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后的自我修养 金推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沉木舟
沉木舟  发于:2019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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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看着你走。”宗启颢坐起来,盯着祝斯宁的脚。

这次腿伤发作简直莫名其妙,明明之前情况不错,能跑能跳,现在连走路都困难。

祝斯宁缓缓挪动上半身,脚板慢慢落地。

宗启颢看得直皱眉,预先下了贵妃椅等在祝斯宁前面。

果不其然,祝斯宁一落地浑身就软了下去,他从一开始,就是用上半身在出力,两条腿完全无法用力,自然不能站立。

幸而宗启颢早早做了准备,及时扶住,祝斯宁才没有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

“好像不行唉,”祝斯宁笑着眨了眨眼睛,“比之前更弱了,之前明明还能走的,这也太奇怪了吧……”

宗启颢将人重新抱起安置好,察觉到怀里的人在轻轻颤抖,不着痕迹擦去他头上的细汗:“别怕,不会有事的。”

御医很快就到来。

围着祝斯宁看了半天后,又集合开了场小会,这才将除了能干外还能担事的院判推出来。

院判站在离祝斯宁不远的地方,期期艾艾道:“需不需要另外去偏殿,微臣可以做详细的汇报。”

宗启颢回头看了眼祝斯宁,他正靠在贵妃椅上,非常认真地玩着纸牌,手上翻转,纸牌构成一个开口的方形。

察觉到他的目光,祝斯宁另一只手上的纸牌一弹,准确地落在两张竖起来的纸牌上面,变成一个完整的方形。

祝斯宁收了纸牌,问道:“是不是说我要坐轮椅了?”

宗启颢没回答。

“我觉得吧,坐轮椅好像也不错,这样我以后就不用再走了。”祝斯宁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纸牌,“不过就算做了轮椅,我的轮椅也要和别人不一样,要超快能飞的那种。”

手上的纸牌飞速变换,分成上下两部分,下面的纸牌是竖立成扇,上面的纸牌横铺。祝斯宁手指轻轻拨动,上下两部分的纸牌飞快倾斜而下,犹如水车不停轮转。

宗启颢眼神森寒,带着颤颤巍巍的院判去了偏殿。

“说吧,皇后的腿怎么回事?”

原本祝家就对他不是很满意,祝斯宁每次回到□□,府中下人都是称呼他为二公子。想起和祝修永临行前的承诺,宗启颢不由焦躁起来,祝斯宁的腿本就是祝家缄默不愿提的旧事,一旦祝斯宁腿伤复发的消息传出去,祝修永一定会把他带走的。

前世他对祝斯宁不闻不问,相比那时的祝修永早就暗暗记在心,才有了后来的祝斯宁成功出宫。若是没有人在外边接应,祝斯宁一个人怎么可能成功。

院判整了整衣摆:“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哑巴受惊忽然大喊出声的故事?”

只有喉咙本身没伤的哑巴,才能在危急时候大喊出声。

宗启颢沉思了一会,问道:“你的意思是皇后其实没事?”

“不是完全没事,只是还没到走不了这么严重,殿下之前就恢复了大半,且没有再次受伤,怎么可能忽然就走不动了呢?微臣推测,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惊惧在心,这才不敢走了。”

单看表面,祝斯宁可以说是非常乐观的。宗启颢沉默半晌:“你确定?”

院判郑重点头。

“惊惧?”宗启颢低声重复了一遍,今天祝斯宁去的地方遇见的人就那么几个,查起来完全不费劲。

“行了,你回去吧,”

宗启颢挥手,他们谈了有段时间了,留祝斯宁一个人在那里,他不放心。

院判行了一礼,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宗启颢:“可是还有事?”

院判道:“回禀陛下,殿下接下来还是要以调养为主,最重要的是要把暗伤治好。只是……”

“只是什么?”

院判语速飞快:“轮椅还做不做,太医院最近刚好在这方面的研究有了新进展,和工部的工匠做了一款轮椅,转起来就像殿下刚才做的纸牌戏法一样,坐过的人都说是飞一般的感觉。”

宗启颢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说呢?”

院判打了个哆嗦,他其实不太懂宗启颢的意思。

宫中现在关于帝后感情如何各种说法都有,其中最新一期的《椒房殿秘事》就说了,帝后现在是表面势如水火,其实内里早已动心,只是还没有互相坦白罢了。

如果这本小说可靠……皇后殿下现在走不动了,他是做了轮椅让陛下送给皇后,满足皇后行动方便的需求,还是不做轮椅,让皇后行动都要靠宗启颢,以满足陛下内心隐秘的期盼好?

心中想得多,院判面上却滴水不漏,仿佛明白宗启颢的意思领命离开。

他一个人不行,太医院的众多同僚也可以帮忙参谋嘛,他挺身顶了宗启颢的怒火,其他人也不能不出力。

余光瞥见地上的长影,祝斯宁头也不抬:“怎么说,要给我做轮椅了吗?”

宗启颢定定地看了他一会。

祝斯宁随手做了几个花切动作,感觉宗启颢似乎没有转头的意思,纳闷不已:“陛下还有事吗?”

盯着他看了半天,难道是想着靠眼睛量出轮椅的尺寸来?

“阿宁,”宗启颢终于开口,“你还记得围猎时候,外族使节来京一事吧?”

“记得啊,怎么了?”

“萧逸明应该和你说过了吧,和谈的事。”

“说过了。”祝斯宁点头。

宗启颢面上不变,藏于袖内的手却紧握成拳:“阿宁对这件事怎么看呢?”

祝斯宁想也不想就答:“挺好的,萧大人很有才干,一定不负陛下所托,能顺利完成任务。”

和谈可是大事,是主角事业的重大成就,他当然要努力促进,顺道夸一下萧逸明,刷一下宗启颢的好感度。

宗启颢继续追问:“阿宁觉得很好吗?”

“当然啦,我热爱和平,支持陛下的一切决定。”

“如果朕说,不和谈呢?”

“什么?”祝斯宁手上的纸牌跌落一地。

如果宗启颢不和谈,就和原来的剧情相违背,祝斯宁弄不懂宗启颢为什么会产生这个想法。

“阿宁,”宗启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一向都很支持朕的一切决定吗?”

“是……可是,可是,如果不和谈……”祝斯宁结结巴巴,这个剧情怎么想都不可能改才是。

在这一刻,宗启颢突然明白,祝斯宁对于萧逸明也有一定程度的盲目相信,而且对于某些事情,似乎真切地相信它会发生。

现在他和萧逸明两人的想法相左,祝斯宁就混乱了。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确切地说要和谈,才刚开完小会,和一众臣子说明自己不和谈,祝斯宁怎么能够凭萧逸明的一个猜测,就如此确定自己会和谈?

宗启颢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再逼着祝斯宁说下去,转身看着窗外灰蓝色的天空:“朕想起还有些奏折没有处理,先回去了。”

祝斯宁坐在原地,目送宗启颢离开。

今天红血条暴跌了这么多,祝斯宁无论如何都是要记录的,而且还有宗启颢这一次和原剧情相差太多了,如果不和谈,萧逸明的官途必然要坎坷很多,还有自己的记忆……

祝斯宁翻出小册子,开始做整理。

人的记忆是会往自己有利的方向美化的,对于自己不利的细节会选择忽视遗忘,因此,哪怕自身的记忆力非常出色,祝斯宁也没有要依靠的意思,反而开始写日记做记录。

第一次没有按照剧情走,是宗启颢没有赐酒给萧逸明,而祝斯宁在系统的促进下,完成喝酒的任务。接下来宗启颢没有派人送萧逸明,让后期的剧情出现偏差,最后是祝斯宁派人解决的。

与原剧情不同的第一个爆发节点是宗启颢拒绝萧逸明的捐款,导致祝广祝修永逗留在京参加围猎,萧逸明没能升迁,依旧做他的翰林修撰。第二个节点是围猎时宗启颢拉住祝斯宁不让他下场,祝修永最后代替了祝斯宁,让他避开关键剧情,同时,系统参与发布任务让祝斯宁配合。

宗启颢时常会有主动改变原剧情的动作,改变得并不多,每次只有一点点,但是接连积累下来的改变,最终改写了关键剧情。

现在,是宗启颢突然说他不想和谈了……

这已经和原剧情背道而驰了。

是在套他的话,还是真的不想和谈?他和萧逸明到底走到哪一步了,为什么萧逸明的升迁之路没有像原剧情那样顺利?

复盘到这里,祝斯宁突然想起,系统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发布任务了,最近的任务进度都是他靠着刷宗启颢的好感度得来的。

收了笔,祝斯宁抬头看一眼窗外的明月。

这么晚了,宗启颢今天不会再回来了。

他说他还有事要忙,是在忙和谈的事,还是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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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宗启颢的寝宫内。

宗启颢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然而这里还是没有一点变化,熟悉又陌生。

身边宫人看到宗启颢在这个时候回来,资历浅的宫人完全控制不住脸上惊愕的表情。

果然是在椒房殿待太久,众人早已习惯了。

宗启颢独自陷入沉思,祝斯宁自己都不曾发觉,秦王妃的死亡与和谈对他的影响是很大的,只是他下意识地回避,连回忆都不想。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宗启颢还没有其他动作,姜伟终于憋不住问道:“陛下,今天晚上是不去椒房殿了吗?”

宗启颢看向窗外高悬的明月。

他和萧逸明终究还是不同,在这里,但凡有危险,在京城内孤立无援的祝斯宁只会相信他,要不然也不会硬撑着走去翰林院找他了,也不会在走不了的时候死命拽着他。

——那是祝斯宁的全部力气。

祝斯宁行动不便,自己居然就这么落下他走了。这么晚了他一个人……

宗启颢一步踏出宫门:“去椒房殿!”

第46章第 46 章

收好册子,祝斯宁准备睡觉了。

没了宗启颢, 很多事情祝斯宁都要宫人帮着才能完成。

回到床上等待宫人将他的衣物放好, 祝斯宁看着满殿光亮的烛火, 吩咐道:“把灯熄了吧。”

宗启颢不来,留这么多灯只是单纯的浪费。

“殿下, 不等陛下了吗?”有宫人问道。

祝斯宁摇头:“不了。”

他不会来了。

宗启颢是个勤政的帝王,如果是紧急的事一定会当天迅速处理好, 不会等太久,而不重要的,一般也不会拖太久, 每日剩余下来的待处理事项极少,不需要他这么晚还需要特意回去处理。

椒房殿内的宫人依言熄了灯, 因为担心祝斯宁行动不便, 晚上有急事叫不到人,便多分配了些人在殿外守夜。

宗启颢到的时候, 看到的是一座漆黑安静的宫殿。

门口的宫人肃穆站立, 看到他忽然出现, 行了一礼后犹犹豫豫地开了宫门:“殿下已经睡了, 还请陛下轻些动作。”

“睡了?”宗启颢脚步一顿, 望向漆黑寝殿。

里面一盏灯都没有。

宗启颢恼火得很, 又顾虑到已经入睡的祝斯宁,强压着火气问道:“怎么不点灯?”祝斯宁怕黑, 现在腿又走不了, 不点灯实在太危险了。

宫人垂首答道:“陛下不在, 殿下就说不必点了。”

宗启颢轻声问:“皇后他……以前一个人睡的时候,也不点灯吗?”他记得祝斯宁曾说过,他怕黑的。

宫人摇头:“不点的,殿下起夜都不叫人的。”

“好,外面守着吧。”宗启颢轻手轻脚,摸黑进了寝殿。

无风的夜,月光依稀透过窗边的纱帘流泻到窗边的空地,寝殿内一点声音也没有,宗启颢只能看到家具黑乎乎的影子。

早就已经对寝殿内的摆设熟悉非常,不需要点灯,宗启颢同样可以绕过桌椅,无声走到床边。

轻纱垂落,掩盖了祝斯宁的身形。

宗启颢突然生出胆怯来。

这么晚了,他贸然过来会不会打扰已经睡着的祝斯宁?

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宗启颢犹疑不已,他还是放不下担心,想要看一眼祝斯宁再走。

祝斯宁睡觉的时候向来很乖,他就确认一下,然后就走。

宗启颢撩开纱帐,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澄澈的眼睛。

“阿宁?!”

猛退后几步,幸而及时扶住,宗启颢才没有摔倒在地。

祝斯宁就在帐内,睁着眼睛没睡觉。

宗启颢深呼吸几次才平稳下来:“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祝斯宁一翻身,就觉得旁边缺了一个,他睡觉动作不多,不占地方,这床又这么大,他一个人睡着还怪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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