招招手,“宝宝,过来,是不是应该履行你前天答应我的事了?”
淡淡地瞥他一眼,林沅脸上的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回答:“今天周三,不行。”
炎霆一愣,没明白周三和其他日子有什么不同。未几,问道:“你明天考试?”
但就算考试也没什么关系,小家伙之前答应的是用唇舌伺·候他,影响不大。
“不是。”林沅摇摇头,神秘兮兮地说:“古人云,周三得禁欲。”
说完,他穿上拖鞋,也不倒洗脚水,飞快地跑出卧室,下楼吃宵夜去了。
炎霆叹了口气,起身帮他把泡脚搞出来的狼藉收拾好。
日子像是又恢复了平静,炎家内部的勾心斗角逐渐远离了生活。
林沅不知道那些斗争是真的平息了,还是炎霆将所有的暗潮汹涌都挡在了外面,没再侵袭到他身边。
他也没问,每天舒舒服服地过着。
如果,残酷的期末考试不存在的话,那生活一定更惬意。
林沅完全不理解,他一个金融学的,为什么要学高数。
做为一个半途去的插班生,他上课时听得一脑袋浆糊,高数的期末考试却并没有因为他上的课时少而迟到。
一月初,元旦节过后,各科期末考试陆陆续续地到来。
林沅看书看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晚上八点,别墅的书房里灯光通明。林沅趴在桌上郁郁寡欢,撅起的嘴巴都能挂上个小油壶了。
高数书上的各种公式脱离书本飘起来,围在他身边,铸成一个囚笼,绕得他头晕眼花,脑袋发懵。
炎霆接完电话进来,便见小孕夫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眼睛亮晶晶的,浮动着水光,漂亮的眼尾耷拉着,都快哭了。
他疾步走过去,将人抱进怀里,温热的手掌在隆起的孕肚上轻轻抚摸着,声音温润,“哪里不懂?”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看不明白。”林沅一连指了好几处。两页书共五个知识点,就有三个不懂的。这要是去考试,怕是连拿二十分都难。
炎霆虽已离开学校多年,但这等简单的高数题也难不倒他。
如果此刻,林沅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把折磨了自己好几天,就差食不下,寝不安的高数归为简单的话,一定会当场气吐血。
“我可以教你。”炎霆的手指在书页上敲了敲,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但我有个条件。”
林沅偏头瞪他一眼,总觉得看见了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而自己就是他的猎物。
“什么条件?”林沅支支吾吾地问。
“我做出一道,你就亲我一下。”
第74章
林沅觉得这男人十分不要脸,讲个高数题还要亲亲, 为人所不耻!
心里嘀咕着, 倒是答应的飞快,“可以, 没问题。”
在令人头秃的高数题面前, 别说亲吻了,更流氓的行径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同意。
倒不是被逼的, 林沅脸上表现出隐忍, 心里却早就开心地转圈圈了。
这几日,他不知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身体总是出现空虚的症状,迫切地想要被填满。
可炎霆顾忌着他的身体,每次都只进行边缘行为。
林沅想要更进一步,但又不愿直说。主动求·欢什么的, 也太骚·浪了。
左手圈着怀里的人儿,炎霆单手做题, 速度很快。林沅打个瞌睡的两三分钟里,再睁眼, 纸上已经写满了公式。
林沅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会儿。
一个也没看懂。
炎霆写完一道题, 停下笔,细致地开始讲解。
在家里,他的声音少了几分在外面时的凌厉, 慵懒沉缓, 比古时奏响的钟罄还要悦耳, 听得人半边身子酥麻。
林沅不知不觉寻着他胸腔起伏的共鸣而去,仰着白嫩的脸庞,盯着他翕动的薄唇出神。
“懂了吗?”炎霆讲解完最后一个步骤,低头才发现小孕夫根本没认真听,睁着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看得专注,不知在想些什么。
“让你好好学习,你就是这么开小差的?”炎霆拿起笔,严厉地敲了下他的额头,像极了冷酷无情的班主任。
林沅悬空的两只□□叠在一起蹭了蹭脚背,声音心虚轻软,“我听了,真的。”
“行,那你给我说说什么叫极限?”炎霆掰过他的脑袋,让他看桌上的书。
刚一直在偷懒,一个字都没记住。林沅揉揉眼睛,看着本子上那一连串公式,眉间一片愁云惨淡,结结巴巴道:“我,我又忘了,你能再讲一遍吗?”
“可以。”炎霆捏了捏他的手,确定是暖的,又耐心地重新仔细讲解了一遍。
林沅这回听得很认真,盯着笔尖在纸上划动,写出遒劲有力的字体,眼睛都不眨一下。
字如其人,炎霆的字写得很漂亮,笔锋凌厉流畅,又不潦草,比书上的印刷体还好看。
林沅一边羡慕,一边认真地记住他讲的每个重要点。之后,一个人磕磕绊绊的把一道类似的题做出来了。
“宝宝很聪明。”炎霆温柔地摸摸他的头,一点儿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林沅被夸得不太好意思,红着脸缩了缩脖子,咕哝道:“我们来做下一题吧。”
说完,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炎霆出声,疑惑地偏头,见男人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宝贝儿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林沅没忘记,做完一道要亲一下。但他现在不想亲……
“可以攒着最后一起亲吗?”
“行,那先攒着。”炎霆回答完,见小家伙明显松了口气,眉峰微拧了下,又很快舒展开。
金融学的高数不难,林沅之前没听懂,是因为前半学期根本没去上课,落下的基础太多,赶不上进度。
炎霆从头到尾给他细细讲了一遍,不仅巩固了基础,还逐步加深了难度。
林沅学得很快,到后面越来越得心应手。十道题做完,才晚上十点。
他来了兴致,翻开书的下一页还准备继续。笔尖还没挨打纸,就被抽走了。
“今天时间不早了,急于求成不可行,要一步一步来,明天再继续。”炎霆合上课本,抱起他往外走。
林沅不情不愿地靠在他肩膀上嘟囔了几句。
“宝宝说什么?”炎霆跨出门槛,顺手关掉书房的灯。
林沅抱紧他的脖子,摇头,“我没说你专·制,也没说你霸道,更没说你强势。”
这变着法儿的控诉,听得炎霆好笑,手掌在他最近长了肉的屁股上拍了拍,“不喜欢?”
“喜欢啊。”林沅黏人地蹭蹭男人的下巴,“要是再温柔一点儿就更好了。”
他不过随口一说,炎霆却没有随便一听。
深冬的夜色朦胧,黑暗了许久的天空,挂上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清冷的月光似雾,遮上一层轻纱。
卧室,宽敞的大床里。
林沅坐在炎霆怀里,勾住他的脖子缠缠绵绵的亲吻。
暖黄的壁灯微光落在他脸上,抹上一层光晕,柔和了眼角的媚意。
本来一开始,只是遵守诺言地补上在书房答应的亲亲,但亲着亲着局势就有点儿控制不住了。
暧昧的呜咽声四起,林沅脸颊染上绯色,从耳垂一路红到脖子根。
两片唇瓣泛着湿意,被他自己抿得发红,像挂在枝头的水蜜桃,咬一口汁水四溢。
炎霆慵懒地靠在床头,薄薄的眼皮微垂着,似在打盹儿,对小家伙的乱亲乱蹭不为所动。
神情冷淡的男人,透着清冷的禁欲。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装笔挺。
林沅的视线顺着深蓝色的领带往上,停驻于凸起的性感喉结,咕咚咽下口水。
房间里很安静,吞咽口水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好几倍,飘进炎霆的耳朵里,淡漠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林沅没注意到他已经睁开了眼眸,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随着呼吸起伏的喉结,很想亲密的和它打声招呼。
微凉的夜风浮动着窗帘,树影婆娑。
林沅细微地往前凑了凑,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煽动着,鼻尖逐渐靠近过去,仅差一毫米即将碰触到诱人的喉结,炎霆伸手推开了他。
“宝贝儿先睡,我去洗澡。”炎霆音色冷淡,仿佛一点儿也没有被刚才的亲密影响到,气定神闲地翻身下床,朝着浴室走去。
被推开来得很突然,林沅坐在床上,微张着嘴呆呆地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消失在视线里,大脑有些宕机,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林沅挪动屁股在床单上蹭了蹭,从花洒里喷出的水流像是灌进了他的身体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听着炎霆洗澡的水声,他有些心猿意马,晕晕乎乎的从床上爬起来。刚一动,感觉屁股凉飕飕的。
他低头往下看去,发现刚才自己坐着的地方濡湿了一小块儿。
林沅身体一僵。
片刻后,喊叫声惊飞了窗外书上的鸟雀。
“啊,我好像失禁了!”
林沅着急忙慌,光着脚丫子不管不顾地冲进了浴室。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月亮仿佛被惊到,缩回脑袋躲进了云层里。
别墅里一片寂静,灯光却未熄灭,从二楼的主卧里一路延伸到一楼的餐厅。
林沅坐在铺着厚厚软垫的椅子上,正埋头认认真真啜面条。
身上套着件毛绒绒的睡衣,露出一届光裸的脖颈。从深层肌肤里透出的绯色还未褪去,白里透着粉。
想起一小时前自己哭着喊着说失禁的画面,林沅尴尬地将藏在拖鞋里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他没有失禁,裤子湿了是因为……
林沅羞于启齿,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送完医生回来,炎霆一进屋就看见林沅像鸵鸟似的钻在沙发垫靠垫里,屁股还撅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