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娇弱的完本[系统重生]—— BY:岫青晓白
岫青晓白  发于:2018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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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类中枢神经阻断剂。”郗长林指尖退回来,抵着贺迟指腹,一点点将这根手指立起来,漫不经心地开口说,“这次居然换了这么一个迂回的方法。”
贺迟不同意郗长林的说法:“上次也并不直接,他们让贾国平对你的车做手脚,伪装成意外事故,跟这次一样,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不过我认为让我吸毒、接着曝光,比直接杀害我要有意思多了。”郗长林轻轻弯起眼睛,“尤其是在我的名气上来之后,一旦曝光这么大的丑闻,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政府机关也会帮忙,进局子、判刑,后半生就全没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不会在这种时候断你的资源,而是要选择捧你。”贺迟伸手,将郗长林唇边惯常带着的那点笑抹下去,“当你站得越高,自然会摔得越痛。但他们没这样做,所以目的依旧是将你致死,死得悄无声息、无人关注。”
“是啊,我一天要注射三次针剂,还要打不少瓶点滴,如果都被调包了的话……啧,过量的中枢神经阻断剂会让人记忆减退、精神失常,但过量的过量,不就是死亡吗?”郗长林摊开手,笑容轻柔无比,“死在医院里,可比死在外面好处理多啦。尸体袋一裹,往太平间里一送,接着是联系殡仪馆,一把火烧下去,就什么都不剩了。上面有人挡着,没人会查;就算真的有人来追究,没有尸体也无法解剖,查不出死因。”
贺迟喜欢郗长林这样轻描淡写地谈论“自己的死”,他抬手拍了一下这人除了破皮、完好无损的脑壳,下颌一扬,问:“之前把手机借给宫酌,他趁这个机会有做什么吗?”
“啧,你不提我都忘了。”郗长林故意说了这么一句,等贺迟瞪眼,才拿出手机,翻开备忘录。
宫酌的病房中监控二十四小时不断,就算他能人为制造出某些死角,但也不能拿着郗长林的手机太久,否则将暴露其所作所为。所以宫酌在郗长林手机备忘录中只留下了简短的一行字。
——是一串地址,和一个暗号。
“我是真的相信了,他肯定看过不少侦探小说和犯罪类影片。”郗长林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记得这个地方离宫家不远,准备什么时候去?”贺迟偏头,湛蓝的眼眸瞬也不瞬凝视郗长林,“等外卖送到、吃完就去?”
“哥哥,你的人生经验真的很不丰富。”郗长林眼带笑意望向贺迟,举起两只爪子在大佬头顶上胡乱揉了一通。
贺迟蹙了下眉:“又怎么了?”
“这是一家大排档的地址。”郗长林朝手机屏幕努了努下巴,“而大排档,一般晚上才开门。”
从不主动吃垃圾食品、在碰见郗长林之前从未去过街边夜宵店的贺大佬:“哦。”
“讲道理,你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为什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郗长林忽然感到好奇,也是此时,才后知后觉发现他要求系统整理的曾经床伴的名单,至今没有发来。
贺迟抿了一下唇,解释:“我知道它们晚上开门,但不知道它们只在晚上开门。”
于是郗长林又在筛选条件中添了一项:不热爱廉价又美味的垃圾食品,从不主动去街边大排档。
宫小少爷选择的那家外卖,中午十一点十五分才开始配送,他们算下单早的,几乎是掐着点送到。不过外卖小哥进不了VIP楼层,东西只能由Emi取来。
这个时间点探望的人渐渐离去,那个带来了一只猫的女孩子把身材灵活的胖橘装进了太空舱中,一张猫大脸贴在“舱门”上,转悠着眼睛望向郗长林,半点不见怕。
“对不起,逗猫棒被扁扁扯烂了。”女孩见郗长林在看她和猫,走过来柔声道歉。
郗长林笑了笑,说没事。
“今天是给扁扁打疫苗加强针的日子,所以我才把它带出来了。”她又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带猫出门,“没想到会乱跑,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就一根逗猫棒而已,我看着好玩顺手买的,家里也没有猫。”郗长林温声道。
等女孩折身回去家人身边的途中,郗长林和她背包里的橘猫又对视了几眼,接着偏头对坐在沙发里的贺迟说,“这猫起码十斤吧?那包的底部都塌出来了。”
“应该不止,可能有十五斤。”贺迟笑着说,为了避免探病拜访潮从宫酌病房流入他们这间,他一直没有露面。接着,男人话锋一转,“你看上去很喜欢那个像精灵球的包,给你也买一个?”
“你不如给我定制一个精灵球,把我装进去,再在底下按两滑轮,推着走。”郗长林白眼一翻,走过去接刚从电梯出来的Emi手中的外卖盒。
隔壁病房里,迎接来一大堆麻辣鲜香的美味时,小少爷激动得热泪盈眶,不过还没来得及戴手套剥小龙虾壳,他大哥宫珞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往里一瞧,一张脸瞬间板了起来。
郗长林以为宫酌会跟胖猫遇见了猛虎似的迅速蔫下去,没想到电光火石之间,这货居然抓起两只蒜蓉扇贝呲溜入口中,接着徒手撕下烤鱼最嫩的部分,塞进嘴里。
郗长林:“……”
贺迟:“……”
刚推开门的宫珞:“……”
“走吧,家暴现场就不要看了。”郗长林拉了一下贺迟衣角,端起自己那份外卖,飞速起身。
贺迟也不准备插手宫家这部分家庭纷争,朝宫珞点了点头后,顺便带走了属于宫酌的、尚且合着盖子没被污染的小龙虾。
郗长林简直欣喜,回到自己的病房后,感动道:“贺迟迟,你懂得设身处地地为我考虑了!”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在你们下单之后,我让Emi去叮嘱了一下老板,叫他将麻辣小龙虾换成了清蒸小龙虾,不过蒜香的勉强为你保留了。”
“……”郗长林瞪了眼前的人许久,最后嘴里蹦出一个单字:“日!”
贺迟摸了摸郗长林脑袋,笑问:“你想在这里?”
郗长林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再见吧朋友”。
青年把清蒸小龙虾推到贺迟面前,自己打开贾国平带来的保温盒,就着骨头汤和小炒吃蒜香小龙虾,内心觉得这日子过得凄苦。
下午的时候,又有护士端着托盘过来为郗长林扎针、挂葡萄糖水。
郗长林虽然只是“轻微脑震荡”,但住VIP病房,身边跟着一座行走的靠山,医生不得不万分上心,即使开不出药,也为他配了一些只有好处的营养药剂——毕竟这位体质真的很虚。
在打点滴的途中,郗长林的病房迎来了第二波访客——秦导的助理杜崎,以及施洛和楼阳这两个人的助理。
杜崎身材高挑,踩着刀锋般的高跟鞋,这样一来,比起旁边两位一同前来的男士只高不低。
Emi为他们三人开门,就在杜崎与Emi擦肩而过的刹那,郗长林兀的眯了眯眼睛。
“你觉不觉得她们两人很像?”郗长林在心中问系统。
“不像啊?”系统回答得有些茫然,“只有身高有些相似吧,长相完全是两种风格。”
可郗长林依旧觉得某些地方不太对劲,刚才那一晃眼,他竟然生出了她们相似的荒诞感。不过再仔细一看,这两人五官完全不同,一个漂亮得凌厉,一个眉眼有些冷漠。
这股诡异的感觉在心头始终压不下去,不过郗长林面上不动声色,维持着脆弱的病态美,微笑着朝他们打招呼。
客套话说完,杜崎告诉郗长林,秦导将他在点翠楼中的戏挪到了第一阶段的最后那天,让他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着急着回去。
“如果一直到去宁海城都还不能够出院,也没关系。”杜崎又补充道,显然剧组得到了某个投资人的授意。
“辛苦你跑这一趟,也麻烦你帮我向秦导道谢。”郗长林弯起眼睛。
杜崎跟着笑起来:“这是我应该的。”
这边说完,施洛的助理开口,手里捧着一个……正在Face Time通话的手机:“郗先生,我家少爷说你把他拉黑了,所以想让我把这个给你看。”
郗长林先是一愣,随后转头问贺迟:“我拉黑了施洛?”
贺迟点头,也不顾虑Face Time对面正盯着这边的施洛,说:“我拉黑的,昨晚他太吵了,不仅是电话,微信也拉黑了。”
青年挑了一下眉,那眼神大概在说“施洛这么好玩的一个二傻子,干嘛拉黑”,不过转头看向屏幕上的施洛时,却是另一副表情——
郗长林抬手往旁边指了指,眉眼弯弯,眸子清亮如月夜下的长河,声音亦轻,语带笑意:“你听,不是我拉黑的,是你惹到了我们贺老板。”
这一招“祸水东引”委实出其不意,即使隔着厚厚的妆,也能看见对面的施洛黑了脸。
这位太子爷就要暴跳如雷时,瑟瑟发抖的助理果决伸出手指挂断视频电话,想也不想就先替自家少爷向这惹不起的二位道歉。
“尤其是这位病床上的,实在惹不起,出招太随便,比贺先生更难对付。”助理丧着一张脸心想。
“我觉得比起施洛,他助理更好玩。”系统冒出头来吐槽。
三位助理在病房内没待多久便走了,依旧是Emi送他们。偌大房间再度沉静,郗长林扭了扭头,边伸懒腰边问贺迟:“施洛也就算了,楼阳为什么要让他助理过来?”
第44章
对于郗长林的问题, 贺迟只回答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不过说话时眼神有些淡。郗长林没看见, 偏着头思考几秒后, 嘀咕道:“难不成他觉得我太惨了,想对我示个好?”
“既然这么在意,不如回剧组之后问问他。”贺迟用抱枕拍了拍这人的脑壳, 声音凉丝丝的。
郗长林下意识抬手将抱枕夹住,全然忘记自己还挂着点滴, 血液瞬间顺着针管倒流出来,将软管染红大片。贺迟又是心疼又是气, 忙把他的爪子捞下去,无奈道:“难不成真被伤着脑子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放你回剧组?”
青年趁机挠了挠贺迟手心,用调侃的语调说道:“圣人都会犯错, 何况我等凡人?再说我这是不小心。”
“就知道贫。”贺迟瞪他一眼。
“我们把这根针拔了吧?反正我是装的,不需要输这么多水。”郗长林讨好般弯起眼睛, 冲手背上的针头努努下巴。
贺迟拍了这货能够自如活动的右手一巴掌, 冷漠道:“想都别想。”
郗长林“哦”了一声, 倒回靠枕上, 闭了一会儿眼忽又睁开,要贺迟帮他削一个桃子。
大佬立刻去拿刀和水果, 谁知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 郗长林已经自己拔掉针管窜进了卫生间。
“皮这一下很舒服?”贺迟拿着刀,用刀背撞了撞卫生间的门,冷哼着说道。
郗长林不搭理, 靠在洗手台边开了一盘游戏。
到傍晚,两人慢条斯理吃过饭,又转悠到隔壁宫酌的病房坐了会儿,瞎扯了十来分钟的淡,郗长林才换下身上宽松柔软的睡衣,跟着贺迟走进电梯,一起去备忘录上的那个地址。
这是一条在平海城中十分出名的小吃街,叫菩萨巷,据说是唐宋时期流传下来的名字。说当年春旱,多亏这条街上的一位女子慷慨开仓分粮,众人才得以活命,是以将此街更名为菩萨巷,用作纪念。
“从前宫酌带我来过一次这里,从他们家后门出来,抄小路,只用走十分钟。”贺迟在这条街外面转悠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车位,就要停车的时候,对郗长林说。
“来这里消夜的人很多,贺迟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郗长林抱着咸鱼抱枕,斜倚在车窗上,弯唇轻笑着,一双眸眼亮如星辰。
“看见车位这么难找,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贺迟抿了一下唇,“你先下车,这个位置停进去后不好开门。”
这是个倾斜度有些大的长坡,倒车停进去颇考验车技,郗长林往窗外望了一眼,丢开咸鱼,服从贺迟的安排。
车门一开,属于菩萨巷的味道就飘入鼻间。天边晚霞尚未完全散尽,而各类食物气息冲天,菩萨巷顶上那一丝红色的云好似被这些味道染成的,仿佛也带上了香。
郗长林鼻翼翕动,不过在即将跨出车门的那刻,忽然回了一下头,问贺迟:“我要不要稍微遮掩一下?”
贺迟想了想,说:“一路上没有接到被跟踪的消息,我们的行踪大概还没被发现,你如果愿意,可以戴上口罩。”
于是青年熟门熟路地从贺迟车上找出一只黑色口罩,戴好之后,才下车。
目的地大排档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郗长林和贺迟在门口等了一阵位,才终于等到一张两人桌空出来。宫酌给的暗号是一串菜名,郗长林边翻菜单边对老板报出来,同时惊讶地发现这些菜与菜之间隔的距离都是有规律的。
老板走后,郗长林压低声音对贺迟说:“不愧是看了九百多集柯南的人。”
“是一串数字密码。”贺迟用Apple Pencil在平板上写下了那串数字,几番演算后,得出一个应该是日期的东西——161231。
“两年前的跨年夜。”郗长林小声说。
他戴着口罩,传出的声音更是被削弱了几分,周围环境又吵,贺迟不得不贴近了才能听清。
郗长林敛着眼眸,看向屏幕的目光极为专注,长长的眼睫尾端翘起,思考间偶尔轻眨,贺迟侧过脸看了他一会儿,趁其不备,隔着口罩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我们迟迟还学会偷袭了呀。”郗长林弯了一下眼。
闻言,贺迟注视他几秒,又亲了亲他眼角。
菩萨巷内喧嚣,交谈声、打闹声、叫卖声混杂在一处,有时很难分辨什么是什么。郗长林和贺迟坐在大排档角落的位置,肩膀靠着肩膀,亲昵与周围别的恋人无异,青年更是乖顺得如一只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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