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男朋友[快穿]完本[穿越]—— BY:墨有
墨有  发于:2018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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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若芸闻言却并不惊讶,女子抿唇淡笑,恰似不以为意道:“‘客套’一说堂兄可谓此言差矣,不知堂兄想与若芸做何简单交易?”她话音一顿,“宫会近日晨间露重,堂兄可否进屋详谈?”
“不必。”祁夜桥将手负于身后,看向祁若芸的眸光幽深暗沉:“我今日便与你将话说开了罢。”
“我与你祁家早已断绝一切关系,身中蛊毒之事我便不作过多计较,托我深阙宫照看于你我亦当待客之道,祁家主是为你也好,是为家族兴旺也罢,我深阙宫都不想参与进去。”
话落,他嗓音忽沉又道:“我信你从来只在乎医术,只在乎祁家名盛。故,今日我给你样血,让你归乡钻研蛊毒,作为交换,一年后你便需将一份解药拿予我。”
“你要名,我得利,如何?”
祁若芸素来冷静自持,自寄居于深阙宫,哪怕她目的当真不纯,也从未有何变故使她面色大变。
然此刻,她却心中大震,愕然之情跃于脸上。
“为何?”她目露不解,难得有了一个女子该有的纯善情绪。
她能察觉到祁夜桥的心意,同样的,她也能在合理之中精明利用后者这一面的弱点。
祁夜桥是一个组织领主,他的成就地位想必并不允许有胁迫到他亦或他身后势力的人存在,故祁若芸只能以‘情分’二字稍占他的身后一隅。
她的目的,仅是暗中能得到那寄蛊虫而生的一蛊血液便罢,仅此而已……
其父以幼时的祁夜桥作蛊,只因后者的体质更适于做这寄居体。几年前这人自逐家门,在江湖中的奔波不过是让蛊虫发育得愈发坚韧,他的‘断袖’之由,祁家根本没在意过,如此说来,其实她的另一目的也是想救下这个人。
“你只道愿不愿做这交易。”祁夜桥未答她问,淡淡说:“顺道一言,你祁家族大业大,斗重山齐,我深阙宫不说独步江湖,但也不是人人皆能喊打,若你一年后拿不来解药,或者趁此期间联合其余人,我都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祁家。”
“如此,你可愿意?”
祁夜桥此举,看重的是祁若芸一生只求医术的惟愿,他主动提出让祁若芸解蛊,为的便是消除这之后江湖上广传的谣言,以及‘祁夜桥’最终的死局。
他能想到结局乃不定数,所以这一举动,也同时减弱了祁若芸与其他门派的联系。
至于回忆中那位将他拉入悬崖的仓机谷仁兄……
“木本之谊,情之深切,堂兄怕是言重了。”祁若芸轻牵秀眉,末了微微一笑,“然既如此,若芸也不推脱了,君子一言重诺千金,来年,若芸必定再到深阙做客。”
“好,那便一言为定。”祁夜桥说罢便转身欲走,踏出的脚步却带了迟疑,他不由自主开口道:“回去路上万事当心,我会命人护你。”
祁若芸温婉道:“多谢堂兄关心,若芸自会留意。”
祁夜桥便不再犹豫,大步走出‘檀溪阁’。
祁若芸看着愈渐远离的高大背影,淡了笑容,垂眸若有所思。
“小姐……”身旁一直当做背景的婢女小心翼翼出声。
祁若芸眯了眯凤眸,突然转头问:“与堂兄一道回来的人,观察如何?”
婢女低下头,恭敬回道:“那人年纪十五,名为夏辰,生得白秀干净,口不能言,性子内敛,且……”言及此,她微顿,放低了声音:“且还长了一双木色眼瞳,”
“哦?此话当真?”祁若芸闻言诧异挑眉,心中微动,思索间喃喃自语:“异瞳而生,疾症并缠,降之同祸,伏之同灾……”她屈指点点下巴,樱唇轻勾,“这小少年……倒是有些趣味……”
·
那是一名身姿窈窕清丽的年轻女子。
纤细柔眉,翦水秋瞳,轻笑间束贝含犀,气质翩跹出尘、淡雅大方。她身着浅色水粉衣裙,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外罩轻烟薄纱,风鬟雾鬓,在身后花簇的嫩粉淡绿映衬下,一瞬间竟美得令人窒息。
夏辰并未窒息,他只是有些怔忪。
女子一侧跟着一名梳了双丫髻的婢女,正低眉顺眼站在其旁。
“听闻堂兄自江南带回一位小公子,很是护得紧,今日是若芸唐突,不曾想小公子竟会居住于‘清轮居’,若有打扰,若芸在此给小公子赔个不是。”祁若芸微微作揖轻声说道。
夏辰回神听了赶紧摇摇头,迟疑一瞬,指了指自己嘴边,对她摆手,面上挂着一缕窘迫的浅笑。
祁若芸接触医学甚广,手言通译自然是懂的。
她只是一顿,便佯装好奇问道:“小公子可是口不能言?”
夏辰垂下眼来,默默点头。
对于病患,祁若芸素来耐心极好,本能地将夏辰归于‘患者’一类,她露出浅浅笑颜:“人之所病病疾多,小公子若是信得过我,可否让若芸看上一看?”
夏辰一愣。
他在凶寨便听说过‘祁若芸’此名,从中得知女子确实精通医术,更是七哥中意之人,然……这人是想要对七哥不利的人,自那时起,他便对还素未谋面的这位女子心存芥蒂。
于是他不自然地却又坚定地选择了摇头,比划出——谢谢,不劳姑娘费心。
祁若芸以为他约莫是不信任自己,面色不变道:“若芸虽为女子,远不信奉‘无才便是德’,古言‘凡少年人看病,心中必谓天下无死症,如有死者,总由我功夫不到’,若看不出原由,便是若芸功夫不到家,如此正好警醒自己,多下些功夫再去做那救人医者。”
什么古言,夏辰听得脑袋发晕,他虽识字,读的书却甚少。不喜与人交谈,他胡乱转了转眼,埋头就想走回宫室。
“你可知堂兄体内藏匿剧毒?”
女子轻飘飘一句话,夏辰不得不停了脚步。
“见你初次反应,想必你已知晓我是何人,堂兄不喜客套话,与他同一族氏,若芸亦是不喜。”祁若芸拢起衣袖,似是对绣于其上的牡丹花观得出神,“我来找你,只为明白一事。”
夏辰侧对她皱了皱眉,不欲无礼,只好顺着她的意伸手比划——敢问姑娘所为何事?
“你想救堂兄吗?”
夏辰不知她问这话的目的为何,但无论谁问这个问题,他的答案皆是如一——自然想救。
“既如此……”祁若芸挑眉,“小公子可听过巫族一氏?”
夏辰目光瞬间变得警惕。
祁若芸见状轻声道:“巫族一氏在医学一面当是得天独厚,可享尽世间医者皆不能轻易所得的大医缘。上古医卷曾有记载:巫者,天生双瞳,身具异力,可不死不灭。诞下一子,异瞳而生,疾症并缠……”
“你瞳为木色,口不能言,是否生来便为断舌?”
夏辰面色陡然苍白。
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丑陋之处,如今却出口他人,他只觉浑身血液凝固,肢体僵硬,耳边嗡嗡作响。
对面之人见他神情,便知自己猜中了。
许是见他面上不对,祁若芸一转话题,悠悠然说道:“堂兄如今把心放到了你身上,于他于我,都算一件幸事。你约莫不知道,几日前,堂兄与我做了个交易。”她动作优雅地撩开扬到脸颊的青丝,“他给我蛊血制研,来年我则需带来解药。”
“我观你面上苍白、目光渐散、脚步实中虚浮,指若无力……”
“心头精血取了恐有些时日了吧?”
夏辰躯体轻震,猛然抬头,目中竟露了凶光。
祁若芸顿住,而后轻笑,“不用这般看我,我明日便要离开这里,此行不过也与你做个互利交易。”她回身轻抚芍药花瓣,“你要救他,我亦需出一份力,当然,你可以拒绝,而到时撑不了多久,你便会力竭而陨,与之同时,堂兄用药一断,同样命不久矣。”
“所幸你也知道,若是有了你的心头之血做药引,解这蛊毒便事半功倍。故而,在这交易里,我要你那心头精血,而我,”她转过身子,“则可为你续命,多则一年,少则几月。”
夏辰已然震惊,听到最后,他无力般向后踉跄了一步。
他原以为自己能撑住,不过一个半月有余,他想着他一定可以撑住的。然而,这才几日,他却已经隐隐头晕目眩,四肢乏力,身子远远大不如前。为了不让七哥看出来,他近日送完点心便回了宫室,不再像前些日还能留在祁夜桥批事务的地方与他多说话。
夏辰开始悔恨自己的莽撞行事。
自己死了便罢,若是害了七哥,他永远不敢原谅自己……
他不断捻着自己的手指,心弦绷紧。
少年眼中的悲恸太过满溢,祁若芸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开不了口,良久,她才叹出一口气:“这便是我今日所来目的。换与不换,全凭小公子定夺。”
此时早已过了午时,山庄冷色调的光线忽明忽暗,与清凉无比的冷空气恰到好处般凝和,使女子的一身清亮装扮美若嫡仙,无法辩驳。
朦胧细雨依旧断续而降,为深阙宫增添了不少阴冷感。早间雾气之中的山庄可见度极低,只能看到眼前隐隐绰绰的树枝与远处婆娑缥缈的阁楼亭台。午时一至,雾气多消散,山庄格局便可清晰能见。
‘清轮居’芍药花开满的门外对侧,是一处清潭泠泉。泉中水尤清冽,泠泠水声如鸣佩环,日光下泉水明澈如镜,百许头的鱼儿皆若空游,无所可依。
夏辰盯着池里那蹦跳欢畅的锦鲤鱼,眸光呆滞,恍如没了魂。须倪,他才动了动僵住的手指,慢慢比划道——姑娘可否替我保守此事?
祁若芸收回跟着少年的视线,点头:“自然。”
夏辰朝她弯了弯腰,当作道谢。
祁若芸看着少年直起身便落寞走向宫室门口,举步踏进门槛前,她忽地说道:“虽不知缘何,但堂兄对你必是认真的。”
少年抬起的右脚在空中停了瞬息,再放下,不作迟疑进了门。
女子见状,只好作罢不再言他。
夕阳西沉,天边下起了淅淅落落的小雨。
祁夜桥放下手里的折书,清凉之感自头顶袭来,他抬头,这才发觉暮色尽茫,窗外已雨丝绵连,斗折蛇行的亭阁椽角经雨水打湿,漆色渐深。
他起身行至窗边,白袍随着忽来的一阵凉风稍稍扬了扬。
雨滴飘飘洒洒落在窗檐,惊溅出破碎水珠,对面的事物看得已不是很清,若不是熟悉了这山庄中的一草一木,祁夜桥当真会认为在较远的那处亭台下默然静立、巍然不动的单薄人影只是一桩石岩之景!
他身形一动,倏然不见了踪影。
离得近了,那人影瑟瑟发抖的身子近在眼前。
祁夜桥用尽力气按捺住在胸膛拼命冲撞的火气,一步至前便将人牢牢箍紧。
“你可是在寻死……”他咬牙切齿挤出这样一句话。
怀里的人在他箍住之时整个人便一僵,黑亮湿发贴在颊边,衬得脸色愈加发白。
祁夜桥搂着夏辰飞至一处亭台,运用内力三两下将人湿衣湿发烘干了。他神色阴沉,眼中盛满幽黑怒火,冷冷道:“说吧,为何想要寻死。”
夏辰暗自用牙咬了咬口中的皮肉,不语。
祁夜桥见他并不愿说,眉峰一厉,蓦地伸手掐住他下巴迫使人抬起头,道:“当真不要命了?”
夏辰因着下巴的痛楚龇了龇牙,眼珠子定定看向他。
祁夜桥:“……”
一滴泪水毫无征兆自夏辰眼角滑下,祁夜桥霎时懵了,眼中的怒火无声无息消失殆尽。
伴随眼泪滚落,夏辰嘴巴动了动。
——我想救你。
祁夜桥:“……”
他恨铁不成钢,“那你便是在淋雨积攒能量,好能厚积薄发,然后施法救我?”
夏辰一呆:“……”没有,啊。
祁夜桥:“……”罢了。他放开手,拧拧眉无奈道:“我还没死呢。”
夏辰抬着头望他。
绿色的瞳眸清澈明朗,宛如雨水冲刷过后晶莹盎然的一片小小嫩叶。雨声沥沥,祁夜桥猛然感到一股冲动窜上他的胸膛。
思绪未到身先行,他与那双眼睛对视着,慢慢拉进彼此距离,呼吸扫到脸颊,唇上压实那刻,他轻声叹息:“救我之前,先照顾好自己啊……”
七哥(九)
唇上触感温软。
双唇默默相贴,两人皆是大睁着眼,毫无亲昵时候该有的羞涩闭眼反应。
夏辰更是眉梢动动,大胆的伸舌一舔……
祁夜桥猛然退开。
刷啦刷啦。
雨势渐大。
夏辰嘴巴微张,露出里面点点舌尖,傻傻呆呆地盯着他。一股汹涌的萌之怪感袭上祁夜桥大脑,他尴尬的扭头摸了摸鼻子,转瞬又扭回来,眯眼,再次压上了夏辰的唇。
·
祁若芸守诺离开深阙宫,‘祁夜桥以血肉白骨’的谣言自然不会再生,后面的日子很是平静,并没有夏辰想象中的复杂计谋、争夺与论战,毫无波澜得让他心底有丝难以置信。
这日,书房内。
祁夜桥处理文书的书房名‘桑苞斋’,桑苞,即苞桑,是一种根深柢固的桑树,其出自‘盘石桑苞’,寓意安稳牢固,由年少时的祁夜桥随性所取。
夏辰每日午时三刻准点必到。
祁夜桥望了望天色,今日三刻已过,少年却不见踪影,他摩挲着手指间的毛笔,思绪不觉飘远。
双唇相触的温软还残留心尖,祁夜桥将批好的折书放置一旁,缓慢叹出口气。
亲是亲了,夏辰出人意料地没有推开他,两次。但那是出于报恩心思不敢动?还是对他亦有些许情意?亦或当时约莫被惊呆了?
没了心情看折书,他将两手交叉抵在鼻端,不自觉陷入沉思。
扣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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