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懈可击 完结+番外完本[年下强强]—— BY:八分十二
八分十二  发于:2018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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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受宠若惊,双手接过红册细细查看,但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在盯住“枣生桂子”的需求以后,他脸色一变,联想到不久前才操办过的帝后大婚,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但他见帝王此时春风满面,像是还比较好说话的模样,不由小心翼翼道:
“陛下,臣…观此制式,为何颇似三书六聘?还是皇后规制……”
帝王笑着解答道:
“吴将军是朕的左膀右臂,三书六聘有何问题?朕觉得他功劳甚巨,仅是皇后规制,犹有不及,所以正要你来看看有无缺漏,或有什么要添的,你我可以慢慢商议。”
话已至此,尚书被哽得无语凝噎。
他如今也算侍奉过三朝皇帝的元老,本以为先帝为宠妃建造行宫已经很是夸张,但废帝娶姊妹的排场还是直接刷新了礼部的下限,而如今新帝一副明面迎军暗中娶亲的操作更是让他不知所措,甚至陷入一种“果然如此”的迷茫之中——这几届皇帝个个有毛病,而且病得一个比一个厉害,他都快习惯了,至少这位没有那么大张旗鼓,他应该感到庆幸。
“……陛下说得是。”礼部尚书勉强控制住面上表情,再度打开礼册,“陛下与将军属意之物都在其中?”
“都在。”这位帝王无名指点了点桌角,菱眼中透出几分狡黠,“只是有一物不好直接添在礼册上,还须尚书着人私下准备。”
“不知是何物?”
“凤冠霞帔。”
大抵是尚书一副见鬼的表情惊到了年轻的帝王,他于是含笑补充道:
“朕只是念及将军功劳,以后将军娶妻,这套华服便算作朕赐他的惊喜,怎么,尚书觉得不合适吗?”
“非,非也……只是,虽说是私下准备,但还须登册,这名字……”
“名字便取作‘一箱白薯’罢。”对方低声道,“朕实是想送他这件物什许久了。”
尚书低头默记,把不该听的信息直接过滤掉。
又仔细商讨一番,直至日暮方才将礼册定下,帝王原想留他用饭,但尚书心里有事,遂拒绝,终于双腿发软地出了同顺斋,捧着礼册回到文渊阁。
正欲招来属官商议细节,宫里又来人递话,说是那“一箱白薯”的数量忘给,尚书接过纸条细看,上面写着服装尺码,站在他身后半步负责衣饰的主事也凑近一看,不由奇道:
“怎么这样眼熟,咦,这不是陛……唉哟。”
还没说完,其上司就暗中飞起一脚,正踹在他小腿肚上,当下话也说不出来,又不肯在宫里出来的公公面前失礼,只得含痛忍着,等公公一走,立刻就崴着脚一瘸一拐地跟着尚书进了屋,关起门来又是好一通训斥。
尚书简直要被对方吓得心脏停跳,将不明所以的下属赶出去以后,他独自坐在案前,将手中礼册翻了又翻。
呜呜呜,好想回家抱着夫人大哭一场,这些当皇帝的,都他娘的在想什么啊?!
……
京畿卫归城那日,丽正门上挂满红绸,夹道无人,却有礼官自十里以外止住进城军士,请骑在赤马上的将军下马乘轿。
将军身着山文甲,银白甲面下露出的领、袖、裤等俱为朱色,在众将士看来分外应景,听闻要下马乘轿,将军也很干脆利落,虽然抬来的红纱软轿看上去非常娘气,但对方大马金刀地坐进去之后,倒也诡异地中和了这股奇怪氛围。
逐渐显露橘光的天际忽然飘起一撮红色碎屑,纷纷落入银甲士兵之中,这队由软轿带领的骠骑军队,有序地朝丽正门的方向走去。
怎么说呢,倒真有十里红妆的味道了。
轿子是四方垂帘的,估计是怕他看不到外面布置的用心,才特意做了如此设计,吴谢对被人“迎娶”这种事情充满新鲜感,甚至久违地感到有些激动——其实自彦松起了这样的提议之后,他就一直很期待,没想到真正实现起来,还挺有仪式感的。
走了没多久,就上来一位礼官,停在轿外宣旨,内容是重封并肩王,再加赐封号为“燕”,吴谢抿唇忍笑,躬身接过红色“聘书”。
又走了一段距离,礼官再停,又宣了长长一段“礼书”,在听到“一箱白薯”时,男人终于忍不住露出笑容,他现在终于有种当新郎官的感觉了,并且非常期待今晚的压轴。
快到丽正门前,轿未停,礼官却站在玉龙桥边,大声宣读细礼“迎书”,而今三礼俱到,夹道的侍从提篮撒糖,将士们忽然被砸,差点拔剑,却闻轿子里传来将军带笑的声音:
“别撒了,就这么些人,直接给篮子罢,免得浪费。”
侍从面面厮觑,见礼官冲他们使眼色,于是纷纷将手中篮子递给面前士兵,将士们收了一堆装满松子糖的食篮,稳稳端着,终于跟至城门下,有几个眼尖的发现高站在城门上的陛下身着玄纁礼服,恰与今日将军的衣色匹配,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想不了太远,只道外面传言陛下与将军不合的话果然是假,若不是提前议定,以将军素日的谨慎,怎么敢穿与陛下同色的衣裳。
眼见帝王转身下楼,男人撩开朱红软纱,银甲反射澄黄光芒,他下轿立于黄昏暮色中。
红绸飞飘,红花漫天,寂然人定,无礼乐乱耳,此间唯风声而已。
待帝王率百官站定,男人解剑跪地,沉声道:
“臣幸不辱使命。”
锁甲齐响,银甲将士整齐划一,俱解剑行礼,为这寂静却热闹的空间平添一丝肃穆。
“朕知道,众将士辛苦了。”帝王俯身扶起面前的将军,语气恳切,“平身罢。”
“是。”
掌中忽而碰到一点冰凉,吴谢连忙攥住,还未弄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便听靠近的帝王轻声道:
“今晚便与我戴上这个,可好?”
他说得又轻又快,开口就要被风吹得散在云间,但男人却一丝不漏地听了进去,只是再握掌时,手心已空——吴谢不由在心里苦笑。
“我说系统,你这时候收什么任务道具啊。”
没错,彦松给他的东西,就是那根曾在水榭交换过的凤簪,他当时给对方戴上,就是不想这么快完成任务,好拖延能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
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
十二旒摇晃的瞬间,彦松忽然摸到满手湿润,他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便听有人惊叫道:
“有刺客!”
方才还好好站在他面前的人,突然就抱着他跪了下去,有人立刻去追埋伏的刺客,跟来的将士迅速警戒四周,而帝王眼中则只剩满目通红。
的确……的确啊……
金火大片吞噬云霞,红绸如浪潮向前推动,红花似雨一样卷起又吹散,银甲之下覆盖浓烈朱衣,血泊打湿玄纁礼服,在汉白玉造的地面画出显眼的赤色溪水,逐渐汇集成溪,再由溪成河。
“不要…不要……”徒劳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颊,年轻的帝王低声道,“你想丢下我吗,就连你也想丢下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
用力握住青年剧烈颤抖的手,男人分开五指与之相缠,他口角渗出血来,却抿紧了,露出个微笑:
“你不要哭啊,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你不要哭,不然……”
盛满夕照的墨瞳在纤细的金羽中颤动,濡湿眼角积蓄起斑斑晶莹,他依然撑着脸上笑意,疏朗眉目终究还是被泪水浸湿。
“不然…我也……”
“阿谢…不要!不要…不要!你不要睡过去啊!睁开眼看我,阿谢!”青年声线极度发颤,像疯了般朝左右嘶吼道,“御医,御医呢?!”
四周却已空无一人,只余风声混杂的剧烈喘息。
……
泪像永无止息的河流般涌动,他听到哗哗水声自城门内喧嚣而起——泼天巨浪自内宫疯狂抬高,如海啸般汹涌而来。
在浪头没过冕冠的瞬间,青年犹如一具木然的石碑,屹立在至寒水波之中,待潮汐褪去,那玄纁礼服已泼满油漆,鲜蓝得令人发慌。
他抛下沉重的空壳盔甲,湛蓝液体从中缝隙间“哗啦”流出,明明表情麻木,泪水却像关不紧的水龙头一样冲淡满面冰蓝,有乌鸦落在崩裂的汉白玉块上,发出难听的嘎嘎声。
雄美的丽正门在潮水冲击下溘然倒塌,玉石下裸露的土壤,有黑色的蕨类植物节节拔高,晚霞暮色转瞬化入深海之中,这次连血月也无,唯有哑蓝光弧孤独映射满片废墟。
有风铃挂于不知名的树梢,在看不清的道路前方发出空灵碎响。
“滴,当前未删除世界,是否删除本世界记忆?”
“否。”
艰难起身,他顺着似有若无的铃音,在几近无光的世界中,跌跌撞撞地朝前摸索而去。
“警告,警告,情感负荷超载,情感负荷超载——是否删除以往记忆?”
喘息在逐渐降低的温度中化为雪白寒雾。
他重复了一遍:
“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礼部尚书-1
17" 快穿之无懈可击16" > 上一页          19 页, 第48章 part.48 中转站
他躺在倾斜的光芒中,水痕沁进鬓角,眼睫银白,连皮肤也在这层过滤下白得透明。
淡色唇间浅含红脂,微微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他抬臂交叉于头面,掩盖住平静下的涟漪。
系统本以为自己会被骂,但等了很久,久到男人已经表情安静地仰躺在地,远眺黑暗,也没有等到预料中的任何一句话。
它知道此刻应该闭嘴,却还是用调低的电子音说:
“宿主……”
“嗯。”仿佛知道它要说什么,宿主嗓音平稳地接过话,“没事,无NPC注视情况下自动接收任务道具是制作者的设计,不能怪你——我只是,有点心疼……”
最后一句脱口以后,男人的声调还是崩了。
饱含酸涩的话被他半咽进喉咙里,哽了片刻,或许是想起自己仍不知对方真名,他尾端的倾诉直接断带,最终化为急促喘息中嗬嗬吞咽的竭力克制。
“宿主,Mr.Yan已被确认为手术刀,但因其个人权限过高,拉取不到关系链,总部也没有发来相关的详细资料。”
系统试着安慰对方:
“不过,这说明宿主是有手术刀协助的,看来病毒并没有影响到相关数据,主要是因为权限保护,Mr.Yan才被错过了,他的个人权限能高到无法拉取关系链的地步,很有可能是对整个系统非常了解的Master,肯定会把宿主治好。”
男人平复自己剧烈起伏的呼吸,沙哑续上剩下的话:
“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只要宿主拿满十个世界的任务道具。”系统说,“应该就能见到Mr.Yan了。”
“现在想想,少了手臂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
眼瞳塞满无机质冷光,他语气平静:
“治疗可以停止吗?我不想他再经历这些,或者让他不要做我的手术刀,我一个人也可以。”
“治疗合约首条,宿主必须完成十个世界,否则不可脱离崩坏系统;手术刀合约第三条,患者尚未脱离崩坏系统时,非特殊情况,手术刀不可中途退出治疗,否则将视为消极治疗,报警处理;关于特殊情况的附录,宿主可以了解一下。”
电子音逐渐严肃起来。
“特殊情况包含但不限于,由于不可抗力无法继续进行治疗,如手术地区正在进行地震,台风,海啸等;由于生命安全无法继续进行治疗,如脑死亡等其它重大疾病——除此以外,不可退出。”系统说,“生或者死,只能二选一。”
“……那么,我如果在治疗过程中死掉,他呢,也会受法律影响吗?”
“手术刀虽然不受法律影响,但主场崩塌会对其脑域造成一定损伤。”系统说,“跟宿主一样,手术刀在进入治疗之前,也会签下书面合约,其中,治疗过程中发生的一切医疗意外,由当事人全权承担。”
瞳仁紧缩,吴谢猛地攥紧五指,那个不可能的设想再度浮上脑海,却被他强行按压下去。
“……原来是这样。”男人语气艰涩,“但我怕他等不及。”
“宿主毋须担心,手术刀对规则是绝对清楚的。”
“不是指规则,我是说精神。”拇指捻住额角微微垂下的一绺碎发,眉峰皱起压抑阴影,“脑域是可开发的神秘区域,在外界辅助下能够最大化颅脑皮层的活跃度,在可控范围内,计算、建模、学识灌输都不稀奇,但我担心的与这些无关,是心理层面上的东西。”
“我知道下个世界还会见面,走的时候还是极其难受。”
泛红眼眶迅速阖上,瞬间抹平声线中的颤抖:
“彦松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法想象他如果一直不删回忆会发生什么……很大几率会变成非常恐怖的灌输体验,在硬件上——脑域或许能够容纳,但对于精神防线来说,这种过量灌输堪比六级海啸,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自了解到所谓“管理员”的存在以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崩坏系统是如何进行区域构建的。
第二个世界学习的各类知识,尤其是后期为了研究脑科恶补的资料,对于他剖析系统的功能结构格外有帮助——大概因为在末日当了五年博士,有些学术习惯还是没能改掉。
而上次在中转站跟系统确认治疗世界由潜意识物理构成以后,他就产生了不少疑惑,同时,也有非常多的担忧。
这些担忧一旦牵扯上彦松,他开始焦虑。
电流经过,系统很快针对宿主的话提出意见:
“宿主可以在稳定角色OOC值的情况下,对手术刀进行多次暗示,世界任务完成以后,对方肯定能理解宿主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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