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金疮药上好,褚景然拿着绷带给人包扎,墨九君就闻耳畔传来人清淡的声线。
“您是君,您可以为所欲为,这世间甚至没有任何人能凌驾于您之上,除了一点。”
“您不能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置身于刀剑之下,生命只有一次,若您有任何不测,于卫临国将是一场灭顶灾难,这是整个卫临国都不愿看到的事情。”
“包括国师你?”
“自然。”给人包扎好,褚景然起身,“伤处不宜多动,不宜碰水,按时换药,静养一月方可。”
瞧着人的背影,墨九君道:“那国师可得来给朕亲自换药。”
“自然。”
墨九君会待在都群府静养一个月,当然不可能,虽大军已然汇合,可每次敌军来袭,他还是亲自上阵,后果就是伤处一直无法结疤,惹得褚景然这位换药‘医生’的脸愈来愈寒。
而这般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胜仗愈来愈多,整个战局也开始呈逆转形式而渐渐消停。
房间内,褚景然看着人第N次裂开的伤口,话也不说了,直接拿棉帛帮人清理。
换完药缠绕绷带间,墨九君看着对面人近在咫尺,由内而外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下意识的勾了勾唇,“国师在生气。”
“臣不敢。”
面前人虽口中说着不敢,可眸中的寒意与面上的冷霜却是未有丁点退却,平日就已是清冷如冰,这会骨子中透出的寒气,更是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国师在说谎。”墨九君的话很是笃定。
褚景然刚结束包扎的手微顿,淡淡的抬起眼,眸中未有半分波澜,“皇上乃为天子,境尘不过只是臣子,岂敢生皇上的气。”
瞧着人眸中未有的丁点波澜,墨九君唇角噙着抹笑缓缓靠近,直至俩人暧昧的鼻尖相抵,“国师怎么会只是臣子。”
过于危险的距离让褚景然本能的偏偏了头,却不知这般的偏头,却将完美的侧脸全部暴露在了男人锐利的视线之下。
“皇权之下,皆是臣子。”
清泞的嗓音被他用着完全没有起伏平缓的调自唇中吐出,带动着颈间凸起的喉结微微颤动,墨九君的视线中,那唇分明是薄淡的没有太多娇艳的色彩,每次的张合却会令他忍不住心弦乱动。
这是……第几次了?
好似被蛊惑,墨九君不受控制的抬手抚上人淡若如水的唇,所及瞬间,指腹下传来的是一种能涤荡至心间柔软的触感。
一种由指尖传递到心脏的冲动,袭卷了墨九君全身上下。
将人按在床上,狠狠吮吻上那张淡若水的唇,将人按在身下狠狠艹哭的冲动。
当唇被触碰到的瞬间,褚景然反射性的侧过了头,却撞进了对面男人幽暗如墨的眸间。
那是一种猎人看着猎物的至在必得。
在看懂那双黑沉眸间所蕴的瞬间,褚景然猛的起身,却未料还是慢了人一步,手腕被对面人握住的瞬间,整个人都被拽跌到了床榻之上。
下一秒,人欺身而上,熟悉的脸在眼前快递放大,在他眸露震惊,瞳孔微缩的瞬间,用力的吮住了他的唇。
趁着身下人短短愣怔的瞬间,墨九君就已开始于人唇齿口腔中攻城掠地。
软舌在人口腔中纠缠缠绕,有节奏却又是霸道占有欲十足的,在人的上鄂及敏感地带收刮,寸寸舔舐,仿似想将人从里自外都打上自己的印记。
身下的褚景然回过神后,反射性的开始想挣脱对方的钳制,却不料被刚动作,身上人却将他的手腕牢牢钳制,一把按在了繁复的床榻之上。
若一条被打捞上岸等待屠宰的鱼,他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压于身上男人给予的所有迷乱于放纵。
淫靡的啧啧声充斥在耳畔,被动的缺氧让褚景然终日清冷如霜的面上晕出一片片诱人的浅粉,衬着如玉的肌肤,让墨九君的眸色更沉两分,那不停掠夺的动作也更重两分。
这个吻持续了足足近半柱香的时间,墨九君才将人差点窒息的人放了开来。
身下褚景然原本一丝不苟的衣服因挣扎变得凌乱不堪,平日不见波澜的眸中此刻溢着因生理刺激而蕴起的水雾,仿若雾中琉璃。
这幅画面,竟比墨九君头脑勾勒想象中来的更美。
手掌抚上身下人纤细的腰肢,墨九君伏在人耳边,用着泛着浓重情/欲的声线黯哑喃喃,“国师说的对,皇权之下皆为臣子,那现在……”
张唇轻咬住人小巧的耳珠,“朕想要你。”
正文 111.皇上,请您自重14
话落, 褚景然全身一震。
未理会他的愣怔, 墨九君抬手就解开了人腰间的腰带, 然而就在他手掌游移进身下人衣衫的瞬间, 蓦地被一只细腻手掌猛的按住。
“皇……皇上。”
身下人的脸变的煞白一片, 他的唇哆嗦着, 褪去了平日淡然与凛然不可侵的疏离,面上蕴着的是惊惶的无措色彩, 仿若一张纯净的白纸突然溅染上的墨汁,极具的反差让墨九君眸深如晦。
缓缓凑近身下人极力偏开的唇,墨九君以舌尖暧昧的轻舔着人修长的玉颈,黯哑喃喃:“朕想要你。”很久了。
自突然的打击下回了半分神, 褚景然忍受着脖颈上的濡湿,白着脸道:“皇……上,你我二人皆为男子,怎么可行这……床笫之术, 此乃不通人伦常俗,逾礼……不合。”
将挣扎不已的人手腕单手禁锢于上方,墨九君宽厚的手掌挑开人凌乱的衣衫,滑至他的里衣内, 指腹顺着人莹润僵硬的肌肤游走,每一寸的游移都染着旖旎堕落的漫不轻心。
凑近了人耳珠, 墨九君轻笑道:“常伦?”
察觉到耳畔的湿热, 褚景然反射性的偏头想躲开这亲密的接触, 却不想敏感的耳垂被湿滑的软热包裹, 惹得他呼吸都乱了数拍,面颊晕上醉人薄红点点。
见身下人挣扎的力度愈来愈大,墨九君轻辗着人通红小巧的耳珠,轻声道:“那国师与淑昭仪私下会面时,是否想过……这是否符合常伦法制?”
闻言,褚景然全身一震,满目震惊中脸色褪的一片煞白。
擒住人的下巴,墨九君眸含几分戏谑的色彩,“国师,能解释一下原因吗?”
颤了颤唇,褚景然艰难的道:“家师曾在臣少时携臣拜访民间医术奇家,臣无意中与淑昭仪结识,于宫中相见,甚是……惊喜,我们只是……普通君子之交。”
“朕信国师之言,可……妃嫔见外臣,国师以为这该当何罪?”
回想卫临律法,褚景然哆嗦着唇,清冷的眸底噙着一抹道不清的凄然,若琉璃渲染破碎的瑰丽,终的他缓缓的闭上了眼,颤声道:“臣有罪……愿……一死谢罪。”
墨九君脸色猛的阴沉了下来,“你竟然愿意为了她去死?”
褚景然剧烈颤动着睫毛,却是只字不言。
见他直到这刻于那人还是对那女人一片痴心不改,胸膛中猛然爆发的情绪淹没了墨九君所有的理智,猛的扯开人身下因挣扎已是散乱的衣衫,狠狠的撰吻住人的唇,在人挣扎的抵抗中,重重袭进。
“你既愿为她去死,朕就成全你。”
……
顿了顿,又道:
褚景然见此感叹道:
520号遭受有史以来最重暴击1000000
……
一室旖旎的味道,满床的狼藉,墨九君手掌无意识的摩挲着身侧人纤细的腰肢,那本是莹白无瑕的碧玉,这会却印满着整晚放纵,他细心吮吻出来的玫红。
全身上下,包括最私密的那处,都可见斑斑印记,可之前床上的一番疯狂。
事实告诉墨九君,他的国师比想象中来的美味太多。
美味的让他有种再也不想放开的冲动。
蓦地,墨九君感受到身侧榻上人的睫毛颤了颤,随之那双清冷的双眼缓缓地张开。
就着这般全身的狼藉与不堪,褚景然扶着床起了身,在身后男人如若实质舔舐的炙热目光中,将衣物穿戴好,颤着发软的腿对人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臣……告退。”
不知为何,面对那双眸好似再也映照不出他影子的眸,墨九君心尖莫明的一紧,那双眸的主人好像离他……更远了。
回到自己的厢房,褚景然吩咐仆从,让人备好热水,他需要沐浴。
一室氤氲蒸汽浴池中,褚景然惨白着张脸,哆嗦着指尖,闭眼满含屈(享)辱(受)的给自己作着清理,头脑中顺便回味着昨晚的种种幕幕。
刚从大夫那了解了点欢好后需要注意的相关,墨九君拿着药膏前来,却未在人房中寻到人,最后在浴池中寻到了人,本想直接入内的脚,却在见池中人模样的那刻,蓦地止住。
池中氤氲,那人苍白着如纸的颊,额间满布着豆大的冷汗,满蕴屈辱的秀眉下,一滴清泪缓缓滑落鬓间。
遂不及防中,墨九君的心忽的实实在在的抽痛了一下。
看着这个人,看着这张脸,看着那滴泪,他忽的有些明白了什么,或许,所有的怒不过是不甘亦或者……嫉妒。
想着不久前,人离开时的模样,墨九君收回了脚,将药膏放于屏风椅上后,复杂的看了屏风中倒映出来那人微晃的影子一眼,转身离去。
刚撸完一发的褚景然,
接下来的日子中,墨九君几乎很少能见到褚景然的面,换药的大夫也被褚景然单方面的换作了旁人,本还想趁再与人见面时,表明自己会听他的叮嘱,安心养伤的墨九君,在见到大夫时直接黑了脸,全身冷气压直窜的差点没将替补大夫给直接吓哭。
他只是个替补大夫而已。
至于‘饱受侮辱’的褚景然,则全身心的将心思都放在城中百姓身上,打着常与病者接触担心有碍龙体的愰子,一次次将墨九君的宣见拒之门外,这也让都群府上空的空气愈发的凝重起来,甚至于连下人们都个个屏住呼吸,不敢有乱丁点错乱。
……
药房中,褚景然将最后的一份药材也配了出来,本还想再熬熬,可打手的众伙计却有些看不下去了,纷纷规劝着他注意身体,早点回去休息,在众人一再的规劝中褚景然回了都群府。
许是知晓了他坚决的态度,墨九君这俩天也没有再让人来宣褚景然一叙,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雕花木门,褚景然走进房间。
瞧着房内的幽暗一片,褚景然轻叹了口气,只得无奈的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准备将烛台点燃,可就在刚吹燃火折子的那一秒,暗处忽的伸来一只手,将毫无防备的他带的一个趔趄,手中的火折子啪的掉在了地上,微有的光明重归黑暗。
褚景然只感手腕被两只有力的大手钳制住,在对方的使力下,他被直接按抵在了雕花门背之上。
完全被这幕惊的全身肌肉紧绷的褚景然,准备开口唤人的声音,却在抬眼的瞬间哑然。
房间中虽是很暗,但透过从镂空花桕散进的月色朦胧,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男人。
墨九君。
凑近人的五官,墨九君深邃的眸定定的看着人,笃定的道:“这些天国师在躲着朕。”
眼睫微颤,褚景然避开面前男人穿透力十足的眸。
“臣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话落,墨九君本就因近些天堵不到人而乌云压顶的脸整个阴沉了下来。
感受到面前人的情绪变化,吃过亏的褚景然拢了拢被钳制住的手指,尽量将语气放的平缓些道:“近些天臣与百姓常打交道,那中病者皆有,甚恐有携病之源,带病气扰了皇上安康,故才会不见皇上,并不是臣故意在躲着皇上。”
看着面前人强自震定的脸,墨九君缓缓靠近了人的侧脸,在人耳边轻喃道:“朕的国师何时也学会说谎了。”
察觉到耳畔温热吐息的褚景然全身一僵,想到当初那幕,脸白了几个度。
“皇……皇上。”
听到这不自觉泛着颤的调,回想到当日人于床榻之上受本能驱使,眸眼含泪的泣乱吟吟,墨九君眸暗两分,手掌蓦地收拢。
深吸了一口气,褚景然强压着心尖的颤,“皇上……明查,微臣不敢有任何欺瞒之言。”
靠近人因惊惧已泛上凉的脖颈,墨九君轻声道:“那国师如何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褚景然微愣,几乎反射性的就道:“微臣愿以性命担保。”
“呵,”耳畔突兀的轻笑在幽静的此刻带着几分不明的性感,却让褚景然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暗中传来男人低深的声音,“身为臣子国师的命不是早就是朕说的算么?何来以性命担保之说。”
褚景然这刻直接被噎的哑口无言。
当个国师我也是不容易,这会连命都当到人家手上去了。
就在褚景然愣怔的空档,耳畔墨九君的声音传来,“国师可知皇城一事?”
“何事?”
“淑昭仪……有喜了。”
话落瞬间,褚景然整个人都被震在了原地,以至于这刻的他甚至忘记了该如何思考,忘记了他与她的咫尺天涯,更忘记了他不能在身前男人面前露出丁点端倪的自警。
褚景然不知道此刻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哭或是笑?
心尖上的那人有喜了,自己与她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可能,不,从她踏进皇宫成为后妃的那刻开始,自己与她就已是失去了最后的可能。
是他自己一直不愿意看清所有,是他一直自我蒙住眼,以为他们真的能若当初的那场相遇,如年少时那单纯的誓言,可以相守,可以相携,可这,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永远的镜花水月罢了。
感觉着人的情绪与悲伤,墨九君轻声道:“国师以为淑昭仪多次暗中携见外臣,罪否……当斩。”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褚景然瞪大了眼,脸煞白一片的同时,泛着几分颤的祈求传来,“皇……皇上,那……是您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