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放并不在意,直到出了一身热汗,他才哑着嗓子冲齐欢大声道:“回吧。”
两人回到包厢,这里有齐欢叫来的几个哥们。
“我去,怎么没等我们。”
齐欢嚷道。
他的几名哥们已经享受起来了。
酒瓶一瓶瓶开启,桌上是精致的菜肴,个个一副大少爷的模样。
齐欢招呼展放过去,递给他一杯酒,示意他品一品。
展放一口饮尽,感觉五感在这一刻全部都集中在一个点上,这个点不停地上升,反射回来的是全身的激爽感。
展放轻轻睁开眼睛,齐欢的笑脸正在他的面前,“怎么样?”
展放轻笑,“爽。”
齐欢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跟我是一挂的。”
齐欢眯着眼与展放笑着说。
“别看你得了省状元,外面人都交口称赞,说你正派、上进,与我们这种人一看就不搭界,可我就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不是你。”
他精神亢奋,说话语速很快,重复道:“你跟我才是一挂的。”
展放微抬眉梢,没有否认,只是凑上前重新倒了一杯酒,张开唇又喝了一口。
这时,七八个人打开包厢门鱼贯而入。
这里面有男有女,穿着打扮十分暴露,他们一来就各自找到位置依偎过去,看来与齐欢几人相熟。
一男一女来到齐欢面前,齐欢直接点点展放,“去,好好伺候这位小爷,这可是我铁哥们,你们要伺候仔细了。”
这一男一女就偎在展放的左右两边。
女人丰满的胸部贴着展放的胳膊,一股浓香袭来。
男人身量消瘦,骨架也小,贴过来也跟女人一样柔若无骨。
展放脸上挂上慵懒的表情,漫不经心地喝一口酒,吸一口烟,仰在柔软的沙发上。
左环右抱,一点没有不适应。
在这里,18岁才代表成年。
而实际上,在他现实的世界里,15岁成亲生娃比比皆是。
他才非那些什么都不懂的雏儿,他那些同窗早早就破了童子身,若不是他听说保持童子身对练功有好处,怕也早就与那些人一样眠花宿柳去了。
可即便如此,妓坊、教坊,这些吃喝玩乐的地方,他也早就熟的不能再熟。
齐欢若是打着诱惑他、带坏他的主意,怕是注定要失算了。
更何况,他有武功傍身,有毒炼之法炼体,等闲的方式压根对他的身体产生不了任何损害。
☆、迷失(六)
包厢内一片迷幻, 众人放浪形骸。
展放陷入柔软的沙发,被男男女女软香的躯体包围, 意识却如被引力吸引, 陡然拔高。
意识像天上的云, 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分量。
它在不停地上升,与日光越来越接近, 最后凌驾其上, 高高俯视。
云层之下是高低错落的建筑,是小丘般的山脉、水滴般的湖泊。
装扮一新的人类,山林中的野畜, 湖泊中的鱼虾, 各在其位,各有各的生命轨迹。
他成了山林中的野蘑菇, 被野兔吃了一半,野兔尚未吃完便被狼扑倒吃掉。
野狼被山中猎人打死,狼皮成了猎人的皮袄,猎人死于群狼之口,骨血融入土地, 滋养了这方山林。
山林中猎人的头颅逐渐腐烂,就在他的不远处, 狼、野兔、蘑菇……万物都经历了一番枯荣变迁,多少年过去,只有山屹立不倒。
展放轻轻睁开眼睛,唇边含笑。
映入他的视野的是一个俊秀男人讨好的面孔。
男人正在展放的双腿之间跪着, 他轻轻抚弄展放胯/间那物,媚笑着问道:“展少,舒服吗?”
他用晕红的面颊轻轻蹭着展放的,媚眼如丝,“展少发育得真厉害,它长得好神气,从来没见过比展少更好看的了……”
展放没有言语,他的视线四处一扫,然后在俊秀男人要凑上来为他舔时,一脚将人踢开。
正在办事的齐欢一直观察着他,见状调笑道:“这是怎地了?惹到你了?”
展放收回自己的宝贝,整理好衣物,眉心浅浅蹙起,语气淡漠道:“没。”
“只是突然想起来,我这到底是嫖,还是被嫖?总感觉不管怎么算,都是我吃亏了。”
齐欢一怔,目光落在春情勃发的男人和女人脸上。
这两人虽然有些挂不住脸面,但是看着展放的眼神还带着股黏黏腻腻的劲儿。
“走了。”
不待齐欢反应,展放理好衣服,径自离开了这肉/欲/肆意包厢。
齐欢不由低头看了眼身下男人媚气的脸,颜值……离自己还有段距离呢,登时倒尽了胃口。
展放出来之后,打了辆车回到自家的半山别墅。
此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展择仁还没有睡,穿着睡袍下来泡咖啡喝,见到展放,他笑着问他,“和谁去玩了?怎么才回来?”
展放停住步子,侧过头去,他露出个略显紧张的笑容,回答道:“……齐欢。爸爸记得吗?齐建民的儿子。”
展择仁抿了口咖啡,捏了捏眉心,“他啊,他是个会玩儿的,你与他好好玩,在外面大方点儿,别怕花钱,我不是给了你一张副卡了吗,用它尽够了。”
展放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语气轻松,“谢谢爸爸。”
展择仁挥挥手,让他上楼休息。
展放转过身,面上的笑容倏地不见,他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阿尔法正在偷偷上网,展放回来,它迅速断掉连接与展放打招呼,“主人,晚上好。”
展放冷淡地“嗯”了一声,脱下衣服扔到一边,进了盥洗室。
出来之后,他腰际围着浴巾,一手拿着的毛巾擦着湿发,灯光下的蜜色皮肤泛着健康光泽。
“阿尔法,我要查一下展择仁与展曦的资料。”
“要详细的,例如他们之间是如何相处的?关系如何?是否十分亲密?诸如此类。”
“还有,”展放修长的手指敲在桌子上,“他们一起时有没有谈论过我。”
“是,主人。”
阿尔法连上网络,无形的电流中,数据如洪流冲卷,阿尔法在其中截取自己需要的内容。
阿尔法调出几则视频,展放蹙眉看去,视频像素略有些渣。
“这是监控视频存储的部分数据,可惜,有些地方的监控设备太过低级,无法存储过多数据,会定时进行清理。”
阿尔法的机械音响在展放耳边。
展择仁与展曦见面十分频繁,而且很规律。
一周当中至少见三次面,有时是中午有时是晚上。
街边摄像头能够捕捉到的也就是他们一闪而过的几个瞬间,但是依然能够从中发现展择仁对待展曦与对待展放的不同。
虽然最近展择仁对展放也是慈爱有加,但是就是少了些为人父的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亲近感。
在展曦面前,展择仁有时哈哈大笑,有时喝斥,有时敲展曦脑门儿,种种表情,都让展放觉得十分陌生。
展放一点点看着,眼眸渐渐变得幽深。
尤其在听到,展择仁的一句话时,他的眼睛深处如黑夜般暗沉。
展择仁说得是:“小曦,爸爸只认你一个儿子。”
·
展放在房间中闷了几天,吃完晚饭后,展择仁关切地问他,“怎么不去找齐欢玩了?”
展放彼时正头昏脑涨,被阿尔法加强版试题折磨得欲/仙/欲/死,听到展择仁这么说,他懒懒地弯起唇角,拎着车钥匙,半开玩笑道:“就知道爸爸不待见我,好了,我不碍您的眼了,出去玩去了。”
展择仁探究地看过去,只看到已经初具成人般强壮的儿子勾着钥匙,吊儿郎当地走出去。
“老林,这几日,少爷在房间里都做些什么?”
林叔一怔,很快反应过来,21" 我拥有一整个位面20" > 上一页 23 页, “少爷一直在玩电脑,好像是一款网络游戏,那次我去给他送果盘,看到游戏里在打架,那五颜六色的特效看得我眼都要花了。”
似是想到了那时场景,林叔微微笑起来。
“是么?”展择仁哼笑一下,放下手中的书,“给他网银账户里转点钱,别在游戏里打架输掉丢脸。”
“是,先生。”
楼上展放的卧室,阿尔法变成观赏的模型,坐在电脑桌上,眼睛无神。
显示屏中精美的游戏画面,正上演着林叔所说的那一幕。
展放出门的时候在晚上7点多钟。
他给齐欢打电话,这家伙兴奋地在另一端高声嘶吼:“展放!来玩儿!□□妈的,你他妈会不会开!油门啊!”
“你们在玩什么?”
齐欢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周围的噪音稍稍小一些,“赛车呢,怎么样,展放,来玩吧。”
展放到的时候,齐欢刚从车上下来,整个空地有十几辆车车灯开着,一片刺目的光线。
展放在齐欢热情的笑容中坐上驾驶座,齐欢在副驾驶上落座,边系安全带边问他,“没听说你玩过赛车啊,头一次?”
展放点点头,实际上他车还不怎么会开,驾照早就拿到手,只在阿尔法的教导下,补足了很多理论知识。
“那你……”
齐欢的话噎在了嗓子眼里,因为展放发动引擎,脚用力踩下油门,已然冲了出去。
“操操操操操操!”
“啊——!我□□大爷的展放!你会开车吗?!!”
“停停——停啊!拐弯拐弯拐——啊——!”
……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程齐欢握紧了安全带,全身绷得紧紧的,嘴巴从怒骂到惊叫,全程就没有停过。
偶尔间,他匆匆瞥了眼展放,对方硬朗的轮廓在夜色疾驰而过的灯光晃过,冷酷得像冰,却带着抹漫不经心的笑。
“嘭——!”
跑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头嵌进山体,齐欢的脑袋因惯性而猛地撞击到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之上。
鼻子酸痛,额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齐欢终于从耳鸣目眩中逐渐恢复意识,他撑起眼皮望过去,驾驶座上的展放目光平静,似乎是觉得他的样子很可笑,唇边一侧吊起,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唔,忘了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开车。”
烧焦的刺鼻烟气蔓延在车厢,展放额角流下的浓稠血液一直流至耳边。
黑的发,红的血,白的皮。
“你……个疯子……”
齐欢喃道。
这时后面的人才赶过来,救护人员将两人弄出来,围上来一堆齐欢的哥们。
他们拿着齐欢的怂样取笑,笑他吓破胆了。
齐欢的心脏至今还没归位,依旧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地吊着。
他指着展放,“都给我把人给看好了,谁都不许借给他车开!”
似是又想到一点,他补充道,“卖给他也不行!”
众人哄然大笑,展放夹杂在其中,也不由露出些暖融的笑意。
……
接到车行的单票,林叔报给展择仁,电话中那边的男人声线低沉,他似乎心情颇好,“臭小子,给他报销了吧,既然他喜欢赛车,再给他买一辆跑车,让他改着玩儿。”
林叔动作很快,临近开学之前,展放就收到了全新超跑的车钥匙。
他指尖把玩着车钥匙,唇边露出玩味的笑。
“我爸可真疼我。”
报道这天,展放还是与阿贵一起去的。
考上J大的,不止他们俩,还有宁樑和赵茗漪。
另还有几人,但是展放与他们玩得不近,也就没有联系。
他们四人都不住校,但是还是有一个宿舍床铺的。
展放、阿贵、宁樑三人不同系。
展放在数学系,阿贵是历史系,宁樑在金融专业。
不同系,所以他们的宿舍也不在一起,好在虽然不在一层,但起码在一栋宿舍楼。
J大离展家不算远,约莫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正式开学了,展放接触家族生意的事情就被正式提上日程。
令人意外的是,首先提出来的是吴蕴。
她的理由充足,还找来了几名股东为展放说话,展择仁拖了几天,最后便同意了。
虽然在展放看来,展择仁同意得十分勉强。
事情决定之后,展择仁接连一星期没有着家,阿尔法查到,他除了在公司,便是呆在情妇那里,只是除了每周固定的看展曦三次,还陪展曦去骑马、打球,加起来就是见了五次面。
展曦刚升高三,展择仁给他请了十几个精英辅导教师,为他补习,可以说对他的成绩非常上心了。
据说,父子俩都希望展曦能在高考时拿个满分,超过展放的省状元之名。
吴蕴帮了展放这一次之后,情绪又一次不稳定起来,动辄抓住点小事就对展放喝斥怒骂。
展放却连顶嘴的精力都没有,阿尔法在继续教导他数理化的基础上,又给他添了一门课程,那就是经济管理学。
为他搜集、筛选、归纳公司资料数据,分析公司运转模式,并且提供一切他所需要的帮助。
例如,有的时候,展放看展氏以前的资料时,突然想到一个点,想知道若当时展氏做了他想到的那个选择,那么如今,会得到什么结果呢?
这时,阿尔法便会为他演算、推算展氏发展历程,以他的观点为决策,进行演算。
这些观点的结果,有好的、有不好的,但是无形中让展放得到了媲美真实的锻炼。
阿尔法为了更好地教导主人,将自己的一只胳膊卸下来,制作了一只腕表送给主人。
“这样阿尔法就能随时掌握主人的学习进程,从而更好的辅助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