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一整个位面完本[系统]—— BY:一蔻一池
一蔻一池  发于:2018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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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果不大,只有李子大小,外观与李子也差不多。
鉴于这东西是吸收僵尸毒长出来的果子,展放一时难以下咽。
鬼仟为他切了一片,让他吞服下去,另一只手一直放在展放手腕,仔细探听脉象。
展放盘坐,死死绷紧身体,不泄露一丝痛苦的呻/吟。
中年道士坐在他们身后,突然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两人。
一个身体紧绷,一个握着另一个的手,这两人在做什么?
他不动声色轻轻直起身,想要向前探听点什么,就见那黑袍青年突然回过头来。
白茫茫的月色下,对方黝黑的眸子像是大地裂开的深渊,深渊黑气蔓延,无尽黑暗袭来。
中年道士打了个寒颤,在一阵冷风飘过时,搓了搓手臂,换个方向假寐。
无量天尊!他碰到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夜晚又有一次骚乱。
还是有人突然变成僵尸,袭击周围的人。
好在,突变僵尸的数量总是不超过五个,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战胜恐惧合力杀死僵尸的效率提升了。
可是,即便这样,也没有人就此放下心来。
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某一个时刻也变成没有理智的僵尸,然后被人杀死。
第二日清晨,转机来临。
天刚刚放亮,就听到一声沉重的“咯吱”声,闭合得严严实实的城门被开启了。
只是,在所有人未曾来得及反应之时,先从城门中出来的便是泛着冷光的长矛。
一队队持长/矛盾牌的肃穆士兵从城门中出来,驱赶了城门附近的人们。
沉府小姐想要上前表明身份,被展放拉住。
“小姐莫急,听我师弟的,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中年道士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跟沉小姐贴近乎。
沉小姐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位道长,而那救了自己的少年郎竟也穿着道袍。
“道长……”
持长/矛的士兵排成方队,后面出来的便是一队队弓箭手,再后面的便是一队骑兵。
难民们见状,退得更远了一些,没有人敢像昨天那般凑上前强进城门。
一位校尉打扮的人骑马来到难民前方,扫视四周,然后大声喝道。
“沉府小姐何在?”
家丁立刻簇拥这沉小姐上前,校尉将其交给身后的士兵,命其带回城去。
沉小姐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展放等人,然后跟校尉低语几声,校尉点点头没有多说。
等沉府小姐一步三回头得进了城门,校尉方大声宣布城主决策。
只要验明身份,交上足量金银,便可以进城!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三次元突然有事,抱歉哦,宝宝们,才更新……
偷偷遁走~~
☆、恶·毒(十)

交足量金银?!
难民们面面相觑。
多年旱灾, 又恰逢山洪爆发,匆忙逃命, 有些人家连人都还没救出来, 便被山洪吞噬, 更何况家中那点银钱。
士兵们却不管他们,只奉命行事。
几人从城中抬出几张桌子, 又有几名身穿文士袍的人从城中鱼贯而出, 坐在桌前。
校尉下马,与属下一直巡视,不许任何人踏进界线一步。
待到后面准备完毕, 他方向着展放几人招了招手。
“这三人, 救沉府小姐有功,只记下名册无需金银即可进城。”
校尉向身后的文士吩咐道。
中年道士满脸喜色, 与展放鬼仟一起在花名册上登录名字。
“质朴?”
展放瞥了眼中年道士的名字,没忍住笑出声。
质朴道士眼睛一瞪,“贫道乃抱山派朴字辈传人,质朴乃是道号。”
展放嗤笑,“这道号倒是与你颇为合契, 这就与和尚的法号差不多意思的吧,好色的名叫戒色, 弑杀的叫戒杀。”
“油滑的……”
他故意上下打量中年道士,惹得道士气红了脸。
“……自然就要叫质朴了。哈哈。”
展放边说边拾起笔来,在花名册上录下“展放”二字。
鬼仟录下“鬼仟”二字。
质朴道士眼珠转了转,指着鬼仟的字, 大声赞道:“这字写得倒是不错。”
旁边的文士目光落在上面,不由一怔,还从未见人有这种名字的。
鬼仟平静地笑笑,“我姓鬼。”
文士略略思忖,点头应道,“鬼姓,可是源自商殷时期西北方戎狄族之鬼方氏?这个姓氏倒是不多见。”
鬼仟斜了一眼神色讪讪的道士,微笑着点点头。
三人录完名册,接着被几名大夫诊脉,确认无虞之后方才能进城。
临进城前,展放停下步子回过头。
有部分人正与那校尉争执。
“凭什么他们就能进去?!”
依稀听到有人这样质问校尉。
校尉态度冷硬,回答道:“若你们能得沉府倾半府之资赎救,便也能如他们一般大摇大摆进去。”
倾半府之资?
这沉府老爷对其女儿倒是极为大方。
能进城的人数不足十之一二。
虽然都是难民,但还是有人能付出一些金银的,只是付完金银之后,若过不了大夫那一关,一样进不了城。
有人激愤之下,群起而攻,被弓箭手当场射成刺猬,死在界线之前。
十几具尸体就放在那里,无人收敛亦无人敢过问。
森冷的金属矛尖指着这些手无寸铁的难民,士兵们面冷如冰。
城主之令,没有人可以不遵守。
更何况,城中资源有限,多了难民,就意味着他们的父母子弟就少一部分口粮,而且难民还有僵尸异变的风险,他们亲眷的安危就受到威胁。
进了城门,沉府的一名家丁正等在那里,见到展放三人进来,忙迎上前道,“三位恩公,老爷命小的等候在此地,接你们入沉府一叙。”
质朴上前一步,道了声“无量天尊”,然后笑道,“沉老爷宅心仁厚,定有厚报。”
他们三人登上沉府马车,在街上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达沉府。
这一路展放撩起马车帘子向外看去,中城之内果然一副安居乐业的和平画面,似乎并未受到天灾影响。
从马车上下来,展放三人登时一愣。
没想到沉老爷竟然亲自过来迎接。
沉青海年过四十,面白有须,穿一身青色长袍,颇有几分风度翩翩的气质,眉眼俊朗,年轻时应该称得上英俊二字。
在他身后,立着一位有些老态的管家,一旁站着的应该便是沉府的少爷,约莫有十七八岁,正好奇地盯着他们三人看。
这种场合正是质朴道士发挥的时候。
也没有人吩咐,就见他弹了弹道袍,气质自动一变,一派风清道骨,与沉青海见礼寒暄。
展放两人随他一起与沉府众人一通见礼之后,被贵客一样迎至厅堂。
厅堂上分宾主入座,有娇俏的丫头送上茶与点心来。
有质朴顶在前面,展放乐得自在,吃吃点心喝喝茶,空落落的肚子终于有点实在东西了。
“不知两位道长从何处而来?”
沉青海询问他们一行的来历。
质朴口若悬河,“我与师弟乃是抱山派传人,原本我们各自游历四方,但是中途因山洪肆虐,没想到竟然在逃难途中遇到彼此,因而便结伴上路。”
他与沉青海一答一问,话中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将这一路斩妖除魔的功绩也不着痕迹地透露出星星点点,引起沉青海的兴趣。
一场谈话宾主尽欢,沉青海本想为他们接风洗尘,但是被三人婉拒。
最后沉青海吩咐下去,命下人带他们三人下去梳洗歇息,暂且在沉府住下来,等晚上专门设宴答谢。
丫头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一座院落歇息。
三人在丫头服侍下,纷纷洗漱之后换上崭新衣袍,吃了顿丰盛的午餐,最后才一人一间屋子歇息补眠。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噢。”
质朴道士趿拉着鞋,一边剔牙一边哼着曲子回了自己屋子。
展放习惯了与鬼仟一起睡觉,两人便住在一起。
晚宴设在湖边亭中,微凉的风徐徐吹来,半透明的帷幔在烛火映照下如烟似雾,飘渺似仙境。
在这样漂亮的地方喝酒,极为畅快,不知不觉大家就喝得多了一些。
这时,有丫头进来通传,说小姐亲手做了几道菜,特意请恩公品尝。
沉青海放下手中酒杯,然后哈哈大笑,“我这女儿,真是娇惯坏了,惹下祸事还不自知反省,若有何不当之处,还望三位贵客多多海涵。”
质朴接道,“哪里哪里,小姐至真至诚,心地善良又兼心灵手巧,我等怎会怪罪。”
说话间,打扮一新的沉府小姐带着丫头过来。
她遥遥看了眼展放,脸颊绯红得微微低下头。
等到了近前见礼之后,便道明了来意。
“昨日幸蒙恩公出手相救,小女不胜感激,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汤羹,聊表谢意。”
丫头将食盒抬上来,取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展放三人在沉青海盛情下,一一品评,最后,沉青海道:“纯儿,这里风大,你惯来体弱不可久待,回去罢,记得睡前喝一盏姜茶。”
沉青海不愿女儿久待,沉小姐无奈只能退下去。
这场晚宴,也到了尾声。
第二日,沉家少爷沉朗,便带着三人在府中转了转,又带着他们三人外出游玩。
傍晚回来,沉朗送他们至院外就回了,结果进了院子,有个小丫头等在那里,递给展放一封信。
在质朴戏谑的眼神中,展放展开信一看,原来是沉小姐约他在湖边亭见面。
展放将信重新塞回等着回信的小丫头怀里,懒懒道了句,“今日乏了,麻烦告诉小姐,展某一动也不想动。”
说着就进了屋子。
见小丫头愣住,质朴看向鬼仟,挤眉弄眼,笑得贼兮兮。
鬼仟却没理他,安安静静越过他身旁,进屋关上门。
“道长,展公子这是……”
小丫头踌躇着,忍不住问向质朴。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缘无分呐。”
质朴边摇头边叹道,也进了房间,独留小丫头一人站在院中。
小丫头磨磨蹭蹭回去,小姐见她回来,眼睛登时一亮,“展郎如何说的?”
“展公子说,”小丫头实话实说道,“他今日乏了,一动也不想动。”
沉小姐愣住,明白对方是拒绝了。
“他……”
沉小姐没忍住哭了一场。
第二日给沉青海请安时,眼睛还肿着,被其发现了端倪。
展放等人只听说,沉老爷突然发火,禁了小姐的足。
于是,他们三人一起前去告辞,并为沉小姐说情。
沉青海再三挽留,让他们再多住几天,过几天会为他们介绍李府的妻子和长子,展放等人只好再留下住几天。
这几天呆在沉府,发现沉府主人确实慈和,父子、父女关系都十分和睦,听下人说,这还是老爷第一次向小姐发火。
沉小姐被禁足的第二日,沉青海出去一趟回来,便带回来一大箱东西,送到了小姐闺房中。
发完火,立刻送礼物安抚,足见沉青海爱女之心。
展放若有似无的打探之下,也确定了沉青海捐出大半家资,向城主求情,这才有了这一次让难民进城的机会。
而他们留在沉府这么多天,从未从沉青海及其沉朗、沉纯三人口中听说过此事,也可见对方大气心性。
又过了两日,沉青海腾出空来,带着沉朗、沉纯还有展放三人一起来到李府。
两日不见,沉小姐有些憔悴,与展放见礼之后,眼眶就红了,强低下头不看他。
李府与沉府格局差不多,他们一行来到正堂,沉青海抿了口茶,吩咐下人,“去请夫人和大少爷来见客。”
下人领命而去,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李夫人带着丫头进来。
沉青海沉下脸色,重重放下茶盏,“长鹤呢?”
“他身体不适,我让他卧床休息了。”李夫人神色淡淡。
她转向展放三人,施了一礼,“谢过道长救得小女一命。”
质朴等赶紧起身,“夫人客气了。”
李夫人略略寒暄,很快便告辞离开。
便是一双儿女在她眼前,她也没有怎么关注。
沉青海深深叹了一声,“让三位看笑话了。”
语气尽是无奈。
沉朗与沉纯围着沉青海一言一语安慰他。
“父亲又不是不知,大哥身体不好,一向避不见人的。”
“是啊……母亲忧心大哥身体,性情冷淡些也没什么……”
……
“她那哪叫冷淡?!我看是在她眼里,只把那一个儿子当她孩子!”
沉青海冷哼,胸口剧烈起伏。
沉朗与沉纯神色黯淡下来。
这一场见面,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更~~~~233333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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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十一)

回去的途中, 沉青海三人笑得勉强。
展放三人又一次请辞,还是被热情地留下来了。
每日沉府好吃好喝, 时不时还有几件新衣袍送来, 拿他们真当正经主子对待。
可是对这样的结果, 不仅仅是展放,就连爱贪便宜的质朴都心中打鼓。
“师弟, 咱们找个沉老爷不在的时候悄悄走吧?留下一封书信即可。”
质朴在展放面前走来走去, 不粗的山羊胡被他这段时间捋得越来越细。
展放与鬼仟对视一眼,没骨头一样半躺在木质椅子上,捻起一块点心填进嘴里, 含糊不清道, “走什么啊,在这里呆着多好, 既不愁吃又不愁穿,还事事有人伺候着,这才是人过得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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