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你肉养多点在下手比较好。”
唐颂终于忍不住锤了他一拳:“再乱说你就去死。”
嘴角却是不自觉地也扬起好看的弧度。
傅冬心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他,此时看见这犹如昙花绽开的笑,从心脏油然而生的幸福蔓延至全身,他可不可以觉得他的清柠也有一点点喜欢他了,这场名为感情的角逐,是不是算他赢了?
铁树开花,沼泽生枝,这个从他少年时期就窥伺的宝藏,终是被他握在了手心。
在首都开始飘雪的时候,他们回了学校。
谢熙看起来很是想他们,一见到唐颂,就从安江路的身边窜过来,将唐颂从傅冬心身边拉开,上上下下打量了遍,煞有介事的说:“瘦了瘦了,晚上要带你好好搓一顿。”
唐颂算是怕了他了,表情警惕:“我不去那种地方的。”
“我也不敢带你去了。”谢熙说:“我哪知道你会出事。”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当时唐颂他们走得急,谢熙只知道他没出什么大事,其他东西还没来得问,就眼睁睁看着两人收拾行李回去了。
“我跟你说,谦谦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谢熙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怎么样,好看吧,身材特好……”
“哎哎哎,我就说说——”
安江路沉着脸拿过谢熙的手机,手指轻点将那照片从手机上删除,又往上翻了翻,将不是自己的照片全都清理了个遍后才递还过去:“看我就好。”
“天天看都要看吐了。”谢熙压低声音抱怨,看着干干净净的相册,悲伤逆流。
不过很快,他就又嘻嘻哈哈扯着唐颂打游戏。
人总是最能适应环境的动物,既然没有能力改变现状,总要找些快乐的事给自己些希望。
学校附近的垃圾街,踊跃着鼎沸的人声与扑鼻的香气,周谦找了家生意极好的烧烤摊,五六个人围着一张小圆桌,碰着杯子,咬着烤串,即使夜风浸凉,都吃出了满头的汗。
他们高谈阔论,勾肩搭背,展望未来。
然后再踩着互相的影子,沿着路灯,摇晃地走回学校。
细雪洋洋洒洒至穹顶飘落,铺洒了一地,白得望不到尽头,仿佛蔓延至世界的每个角落。
唐颂被傅冬心按在被窝里,手里捧着辛辣的姜茶,皱着眉一口一口抿着。
本来说好寒假和谢熙他们一起出国玩的计划,全因为他这场惊天动地的重感冒而夭折了。
生病的感觉很难受,他从来没有体验过,鼻子被塞都透不过气,只能靠嘴呼吸,还头晕眼花,整个人都恹恹的,甚至还被傅冬心逼着吃苦到极致的药。
当人类实在太苦了,唐颂想,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傅冬心与他的动作越来越亲密了,牵手和拥抱越来越不能满足他了,时不时就要凑上来亲他,他把头撇开,对方就扣着他后脑勺,舌尖能伸到最深处。
有一次半夜醒来,他还被偷偷跑过来抱着他睡的人差点吓死。
傅冬心整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手里牢牢扣着唐颂的腰,被唐颂的动作吵醒后,闭着眼问道:“怎么了?”
唐颂想挣开他的手,后者却增了力道,声音透着沙哑,在暖黄色的夜灯下尤其旖旎:“别动。”
别动?唐颂自然不愿,被人搂在怀里,小鸟依人似的睡姿算怎么回事啊?他挣扎着越发厉害了,小声道:“你放开我,我要自己睡。”
傅冬心被他闹地终于睁了眼,灰色的雾气铺天盖地,满是唐颂看不懂的情绪,他说:“不是叫你别动吗?”
“你搂着我我难受,你回自己屋去。”
“太冷了,明天再回去。”傅冬心重新闭上眼,放在精瘦腰肢上的手纹丝不动:“乖,闭眼。”
唐颂简直要被他气死,死活都睡不着,睁着眼看天花板,直到大腿碰到某个东西,耳边是傅冬心刻意压低显得性.感的嗓音:“你真的还要动吗?”
大家零件都一样,唐颂自然察觉到了是怎么回事,没啥厌恶的感觉,却也觉得十分惊悚,在傅冬心又一次的威胁下,终于是听着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睡了过去。
待身边的人传来绵延平稳的呼吸声时,傅冬心缓缓掀起了浓密的睫羽,下面的感觉清晰而灼热,贴着那人白嫩的大腿磨蹭,空荡的房间被低低的喘气声充斥。
良久,房间重归静谧,傅冬心起身换了衣物后重新揽上唐颂,将头埋进后者柔曼脆弱的脖颈间,呼吸之间全是属于对方的香甜气息,像罂.粟般让他上瘾,他忍不住又凑近了些,贴着对方的耳廓模糊道:
“等毕业后就去登记好不好?”
这话自然没有得到回应,他却仿佛得了想要的回答,眉眼轻弯,嘴角勾着弧度闭上了眼。
糖果在唐颂体内冷哼。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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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一梦(二十四)
自那一晚后,唐颂深刻地意识到了傅冬心对他的欲.望,若是再不赶紧离开梦境,怕是真的要被人吃干抹净,还没有反手余力。
但是怎么刷幸福指数是个大问题,傅冬心的点很奇怪,偶尔一件小事都能让他幸福感爆棚,但更多的却是无动于衷,甚至他主动亲热,都只能换来对方无奈宠溺的笑容,然后轻声问他:“怎么了?”
唐颂极尽所能,却一点的幸福指数没有换到。
这日,外面风雪骤停,他的感冒终于大好,水金色的阳光至最顶端蔓延至地平线,初雪融化,凝结成一片的水汽在空气中无声地蒸发,新年的步伐悄然来临。
万家住宅内灯光繁烁,平常难得一见的各色名车停驻于黑夜与月光下,偶尔有流光在线条流畅的车身闪过,拥挤着互相淹没。
唐颂穿了一身的浅色正装,崭新精致,裁剪得恰到好处,将他衬得愈发眉目隽秀,温润如玉,傅冬心替他整理着领口,神情专注,俊朗的五官趋近成熟,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会紧张吗?”他问:“紧张就牵着我。”
唐颂摇头,他又不是那种羞涩的人,而且不管他紧不紧张,这人都会牵着他的吧,他仰着头任凭对方动作,抽空撇了眼手腕上的表,皱眉道:“我自己来吧,时间快到了,你领带都还没系呢。”
“别动,快好了。”
傅冬心不动声色得抚过唐颂脖颈间温热的动脉,手上的动作终于加快了些速度,不再磨蹭,短短几分,就将唐颂收拾的气质过人,颀长的身姿比之以往更显得芝兰玉树,周身宛若有荧光闪烁,让人只敢远观。
唐颂来不及欣赏迷人的自己,只拿了傅冬心的领带催促着:“看我干嘛,你倒是快点啊,外面人都等着呢。”
“随他们等。”傅冬心接过领带,慢条斯理的扣上,堪堪遮掩了突出的喉结,剩下的白皙肌肤与深色的绸缎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唐颂盯着看了一会后猛然转移了视线,掩饰似的又催了一声。
“这么急?好吧,走了。”他右手成弯,将唐颂的手在其中穿过:“揽好我。”
其实他本来还想再呆一会的,唐颂催他的模样给了他一种对方急于确定两人关系的错觉,这是重视他且也爱他的表现,他很享受这一刻,奈何那双潋滟的黑眸里开始冒出火气了,他也舍不得气着爱人,嗯,爱人,再等等,就该是……未婚夫。
过春节的这一晚,除了是普通的宴会外更是两人的订婚宴,这还是唐颂主动提的,当初想的是看他这么主动,对方肯定感动转而涨幸福值,指不定说完后就能离开这个梦境了。
然而,想象总是比事实美好,他提完后傅冬心只是讶异了会,之后又扣着他的后脑勺将舌尖探过来,还情不自禁得舔.弄,直到他喘不过气来才退开一点距离,嗓音磁性:“清柠,你是真心的吗?”
他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没有上一次那样害怕听到答案,只剩下满满的期待,眸光里的温柔似水:“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对么?”
唐颂的答案从来不曾变过。
“真好。”他搂过他,相差七八公分的身高足以他将唐颂揽进怀里,嘴唇一下一下亲着后者柔软的发顶:“我会对你好的。”
“比你爸爸说的那样还要对你好。”
唐颂点头,他也完全不怀疑傅冬心的话会掺假,这么久以来,他都一直秉持着对他好这个原则。
每年的生日亲自给7" 他治病的时候很撩我[快穿]6" > 上一页9 页, 他做蛋糕,时不时就给他准备小惊喜,知道他喜欢玩,每逢假期都抽出时间与他坐上飞机,飞向随便哪一个国家或城市,知道他懒,下雨天给他撑伞,学期期末给他搞定大作业,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冷,什么时候会热,不管在干什么事情,只要是他的电话都能絮絮叨叨好久,完全忘了自己的高冷人设……
然而,这些都是梦境里最虚幻的东西,也是他最不该留恋的东西。
晚宴请的人很多,毕竟是陈万两家公子的终身大事,且还是独生子,这一联姻,相当于将两家公司合并成了一家,没有硝烟,也没有大家想象中的明争暗夺。
那个在所有人眼里雷厉风行,颇有手腕,将来必有更大作为的万家继承人傅冬心,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归在爱人陈清柠的名下。
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另一个主人公身上,心里或羡慕或不齿。
万千华气得直骂不孝子,脸色难看,恨不得冲上台捂住傅冬心的嘴巴,坐在他身边的陈山港笑呵呵的:“哎呀,这些东西迟早都是他们的,他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难不成还能将这些身外之物带下面去?”
万千华的脸色更难看了,心里暗骂一句老不死的,捡了便宜还卖乖,倒是记仇得很。
台上已经进行到戴订婚戒的环节了,款式简单,周身却有流光闪烁的银环一寸寸得套进纤细修长的中指,宛若镣铐似的,能锁住对方一辈子。
糖果语含兴奋:
唐颂淡淡得应了一声。
交换戒指后是可有可无的亲吻环节,傅冬心不欲在大庭广众下亲唐颂,对方的另一面都应只有他一人能看见,其他人看一眼都是都该是奢望。
唐颂也不喜欢表演似的当这么多人的面被亲。
大厅的吊灯很是耀眼,即使在偏僻的角落里都明亮如白昼,唐颂被傅冬心压在沙发上,嘴角传来丝丝抽痛,想拒绝又开不了口,直到傅冬心的口中有铁腥味弥漫,才后知后觉得直起身子,手指抹上唐颂还带有嫣红的嘴唇:“对不起。”
“你属狗的?”唐颂推开他,还带有水汽的眸光生气得撇过去,却软的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旁边的谢熙闻言哈哈大笑,他喜欢凑热闹,知道唐颂与傅冬心举行订婚宴,耐不住性子得大老远跑了过来,安江路动作娴熟得示意他低调些,眼神很是温柔地看他:“你想什么时候和我公开?”
谢熙笑容一僵,他和安江路的事情知道的除了大学认识的,其他的也就后者的那群发小了,双方的父母都毫不知情,只当两人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他扯开嘴角打了个哈哈:“至少等毕业吧。”
“随你。”安江路很是好说话得应道。
第26章 第一梦(完)
平淡的大学生涯宛若静谧的湖泊, 毫无波澜,偶尔投掷一颗小石子,才会泛起点点的潋滟, 唐颂的20周岁生日在一片秋风送爽中到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 这次给他庆生的只有傅冬心一人,还是一家可以亲手做蛋糕的店, 里面扑鼻的香气都似曾相识, 傅冬心低头做得专心致志,几年过去,他的技术愈发好了, 做到一半的时候还有个羞涩的男生过来问可不可以买他们的蛋糕。
“不好意思,不卖的。”唐颂回绝了他,脸上是如沐的笑容。
可能是他的态度太好, 让那个男生有了说下去的勇气:“真的不卖吗,我女朋友真的很喜欢你们做的蛋糕……”
唐颂顺着他的眼神望去, 正与一个朝他们看来的清秀女生对上目光,对方潋滟的眸子隐隐泛有波光,唐颂不太好意思继续拒绝了,但他更不想把傅冬心给他做的蛋糕卖给别人, 因为他自己也想吃。
“不卖。”傅冬心终于抽空抬头, 黝黑的眸子里满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他太了解唐颂的性子了, 和外表一样软, 这种时候根本拒绝不了别人。
听他这么一说, 那男生果然悻悻离开,唐颂看着他略显萧瑟的背影,低声说:“你干嘛这么凶。”
“我凶?”傅冬心眼神转向他,里面哪还有什么冷漠,全是春风般的柔意,暖暖的,蕴含着丝丝笑意:“你看我凶吗?”
好吧,现在不凶了,唐颂闭上嘴不说话,只是表情颇有些无语,手指点点桌上的半成品蛋糕,示意傅冬心快做,后者脑袋凑过去轻点了下他嫩红的唇瓣,然后继续低头手上的动作。
这时店里忽然换了音乐,原本轻缓的调子突然变得欢快,傅冬心突生一个想法,他用手指指尖沾了点做好的蛋糕边缘,凑到唐颂的嘴边,低着声音哄他:“尝尝好不好吃。”
唐颂看他一眼,见他眼中罕见的殷切,忍不住张开了唇去含,却被后者避开:“舔舔?”
唐颂瞪着眼睛:“傅冬心,你玩我呢?”
傅冬心眼露遗憾,趁唐颂瞪他的间隙,将手指探进了对方温润的口腔:“好吧,那就这么吃吧。”
“好吃吗?”他问着,指尖却作乱似的在唐颂口腔内扫荡,丝毫不给唐颂开口的机会。
唐颂一把扯下他的手,抹了抹嘴角被牵扯而出的透明津液,被浓密睫羽覆盖的瞳孔里是显而易见的郁色:“傅冬心,你洗手了吗,这就放我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