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营大佬看上了[穿书][穿越重生]——BY:砂糖糕
砂糖糕  发于:2019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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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曦说着,灿亮的双眼直望管清闲,显然是要他来问。
  管清闲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配合地问道:
  “您打听到了什么?”
  “唰!”
  景曦扇面遮住大半张脸,径直凑到管清闲耳旁神秘道:
  “有传言说前朝余孽——便是那自称峪朝龙威大将军的,不知怎的收服了一窝贼寇当了部下,日前已偷偷潜进京城,盘踞在郊外西山寺里——西山寺是皇寺,这些年一直是皇后打理,一般人进不得,故而人际荒芜,若不是国师大人布了眼线,恐怕我也不能这么早就知道。近来京中之事,最紧要的就这么一件,我想他此行,应当与此有关。”
  “……前朝?”
  早在听到一半的时候,管清闲就惊惶地瞪大了眼,一半是想到了乔榭此行的凶险,另一半则是因为……把这么重要的情报透漏给他这个无名小卒,真的不要紧吗皇子殿下?!
  第一次接触到家国大事的管清闲局促地看向景曦。
  景曦只当他在为乔榭担忧,于是安慰道:
  “你放心,这种事对乔榭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你知道便好,万不要透露给旁人。”
  “明白!”
  管清闲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和景曦分开后,管清闲径直回了禁军值班房,进院后直奔厨房。
  一进门,埋头于灶台的福喜便警觉地抬起头,见是管清闲,福喜惊喜地丢下菜迎了上来:
  “徒弟!”
  管清闲随口答应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福喜已经跑到他面前,神情十分关切。
  “徒弟,前几天你都去哪儿了?”
  闻言,管清闲心里有些暖暖的,便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答道,答道:
  “没事……我在家歇了几天。”
  福喜看着管清闲略显疲惫的神色,点点头,深以为然:
  “前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是该好好歇歇,就连乔,乔大统领都好几天没出现呢。”
  福喜说着,不自在地侧了侧脸,生怕被自家徒弟看出不对来。
  管清闲却没注意他这别扭的神态,听到福喜提起乔榭,他的心神顿时又被牵引走了,靠在灶台上望着空空的锅灶默不作声。
  福喜见管清闲没什么不妥,于是回到案板后麻利地切菜,“咣咣”的声响在厨房中持续了好一阵,他抬头一看,却见管清闲仍呆站在前头,一动也不动。
  徒弟该不会是被之前的事情吓傻了吧?
  福喜有些忧心,边切菜边问道:“徒弟,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管清闲自然是在想乔榭,但又无法言明,担忧的心绪憋在心里,他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
  对方可是前朝余孽,挑动北戎攻打边界的人物!也不知道乔榭带了多少人,能不能顺利捉住那什么龙威将军……
  配合着身后传来的阵阵有韵律的笃笃声,管清闲无意识地将自己的想法念叨出声:
  “什么龙虎将军……肯定是个凶神恶煞的贼头子。”
  正埋头于灶台的福喜闻言,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像来,他下意识反驳:“没有啊,就是一个普通老头子嘛。”
  管清闲下意识开口:“你怎么知道?”
  “咣当!”
  清脆的响声自身后传来,管清闲回头,却见福喜在灶台旁呆立着,神情有些慌张,脚边还躺着一柄锋利的沾满菜汁的刀。
  “知、知道什么?”
  福喜双眼一眨都不眨,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在管清闲惊讶的目光下,他强作镇定着拾起菜刀放回桌上,余光瞥见水盆,忙端起来转身就朝门走去,边走边道:
  “我去打些水来……”
  “福喜!”
  管清闲喊了一声,见福喜非但脚下不停,反而走得更快了,怎么看怎么心虚。
  来不及思考,管清闲连忙起身追了过去,刚迈出厨房门,恰好见福喜一溜烟窜出禁军值班房,深蓝色的衣袂眨眼间便移出他的视线。
  管清闲顾不上其他,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一面脚步不停,一面在心中飞快地思考着——
  福喜一个深宫中的小太监,怎么会知道前朝乱党的模样?这里头一定有事情,得赶快告诉乔榭……不对,乔榭现在就在追查前朝乱党的事……
  脑中思绪纷杂,福喜又跑得飞快,管清闲一个不注意,便跟丢了福喜的踪迹,他只得停下脚步,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空荡荡的花园中,面前除了树木花丛,便是一片假山。
  福喜已然不见踪影。
  微风吹拂着,管清闲激动的心跳渐渐恢复如常,他望着空无一人的花园,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或许有些武断。
  也不能就这样断定福喜就和前朝余孽有联系,毕竟福喜才十几岁,能跟灭了几十年的前朝扯上什么联系?说不定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才会知道那什么龙威将军……
  脑中正天人交战,管清闲突然听得一阵异响,仿佛是两人正在压低声音争吵一般。
  一瞬间寒毛直竖,管清闲警觉地四周望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面前连成一片的假山石上。
  管清闲曾经几次路过这片假山,心血来潮的时候还曾和福喜进去探索了一番,因此并不对这情况并不如何恐惧,现下他只稍稍犹豫,随即便找到入口,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
  一进假山,高高的怪石便将日光遮蔽住,目之所及,无不是深浅不一的灰色山石,便连头顶的天空都好似被山石限制住了一般,显得遥不可及。
  假山里头路并不多,倒不至于迷路,唯一引人注意的大概是其狭小隐蔽,人若是在里头躲着,外头难以看见分毫。
  在这样狭窄逼仄又音标的小道中摸索着,管清闲心里除了些微紧张,更多的是冒险的刺激。
  从不断响起的声音听来,争论的二人离他位置并不远,因此管清闲并未冒进,打从进了假山后便轻手轻脚地朝着声源处摸去。耳听着声音越来越大,他离声源处也越来越近,管清闲打起十二分精神,半点不敢大意。
  待他走到一个拐角处时,也终于能辨清对方在说什么了,管清闲于是停下,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看了一眼,一大一小两道深蓝的影子霎时间管清闲的映入眼帘,与此同时,福喜带着哭腔的声响也传入管清闲的耳中——
  “我怎么再能给他下药!”
  冷汗霎时间布满管清闲的脑门,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曲折的小道中,唯有福喜一人的呜咽声不绝于耳。
  这一刻,管清闲只觉自己的大脑无比混沌,耳朵却灵敏地捕捉着拐角后的声响。
  继福喜之后,另外一人终于开口,落在管清闲耳中的却是一道尖细难听的公鸭嗓——
  “上次你遗失的毒、药差点害死兰妃,已经给将军带来了麻烦,如今你若是不找机会杀了他,他马上就会带着千军万马杀到西山寺,把我朝大将灭个干净……你以为以你的身份能够幸免吗?”
  “可……”福喜嗓音中满是不愿,“可他毕竟是我的徒弟媳妇……”
  管清闲的耳朵本还在捕捉着重要信息,听到“弟媳妇”这三个字时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弟媳妇……福喜说的,该不会是乔榭吧!那毒、药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兰妃娘娘……莫不是端午夜宴上的那杯毒酒?!
  刹那间,管清闲脑海中有一条无形的线将这些线索都串了起来,真相显而易见。
  管清闲猛地捂住嘴,顾不得听二人接下来又说了什么,他一步一步后退着,生怕发出什么声响便会惊动了里面密谋的二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远离了危险的拐角,想着二人还毫无所察,管清闲欣喜若狂地转身正欲拔足狂奔,突然眼前一黑,剧烈的疼痛尔后才传入脑海。
  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管清闲终于望见了行凶者的模样——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占满了他的视野。
  然而为时已晚,意识一点点和身体剥离。
  不甘地闭上眼前最后一秒,管清闲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
  大哥,您早早站在外头,别放我进来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出炉的文文……请享用!!!


第66章 出逃
  听得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福喜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总管太监脸色一变,转身飞快离开,他这才反应过来,惴惴不安地跟在总管太监身后转过拐角。
  刚出拐角,便见不远处一身形粗壮的太监手持木棍站在一旁,小道中央还躺着一人,福喜慌乱中瞥了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他登时失声惊叫:
  “徒弟?!”
  总管太监本就阴郁的脸色,在看见福喜奔向地上躺着的窃听者后更添了几分难看,他抬头瞥了眼那身材壮实的太监,眼中划过一抹狠辣,对方心领神会,立时丢了木棍,粗暴地将管清闲从地上拉起。
  “徒弟,徒弟你怎么样……你这是要做什么?”
  福喜先是一怔,见那陌生太监的动作粗暴,如同在拉一只即将丧命的羔羊般,他直觉危险,忙抱住管清闲的胳膊不放,奈何双方力量悬殊,眼看管清闲就要被陌生太监拖走,福喜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冷眼的总管太监,强笑着说道:
  “公公,这人我认识,是我在宫里收的小徒弟,不如我带他回去吧,用不着麻烦您……”
  总管太监对福喜的话置若罔闻,只将手背反过来,对着阳光看了好一会儿,任福喜说尽了好话,才将纤尘不染的拂尘搭在臂弯里,掐着尖细的嗓音凉凉地说:
  “不是咋家不通情达理,谁让你这小徒弟他听见了咱们的秘密。若是放了他,你我都难逃一死!为今之计,只能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闻言,福喜的额头顿时沁出一阵细密的汗珠,他更不敢撒手,然而那陌生太监一用力,便将管清闲的胳膊从他怀中抽出大半,福喜咬着牙哀求道:
  “我徒弟说不定……不不,他肯定什么都没听见!您让我带他回去,我保证他不会说半个字……”
  “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半个字。”
  总管太监不屑地笑着,阴冷的目光随意一瞥,恰好落在管清闲的脸上,他忽而皱起眉头。
  “等等!”
  总管太监话音刚落,陌生太监立时停下了动作。
  心急如焚的福喜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本还皱巴巴布满焦急的脸上登时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总管太监却没注意他,而是皱着眉头弯腰,凑近管清闲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声音中满是不确定:
  “咋家怎么觉得这张脸越看越熟悉……这人叫什么?”
  “管清闲……”福喜说着,偷眼望着总管太监脸上的神色,却见对方先是一怔,接着便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好啊,好!”总管太监紧盯着管清闲,眼中几乎要冒出幽光,仿佛正盯着一只无力还手的猎物。
  福喜心中猛地一沉,完全不明白总管太监的喜从何来,他低头看看昏迷的管清闲,咬牙上前挡在总管太监面前,惴惴地问:
  “公公,您认识我这徒弟?”
  总管太监看了眼福喜:“你可收了个好徒弟……你可知乔榭已被皇帝派去西山,现在正在追查将军的行踪?若是我把你这徒弟带到西山,有他在手,乔榭还能毫无顾忌地攻打西山寺吗?”
  一道惊雷“轰隆”一声在福喜脑中劈开,他浑身发冷,嗓音颤抖:
  “您是说要把他带走……”
  总管太监却不理他,转而对陌生太监挥了挥手:
  “马上把他弄出宫,运到西山寺去。”
  这句话登时惊醒了福喜,他慌忙往前一扑,揪住总管太监的衣袖:
  “公公!”
  “怎么?”
  总管太监低头看着福喜,忽而扯出一个冷笑,阴毒的眼如同蛇冷血的眸子,盯得福喜一怔,浑身的热血刹那间冰凉。
  福喜偏头,余光瞄见身后陌生太监不知何时已将管清闲抛在地上,手中又重拾了木棍,此刻正站在他身后神色不善。
  福喜打了个寒颤,拽住总管太监衣袖的手松了又紧,最终还是默默松开手,任由对方冷哼后擦肩而过。
  重物拖行的声音伴着脚步声逐渐远去,福喜又在假山中呆站了片刻,直到再也听不见旁的声响,他突然转身顺着小道一路狂奔,出了假山左右四顾,而后匆匆奔往宫门的方向。
  ——
  管清闲是被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活生生熏醒的。
  一睁眼,视线中满是灰棕色纵横交错的枝条,他晃晃晕眩的脑袋,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的物体是一些堆放在一处的干柴。
  昏迷前看见的景象涌回脑海,管清闲猛地清醒过来,立刻想要坐起,刚一用力便浑身酸痛。
  “唔……”
  怪异的声响自喉咙发出,管清闲立时瞪大了双眼往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柴堆当中,手脚都被麻绳牢牢绑缚着,口中也被塞了一团破布。
  他这是被绑了?
  管清闲心里一咯噔,连忙望向四周,却发现目之所及堆满了干柴,显然这是一间柴房。
  还没待他回过神来,忽然传来“吱呀”一声,管清闲立时惊惶地抬头望去,却见柴房门悄然打开了一条缝,紧接着,一双充满警惕的眼从门缝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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