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昊阳斜瞥了他一眼:“哦?”
武林盟主立马回头吩咐小厮:“快看座!没看到景谷主来了吗!”
景昊阳没有制止,等小厮抬了八仙凳上来,毫不客气地坐上去:“说吧,在干什么呢?都不叫我?”
武林盟主苦笑:“景谷主这段时间销声匿迹,想来是去找人切磋武艺去了,我们担心寻不到你,便没有通知到。”
景昊阳特别好糊弄,只要不是切磋,其他方面都好说,所以武林盟主也没有想什么更多的借口,只简单说了一句。
景昊阳确实是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的,所以听武林盟主说完,他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而是随意摆摆手:“算了,我今天过来也是有事情找你帮忙的。”
“什么忙?”景昊阳求帮忙,闻所未闻!武林盟主拱手:“洗耳恭听!”
景昊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让你帮忙找个人,叫谢嘉文,我找不到他了。”
“谁?武林里的人物吗?半步宗师?”大堂里闹哄哄地,都在讨论这是谁,以前从来没听过。
景昊阳的耳朵好使,见大家都不认识,便摆手走了:“算了,我自己找去。”
脑海里顺便敲击963:“都大半个月了,你说这谢嘉文跑哪儿去了,以前不都一直在我身边吗?”
963满肚子坏水:“这时候知道我的好了吧,没我看你上哪儿找谢嘉文去。”
景昊阳也不计较:“先跟我说他在哪儿,我这大海捞针的也不方便。”
963:“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孙女吗?”
景昊阳漫不经心:“嗯,知道,这次我没去打老头,她肯定不会跟着我了。”
963将自己停留在屏蔽景昊阳的边缘,飞快呐喊一声然后切断了和景昊阳的联系:“那孙女就是谢嘉文!!!”
站在大街上,一身黑衣衬得犹如冷面罗刹的景昊阳脚底下一大块青石板骤然破碎。
963你找死!
顾不得什么行李,景昊阳拔地而起直奔蓬莱。
那个什么傻逼男主要是敢动谢嘉文一根汗毛,他要让这个世界从此没有男主!
紧赶慢赶,景昊阳终于飞驰到了蓬莱上空。
蓬莱岛上人来人往,所有人均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参加婚礼这几天玩高兴了的人。
景昊阳看得头冒绿光,不管不顾冲下去,揪住一个人就开始问:“孙女呢!”
这没头没脑的,被揪住的人一脸茫然:“啥?”
景昊阳:“我问你,谢嘉文呢?”
“谢嘉文又是谁?”
景昊阳双目充血:“蓬莱老头的孙女儿!”
“你说谢佳人?她和新婚郎君去东海历练去了啊。”
“艹你妈的新婚郎君!老子才是她新婚郎君!”
被揪住的人刚喝了点小酒,甚至实在算不得清醒:“你就是玉山老人的亲传弟子唐玉绝?看起来和成亲当日不太像。”
景昊阳一脚把人踹开,气得想要杀人:“去你妈、的唐玉绝,老子是他祖宗!”
随即极速朝东,整个人绿气冲天,看上去又亮又不好惹。
章节目录 绿色三日2
东海在什么地方。
对于早就离开这个世界数不清多少年景昊阳来说, 真的是个迷。现在又没有剧本作为金手指,最后只能凭着本能去找。
千算万算没算到, 谢嘉文竟然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
还他妈要和什么几把男主成亲。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几天前的他还在为甩掉了一个□□烦而沾沾自喜!
这画面想想就令人智熄。
景昊阳所处的世界并不单纯是一个武侠世界,或者说,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纯粹的武侠的世界。
没有皇权、没有官僚, 有的只是无数大大小小的门派、洞主、谷主、岛主、盟主。
以及几大家族。
男主是什么玉山老人的亲传弟子,景昊阳连玉山老人是谁都记不得了, 更何况一个实力更加低下的男主。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连记都记不得的小角色, 现如今硬生生撬了他的墙角!
但现在不记得不行了,唐、玉、绝。
景昊阳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 恨得几乎丧失理智, 怒火熊熊燃烧,将他烧得完全丧失理智。
“963你最好给我祈祷谢嘉文那边一切安好。”
缩在系统空间屏蔽景昊阳的963美滋滋调了一杯红酒味数据细品,看都不用看都知道景昊阳现在肯定是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跑。
嘻嘻嘻嘻……
谢嘉文是个重生的它会说?这是不是景昊阳的原世界而是晋江这边改的耽美同人它会说?你景昊阳不会有好日子了它会说???
“上辈子跟在他身后,错过风景许多。上天泽福, 让我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辈子便为自己活吧。借他来蓬莱切磋造成混乱局面的机会离开,从此快意江湖,再也不要背负那许多的事情了。我本男儿, 这样实在难看。”
963美滋滋看着这个世界的剧本,在看到谢嘉文对自己的人生规划的时候,统生终于迎来春天,这是绝对会一个没有马赛克的世界!
某人自诩没有剧本也能找到谢嘉文?哦哟,自信得很哟。
含笑痛饮三百杯, 963在系统空间自言自语:“啧啧啧,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景昊阳火力全开去寻找,尽管海风咸腥得发慌,在扩大嗅觉之后去闻更是难以忍受,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终还是找到了谢嘉文……的衣服。
还有一脸猥琐抱着带着谢嘉文气息的衣服的男主。
艹!
景昊阳一个箭步冲过去拧住男主的脖子:“谢嘉文呢!你把他怎么了!”
男主一巴掌扣在景昊阳手臂上,没掰开:“谁?”
景昊阳目眦欲裂:“我是你爹!”
男主额间青筋一跳:“阁下似乎认错人了。”
景昊阳猛地逼近男主:“老子问你,谢嘉文呢?蓬莱老头的孙女儿,他人呢?”
男主又掰了一下景昊阳的手,没掰动,不悦道:“贱内下海采珠去了,我在岸上帮忙看着衣服,阁下是谁,找她有何贵干?”
景昊阳双目充血,一拳砸在男主脸上:“贱你妈、的内?你他妈好意思问我是谁?!”
唐玉绝地位超然,并且从小就跟在师傅身边学艺,除了练武,没吃过什么苦,更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这种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的行为,他简直闻所未闻!
当即无名之火冒起,握紧拳头便想打回去。
可惜招招被制。
压着他的男人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通,无论他怎样做,都不能突破分毫。
“敢问我与阁下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阁下是否认错人了?”唐玉绝挣扎着还了几次手,结果还是被景昊阳按着打,不得已,压着怒火出声询问。
景昊阳一拳又一拳锤在唐玉绝身上,拳拳到肉,还是越打越气。
就是当年的他都能按着这傻逼男主乱锤,何况是现在的他:“呵,误会,就凭你叫唐玉绝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唐玉绝还在试图反抗,出招招招狠辣,可是任由他怎样反抗,都毫无作用。
景昊阳绿得烧心,见唐玉绝这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还敢反抗,当即翻身骑在唐玉绝身上,左一拳右一拳全部锤在他脸上:“来啊!起来啊!反抗啊!打我啊!你他妈、的今天不死在这儿老子就是王八!”
唐玉绝挣扎得越发厉害,他索性将唐玉绝两只手一并捏在手里狠狠压在地上,身子略伏,空余的右手又接连不断往唐玉绝肚子上毫无章法地乱锤。
顾及着谢嘉文的心情,景昊阳其实并没有下死手,但这一拳又一拳的下来,就是再少年英才,也坚持不住了。
唐玉绝终于忍不住发出支离破碎的痛呼,声音因为疼痛而变调,完全听不出来是他的声音了。
谢嘉文上岸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这个。
景昊阳左手按压着身底下的男子,右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伏得太低,也看不清。只能看见他整个人都伏在那个男子的身上,行为出格。
被按压在地上的人连叫喊的声音都细弱得跟个小绵羊一样。
绝对是景昊阳没错!他的身影就是化成了灰谢嘉文自问都绝不会认错!
那毕竟是他上辈子心心念念爱了一辈子、跟了一辈子的男人,可他此刻竟犹如一个浪荡子弟,毫无形象地去欺辱一个手无寸铁的弱男子!
他、他他!
谢嘉文心下大骇,手猛地从自己腰间珍珠兜里掏出一把滚圆的珍珠,催动内力拼尽全力扔出去!
一颗颗圆润晶莹的珍珠此刻变成一大把暗器,以雷霆之势朝景昊阳的方向呼啸而去。
——狠狠地堵住了唐玉绝所有能逃脱的地方。
嗯,景昊阳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肯定是被他打的那个人有问题。
尽管这辈子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和景昊阳有所瓜葛,但谢嘉文还是很相信景昊阳人品的。
景昊阳和人切磋绝不会用这么不堪的姿势,他压着的那个人绝对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珍珠刚离手,景昊阳便已经察觉到了背后的气息,回头一眼便看到了浑身湿淋淋但还担忧地看着他的谢嘉文。
还是熟悉的美艳侄儿模样,不是他更喜欢的星际将军长相,但景昊阳依旧大喜过望:“找到你了!”
谢嘉文愣愣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出神之下并没听清景昊阳说了什么。直到景昊阳起身,他才看到之前被按压着的男人身上那眼熟的衣服。
唐玉绝?
唐玉绝又找景昊阳麻烦了?
可是现在这个唐玉绝不是上辈子那个人,他们相互之间都不认识的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嘉文一双美目呆愣愣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唐玉绝,整个脑子无比混乱。
景昊阳……唐玉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上辈子直到死亡都一直跟在景昊阳背后,对那些跟景昊阳有仇的人清楚得很,就比如当初在成亲之日当天丢了大脸的唐玉绝,便一直对景昊阳怀恨在心。
可这辈子景昊阳明明没有来找爷爷切磋,他也没有跟着景昊阳离开蓬莱,唐玉绝更没有和景昊阳打过交道。
那为什么他们还是对上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上天给他机会让他重活一次,他本打算借着景昊阳来切磋的机会就此离开蓬莱,从此山间野鹤,再也不问俗事,也抱守着自己是个男人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揭穿。
可谁知道一直等到大喜的日子,景昊阳都没有出现过。
上辈子的事情似乎就只是黄粱一梦,并不是真实的。
所以他没有能离开守卫森严的蓬莱岛,也就只能先无奈和唐玉绝成亲,打算找机会再离开。
今天下海采珠,他本就是打算逃走了的,可又突然听到有人发出痛苦的闷哼,结果一上岸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景昊阳在打唐玉绝。
唐玉绝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他也注意到谢嘉文上岸了,顾不得许多,撑着身子摇摇晃晃起来:“佳人!快跑!”
谢嘉文闻声看向唐玉绝……这个猪头是谁?
被唐玉绝一打岔,谢嘉文一个不注意居然被景昊阳抱了个满怀。
景昊阳满意地喟叹出声,把谢嘉文吓了一激灵。
他浑身都是湿的!
他还为了方便扔了假胸!
“唔——”谢嘉文的双眼猛地瞪大,随即一把将景昊阳推开:“让开!”
谢嘉文那点力道又怎么可能真的将人推开,不过是景昊阳自己放了手罢了。
景昊阳表情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被谢嘉文一眼看穿。
景昊阳这个没有心的武痴竟然在委屈?!
但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打消了,是错觉。
谢嘉文你是个男人,这辈子不能再载到他手里了。
清醒一点吧。
别再不要脸了。
早就打定了主意这辈子不再相见,就不要再徒增牵扯了。
谢嘉文下意识忽略了那一个拥抱,也忽略了景昊阳委屈的表情,略微拱手对景昊阳行礼:“我家夫君从小在山里学艺,并不认识景谷主,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谷主见谅。”
一句话差点把景昊阳气撅过去。
“你家夫君?”景昊阳指着唐玉绝,气得发笑:“你喊他夫君?”
谢嘉文不明所以:“可有何不妥?”
“你问我有何不妥?!”景昊阳紧盯谢嘉文:“不是说要跟着我一辈子?”
谢嘉文惊慌后退,手指指向景昊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