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也在艰难求生[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今夕故年
今夕故年  发于:2019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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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晏瑾如今在哪儿,他们已经……不知道了。
  看到最后,沈知弦的脸色沉得仿佛下着暴雨的阴天,老树妖本来还好奇着呢,看着他这浑身阴冷的气息,求生欲旺盛地闭了嘴,睁着双昏花老眼目送着沈知弦离开。
  眼见的沈知弦的背影消失,老树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正昏昏欲睡,一声哎哟声又把它惊醒了。
  “糟了糟了,忘记解开法诀了啊!”一个秃和尚从它面前焦急跑过,胖胖的手还在不停地掐算着什么,片刻后他手指一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一推算,还有转机……”
  他慢下脚步,晃悠悠地走开了。
  老树妖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摇一晃地走远,这回是彻底闭上眼睡过去了。
  却说沈知弦这边。
  沈知弦心里其实是恨极了司绯他们的作为,手指捏紧了纸卷,恨不得撕碎了全糊他们脸上去。可他找不着司绯他们,也找不着晏瑾。
  他倒是打过契约的主意,可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催动契约时,只能隐约感受到晏瑾安全无恙,并不能感知到他的位置。
  也幸好还能感受到晏瑾没受伤,不然沈知弦现在就会忍不住把不死城掀翻。
  要不然……他先回清云宗去。
  晏瑾若无大碍,又还惦记着他的话,打听得他的消息,必定是会回清云宗的。
  也省得他们两边互相寻找,互相错过。
  等他与晏瑾见着面了,再来携手处理这种种事情,没见着晏瑾,他心里总是不安。
  沈知弦沉吟犹豫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纸卷,摸着摸着忽然觉得手感有些奇怪。
  他抬手看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在卷尾一角,轻轻地扯起来一张贴附其上,薄薄的纸。
  这掀起来的纸不过半个巴掌大,薄薄的一张,看着很脆弱,似乎是碰一下就会破,但实际上捏起来手感极为坚韧。
  只是那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沈知弦仔细地摩挲过这张纸,一点儿熟悉的气息在纸上流转,让他一瞬间回忆起温宗主来。
  他皱了皱眉,仔细确认了一下——确实是有温宗主的气息,确切而言,是温宗主的剑的气息。
  温宗主早在数年前就升阶失败身殒了,他的剑也早就碎裂了,时隔多年,怎么会在这儿感受到他和他的剑的气息?
  沈知弦心头谜团越滚越大,当时温宗主身殒时,他还被夺舍着,对此一无所知,温宗主一应后事都是宋茗并几位长老一起处理的,若是要知道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少不得回清云宗问个清楚。
  沈知弦定了定心神,终于是打定了主意,暂且撇下不死城的种种,开始往清云宗赶。
  一路上果如纸条所说,妖魔鬼怪多了许多,隔三差五就要出现几只。沈知弦虽然赶着路,见着妖魔鬼怪作乱,倒也会停下来处理一番。
  这日,沈知弦一边琢磨着那张无字纸,一边赶路,路过一片林子时,又看见了一位仙修正在被几只魔物围攻,捉襟见肘好不狼狈。
  他三两下将魔物斩杀,那仙修转过身来道谢时,沈知弦咦了声:“宿成仙师?”
  这不是之前曾萍水相逢见过两面,还给他算过一卦的玄机楼弟子宿成吗?
  沈知弦还顶着岁见的面容,宿成愣了一下,很快就认出他来了,高兴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后又很诧异:“原来你也是仙修吗?”
  沈知弦微微带笑,温和道:“当时有难言之隐,不得不隐藏身份,还请不要生气。”
  宿成摆了摆手,笑道:“哎呀我懂我懂,也不是什么大事,生什么气呢,我还要感谢你救我一命。”他抱拳,深深一礼。
  沈知弦侧身避让了半礼,笑了笑,便揭过了这个话题。又见他风尘仆仆,沈知弦便多问了几句。
  宿成道:“近日妖魔横行,隐约有妖魔复盛之象,我虽非大能,斩几个小妖小魔,还是可以的。”
  两人匆匆交流了两句,各有要事,便各自要分别,转身时,宿成一眼瞥见沈知弦手里那张纸,诧异之下脱口而出:“天命纸?”
  沈知弦倏地偏头看他。
  宿成自知失礼,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歉然道:“很抱歉……我是突然看见了本门失传已久的天命纸,一时震惊……能否问一问,这纸是从何而来?”
  沈知弦心念一动,大方地将那纸递过去:“是他人所赠。你认得这张纸?”
  宿成小心翼翼地捏住这张薄纸,翻来覆去看了看,震惊之色越发明显,他笃定道:“这确实就是天命纸!这上头还有那位师叔的气息!”
  沈知弦顺着他的话问:“你的师叔?”
  宿成猛地住了嘴,自觉失言,有些懊恼,但话已经出口了,面前又是刚刚才出手救过他的人,他左右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小声道:“也不算是师叔了,那位前辈很久之前就已经被逐出了玄机楼……我们宗门里,只有他能用得了天命纸。”
  他住了口,露出不愿多说的为难神色,沈知弦也不为难他,只道:“那你可知,这纸上有何蹊跷?”
  “天命纸能推过去未来,需天赋极高者才可驾驭。这上头有法诀,我是无法彻底解开了,但让上面的内容显示出来,我还是能做到的。”宿成显然是对自己这方面的实力很自信,他问:“可要试一试?”
  沈知弦做了个有劳的手势。
  宿成应了声好,一番复杂作为,法诀打在天命纸上,果然那上头逐渐就浮现出一个图像。
  宿成是个老实人,见隐约有图像浮现了,便立刻抬头目视前方,避嫌地一眼都不看:“好了。”
  沈知弦看着那图案,轻吸一口凉气,面上不动声色地向宿成道谢,宿成摆摆手表示不客气,两人便互相道别告辞,各自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等走了一段路,沈知弦才摊开手,那张显现了图案的纸正躺在他的手心上,上面绘着一把剑,隐约还有灵气流动。
  是温宗主的剑。
  并着一缕残破的剑灵。
  作者有话要说:  攻下章出来。
  周日出门去,下周四才回来。大概短小几天(也可能会咕,如果中午12点没更就是咕了qwq)
  存稿箱,你是个成熟的箱了,你要学会自己写更新了!(忍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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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阔爱要有梦想的3个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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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づ ̄3 ̄)づ╭么唧~


第64章 重返
  沈知弦最近很暴躁。
  一是斩妖除魔打架打多了, 难免受影响;二是晏瑾迟迟无讯息, 契约也感应不到,他心里不安;三是……
  那日他尝试着与温宗主的残破剑灵交流,隐约看到了一个画面。
  约莫是温宗主在闭关时走火入魔的场景, 他在画面里瞧见了半截人影。
  那人提着剑,将温宗主设下护身凝神的阵法, 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毁去了。
  毕竟只是一缕断剑残灵,画面一闪而过,便没了。
  沈知弦捏紧了拳,心头发凉——这半截剑, 他认得, 那是宋茗的佩剑。
  温宗主的陨落果然和宋茗有关!
  若说以前还只是隐约怀疑,现在沈知弦几乎是认定了宋茗的居心不良。
  宋茗最开始只是一个普通弟子, 是沈知弦被夺舍之后, 温宗主看他端正勤勉, 才将他收为徒弟, 又将宗主之位传给他,只想让他多照看一下沈知弦。
  可谁知……
  温宗主怕是到了最后一刻,才看清宋茗温雅面孔下的狼子野心蛇蝎心肠。
  沈知弦披星戴月地赶路了好些日子,回清云宗时,夜色刚浓。他对清云宗各处禁制熟稔得很, 温宗主又是特意给开过后门的,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就入了宗门。
  他也没先回自己峰上, 他先去了试炼山后山。
  这处地儿,上一次来,是被晏瑾设计,误打误撞闯进来的,眼下故地重游,他心情复杂。
  这是他小时候,调皮着误闯过的地方。这儿妖兽比较强大,平时是不开放给新弟子试炼的,而他小时候……在温宗主嘴里,是一只小跳猫。
  哪儿热闹往哪跳,哪儿不让去就偏要去,仗着自己修为不错,又机灵,胆子大得很,悄悄地就溜进这一片后山里来了。
  这儿的妖兽比外头小妖兽要厉害的多,但沈小跳猫暗中观察了一阵之后,觉得还能打,于是也不管那么多,逮住妖兽就一顿揍。
  他在里头待了几天,噼里啪啦地把一群妖兽揍得鬼哭狼嚎。温宗主发现他没有好好闭关,而是悄悄来了这儿之后,没好气地去将他拎出来,拎出来时一众妖兽快乐得奔走相告,欢庆了足足三日。
  然而温宗主发现他并没有受伤后,放下心来,也不拘束他:“那些妖兽还挺耐揍的,既然你不怕,没事儿去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事。”
  于是刚欢脱了几日的妖兽们还没乐够,沈小跳猫又甩着尾巴美滋滋地来找架打了。
  众妖兽:“………………”
  久而久之,这儿的妖兽见着小沈知弦就立刻绕着跑。小沈知弦带来的噩梦太多,就算是时隔这好些年,余威犹存,所以上回他和晏瑾来这儿时,那些妖兽才忙不迭地避着他。
  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是穿书,那是晏瑾的主角光环在发光。
  沈知弦想起种种往事,眼底闪过一丝怀念,手一松,一只被他揉了一路毛,都快要秃掉的大老虎妖委屈巴巴地小声嗷嗷了两声,一溜烟跑掉了。
  沈知弦一路走到上次发现温宗主残象的地方,这块平地也是当年他很喜欢的地方,有时候打架累了或者修炼累了,他就喜欢在这儿歇着,安静,不受任何事物打扰。
  这地方温宗主也是知道的,甚至和他一起来过几次。
  沈知弦回忆着当年他最喜欢待着的地方,果不其然,又找到了几枚幻象石。
  幻象石上依旧锁着只有他才能解开的禁制,沈知弦三两下解开,微光闪过,温宗主的音容笑貌出现在面前,微微透明,像轻雾一般。
  沈知弦眼眶微微湿润,忍不住喃喃着唤了声:“师尊……”
  等沈知弦离开试炼山后山时,夜色已深。
  他沉着脸走出来时,心里压抑着几乎要爆发的情绪。
  他从来没有这样彻底地痛恨过一个人,半魔夺舍他,他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实力不足,可宋茗……
  沈知弦一拳打在旁边一株高大树木上,大树晃了晃,落了一地叶子。他没有用灵力护着手,树皮坚硬,有血珠从他指间冒出,一滴滴缓缓地滴落在地。
  沈知弦全然不顾,这一点儿疼痛,远远比不得他内心的痛苦。
  他忽然有一点理解小晏瑾当年三番几次想离开他、不愿拖累他的心情。
  若不是他被半魔夺了舍,师尊何至于为他的事操劳得头发半白,又何至于被宋茗趁机算计,死也不得安宁!
  沈知弦的手颤抖着收回来,捏得死紧。
  他此时心绪乱得很,恨不得立刻去杀了宋茗,但残存的理智又告诉他不行,他得把所有真相找出来,不管是当年宋茗算计温宗主的,还是这些年算计他和晏瑾的,桩桩件件,他都要让宋茗一一偿还!
  沈知弦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抬手掐诀,幻化出温宗主的面容来,大步大步朝外走去。
  ……
  清云主峰。
  这曾是温宗主住过的地方,眼下住着宋茗。
  外头夜色沉沉,屋里只燃着一根蜡烛,烛火明灭,无风自晃。
  宋茗就坐在案前,神色阴晴不定,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影影绰绰的,竟仿佛是有两个影子。
  “眼下怎么办?沈知弦和晏瑾迟迟不见影,就连之前闹出这般大动静都没将他们逼出来,反倒是把严深给逼死了。”宋茗声音里压着怒火,“如今妖魔横生,四处忙着斩妖除魔,倒是将严深闹出来那事儿给冲淡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那晏瑾天生魔体,只要引他入了魔,还怕要杀他的人不够吗?至于沈知弦……”宋茗紧紧闭着嘴,可有另外嘶哑阴冷的声音从他身体里发出:“我要这具身体。我从没遇到过与我这般契合的身体,只怪那条多管闲事的鲛人……”
  宋茗听着这声音就烦,他忍不住一拳砸在案上,沉硬的案几发出一声闷响,他冷声道:“你就不能去别的小弟子身上待着?总赖在我身上做什么?”
  “呵……我夺舍了沈知弦这么些年,你才有机会捞这宗主之位来当当,你该对我感恩戴德。”那嘶哑的声音发出怪异的笑声,“你这身体也不错,若我回不去了,就待在你这儿也挺好。”
  宋茗面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斥了一声“滚”,正要继续说话,烛火突然一晃,爆了个烛花。宋茗猛地偏头看窗外:“谁!”
  紧闭的窗吱呀一声,从外被拉了开来,原本扣紧窗子的木栓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让宋茗心头一跳,忽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那窗完全打开后,他看见了窗外站着的人!
  或许那并不是人。
  宋茗一瞬间毛骨悚然,猛地站起身来,声音发颤地喊出来一声:“师尊……不,温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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