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怎么了?”苏迹气喘吁吁的软在扶桑怀里,脸上红扑扑一片。
扶桑抬抬下巴,指着旁边示意他看。
什么?苏迹疑惑的转头。
“嘶”他狠狠的吸了口气,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眼前满满的一片山川流水,不是虚影,触手有山的棱角,水的冰凉,真的,活的!
扶桑把整个神州大地给他搬来了!
“你真是……”苏迹感动的肝颤,这体贴的他都忍不住想以身相许啊,这是在撩他呢?还是在撩他呢?
“嗯?”扶桑圈着他一起坐在藤床上,手轻轻点上眼前的山水,“一两千里在这儿。”
苏迹顺着他是手看过去,那是一片高低起伏山峦,很显然不是他想要的地方。“能看出了哪里有人群吗?”他问。
扶桑手在空中一佛,星星点点的人类部落出现,最耀眼的就要数上面两个大城,那已经不能用部落来说,就是一个个城池,还能看见有二层小楼嘞。
“这还有这么繁华的地方,哪天一定要去看看。”苏迹惊呆了,他以为都是跟有苏一样呢。
然后,他满满的鸡血上头,我要造个比那还要好的城!想着,他的目光依然是瞄向南方,那里果然是绿油油一片,很少看到人烟,可是太远的地方他们也去不了,就围着现在的位置开始找。
这,不行,山太多。
这,也不行,离黄河太近。
这里,诶诶,苏迹扒拉开在他脑袋上做怪的手,整个人都要趴在一片山川图上。不行,不好,怎么都不那么合适?他紧锁眉头,眼睛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扫过去。
扶桑拦着他的腰直接拖回来:“黄泥人,你是我的。”
“对对,你的你的。”这句话苏迹的耳朵已经听出了茧子,顺手摸摸他的脖子,安抚他不知道为啥炸毛的情绪,眼睛却死活盯着山川图。
扶桑掰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一字一顿的说:“你是我的黄泥人。”
苏迹被迫仰着脸,眼睛不得不放在扶桑大美人脸上,手使劲儿扒拉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可就是弄不动。
他正在跟手搏斗时,扶桑的美人脸突然又压了下来。
他再次毫无疑问的被亲。
“你你今天超标了!严重超标,以后十天,不二十天不准再来。”苏迹红着脸,嘟嘟的嘴唇像刚刚被滋润的玫瑰花。
“呵呵。”扶桑轻笑,脸埋在他脖子上轻轻的蹭,我今天很欢喜,你知道吗我的黄泥人。
他的胳膊跟钳子似的,箍着他死活不松手。苏迹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背着大他一圈不止的大号包袱去看地形。还时不时的得接受他亲亲蹭蹭,弄的他根本静不下心。
“祖宗,咱安静一下下,好不?”他哭丧着脸说,被这种级别的美人撩,他又不是死人。
“你找什么?”扶桑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漫不经心的问。
“找新领地,要搬家。”苏迹拼命把注意力集中在山川图上,可后面男人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他感觉被扶桑揽着的腰都要化了。就想软哒哒的靠在他怀了,晕晕乎乎的什么都不想。
他今天很不对劲儿,很不对。他努力跟本能抗衡。
扶桑在山川图上随便扫了扫,随手一指:“这里。”
苏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是一片背靠两座大山的平原,他一眼就看到那两座山,这两个山生的好极了,一座山后是峭壁,另一座后面是长河,典型的易守难攻的地形。现在显示没有人烟,关键是理他们并不远,当然他在心中适度的放开了比例尺,估摸了一下,地方大小非常合适,远近合适,以后想要发展也有大量的土地,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位置,但是还需要实地考察一下。
苏迹还想大致描绘了一下路线图,可眼前的山川图融水似的消失了。
“诶……”下意识的伸手去抓,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捞着。
“我还没画地图。”苏迹恼羞成怒,就差最后一步,这不是功亏一篑吗!
扶桑显然并不在乎,大手一揽把他卷上床,“以后再看,睡觉。”
我我我,苏迹被弄的一点儿脾气没有,得,人家是大爷,人家说了算。
合上眼,脑子里纷纷杂杂的,一会儿地图,一会儿扶桑,最后还是被这个惹不起的祖宗占满思绪。我们这算什么?炮|友?他们没打过炮。朋友,哪个朋友会跟你玩亲亲。可说是男朋友,他又觉得不是,说不上来的感觉,虽然接吻很舒服,他也乐在其中,可他们之间似乎就是少了点儿什么,他想不出来。但他知道的是,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陷进去了。
简直矛盾的想撞墙。
诶?不对,他不是明天才该变大人?怎么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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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见雪女轻飘飘的把一块足有两米高三米宽的扁平大鹅卵石削下底部,立在神庙前,苏迹还不停的指挥她挪挪转转。
摆好后他就在石头中间画了一条长长的竖线,一半让他密密麻麻的画上简笔的一筐筐粮食,耕牛,16" 洪荒之大国崛起15" > 上一页 18 页, 陶罐,刀枪,小人,布帛,在最上面还画上了一颗颗树,以及一片污浊不堪的土地,而另一半他只画了少少的粮食,人口,然后就是精心画好的城池。
众人纷纷对着石头指指点点,不明所以的夸奖那个小房子真好看,世上还有那么漂亮的地方?
苏迹画完最后一笔,直起腰,看看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淡淡开口:“今天,开会的目的大家都知道了,就是为了新领地,很多人都想要回到原来的家乡,这我可以理解,现在我把两方的数据给大家列一下,你们自己衡量。”
接着他指着石壁说:“画满的这边就是我们打回去需要付出的代价,我们想打赢就需要好兵器,兵器怎么来,只能去换。那就必须多种田多烧陶,甚至需要我们用盐去换兵器,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人口,至少是现在的一倍,这样才能勉强跟对方打一次,每个人一把青铜刀我们需要种十年田,再加烧八年陶,如果用盐去换,我们三分之一的盐矿都得换给别人。”苏迹在石头上画大圈比划,“这些都将是别人的。然后我们要千里奔袭去打仗,路上会有什么意外暂时不提,打仗会死人,你们做好失去亲人的准备了吗?”
“可是,可是……”
“你,”苏迹点名,“阿树,你要是丢了命你阿母怎么办?海叔,你可就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事你还活不活了?阿白哥,你可是才有儿子,战场刀枪无眼,它可不管你是不是家里顶梁柱,是不是独苗。”
众人沉默了。
苏迹看了一圈,接着说:“就算事情很顺利,我们一下子就夺回了领地,那么我们面对的也是一无所有,满目疮痍,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几年家当全填了进去,我们又要重头开始,饿着肚子,忍着亲人离去,去干活。这就是马上迁回去将要面对的。”
“去找新领地也不是啥简单的事。”有人反驳。
“的确,新领地不那么好找,但大人已经帮我们选好。”苏迹笑了笑,指着另外半边说:“我们只需要很少的代价就可以得到完全不逊于过去的领地,那里有肥沃的土地,高大的山林,数不清的猎物,而且没有被人占领,不需要打仗。我们去了,那就是我们的,直接建设城池就好。等我们兵强马壮再去杀回去,那时敌人就是我们刀下的羔羊。”
众人陷入沉思。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其他你们自己衡量,如果你们还是想回原来的地方,这个首领的位置让给你们,我苏迹不做亏本买卖。”苏迹最后丢下杀手锏,也不管下面众人的反应,拍拍屁股走人。
所有人面面相觑,首领要撂挑子!怎么办?他们还没遇见过。
众人站在石壁前,看着勾画满的一边,和清清爽爽的另一边,心里杠杆开始摇摆不定,首领说的也没错啊。
苏迹的二婶秦氏一巴掌拍在自己男人背上,大声嚷嚷:“瞧你们把孩子逼得,不就是晚两年再回去,什么大不了的事!树又不会张腿跑了,急什么急!”
苏林多被一巴掌拍的狠抽了一口气,“你不也想……”
“想屁!”秦氏又一巴掌拍过来,扯着他就往回走,“闲的!就听阿达迹的。家里还一堆活等着。”
接着妇女们有一个算一个,扯着自己的那位就走,一个个彪悍的不行。
诶哟喂,这女人是越来越厉害了。
☆、买人
寻找新领地的小队最终还是出发了, 一共七个人, 列风带队。别看他平时不吭不喘话很少, 关键时刻很是靠得住,第一个就站起来说他去。
苏迹很是高兴, 终于不用纠结怎么去打仗, 好好发展自己最重要。
给他装备上弓箭手和其他人员, 还送上自己做的调料包,让他路上能吃的好一点, 也算上他个人的一点点小心意。
当然, 他还有更大的好处, 苏迹直接提拔他为队长, 常驻的,以后也会领一支队伍, 就是说, 他直接有了军权。在新领地他会有自己的大片土地,会有免费的房屋与大笔的食盐奖励, 他绝对不让出力的人讨不着好处。
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大家,跟着我,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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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迹最近苦恼的要命。
处男经不起撩,真的。
他现在不敢看扶桑, 怕自己变成狼。又管不住自己的眼, 就是想看,看一眼又一眼,矛盾的要命。
淡定, 淡定,亲亲抱抱对扶桑来说就是一个新鲜的游戏。
可他淡定不了!
谁来告诉他处男被撩怎么破!还他妈天天被撩!
扶桑坐在藤椅上,一口一个吃着苏迹做的小甜饼。莹润的指尖擦过略显霸气的唇瓣,带着说不出的肆意魅惑。
黄泥人又在偷偷看他,还当自己做的多隐秘,傻头傻脑的,蠢。
他眼尾微微一挑,轻轻勾勾手指头。
一直在关注着他的苏迹屁颠屁颠的颠过来,脸上满满的不自觉的殷勤:“阿桑什么事?”
“没了。”扶桑给他展示一下空空的盘子。
苏迹拿着空陶盘磨磨唧唧的没话找话:“你还想吃啥?你说我都给你做。”
“龙肝凤脑。”扶桑轻描淡写的说。
苏迹被戳的肝疼,龙肝凤脑,你怎么不吃狼心狗肺呢!转身就走,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拦住。
接着感觉脸被蹭了一下,就看到扶桑的手粘上了一片白。
苏迹赶紧扑棱了两下脸,沮丧的哀嚎:他的形象又没了。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伙夫加可以吸吸的活动抱枕,不需要形象,他知道。
苏迹再次装满盘子拿给他,手指无意中碰到他的手指,心里居然酥麻麻的一阵窃喜。
完了,他完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跟扶桑在一起呆着,不是智商掉线就是奶爸化身,根本就不是平常的他。不行不行,他必须转移注意力,要不然非得陷阱名叫扶桑的沼泽里不可。
“阿桑,我要去换盐,你自己在家好好的,我多给你做点好吃的。”让我出去冷静冷静。
“同去。”扶桑想都不想说,他才不要和黄泥人分开,一天都不行。
苏迹,傻眼。
扶桑出行简单的很,让红珠把家连着里盆盆罐罐全变成袖珍行带走,尤其是他吃饭的家伙,一件不落。
苏迹眼看着他打包家当,感觉像是要去逃荒。
就这样,苏迹背着行李,抱着娃娃扶桑,骑着黑毛,跟着大队伍,悠哉哉的出发了。
是的,黑毛回来了,这次它可来了个大变样。体型比原来大上一倍都多,原来是像个小牛犊,现在都不能用牛来比了,就是个小坦克,坐在背上老平稳了,要是夏天还能搭个棚子遮阳。
晚上露宿,就见一个藤屋拔地而起,灌碗瓢盆一样不落,因为他没有做结界,藤屋的叶子就长得密实些,多少有些私密空间。但其他一切都在众人的眼前,就是没一个人敢放肆去看。
那是大人,他们不能也不敢亵渎的存在。
苏迹该做饭做饭,该睡觉睡觉,他的脸皮也已经厚成了城墙,不在乎在大家面前单独享受。
他现在是发现了,你越是平易近人,他们越是不拿你当回事,总感觉你还是个孩子,需要指导,需要纠正。可他不喜欢,既然把权利给了我,那就把信任交付,否则,一切都是空话。
到达左崖,苏迹并没有跟众人一起去交易地点,反而抱着扶桑进了城。
黑毛照例被打发去玩,他还不想引起恐慌。
走过那个去年冬天对他来说不可逾越的城门,他突然觉得这个门又窄又破,比农村的土洞也高级不到哪去。
一进城,最先看到了就是宽敞的黄土路,一直通向看不见头的最前方,路两边是比较整齐的黄泥屋,但也就是个草顶泥屋,跟他们部落的屋子没什么区别。顺着路再往里走,陆陆续续的出现石屋,越往里走石屋建的越规整,越漂亮。
“看来城门口是贫民区。”苏迹跟扶桑嘟囔一句。
“贫民区?”扶桑不理解。
“就是没钱没吃的的人住的地方。”他指着石屋说:“这里应该是富人区,就是衣食丰足的人住的。”
“无聊。”扶桑觉得黄泥人真是闲的,弄出这些没用的东西,难道是因为生命太短暂,所以要尽情的作?
你说无聊就无聊吧,苏迹也没啥说的,一路走走停停,看看街上打闹的孩子和各色来往行人,以及画着妆的女人,哦,他们有些人还带着去年他做的陶簪,这就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了。
苏迹抱着扶桑在大街上兜兜转转,跟老大娘问问米粮,跟小年轻打听衣裳,碰到小孩子,还跟人讨饴糖,不知道是他长得唇红齿白招人爱还是咋滴,竟然还让他讨着了,这个不要脸的就那么扔进了嘴里,吧小孩看的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