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打趣说：“你不是老司机吗？怎么还……”
　　“我……我……”
　　林佳树的尊严受到极大伤害，拿起经典三件套就去收银台买单。
　　店主看出林佳树是个还没尝过味道的小嫩鸟，结账的时候一个劲地用英文和林佳树身后的段翊交流，段翊趁机向店主请教了一些同性发生关系的注意事项和手段技巧。
　　店主闻言，给段翊推荐了一个火辣大礼包，当然，礼包价格也和里面的东西一样火辣辣。
　　段翊笑着买了单。
　　从成人用品店出来，全程强撑的林佳树已经腿软，在所剩无几的尊严的驱使下，吐槽说：“原来你是个初哥。”
　　“你怎么知道？”
　　段翊兴致勃勃地看着林佳树。
　　林佳树瞄了眼段翊手中印有“SEX”的手袋，说：“你要不是初哥，怎么店主一忽悠就买下这种又贵又不实用的东西。”
　　“我觉得价格很公道，”段翊说，“至于是不是实用，得用过以后才知道。”
　　“所以我才说你是初哥啊。”
　　林佳树故作成熟的说着。
　　“哦？怎么说？难不成你用过？”
　　段翊若有若无地撩骚还在强撑的林佳树。
　　林佳树语塞，干笑着说：“关你什么事！对了，你之前说闵哥的别墅附近有海豚区，可以和海豚一起游泳，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他们现在住的是段翊的别墅，闵世杰的别墅在海岛的另一边，离他们的住处直线距离大约五公里。
　　“明天吧，”段翊说，“明天天气好。”
　　“嗯。”
　　林佳树兴奋的点了点头。
　　段翊又说：“如果只是想和成年海豚共游，早上晚上都可以，但要想出海见小海豚，明天就得早点起床。海豚妈妈通常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带小海豚出来，就像妈妈送孩子去幼儿园。”
　　“好可爱……”
　　林佳树的眼睛变成心形。
　　段翊又说：“运气好的时候，我们还会在出海的时候遇上路过的虎鲸。”
　　“哇！太棒了！”
　　林佳树激动得雀跃不止。
　　段翊看到林佳树这么容易满足，突然感觉良心有点痛，但想到有良心就得长期吃素，段翊立刻把好不容易点燃的良知之火给掐灭了。
　　……
　　……
　　林佳树在海边看了日落。
　　折返时，他看到商业街的酒吧开始营业，光光五彩缤纷，音乐亢奋有力，还看到不少人围坐在桌子旁轮流抽某个模样好像玻璃塔的奇怪东西。
　　“这是什么？”
　　“阿拉伯水烟。”段翊说，“酒吧里的水烟大多掺着不干净的东西，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就去尝试。”
　　“嗯嗯。”
　　林佳树连连点头。
　　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确实可能发生一些不干净的事情。
　　但想到自己活了十九年却还没有去过酒吧，林佳树难免心头发痒，加上酒吧门口大多用当地语、英语、中文写着“同行免单”，于是期盼地看着段翊：“我们进去喝一杯吧？”
　　“好。”
　　段翊带林佳树走进一间相对干净有格调的酒吧，进门时被保安拦住：“先生，这里不允许未成年人入场。”
　　“他在说什么？”
　　林佳树只有初中学历，听不懂保安的蹩脚英语。
　　段翊说：“他怀疑你还未成年。”
　　“我已经成年！我都可以结婚领证了！”
　　林佳树不服气地亮出带着婚戒的左手，段翊也向保安解释说：“我们已经结婚，他是我的伴侣。”
　　保安笑着请他们入内。
　　段翊怕林佳树被酒吧老色狼揩油，只给他点果啤。
　　林佳树认为段翊看不起自己，一口气喝完果啤，又把段翊的马天尼抢过来喝下，笑着说：“别以为我长得嫩就没有酒量。”
　　“我知道你酒量很好，但是你喝醉以后……”
　　想到林佳树醉后缠着自己叫老公的媚态，段翊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地方降降火。
　　“我喝醉以后？我喝醉以后会干什么？打人吗？”
　　和世界上大部分人一样，林佳树不知道自己醉后会干什么。
　　段翊内心深处的恶魔再度蠢蠢欲动。
　　急需性生活的老男人假装被林佳树说服，将林佳树看中的酒全部点了一遍。
　　林佳树兴致勃勃地喝下，很快就醉得面泛红晕，眼神朦胧地看着段翊：“我眼前怎么全是小星星？段人渣，你变得歪歪斜斜……好好玩……哈哈……”
　　“好玩吗？”
　　段翊坏笑着，搂着已经走不动路的林佳树，走出酒吧。
　　“你真是出息。”
　　宠溺数落的同时，段翊带着林佳树登上私人游艇。
　　现在，终于可以对他的小可爱做一些合法开车的事情了。
　　段翊兴奋地想着。
　　到底还有几分人性的他怕林佳树不情愿，特意先把船开回私人岛的港口，然后再走到已经半醒的林佳树面前。
　　“醒了？”
　　林佳树点点头，发现身旁搁着男人在成人用品店买的火辣大礼包。
　　他怀疑老男人想干坏事，干笑着提醒：“我们是形婚。”
　　“我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段翊提起袋子准备离开。
　　“等等！”
　　短暂的清醒后，林佳树又开始迷糊，追上去，抢过大礼包，昏沉沉地说：“我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
　　“你……”
　　段翊喜上眉梢。
　　林佳树此时早忘记白天强充老司机的事，拆开大礼包后，好奇地打量着多款形状奇怪的棍棒物，还有皮鞭和手铐。
　　“好像很刺激……”
　　林佳树不懂东西要怎么用，一件件拿起打量，无邪的抚弄撩得段翊浑身火热，终于忍耐不住，扑向林佳树。
　　“你干什么……”
　　林佳树生气地嘀咕着，手中的管状物瞬间脱离，滚落地毯。
　　“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突然觉得很热……非常热……热得好像不是我自己……”
　　段翊心虚地说着，想浑水摸鱼地把小可爱吃干抹净。
　　好在他的身体确实正滚烫，某个部位已经烫得无法控制。
　　林佳树被他的火热吓醒，认真回想和男人在酒吧的种种细节，试图找到被人算计的瞬间。
　　段翊将林佳树的思虑神情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自己很过分，正准备坦白，林佳树突然勾住段翊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说：“虽然是形婚，但在大众眼里，我早就是你的伴侣……”
　　段翊闻言，心头雀跃不止——作为一个血气方刚且常年欲求不满的男人，这种半推半就的勾引比任何甜言蜜语更让他心痒难耐。
　　“那个……白天在成人用品店……我是吹牛，我……我其实……所以，你……”
　　少年轻咬嘴唇，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小声而坚定的说：“温柔一点……别……别……”
　　“我知道。”
　　段翊沉稳的说着，双臂张开，将林佳树确确实实地抱入怀中……


第24章 草泥马
　　禽兽……
　　牲口……
　　老流氓……
　　林佳树双眼无神的诅咒着，用身体体会着死去活来的最初含义。
　　早知道这事这么痛，他就该把牲口扔进海里而不是一时心软陪着老男人在浪尖上颠簸。
　　段翊此时也有几分愧疚。
　　他原不打算做完全套，有意循序渐进，“共同进步”。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小可爱的身体比磁石更勾人，让他瞬间失控，底线一退再退，最终做出与预期完全相反的事情。
　　放纵结束时已经是后半夜。
　　精疲力竭的林佳树躺在段翊的怀中沉沉睡去，手指还抓着男人的肩膀，他的身体软得好像没有骨头，皮肤表面浮着细汗，星光下，反射诱人的光。
　　看着遍布少年全身的触目惊心的淤青，段翊再次自我唾弃。
　　“……我似乎真的是个禽兽。”
　　他悲哀的想着。
　　设想中，他和小可爱的第一次必定充满甜美浪漫的记忆，玫瑰蜡烛星光什么的，一样都不能少，谁想到实际竟然是……
　　好在店长卖给他的火辣大礼包里除了火辣情趣用品也不乏基础用具，段翊一番小心搜寻，居然找到了消肿药膏，于是忍着再来一次的冲动帮林佳树涂抹，满是药膏的手指伸进某受伤最重的部位的时候，弟弟险些再度起飞……
　　果然，憋得太久容易出毛病。
　　段翊心情复杂的想着。
　　……
　　早晨五六点左右，海天相接的地方泛起鱼肚白，林佳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立刻被笼罩全身的痛和莫名的清凉感受交替支配。随后，他发现自己竟在老男人的怀中睡了大半夜，全身就裹着一条毯子！
　　换句话讲，昨天晚上，他和老男人……
　　林佳树脑海中跑过一群草泥马。
　　他努力凝聚力气，挣扎着翻过身，要殴打睡在身边的混蛋，却在朦胧天光下，发现段翊的面容比印象中更加俊美。
　　鼻子挺拔俊美，睫毛又长又细，嘴唇不厚不薄，下巴坚毅有力……
　　算了，昨天的事，我也有责任……
　　林佳树自暴自弃地想着，起身，有意裹着毯子去船头看日出。
　　一下，两下，三下……
　　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毯子一角快要拽出来时，段翊睁开了眼睛。
　　“这么早……”
　　林佳树顿时满脸绯色：“你……你还有脸醒过来……你……你……”
　　“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我……我当时已经控制不住……”
　　段翊三分诚恳七分油滑地道歉，然后对羞得恨不得埋入毯子里的林佳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
　　林佳树气急败坏，拖着毯子走出船舱，坐在游艇甲板上，看着泛了微红的天空。
　　段翊意识到林佳树对自己并非只有抗拒，赶紧跟出去，坐在林佳树身边，说：“我们一起出海看海豚好不好？”
　　“看海豚？”
　　林佳树想，我都被你伤成这样，哪里还有精神看海豚。
　　“改天吧。”他说。
　　段翊点点头：“那就改天吧。”
　　他走回船长室，准备将船开回私人口岸，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欢快的笑声。
　　段翊抬头，看到林佳树趴在船舷旁，抚摸水中突然冒出的圆滚滚光溜溜的小海豚。
　　还未成年的小海豚喜欢林佳树的手指，顺着林佳树的抚摸在水中不断地扭动，偶尔张嘴，唱着人类不懂的歌。
　　一米远处，小海豚的家长们安静地等待着。
　　段翊也在窗前惴惴不安地注视着，总觉得他的小可爱会在下一秒变成美人鱼消失在茫茫大海。
　　……
　　太阳完全升起后，海豚全家返回大海深处。
　　段翊坚持抱“伤残”的林佳树回别墅，一路上彼此都不吭声。
　　进屋后，林佳树赶紧甩了段翊上楼冲澡，想把男人的气息洗掉，才冲完第一轮，花洒罢工了。
　　林佳树知道铁定是段翊在搞鬼，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下楼找段翊算账，却看到满满一桌的海鲜：足有儿臂粗的烧烤大龙虾，堆成小山高的贝类拼盘，整整一盘去了壳就是一根完整蟹棒的大蟹爪……
　　“你满意你看到的东西吗？”段翊问。
　　林佳树乐得心花怒放，却犟嘴说：“海鲜吃太多，会痛风！”
　　“那就别吃吧。”
　　段翊要帮佣把海鲜大餐撤下去。
　　林佳树生气，说：“凭什么！浪费可耻！”
　　说完，他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笑着说：“老规矩，手机先吃。”
　　段翊宠溺地笑着，坐在长桌另一端看林佳树吃到肚子圆鼓鼓，开腔：“下午去潜水吗？”
　　“潜水？”
　　林佳树有些害怕。
　　“有潜水俱乐部的老师全程跟随，而且是没有任何危险的浅海。”
　　段翊引诱着说：“这片海域的水很清，可以轻松看到海底的海星、海胆、珊瑚，还有大群的小丑鱼。”
　　“小丑鱼？《寻找尼莫》？”
　　林佳树燃起兴趣。
　　段翊点头，说：“这里的小丑鱼比《寻找尼莫》里面的小丑鱼更美，海豚也会主动和你打招呼。”
　　“好棒！”
　　林佳树上钩，兴奋地搓手。
　　段翊也露出笑容，预备利用教潜水的机会对小可爱做一些腻歪的事情——昨晚上那点点根本不够塞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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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海蓝天，艳阳白沙。
　　初次学潜水的林佳树穿着印了黄色小鸭的紧身潜水服，笔笔直地站在船舷：“老师，我要怎么才能……等一下！为什么是你？潜水俱乐部的老师去了哪里？”
　　“我就是潜水俱乐部给你安排的老师，”段翊大言不惭地说，“我有潜水教授资格证。”
　　“你——”
　　林佳树磨了磨牙齿。
　　段翊走到他身边，一本正经地说：“集中精神，我要开始上课了。”
　　“……”
　　我们昨天晚上才发生过那种关系，怎么可能集中精神！
　　林佳树腹诽。
　　段翊看他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心中暗喜，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揽着少年的腰：“别走神，听我上课。”
　　“……”
　　林佳树继续腹诽。
　　段翊对此早有预料，按住心头的冲动，手把手地教授。
　　林佳树初开始的时候还对和他发生肢体接触这件事很是抗拒，但发现段翊真的只是为了教课才摸自己后，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低头，专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