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完本[穿书甜文]—— BY:鱼木樨
鱼木樨  发于:2018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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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裴寰一边搓着手一边靠近盛莲,准备先出言哄上几句,“你先别生气,虽然你已经嫁给我了,但关于那个玉枢国质子的命,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也定会为你取回来。”
说着他就掀开了喜帕——
原本应该出现在喜帕后的盛莲,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满面发白浮肿,紧闭双眼,散发着阵阵恶臭,仿佛是在水中泡了许久的尸体一般的脸。
“啊——”一声惨叫从太子的洞房中传出,在寂静的夜里不亚于一道惊雷:“来人!快来人啊!”
若是平时,周围的护卫们听见这动静早就一拥而入了,可今天他们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任凭里面传出太子杀猪般的嚎叫,也没一个人靠近。
裴寰被吓得腿脚发软,后退数步,直到撞到身后的桌子,发出哐的一声。
坐在床上的“盛莲”缓缓站起,以一种十分僵硬怪异的动作一步一步朝他靠近,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裴寰抖若筛糠,上下牙齿因抖得太厉害而发出不停碰撞的咔咔声。
他一边警惕着“盛莲”的动作,一边四下张望,最终将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佩剑上,他踉跄着扑倒墙边,一把将剑从剑鞘中抽出,对准“盛莲”,锋利的剑刃在烛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辉。
“你你你别过来!”裴寰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再过来我就要砍了!”
“盛莲”恍若未闻,继续走向他,并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泛着死气的灰白,就像那种被扔在岸上暴晒数日,腐烂发臭的死鱼眼。
“别过来——”裴寰终于承受不住,闭着眼将剑狠狠挥下。
锋利的剑尖划破血肉,几乎不带阻力。
空气中传来一股腥甜的血腥味,裴寰听见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还以为是自己的攻击有效了,他兴奋地睁眼看去,满脸肿胀的女人不见了,他面前的人又变回了盛莲的模样,只不过她原本娇美的脸上现在却被划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从右边的太阳穴,斜至下巴左边,横亘在整张脸上,鲜血如泉涌,显得异常可怖。
盛莲瞪大的双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思议,她缓缓抬手摸上自己的脸,却只摸到一手滑腻腻的鲜血,终于承受不住,连叫都没叫出来,一口气卡在嗓子里,昏死过去。
裴寰还未来得及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做出相应的表情,原本执剑的右手又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他满眼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提起长剑,只见寒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落地斩在自己左腕上,伴随着刀刃削进钝物的轻响与裴寰的哭嚎声,剧痛袭来,他左腕被齐齐斩断,血流如注…11" 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0 ">首页          13 页, …
第38章 异术皇子VS心机质子
江弦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左手不注意在床上杵了一下,那叫一个酸爽,直接把他疼精神了。
手腕的肿基本已消,但还敷着草药,不止敷药,还得一天三顿喝那又酸又苦,难以形容味道的中药,说是有利于消肿化瘀。
天色已亮,裴异没来,也许是还没下朝。
江弦起床,伸了个大懒腰,准备打开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初秋,虽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但早上气温还是有点低,江弦刚一开门就被小风吹得打了个激灵。
这时一阵窃窃私语声随风一起飘进了江弦耳朵里。
“哎你听说了吗?太子昨夜犯了失心疯,不仅毁了太子妃的容,还砍了自己一只手……”那声音好像是从自己卧房拐角传来的,是个女声,但不是彩秀,应该是当初一起候在门口的另外两个宫女其中之一。
毁容断手?江弦心中一惊,顿时把这件事和裴异联系在了一起,却又听见另一个说:“怎么没听说,这事一大早宫里都传遍了,听说当时开门进屋的宫女看见满床满地的血,直接吓晕了!”
这声音江弦耳熟,应该是那个叫核桃的小太监。
就在江弦竖起耳朵想要再听仔细些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呵斥:“陛下已经下令严禁私下议论此事,你们还敢在背后嚼舌根,难道舌头都不想要了吗?!”
是彩秀!
江弦忙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站在门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刚捂住嘴,就见彩秀从墙角带着核桃他们拐了过来,看见他略微一惊,而后忙疾步上前行礼。
江弦点点头,然后问:“三皇子今日来了吗?”
彩秀答道:“并未来过。”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江弦心中升腾,他匆匆洗漱一番,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往文庆殿赶。
刚走到殿门附近,裴异就来了,依旧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一看见江弦,嘴角就咧到了耳朵根。
江弦看着见他的一瞬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原位,接着就觉得鼻子有点酸,他上前一把抓住裴异的手,也不顾周围有多少人看着,丢下一句都不许跟来,就拉着人一路来到花园才停下。
这是江弦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拉自己的手,裴异觉得挺新鲜,于是笑着问:“不过一天没见,你怎么就变得这么主动?想我啦?”
话音刚落就被江弦紧紧抱住了。
江弦把脑袋埋在他肩窝猫儿似的蹭了蹭,然后又狠狠嗅了口他身上的檀香味,才闷声开口道:“太子的事,我听说了。”
裴异身体一僵,没出声。
江弦继续说:“所以,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嗯。”裴异点头。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因为树枝划伤了自己的脸,所以盛莲被毁了容,因为自己扭伤了手腕,所以太子永远失去了一只手……
江弦从来不知道原来裴异这么残暴,他一直以为他也就是会用阿飘吓吓人,恶作剧一下什么的,而现在裴异做的事直接刷新了他的三观。
江弦沉默了,裴异将他从自己身上拉开少许,看着他的脸,表情少有的慌张:“你怕我了吗?”
这个怕,和之前江弦对他的怕是不同的意义,江弦明白,于是摇摇头:“不怕,我只是很担心……你这件事做的这么高调,你父皇和太子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没关系。”裴异说:“就算知道是我做的,他们也没证据,暂时不能把我怎么样。”
正因为不能怎么样,再加上太子和太子妃还未清醒,所以东云帝敕令封锁了这件事的消息,皇宫上下不准再提,就连单独找裴异试探这种事都没有,就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弦却觉得东云帝的做法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亦或是出击前先缩回来的拳头。
自己都能猜到的事,聪明如裴异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知他心里是否已经有了对策。
他不安地看着裴异,对方却以微笑回应,于是江弦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然后他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裴异,你跟我说过,那些鬼魂并不具备攻击力,那你是怎么让裴寰先毁了盛莲的容,又让他自己切了只手的?”
“鬼魂不行,可是人可以呀。”裴异捏了捏江弦的耳垂,目光深邃:“毕竟先让他看见些恐怖的幻觉,再逼他动手也不是件难事。”
裴异语气平静,却还是让江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暗自庆幸还好当初他只是随意吓吓自己。
东云帝的敕令很是管用,才第二天,太子的事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没人敢再提半个字,并且从那天起,一直到江弦逃离东云国的时候,裴寰与盛莲都没有醒过来。
……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平静的日子,江弦却一天比一天烦躁,与木棉约好的一月之期只剩五天,他仍旧没想好到底该告诉裴异试着说服他和自己一起走,还是留在东云国陪着他。
“青面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这已经是江弦今天第一百零一遍问青面这个问题了。
青面这几天被他叨叨的整个鬼都快精神分裂了,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他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让我听见你问一句你就不用等什么BE、HE了,我现在就直接送你回阎王殿!”
江弦瞬间收声,瘪着嘴,哼哼唧唧、委屈巴巴地瞅他。
但青面不是裴异,压根不吃这套,当着他的面用那只看起来无比脆弱的骷髅爪在那张厚实的黄花梨木桌上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桌面下沿的雕花就被他硬生生掰断了一块,跟掰豆腐似的。
江弦立马不哼唧也不委屈了,麻溜地往床上一趴,开始默默思考人生。
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江弦,江弦!”有谁在叫自己,江弦迷迷糊糊的想,突然背上被狠狠拍了一巴掌,差点没给他拍吐血。
他愤怒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始作俑者,刚要骂出声,却见青面做了个嘘的手势,江弦心领神会,立马降低音量:“怎么了?”
青面做了个叫他起身的姿势,然后小声道:“外面……”
才说俩字,房门便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裴异!”江弦瞬间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江弦这一觉睡得挺久,从中午直接睡到了黄昏,裴异背对暮色出现在门口,看不清表情,却莫名让江弦有种回到七夕那晚的感觉。
只是这次他没有反手关门,而是径直走到江弦面前,一把将他从床上拽起,语气急切道:“快跟我走!”
“去哪儿呀?出什么事了?”江弦不明所以,随口问了一句,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门。
一出门江弦就看见原本该守在门外的彩秀现在正靠在墙边一动不动,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
院子里有种不自然的静,一个人影都没有,透着股萧杀感,令人不安。
“我只是把她打昏了。”裴异仿佛听见了他的疑惑:“没死。”
江弦松了口气。
“我们去哪呀?”眼看裴异就要拉着自己走出金桂殿了,江弦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出宫。”裴异说。
说实话,裴异的样子很奇怪,至少江弦看得出他很紧张。
“马上就天黑了怎么突然说要出宫了?也没听说馥川城今天有什么活动呀。”江弦拉他:“你今天很奇怪。”
“你得逃。”裴异的步伐并未因江弦的拉拽而减慢,反而更快了些。
逃?江弦突然想起木棉说五天后就会有人来接应自己逃出东云国的事……
难道裴异已经知道了?
此时他们已经出了金桂殿,殿门外有匹马,通体黢黑,正是裴异的坐骑。
裴异翻身上马,又把他拉上去,直奔宫门,在出示皇族玉牌之后被开门放行。
“裴异……”江弦在颠簸的马背上叫了他一声,犹豫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嗯。”裴异点头。
“那你父皇……”
“他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他也已经查到了翠红楼那个娼女,恐怕等不到你准备逃走的那天,就会败露。”裴异说:“我已经提前联系了木棉,在城外等你。”
江弦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挺小心,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有多蠢,因为在宫里一直过得比较自由,因为身边有裴异,所以他从未有过什么危机感,以至于忘了这皇宫一直都是个勾心斗角,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里面随便拎一个出来也不会比自己更蠢了。
“裴异……”江弦攥着鬃毛的手指逐渐收紧,他有很多话想对裴异说,也想解释,可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江弦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他让裴异难过,事后却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真是世界上最苍白,最无力,最没用的三个字。
裴异没说话,江弦也不敢看他的表情。
耳边只剩下风声和哒哒的马蹄声。
“我一直都在等你把一切亲口告诉我……”就在城门出现在他们眼前时,裴异低沉的声音才从头顶传来:“可最终,你仍不信我……”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句缥缈的叹息:“……就算我是如此爱你。”
第39章 异术皇子VS心机质子
出了城一路向北,到达城外一个树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月亮是个半圆,虽不似满月那么亮堂,但也不至于看不清路,朦朦胧胧的,衬的远处的蒿草树枝都像鬼影般张牙舞爪。
裴异勒马,朝着树林深处打了一短一长两声呼哨后,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就从不远处的一棵粗树后闪了出来。
跟着他同时出现的还有六个身着夜行衣,腰上挂着武器的人,身后还牵着马,真不知道之前都躲在什么地方的,在这之前江弦竟丝毫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
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七个人,鬼魅般朝他们聚拢而来。
江弦紧张地反手抓住裴异的衣袖,不安地死死盯着那几个黑影。
感觉到他的紧张,裴异轻轻在他抓着自己的手的手背上拍了怕,以示安慰,然后翻身下马,江弦也跟在后面。
脚踩着枯叶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走在最前面的斗篷人在他们面前停下,摘掉帽子,一张白皙娇俏的脸在清淡的月光下显露出来,正是木棉。
木棉单膝跪地,身后跟着的那六个也和她一样,在江弦面前跪下。
“属下木棉参见文王。”木棉说:“吾等就算拼上性命也会保护文王殿下平安归国。”
“去吧。”裴异说着在他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江弦反手拉住他的衣袖,回头看他,月光如水,柔和了裴异原本凌厉的面部轮廓,映在他的眼底,波光粼粼,江弦能从中看见他深深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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