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盛世美颜惹的祸[快穿] 完结+番外完本[甜文]—— BY:绊步多
绊步多  发于:2018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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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都是以李侍郎马首是瞻,现在领头的走了,他们也不敢再做纠缠,便跟着纷纷离开。
这下,大殿之上竟只剩下景姒与斛律铖二人了。
斛律铖骤然紧张起来,手心直冒汗,他看了景姒一眼,发现他竟看着自己,当下更紧张了,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太,太子殿下。”
景姒看他捏紧的拳头,突然笑了一下,眸子微微弯起,比起刚才的温润多了一丝狡黠,“刚才汉话说得不是很流利么?怎么又结巴起来了。”
“斛律大将军?”
第14章 第一世(13)
斛律铖脸上爆红,明明在军营里各种荤话入耳都能面不改色调侃的他,此刻听见这样简单的一句称呼,却不好意思起来,“太子就别取笑臣了。”
景姒只觉得不可思议,当年敢偷偷溜进东宫的小狼崽,面皮竟变得如此之薄,忍不住道,“将军变了许多。”
方才父皇在一旁,景姒未来得及细看,现在暗中打量一番,发现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不自禁在心里赞叹一声,的确是位俊逸非凡的大将军,女儿家梦中的情郎大概就是他这模样了。
而另一边,听到景姒这句话,斛律铖心绪被勾起。
眼下大雍局势平稳,就连常年战火纷飞的阙都,都清清静静地过了几个安稳年。
太平时候,武将的地位自然会有所滑落,眼下虽说斛律铖已接替了他父亲的职位,但真正认可他的大臣并不多。
否则方才的那位李?          5 页, 汤桑膊桓矣媚茄挠锲祷啊?br /> 斛律铖对此并不在意,事实上他对手握重权没有多大兴趣,之所以愿意接父亲的班,不过是因为他捧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就坐在千里外的高位上。
阙都过后,便是一马平川,擅长骑射的钵盂人只要攻下阙都,不消三日就能直捣雍京。
百年来,大雍与钵盂之间摩擦不断,阙都的每一寸土地,都曾被鲜血染红。
在战场上以命拼杀过的斛律铖深深知道,钵盂人的可怖,若是将他们放入,恐怕大雍将血流成河。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个人会很难过吧。斛律铖不愿他有一丝一毫的难过,所以,每次冲锋,他都冲在最前面。
每每陷入绝境之时,斛律铖心里也只有一个遗憾,那就是他的心意,那人终究不会知晓。
所以,在护送钵盂使者入京的任务下来时,斛律铖终于任性了一次。
他决定亲口告诉景姒,他的爱慕,他的心意。
这一路上,有关景姒的传言,听得斛律铖耳朵都生了茧,无双太子、谪仙下凡……诸如此类的爱戴之语,不绝于耳。
跟在他身边的副官还是第一次离开阙都,在发现他们下榻的客栈大堂内竟然公然供奉着景姒的画像之后,吃惊得张大了嘴,压低声音,无意识说了一句,“百姓们都这般狂热模样,这太子是会什么妖术不成?”
斛律铖听得耳朵一动,却没有开口斥责他。
沿途所见,早已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以为景姒还是那个身有怪疾、只能深居东宫的病弱太子,却不知道,他现如今已是万民敬仰名动天下的贤能太子。
这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只怕连自己的心意,都会成为他的污点,让那些小人找到攻讦他的理由。
一腔热情逐渐冷却,变为了苦涩。
那些在心头萦绕了千百遍的话,如今斛律铖站在景姒面前时,却一句也说不出。
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回阙都去了,斛律铖心中越苦闷,“太子殿下如今,也与以前大不相同。”
景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闻言,便好奇地“嗯?”了一声。
斛律铖看他疑惑地微抬头望着他的模样,心里的某个角落,疯狂鼓噪起来,他上前一步,逼近了二人之间距离,“殿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话未说完,一声呼喊便从殿外传入,“皇弟,你在里面吗?”
景姒正侧耳听斛律铖的话,听见外间的声音,只能先回了一声,向来人表明自己在里面,之后才回首看向斛律铖,“将军还有什么事?”
外面的人听见景姒的声音,也往这边走来,脚步声越来越大。
“……没什么了,”斛律铖冷静下来,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退回方才的距离,问了一句,“来人可是大皇子?”
——“正是。”
——“正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稍显纤弱,一道十分雄浑。
景姒与斛律铖齐齐转头,看见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身穿骑装,器宇不凡,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景匿远远看到景姒正与一年轻男子站在一处。知道一些臣子无事便喜缠着景姒,他心中早有不满,觉得碍眼得很。
现在看到斛律铖,只以为他也是那些人之一,便脚下生风,大步往那边走,“怎么,你对本殿下有什么意见么?”
斛律铖看见景匿,眼中温度也骤然褪去,他当然还记得,七年前景匿拿箭射他的事。但这里不是阙都,斛律铖也不能在京城里将这王子皇孙如何,他低下头行礼,“臣不敢,只是久闻大皇子大名,有些好奇真人与流言之间有多少相符合的地方。”
景匿已走到近前,动作不甚隐蔽地将斛律铖与景姒隔开,闻言,挑了挑眉,“如今你见到我了,觉得有几分相符?”
“民间传言,大皇子文墨不通,不学无术,整日只知斗鸡走狗、纵马扬鞭,实乃京中纨绔第一。”斛律铖慢悠悠道,“原本还以为流言到底有所夸大,今日一见,却觉得未必是空穴来风。”
听到前半段,景匿神色便已沉了下来,越听到后面,他脸色越难看,喝斥了一声,“放肆!”
斛律铖慢慢抬起头,绿色的眼中似有诡谲流动,紧紧盯着景匿,带着某种兽类的凶狠,“大皇子可还记得臣?”
景匿在看到他眼睛的时候,便心中一跳,想起了他是谁。
他素来不干涉朝政,丝毫不知道斛律铖入京的事,想起幼时受药物控制差点犯下的大错,陡然心虚起来,“本宫不认识异族之人。”
斛律铖也不深究到底,他在战场上几次路过鬼门关,对幼时的那一件事早已不在意。
若是这大皇子安分守己,不妄想争夺什么的话,斛律铖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他。
想到这里,斛律铖也洒然一笑,“大皇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景姒自然是知道当年之事的,那时景匿几乎置斛律铖于死地,现在斛律铖出言讽刺几句也属合理。
但看景匿一脸的尴尬模样,好歹朝夕相处了几年,他也不好袖手旁观,便咳了一声,“斛律将军不远千里而来,想必已十分疲累,还请回去稍事休息,再为国分忧不迟。”
“是,太子。”斛律铖知道景姒是在给景匿台阶下,也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地告退了。
景匿看着斛律铖远去的背影,眼底有几分忌惮,他对景姒说到,“他怎么回来了?”
景姒这些年来与景匿走得近,二人之间说话便随意了许多,“护送钵盂使者入京,顺道述职。”
又问景匿,“皇兄平日里不是说这里文人的酸味太重,不愿意靠近么?今日怎么主动前来?”
听到景姒问,景匿便很快将斛律铖的事抛之脑后,兴致勃勃道,“我昨日在猎场捕到几只白狐,想到皇弟软榻上的虎皮,也该换一换了,便来找你去看看,若是满意的话,便送你了。”
景姒只深深觉得无奈,自那时达成共识之后,景匿便越发放纵起来,许多时候,比起沉稳持重的他,景匿反而更像皇弟。
上了一早的朝,景姒也觉得身心俱疲,觉得出去走走也不错,便莞尔一笑,答应下来,“好啊。”
第15章 第一世(14)
八月初一,大雍京都脚下华灯初上,往来行人如织,热闹非凡。
大雍百姓人人皆知,八月十五月圆日是景姒太子的生辰,太子深得民心,久而久之,每年的八月十五便成了百姓同庆的日子,纷纷在自家门上点灯,以万家灯火为殿下祈福。
大雍这些年来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生活富足以后,他们渐渐不满于只在八月十五这一晚庆贺,而是八月初一晚便提前开夜市。只是名头不再是为殿下祈福庆生,而是青年男女变相相会的日子。
这名头还有鼻子有眼——传闻景姒太子乃神仙下凡,出生前半月,皇帝梦中有红鸾飞舞,乃姻缘吉祥之兆。
一个说书人站在一方桌案后,正说着红鸾入梦的神迹,四周围满了男女老少,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听得如痴如醉。
“嗤——”突然,一声嘲笑打破了和谐的氛围,“这么说的话,你们这太子应该是红鸾转世才对,哪里是什么神仙!”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那个出言不逊之人,案桌后的说书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立即反驳,“举凡仙人下凡,都以祥物率先入世为预兆,有那红鸾为证,才更能说明太子殿下来历不凡!”
说书人说完这一串,看向被众人孤立出来的人,发现是一个相貌粗犷的异族人,身高体壮,看人的眼神阴测测的,嘴边讥诮笑痕尤未散去,煞是刺眼。
“看兄台不似大雍人,在下奉劝你一句,”说书人却丝毫不忌惮他的威势,唾沫横飞,“景姒太子造福万民,为大雍百姓敬仰爱戴,若是你再出言不逊冒犯太子,就别怪我们大雍之人无礼,欺压外邦人了。”
四周的百姓也纷纷响应,你一言我一句地谴责这不知礼数的异族人,“太子治理了河水,让我的家乡免于水患之忧,他若不是仙人下凡,怎会又这样通天的能力?”
“太子推行太学,让我们这样的寒门子弟有机会读书识字,入朝为官,你这粗鄙的外邦人,休得胡言!”
“……”
异族男子没料到会引来这样激烈的讨伐,愣了一瞬,看众人神情激动,像是随时会冲上来揍他一顿的样子,不由有些胆怯,往与他一同而来的人身后躲了躲。
跟在他身边的斛律铖脸色发冷,看这钵盂王子吃瘪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王子可逛累了?”
二人正是斛律铖与那来大雍朝贡的钵盂王子。
钵盂王子来到雍都已半月有余,刚开始的几天,对陌生繁华的雍都,他还稍有些露怯,多数时间呆在驿馆里,还算安分守己。
但这在钵盂野惯了的王子又哪里是闲得住的主,自从与仆从一齐去过雍都最大的画舫以后,便整日整日地泡在里面,乐不思蜀,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斛律铖对钵盂人没好感,当日在朝廷上虽然答应了要带着钵盂王子到处转转,但一下了朝,他便一门心思地只想多与景姒相处一会儿,或者忙着暗中教训那些敢觊觎景姒的人,早已把那些钵盂使者忘到九霄云外。
直到昨日,手下急匆匆找到他,说钵盂王子睡了画舫的花魁,却拿不出银子,被画舫扣住了。
斛律铖到画舫的时候,这位钵盂王子还昏迷着,脸色青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正虚弱着。
将银子付了,斛律铖把昏睡成死猪一般的钵盂王子拖回驿馆,心想这钵盂王子还要与大雍联姻,终日泡在画舫青楼里说出去到底不好听,便亲自看着他,不想他在这个档口再闹出什么事,横生枝节。
钵盂王子幽幽转醒不过一日,便又想往画舫里钻,只是碍于斛律铖这个不好惹的在一边,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到底不甘心与只呆在驿馆里,看外面热闹得不行,便执意要出来看看。
斛律铖当然知道他只是想趁自己不注意,再偷偷开溜。只是这王子是钵盂最不成器的一个,身手品性都次得没眼看,想在斛律铖眼皮子底下逃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两人这才终于出了驿馆的门,逛了快一个时辰,钵盂王子始终未能找到逃走的机会,渐渐沉不住气了,又听到说书人正说着三岁孩童才会相信的鬼话,便忍不住开口讽刺。
却没想到,遭到这么大的反击。
听见斛律铖的声音,他连连点头,“累了累了,将军,我们回去吧。”
斛律铖看他灰溜溜的样子,心里越发厌烦,不愿多看地调开视线,却突然发现人群中,一个眼熟的背影。
漫不经心的眼神陡然坚定下来,斛律铖上前几步想再看清楚些,那背影纤细的少年微微侧首,如玉的侧颜落入斛律铖眼中,绿色的眸子骤然瞪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钵盂王子不知他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几眼,并未发现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事物,“将军,你怎么了?”
斛律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举步往一个方向走,“你自行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说完,便步履匆忙地离开了,高大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中。
钵盂王子纳闷,这斛律铖在大雍声名不显,在钵盂可是出了名的凶悍,能止小儿夜啼。
这一路上,斛律铖都是一副沉稳冷淡的模样,像这样方寸大乱的时候,钵盂王子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钵盂王子转念一想,如今斛律铖走了,他不就能去那画舫风流快活了吗?
此时不走,等斛律铖转身回来可就走不了了。
钵盂王子折转方向,往雍都最大的画舫走去。
画舫停靠在江边,这里的景色十分雅致,也有不少情侣前来夜游。
钵盂王子到了画舫脚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银两都被斛律铖搜走了,连画舫的门都进不去。
他只好暂时站在外面,几对年轻爱侣从他眼前走过,钵盂王子没忍住看了几眼,发现其中不少女子颜色都不错,只可惜身边有人守着,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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