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娇弱的完本[系统重生]—— BY:岫青晓白
岫青晓白  发于:2018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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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都听迟迟的,迟迟说什么就是什么。”郗长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手上的哈密瓜上下抖动, 银叉与澄黄的瓜块相连,划出的弧度格外惹眼。
贺迟伸手刮了一下郗长林脸颊:“你哄我开心啊。”
政叔适时离开,客厅中唯余郗长林与贺迟二人。郗长林把银叉上的瓜送到贺迟嘴边,在后者吃下之后,歪过身子,倒在他腿上。
“郗喵。”贺迟敛下眸光,囫囵吞咽了哈密瓜后,抓起郗长林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吻。
郗长林额头在他腿上拱了拱:“嗯?”
贺迟的话却是良久后才说出口:“如果有一天睡醒之后,你发现找不到我了,你会感到难过吗?”
郗长林长而翘的眼睫在贺迟腿上轻轻扫过,话语带笑,透着股漫不经心:“如果是我不见了,你会难过吗?”
“我难过得要死。”贺迟说。
“那就不要死,带着那份难过活下去,这样才能永远记得我。”郗长林依旧笑着。
片刻,贺迟确认性问:“你说的?”
郗长林:“我说的。”
客厅内逐渐变得安静,只剩下偶尔风过,悬挂在廊边的风铃传来清脆响声,以及厨房里隐隐约约的响动。郗长林从贺迟腿上坐起来,把果盘抱到自己怀里,先戳了一颗提子吃下,再戳起一片香蕉,想了一想,塞进贺迟嘴里。
“除了番茄牛腩面,还想吃别的吗?”贺迟问。
“别的啊——”郗长林仰了仰头,拖长语调,“什么麻辣小龙虾水煮肉片毛血旺剁椒鱼之类的,我都想吃。”
贺迟语气平淡:“你没得选。”
郗长林:“哦。”
说完,郗长林抬脚往贺迟腿上轻踹。
两个人,四条腿,很快缠在一起,郗长林怀里的果盘被挪到边上,贺迟一手撑在郗长林脸侧,头正要低下去时,却听得有个欢快的声音飞进来。
“老大,我圆满完成任务啦,不仅找出了当年的视频,还把母带给带过来——”系统一路闪电带火花,脚步轻快地奔跑过来,在闯进门的刹那,见到眼前情景时,最后一个“了”字给生生憋了回去。
“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系统一路鞠躬后退,表情诚恳语气真挚。
郗长林被贺迟拉着坐起来,边整理袖口,边笑着冲门外喊了句“滚回来”。
“好的好的。”系统忙不迭点头,跟呈贡品似的双手托举那盘录像带,恭恭敬敬慢条斯理走进来。
Emi走在系统身后,帮他将门关上。几个人一同上楼走进书房,拆开新购置的一抬录像带播放机,把录像带放置好。
“老大,我在那边的时候还听说关佟不行了,已经没气了。”系统站在郗长林身边,低声汇报,“他们还打算在新宅举行葬礼。”
“啧,我出院,他也‘出院’,真是莫名的缘分。”郗长林不咸不淡道,“葬礼是旧式的还是西式的?”
系统道:“当然是西式,就是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言歆婷嫌弃旧式的太吵闹掉面子。”
郗长林平平一“嗯”。
录像带的画质十分老旧,不过不妨碍郗长林辨认出画面中的人以及地点——人一共有三个,不过如果算上在郗纯肚子里的他,那么数量为四,地点,则是在郗长林他们以前住的别墅里,显然是言歆婷这个“正牌夫人”发现关佟在外有了别的女人后找上了门。
画面拍摄的角度不算隐秘,更像是早就布置好了似的。
屏幕上的郗纯,眉眼温婉如画,但在看见言歆婷拍出来的两本结婚证后,脸上的表情顿时退却,再抬起眼眸时,已是面无表情。
言歆婷一脸当家主母的风范,神色倨傲地扬起下巴,说:“事实已经摆在你面前,该做怎么样的选择,我想郗小姐你很清楚。”
郗纯咬牙说了声“是”,“我当然不会去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言歆婷满意地点头,拢了拢身上披肩,拎包起身,郗纯和郗亭也站起来——就是在这时,言歆婷借着桌上花束遮挡,将手里一直握着的装有X病毒的滴管猛地一捏,滴进水壶之中。
郗纯和郗亭并未察觉,送完言歆婷回来,郗亭端起桌上的水壶,替自己和?3          35 页, 糠直鸬沽艘槐?br /> “原来是这样啊。”郗长林垂下眉眼,轻声说道。
系统内心不大好受,盘腿坐在地板上,脑袋垂得很低:“哎。”
郗长林轻拍系统肩膀:“你再去隔壁一趟,尽可能把言歆婷的这些存货刻录出来。”
这时,离开书房到外面接听了一个电话的Emi回来,用干练平淡的语气道:“医院已经宣布关佟的死亡,言歆婷将葬礼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现在关家的车队正在来这边的路上。”
贺迟一只手揉在郗长林头顶,另一只朝Emi挥了挥,“去告诉政叔,让他去向隔壁表示一下。”
“是。”Emi道。
书房的门开过又合上,郗长林从系统身上薅出小盒装的薯片,哗的一声撕开。
“老大,你怎么知道我会买——”系统只抱怨到一半就住了声,因为他看见郗长林脸上的表情全没了,机械版地张口,往嘴里塞吃的。
贺迟朝系统一扬下巴:“你先去办事。”
“好的哦,那你要照顾好老大。”系统小声说着,从地板站起来,轻手轻脚离开。
贺迟倾过身去,将播放机关闭、取出录像带,放进书桌抽屉中,再折身去窗边,将窗帘拉上,遮住那阴沉沉的天空。
做完了这一系列事情,贺迟才回到郗长林身旁,蹲下在他面前,轻声问:“郗喵,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郗长林吃完了整盒薯片,正用湿巾擦拭手指,闻言笑起来,“当然是杀人偿命了。”

一场暴雨骤然落下,雨帘厚重,遮挡去远方景象,雷声连片,仿佛是炸响在耳边的炮弹。
关家的车队穿透雨幕而来,顺着道路蜿蜒前行,从远处看去,像是结队的黑色蚂蚁。
郗长林坐在顶楼窗户边,吃着厨娘刚端上来的番茄牛腩面,眺望关家的人回到这座新宅。
桌上的手机屏幕兀然一亮,是个有些时间未曾联系过的朋友所发来的消息。
—宫酌:老关死了,为了避免某些人用死人来做挡箭牌,所以我决定在三天后搞个大新闻。
郗长林动了动手指。
—什么大新闻?
那边回复很快。
—当然是盛铭制药厂的啦,三天后会有研究人员在网上发帖,揭露内部丑闻,以及数件员工因X病毒致死的事件。
郗长林挑挑眉,拨了一通电话过去,等对方接通,轻笑道:“你腿好了?能折腾了?”
“腿没好就不能折腾了?”宫酌在那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倒是你,我听说你拍戏的时候晕了,能不能别这么拼?”
“啧,我这边原因有些复杂……先不说这个,我手上有些东西,你要不要看看,和盛铭制药厂某位言姓股东有关。”郗长林道。
“黑料不嫌多,不过你在那边处境还好吧,毕竟家主死了,该上演兄弟阋墙的节目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当然知道啦,我哥、我大哥查的,在我耳边念了一整晚。”
郗长林弯起唇角:“行吧,我先挂电话,把东西发给你。”
宫酌在那边一迭声说好,干脆利落“摁”了电话,隐隐约约的,郗长林还听见了几声来自宫家大少爷的催促。他没去细思其中深意,转头冲系统示意,把东西打包发过去。
“言歆婷下毒给我妈还有外公的视频就算了。”想了想,郗长林又加了一句。
系统点头:“好的哦。”
被郗长林指使去厨房端南瓜羹的贺迟正巧上来,问了句怎么了。
郗长林转身抱住贺迟的腰,下巴抵在这人身前,弯眼笑道:“迟迟,有人给隔壁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然后你在其原本基础上添了把火?”贺迟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哦——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郗长林没好气地从贺迟身上离开,从他手里端过自己的南瓜羹,扭过头面朝窗外,慢条斯理喝了一口。
“你觉得这场雨会持续多久?”贺迟忽然问。
“不会太久吧。”郗长林半眯起眼,“宁海城的天变得很快的。”

政叔带着礼品到隔壁慰问,独自去,回来时却并非孤身一人,后头还跟了个关植。
这人脸上的悲伤真实成分居多,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玄乎得很,即使恨一个人恨到在背后搞鬼杀死他的程度,但听闻他真正离世时,内心依旧会泛起负面的情绪。
关佟或真或假疼爱了他多少年,陪他度过幼年和少年时光,真正扮演了父亲这个角色。别人说父子亲情血浓于水,但即使没有那份血缘,一起生活过二十多年,那些浓烈真情并不会因一纸鉴定书将血淋淋的真想撕开,就泯灭了去。
或许很多年后,关植跟别人谈起自己的这位父亲时,骄傲亦难过,喜悦亦失望。
郗长林坐在窗台边,捧着贺迟端给他的南瓜羹,垂眸看关植走进来,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系统站在郗长林身后,掐着时间,抖开一条毛毯披在他腿上。
“统儿,我又不是腿断了,需要保养腿。”郗长林撩起眼皮,幽幽开口。
系统不理会他的嘲讽,认真严肃地说:“贺老板已经带着关植上楼了,老大你做好准备。”
郗长林拖长调子一“哦”,眼皮垂下去,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懒尽数收敛,一种无力脆弱的神态在眉目间弥漫开来,眼睫轻颤,嘴唇紧抿,连带着捏住汤匙的指尖,也在抖。
——这样一副模样,像极了才拍完的《荒芜》男主。
这个时候,阁楼的门把上传来声音,接着听的咯吱一响,贺迟带关植进门来。
“郗喵?”贺迟将声音放得很轻,语气温柔小心,如同对待一个易碎品。
郗长林缓慢睁开眼睛,漆黑眼眸中毫无神采,蒙着一层厚重雾气,映不出任何东西。
他循着声音看向贺迟,余光触碰到关植那刻,漂亮的眼珠子闪了闪,紧接着流露出痛苦神色。
与此同时,手里的碗倏然打翻,浓郁的南瓜羹倾倒而出,沾满铺开在他腿上的毛毯,然后是一声哐当——
瓷白小碗摔得支离破碎,紧接着,郗长林不知发了什么疯,拿起手边的东西,狠狠朝门口一摔,关植没反应过来,肩膀被砸了个正着。
“他这是……?”
一句简短的话尚未说完,郗长林又抓过一件窗台上的摆件,刚举过头顶,系统眼疾手快地将之夺走。
贺迟对关植说了声“抱歉”,三步并两步走向郗长林,弯腰想要抱他。郗长林却狠狠一下把男人推开,接着飞速钻进墙壁立柜中。
青年缩在里面,双臂环抱膝盖,瑟瑟发抖,垂着头拒绝与任何人对视。贺迟垂在身侧的手缩紧,头也不回,沉声对门边的关植道:“你请回吧。”
关植眼底复杂神色一闪而逝,应了一声,跟随悄然出现在门外的管家先生一同下楼。
等人走出宅院大门,郗长林仍缩在柜子里,两只白皙的爪子搭在膝盖上,跟仓鼠似的抬头凝视贺迟。
“你不打算表扬我?”郗长林挑挑眉,问站在房间中的人。
贺迟无奈上前,弯腰把人抱出来,边道:“表扬表扬,我们郗喵演技天下第一,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有些敷衍了。”郗长林垂着眸子,手指在贺迟衬衫纽扣上抠抠挖挖,“不过也还行了,反正就算演得再逼真,关植现在也不会全盘相信。”
“这三天,他们还会来的。”贺迟说,“辛苦你了。”
郗长林弯眼轻笑:“还行吧,工作量也不大。”
接下来的三天,隔壁关家不止一次上门来“探望”郗长林的情况,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有一天半夜还“自残”,搞得管家先生忙不迭叫救护车。
关沥关植两兄弟从最初对郗长林的抑郁状况半信半疑,到关佟葬礼举行这天,已经相信了八成。
葬礼当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凌晨落到即将天明。天蒙蒙亮,鸟啼虫鸣仍未响起,郗长林便与系统一起,偷偷摸摸出了门。
后者边啃着他向往已久的、从二十四小时营业肯德基买来的炸鸡和薯条,边含糊不清小声哔哔:“咱们这样真的行吗?关家兄弟还没完全信任你。”
“八成还不够?”郗长林睨他一眼。
“够了够了。”系统一阵猛点头,“对于老大来讲,就算是完全不信的人,都能被你忽悠得五体投地、跪下来叹服。”
郗长林凉凉一笑,从系统手中抽出几根薯条,塞进自己嘴里。
关家大宅笼罩在一片灰暗肃穆的氛围之中,就连灿烂开着的花,似乎都失去了色彩,变得单调晦涩。
这个时间点,打扫的佣人尚未起床,郗长林踩进花圃中,不客气地坐在曾经关佟最喜欢的那片花上。系统隐着身,把伞举在郗长林头顶,和他一起等待被发现的那刻。
十分钟后。
最早出门采买食材的厨娘发出一声惨叫。她看见花圃中隐隐约约有个人影,便走近查看,谁想是个脸色惨白,手腕额头全是血迹,带瞪着一双眼眨也不眨注视前方。
紧接着,管家闻声出来查探,亦是被吓得站也站不稳,几欲栽倒,不过他到底是经历过风霜,就着厨娘的手很快稳住身形,上楼去通知关沥和关植。
两兄弟匆匆赶来,往花圃中一扫,其中一人立刻喝退越来越多跑来围观的人,另一个人踩进花丛中,蹙起眉梢,查看郗长林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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