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能打十个王书的梁执:“……哦。”
王书不愧为毫无经验但极其嚣张的绑匪,他还要求梁执开电动车到指定地点。
后腰顶着枪,惜命的梁执只能选择听从,王书让他开车到一栋废弃的建筑,在顶层把他绑在椅子上。
梁执心里挺奇怪的,王书恨得不是沈家人嘛,怎么找他茬?
他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你想报复的对象不是沈家吗?绑架我做什么?”
王书夺走梁执手机,对着他连拍几张,发送给沈权,他阴测测说:“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要怪就怪你和沈权是一对。”
梁执没想到他是作为沈权恋人被牵连,想想还有点小甜蜜,嘿。
等等!他突然意识到重点:“你不会是想让沈哥单枪匹马来救我吧?”
王书冷笑:“你还不算太蠢。”
梁执面色冷静,实则内心慌得一批,他对着系统嚎啕大哭:“我的妈啊!!!这是啥狗血剧情!沈权怎么可能自己跑来救我,我们根本不是一对,正常人不都是报警处理吗!我要死了,我一定会被撕票的!!!”
系统冷漠的如同宣判死刑的法官:“四星文有这种剧情发展不是很正常。”
梁执一听心里更凉了,系统这是拿以前他打四星的评论在报复!
梁执:“给个机会,回去一定给五星好评!”
系统:“你都烧成灰了还想回去?”
令梁执意外的是,沈权在接听到王书的威胁电话后,没有选择报警,如约来了。
但他不是一个人来,他身边还跟着一男人。
面容普通,满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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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执没认出沈权旁边的人是谁, 但是光是普通这点就可以让他确定是胡平凡。
对方的普通就是一种特色。
他十分不安, 虽然清楚过去的时候胡平凡陪伴了沈权相当长的时间,但是那都是有阴谋的,沈权这时要是还相信着胡平凡那就完了。
正当梁执想不管不顾说出一切时, 王书强硬的塞了一块布进他嘴里。
梁执:“唔唔唔!”炮灰角色的我本章没台词了?
沈权蹙眉,眼中焦急的情绪溢于言表,他像是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 但是又硬生生刹住。
梁执的挣扎顿时停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权以肉眼可以解析的面部表情。
沈权这是在演戏啊!意识到这点的梁执稍微安心下来。
沈权视线看向王书, 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王医生, 你为什么这么做?”
压抑在心里许久的情绪一旦得到释放,王书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但仅仅是沈琥被革职还不够, 这怎么抵得上他的丧子之痛, 他还要让对方的儿子堕落, 他说:“我这是在帮你啊沈权,你内心深处,不正是想杀了梁执吗?”
王书催眠沈权多日, 自信能唤醒沈权内心的杀意。
梁执一听吓一跳,这老头是疯了吗?胡言乱语了?
胡平凡此时转头看沈权,王书的举动在他意料之中,可以说这一幕他也挺期待的,他问:“这么好的机会,你动手吧。”
沈权举起手中拿着的东西, 梁执仔细一看,是刀套。
刀套掉落,露出来的是全新的一把刀,在光线下闪着凌厉的冷光。
沈权拿着刀,不紧不慢走过去,在梁执面前停下,他的目光如常,和平时一样有些冷淡和嫌弃意味。
梁执有些恍惚,觉得沈权下一秒就要说:今天不吃青椒炒肉了。
腹部一瞬间传来剧痛,梁执痛得眼泪直掉,好在他嘴巴被堵住,没有当场叫出来那么狼狈。
鲜血一下子渗出衣服,染红露在外边的刀身。
沈权放开握刀的手,狠狠推了一把梁执,看着他连人带椅,狼狈的倒在地上。
略长的刘海在他眉眼铺上了一层阴影,梁执努力去分辨他眼底的情绪,可是他看不懂。
“好痛——系统,我是不是要死了......”梁执觉得不说出来他真的要活活痛死了。
“系统你怎么不说话啊,我死了,这剧情还能纠正吗?”
“沈权原来一直想杀我,他大概是嫌我太烦,忍我很久了。”
“亏我对他一片痴心,我再也不谈恋爱了!”
“你死不了。”系统终于忍不住出声。
梁执发现肚子上的伤口不痛了:“咦?”
系统说:“他捅你这刀是皮外伤,真要杀你,你还能有机会在这里跟我叫吗?”
梁执:“那这到底啥情况啊?”
梁执不痛就没有在原地打滚,而是蜷缩身子不动了。
见到这样的梁执,沈权放在身侧的手微颤,而他下一步转身,没有再看一眼。
不会有事的......他测试过无数次。
梁执本来就是他要杀的人,如今他这么做,已经违背了初衷。
可是总觉得好冷——沈权看不见自己的嘴唇发白,眼眸灰暗,仿佛风一吹整个人就要倒了。
他这幅模样,反而让王书和胡平凡相信了他杀死梁执。
“哈哈哈哈!”王书直接大笑出声,他太开怀了。
沈琥的儿子如今成为了杀人犯,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痛快了。
但是他笑着笑着又哭了,他活得太明白,哪怕他报仇了,他儿子也回不来了。
害死他儿子的不止沈琥,还有一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胡平凡注意到王书的眼神,微微一笑:“你怎么这么看我?”
“如果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成为毒.贩。”王书举起枪对准胡平凡,眼里的恨意淋漓尽致。
“看来你早就想对付我了。”胡平凡被枪指着,脸上还是淡淡的笑意,仿佛他是一名看客,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这幅模样激怒了王书,后者差点就扣动扳机,但是理智让他忍了下来,他笑了一下,那笑容衬得他面容狰狞:“我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数十名警员从出口涌出来,枪口对准着他们,其中就有沈光明。
他们接到了报警电话,有人持刀伤人,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
发现倒在地上的人是梁执,沈光明瞳孔一缩,枪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对准谁了,大声呵斥:“不许动!”
王书转手丢掉枪,高举双手做无辜状:“警官救我啊!是沈权杀了梁执,他旁边的人正是通缉犯胡平凡!他们还想嫁祸给我!”
这句话让众警员更加警觉起来,沈光明则脑袋一片空白。
哥怎么可能杀死梁执?
沈光明愣愣看着面无表情的沈权:“哥?”
沈权无视枪口,挡在胡平凡面前,露出一抹不好看的笑容,说了一句莫名的话:“意外吗?”
“你这些年,不就认为我迟早会走上歪路,甚至在梁执靠近我时候,百般阻止。”沈权说这话时候,双眼沉甸甸的,见不到一丝光,“那时候,我都恨不得把你杀了。”
沈光明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书喊道:“你们是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胡平凡嗤笑一声,看了王书一眼:“跳梁小丑,接下来才是好戏呢。”
他散漫的喊了一句:“沈琥呢,他应该也过来了不是吗?”
沈光明还陷在被沈权言语震撼中,肩膀被拍了一下,他一转头就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爸?你怎么会......”
沈琥还是身穿着警服,完全没有新闻上说的被革职情况,看上去和往常甚至没多大区别。
“这是什么情况?”王书失态出声。
沈琥像是死而复生的人一般,站在他旁边的警员连大气都不敢出,都集体愣住。
“还不动手救人质,要我亲自动手?”
沈琥这句话才算令所有人回过神,警员们冲过去。
王书还在不停喃喃为什么沈琥如今可以跟个没事人在这里。
沈权捡起了地上的枪,一时间和警员展开对峙。
沈光明第一时间冲到梁执身边,解开绳子,伸手试了试脉搏,转而松了一口气,作势要把梁执背起。
这时一直装死人的梁执阻止了沈光明的动作,他的手都是血,脸上的发丝被汗浸湿,贴在惨白的脸色,但是他的语气听起来中气十足:“等等,我要看到最后。”
现在送去抢救,他就错过最精彩的片段了。
沈光明双手都是抖的:“......你他妈的再说什么屁话!”
“嘘——”梁执隐隐知道沈权想做什么了,他低声说:“你对他们说我死了。”
沈光明只当梁执胡言乱语,抱起他就往外跑,还依了梁执说了一句:“他死了!”
胡平凡从沈权身后探头出来“你是故意掉进陷阱里的对吗?”
沈琥没有回答胡平凡的话,而是看向沈权,语气严厉:“你不要一错再错。”
但胡平凡和沈琥交手这么多次,对方就算刻意回避,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笑着说:“那你有没想过,我知道你是故意掉进陷阱里的呢?”
“我就是要你过来,亲眼看看你儿子成为杀人犯。”
“那又怎样?”沈琥冷酷得像一座终年不会融化的冰山,“他是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这就是你以为的是非曲直,黑白分明吗?”沈权抬眼,脸上满是绝望,声音透着一股濒临崩溃的味道,“现在倒是如你所愿......可以合法逮捕我了。”
沈权像是放下抵抗一般,丢掉了枪,胡平凡见状道:“那可不行,束手就擒可不是一个坏人该有的举动。”
他从身上拿出烟雾弹,快速拉开拉环,顿时大片烟雾弥漫,所有人视线都受到阻碍。
王书在烟雾中止不住的咳嗽,他生怕胡平凡和沈权跑了,拿出一只藏着的发电遥控器,狠狠按下。
这套遥控器沈父一个,他一直暗藏着一个,前些年他还会使用道具,让沈权误会,从而让对方加深对沈琥的怨恨。
胡平凡对沈权的转变很满意,不得不说对方是他这些年培养最用心的作品,他甚至迫不及待想看到将来沈权和沈琥相残画面。
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他怎么可能让沈权在这里被逮捕呢。
他一边拉着沈权,一边正要带上准备好的面罩,突然一道液体泼到他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传来,还伴随恐怖的滋滋声。
“啊!”胡平凡高举双手,想碰触又无法碰触剧痛的脸。
烟雾散去,众人被胡平凡的状况惊到,他的脸有一半都毁了,看上去狰狞吓人。
很快有人注意到,地上有一瓶玻璃罐。
“是硫.酸!”
胡平凡睁大眼,扫过每一个人,他像极了黑暗中丑陋的魔鬼:“是谁!到底是谁!”
沈琥面无表情下令:“逮捕。”
胡平凡被拷上手铐,剧痛让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只是一遍遍在重复是谁对他下手。
王书还没从胡平凡没能逃走松一口气,就发现沈琥的目光集中在他手中握着的遥控器,他下意识藏到身后,强笑的解释:“沈警官,这个遥控器,我是以防万一保存的。”
沈权被警员拖拽着起身,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到底是清醒着还是昏迷着。
沈琥微微蹙眉:“你既然没什么大碍,就跟我们回去做调查。”
王书感叹自己运气挺好,沈权被电晕过去,他笑了笑:“这是一定的。”
不过他心里也疑惑,到底那瓶硫.酸是谁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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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配合警方调查, 回去后的几天,他都没有借到警方的联系。
他感到奇怪,沈权和胡平凡怎么可能不把他交代出来?
很快王书没再去思考这件事, 因为王言叙的祭日到了。
当天王书买了一束栀子花,骑车到了墓园,快步经过一排排灰白色墓碑。
他儿子的墓碑就在不远处, 他迫不及待想诉说一切藏匿心里多年的话。
王书突然停下脚步,他看到有人站在墓前。
这人还十分熟悉, 是沈琥。
沈琥没穿警服, T恤衫和黑裤软化了他常年的凌厉气场,但纵然如此, 他高大的身姿摆在那里, 依然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场。
墓碑前放了一束白玫瑰, 王书见状心里生出怨气。
假惺惺!这些年他从未见过沈琥来看过言叙, 这副姿态装给谁看,明明就是杀人凶手!
王书控制情绪没有上前,他还没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退了几步,想等沈琥离开再说。
以往警觉的沈琥这次没有发现王书存在,他手放在墓碑上,语气像是老友之间的熟络轻松:“你好吗?我们得有10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