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完本[种田爽文]—— BY:李思危
李思危  发于:2018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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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接过庄思宜递来的药酒,程岩便脱下沾上泥水的外衫,让庄思宜扶他回床上。
庄思宜:“你自己弄吗?”
程岩:“莫非你会?”
庄思宜:“……我不会,你教我吧。”
程岩心想靠自己揉开淤血确实不太方便,而且很难下狠劲,便同意了。
但等庄思宜真正上手,他才意识到自己太天真。
“你就不能再使点儿力?”
“我怕弄疼你。”
“不疼没效果。”
“我下不去手。”
“……”
庄思宜也很绝望,他此时单膝跪地,而程岩受伤的那只脚则踩在他膝头——很白,很干净。
指甲整齐圆润,还透着淡淡的粉,让庄思宜总觉得哪里都很软,根本不敢用力。
所谓的揉化淤血,轮到他来做时,几乎就像抚摸……
程岩痒得缩了缩脚趾,“算了,我自己来。”
他对庄思宜已不抱指望,自己拿过瓷瓶,往手心倒了点药酒揉搓开来,接着往红肿处狠狠一压。
“嘶……”尖锐的刺痛袭来,仿佛被千万根针扎入皮肉,程岩不敢松手,但一时也疼得无法继续。
庄思宜见程岩疼得五官都皱在一块儿,终究看不下去,他心一横,“阿岩,我再试试吧,这回肯定用力。”
程岩怀疑地瞅他,见庄思宜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那你来吧,我不怕疼,你就当按的是猪脚——啊!!!”
“阿岩!”庄思宜下意识要松手,程岩赶紧道:“别动,接着揉。”
之后,程岩不管再疼都忍着,没敢惨叫,他怕又把庄思宜给吓住了。但毕竟疼痛太过剧烈,他偶尔也会抑制不住地闷哼两声,那声音若有似无,听来就像喘息。
庄思宜只觉得身上热得不行,心头更像有人举着火把在烤,估计是太累了?
等按到后来,他竟和程岩一样都出了层薄汗。
这时,阮小南也回来了,他一眼就看见了程岩的伤处,惊道:“这么严重?”
程岩:“庄兄已帮我用药酒揉过了,待会儿就会慢慢消肿,要不了几日就能下地。”
阮小南:“那你岂不是好几天都不能走路?”
庄思宜刚想说他来负责,就感觉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阮小南瞟他一眼,不甘不愿地冲他道:“热水我烧好了,你先去洗一洗,免得受了寒过给我们,影响我们用功。”
但这回庄思宜居然很好脾气地对他道谢,让阮小南顿时警惕起来,怀疑庄思宜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庄思宜哪有心思猜阮小南的想法,只道:“阿岩,你先洗吧。”
其实程岩并没有淋多少雨,只是头发有些湿润,便道:“我擦擦就行,你去吧。”
阮小南一听,立刻从架子上取来程岩的脸帕,“对,我来帮阿岩擦头。”
庄思宜见程岩没有反对,勉强一笑,转身出去了。
等林昭带着姜汤回来时,庄思宜已洗过澡且换了身衣裳。他和程岩一碗姜汤下肚,顿觉腹部暖洋洋的,身上也舒爽不少。
阮小南还想打听庄思宜今日到底去了哪儿,可程岩却借口天色已晚,催促几人早点儿休息。
当夜,自然有人睡得香甜,有人辗转反侧。
庄思宜心里藏了太多事,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好容易来了些睡意,忽听对床的阮小南咿咿呀呀一阵梦语。他凝神细听,对方说的竟是——姓庄的,休想瞒过小南的眼睛!
庄思宜:???
莫名一阵心虚。
次日一早,天气肃清。
一众赶着上早课的学生们都见到了一副奇景——昨日还好好的程岩,今日就被庄思宜背来讲堂,身后还跟着阮小南和林昭小心伺候着,整一个地主家傻儿子出行的阵仗!
有相熟的人见了,纷纷上前询问,让程岩很有些不好意思,可他实在是走不得路。
不过庄思宜倒是态度坦然,他一路将程岩送去上舍,又小心扶着对方入座。
同在上舍的萧瀚见他如此做派,美目一转,忍不住打趣道:“我记得书院有规矩,说不许让小厮来啊。”
庄思宜冲他抿唇一笑,“这位爷,我家主子扭伤了,烦请您帮忙照看着点儿成吗?”
“成!包在爷身上?1" 穿进雷剧考科举10" > 上一页          13 页, ?br /> 萧瀚被逗得直乐,就连淡定如胡曦岚都以拳抵唇,轻笑出声,“程兄,等下了早课,我让人给你请位郎中来。”
程岩婉言谢绝,“多谢胡兄好意,但我只是扭伤,不必请郎中了。”
庄思宜一直待到夫子来了讲堂才离开,临走前,他不忘跟夫子简单提了程岩的情况,夫子心领神会,当日课上便讲了《史记》中与孙膑相关的桂陵、马陵之战,期间还有意无意地瞟了程岩几眼。
程岩:???
他只是扭脚而已,并没有被剔除膝盖骨。
这日晚课后,庄思宜正在收拾东西,陆清颜便找了上来,“庄兄,我听闻程兄昨日好像扭到了?恰好我这里有一盒父亲从南疆带回来的跌打损伤药,药效极佳,你……要不要跟我回寝舍拿?”
庄思宜知道陆清颜的父亲乃有名的盐商,陆清颜从小生于富贵,见多识广,能看中的东西必然不差。
但他此时急着要去接程岩,便道:“能请陆兄代劳跑一趟,送来我寝舍吗?”
陆清颜微一垂眸,复又浅笑,“当然。”
那一瞬间,庄思宜莫名有种熟悉感,但细细一想却毫无头绪。
但他发现今日的陆清颜竟身着一件布衣,不禁有些奇怪,可跟他不相干的人,他也没空多操心。
于是他谢过陆清颜,匆匆跑出了讲堂。
晚上,陆清颜如约而至。
当时程岩正跟阮小南讨论着一篇文章,听说陆清颜来了,程岩当即蹙眉,“他来作甚?”
“我让他来的。”庄思宜说了陆清颜送药一事,程岩听了沉默半晌,问道:“你跟陆清颜很熟吗?”
庄思宜见程岩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猛然想起来阿岩似乎不喜陆清颜,便斟酌着说:“不熟,一般。”
程岩扶着书案站起来,笑了笑,“我与他半点不熟,便不想欠他人情。”
他说得如此直白,让庄思宜有些为难,“但你的伤……”
程岩淡淡道:“我的伤本就不重,即便不用药,时间长点儿也能痊愈。我谢他心意,也知你是为我着想,但,真的没必要。”
庄思宜见程岩态度坚决,只得点头,“阿岩你且歇着,我去跟他说。”
等人一走,程岩顿时沉了脸,他不知陆清颜到底有何目的?但终归意不在他。
“阿岩?你不喜欢陆清颜吗?”程岩表现得太过明显,就连阮小南都察觉出了。
程岩被直问心事,略有些尴尬,但他也不愿掩饰,“嗯,不喜欢。”
他以为阮小南会追问原因,谁知对方却道:“太好了!我也不喜欢。”
程岩反倒好奇了,“为何?”
阮小南:“哼!学渣!”
程岩:“……”
外间,陆清颜手中正捧着枚玉匣,玉是上好的白玉,可见其中药物贵重。
见了庄思宜,陆清颜便笑着说:“我曾跟一位老大夫学过几手推拿之术,待会儿需要我帮忙吗?”
庄思宜面露歉意,“多谢陆兄,不过阿岩伤势已好转许多,此等好药你还是收着吧。”
陆清颜笑容一僵,见庄思宜突然改口,心中有了猜测,“是程兄不愿接受吗?”
庄思宜当然予以否认。
“是吗?”陆清颜苦笑,“我只是担心程兄对我有误会。”
庄思宜正要开口,却见林昭抱着书回来了,对方听见了陆清颜的话,当即豪爽道:“陆兄多虑了!程兄都不认识你。”
陆清颜:“……”
不知第几次被林昭堵得没话讲,陆清颜心知今日不能如意,只得不甘不愿地告辞。
秋风来,扫过他的衣袂,让陆清颜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瑟……
而他身后的庄思宜不知为何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一片幽深。
等到又一次休沐日到来,程岩终于能下地走路了。他此前便和庄思宜说好,要陪对方去榕树村看看。
于是,两人一大早就乘着马车出发了。
刚一进村口,他们就见到了此来要找的人——苏念秋。
苏家虽不如庄家底蕴深厚,但苏老爷也是京中三品大员。
身为苏家嫡女,苏念秋自幼备受娇宠,可此时的她看起来竟与寻常农妇一般,提着一篮子脏衣裳,似要往溪边去。
“苏念秋!”庄思宜大吼一声。
前方的女子一僵,缓缓转过头来。
估计是苏念秋认出了庄思宜,下一刻,她竟挺着肚子,拔腿就跑!
庄思宜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任程岩在身后喊他也不停步。
两人跑得太快,快到程岩怀疑苏念秋是不是个假孕妇?
眼见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程岩担忧不已,他害怕庄思宜在激愤之下会做出伤人伤己的事。
没办法,他只能拖着尚未痊愈的半残腿,忍着疼跟了上去。
然等程岩找到两人时,发现剧情已发展到生死时刻。
只见苏念秋站在溪边,正冲着庄思宜哭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而庄思宜也不负程岩的“期待”,冷笑着逼近苏念秋,“你跳,我就看着你跳,反正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此刻,苏念秋面上悲愤又决然,俨然真有死志,可庄思宜却浑不在意,仍步步紧逼。
就在双方之间只有半丈距离时,突然,庄思宜感觉后背被砸了下。
他下意识回头,就见一块混杂着干草的牛粪碎在脚边。
而不远处,是程岩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庄别冲动哇!!!

孙膑大家都知道吧?当年受了刖刑,也叫膑刑,就是被挖了膝盖骨。咳,东周列国里有一集,把他和庞涓拍得简直不要太……我给你们说说哈!
剧情是庞涓请孙膑下山助他一臂之力,孙膑也很想去,但鬼谷子说两人不可共侍一主,并对孙膑道: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师父,就不得与庞涓下山!
然后庞涓抽出匕首,在自己手心化了一刀伤口,对天起誓:师父,庞涓今日,愿意用自己的血来起誓,今生若是有负于孙膑,来日必乱箭穿身,鲜血流干而死!
孙膑(感动地握住庞涓的手):师兄!
庞涓回握:师弟!
鬼谷子:……
第33章
程岩也不想的, 他也嫌脏啊!
但他见苏念秋真有死意, 而庄思宜又半步不让, 不得不就地取材,出此下策,想让庄思宜冷静一点。
毕竟溪水深且寒凉,倘若身怀六甲的苏念秋真的跳下去,很可能一尸两命。
别看庄思宜此时厌憎对方,但若真的害死妇孺,就算庄家能够压下此事,庄思宜日后也必定会后悔。
突然,他想起前生时,苏家也是攻讦庄思宜的急先锋, 但苏家本非保守派, 他们的立场曾让程岩颇为费解, 看来,兴许根源就在这里。
莫非前生, 庄思宜真的逼死了苏念秋?
程岩迈着残腿又往前几步, 正想劝庄思宜勿要冲动, 就听后方传来一阵鼓噪声。
“贼人在哪儿?!”
“敢来我榕树村欺负人,怕是不要命了!”
……
程岩心中一紧,回头就见大群村民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刹那间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其中有人扛着锄头, 有人提着镰刀,甚至还有人拿着锅碗瓢盆……总之就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程岩心一紧, 急着想解释,可他还没开口,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出列,“秀、秀才公?”
程岩一怔,认出那中年男子正是送他药酒的黄姓村民。
“大江,你认识?”有村人问道。
黄大江:“就是上回来帮咱们村里干活的秀才公啊。”
程岩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黄叔,我还得多谢您的药酒呢。”
“秀才公您客气了。”黄大江局促地笑了笑,又想到此番来意,瞟向溪边两人,“你们这是……”
程岩注意到苏念秋脸色骤变,不禁怀疑对方私奔一事村人还不知道,便指着庄思宜道:“那位是我同窗,我们与苏姑娘乃是旧识,并非贼人,都是误会。”
果然,苏念秋并未反驳,紧绷的表情稍稍一松。
其他村人见状,都有些尴尬地将“武器”藏在身后,尽力抢救道:“那肯定,秀才公哪儿能是贼人?我们也就是路过。”
村民们强行解释,仿佛刚才喊打喊杀的都是隔壁村的。
这时,又一位青年出言道:“可是刚刚有人明明看见——”
“表哥,是你误会了,他们是庄家人。”
青年一听,脸上忽青忽白,最终只握紧拳,咬唇不语。
表哥?莫非是与苏念秋私奔那位远亲?
程岩见青年生得俊秀,在一众村民里格外显眼,心想原来此人还是重要线索人物,难怪“抠图”格外精细。
但黄大江显然误会了苏念秋的意思,“庄稼人?没想到秀才公也是庄稼人,难怪上回做起农活来有模有样。”
其他村民纷纷表示赞同,在他们看来,秀才公一定是没有错的,会种地的秀才公更没错!
于是他们气势汹汹地来,又偃旗息鼓地回,等到村民散了,原地只剩下四位当事人。
青年护着苏念秋站在一旁,程岩则用他摸过牛粪的手抓着庄思宜的胳膊,后者复杂地看他一眼,也没挣脱。
双方泾渭分明,四周暗流涌动。
半晌,青年开口,“庄……庄公子,你既然找来,我们也不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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