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月被止痛药催得有些困倦,阖上了双眼,并将朱醴拥住了。
朱醴半点没有睡意,就这么望着周朗月,忽地,却有一只手摸索到了他的腰腹,艰难地扣上了他最后一颗扣子。
朱醴不禁笑了下,将头埋在周朗月心口,呓语似的道:“朗月,我爱你。”
“朱醴,我也爱你。”周朗月的嗓音浸透了倦意,却又不怀好意地道,“我纵使不解开你的扣子,也能污染你,从里到外。”
最后四个字咬字咬得十分用力,满满的调戏。
朱醴恼羞成怒地瞪了眼周朗月,但周朗月的手一覆到他的背脊,他便没了怒气,身体柔软地伏在周朗月怀里。
俩人抱着对方,吐息交织在一处,未多久,便都睡了过去。
次日,朱醴怕影响周朗月的睡眠,等到周朗月醒了,才起床去洗漱。
待他洗漱完毕,周朗月无赖地缠着他要他帮忙洗漱,他只能扶着周朗月下了床,去了卫生间,为周朗月擦过脸,又挤了牙膏在牙刷上,送到周朗月手中。
周朗月却是连左手都不想动,只用一副温柔似水的眉眼凝望着他:“朱醴,帮我。”
朱醴既无奈又甜蜜:“张嘴。”
周朗月却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朱醴,到我身后去。”
朱醴不明所以地绕到周朗月身后,伸高了手,将牙刷送到周朗月唇边。
周朗月并不理会牙刷,反而得寸进尺地道:“抱着我的腰,再贴近一些。”
朱醴依言用空闲的左手抱住周朗月的腰身,身体亦贴近了一些,周朗月却不满足:“靠上来,靠到我背上。”
朱醴紧张地问道:“你的右肩没关系么?”
周朗月点点头,催促道:“快点。”
“好吧。”朱醴将身体轻轻地靠在周朗月的背上,周朗月的体温即刻渡了过来,病号服十分轻薄,逼得朱醴生出了他正与周朗月裸身相贴的错觉。
周朗月终于将牙刷含了进去,任由朱醴为他刷牙。
刷过牙,他又转过身来,盯住朱醴含情的眉眼,一本正经地道:“朱醴,帮我擦身。”
“好……”朱醴眼尾生红,半垂着头,伸手去解周朗月的扣子,在周朗月的配合下,他很轻易地便将周朗月一身的病号服剥去了。
他将病号服放在一边,端了盆水来,又绞了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周朗月的肌肤。
周朗月瘦削了一大圈,朱醴眼中顿时湿润起来,他仅仅与周朗月分离了三个月又十天……
当擦拭到右肩时,朱醴心如刀绞地吻了吻上面包扎着的绷带,才仰首问道:“朗月,是不是很疼?”
“不疼。”周朗月毫不在意地含笑道,“一点都不疼,只要你没事就好。”
朱醴往下去擦拭周朗月的右臂,擦着擦着,眼泪便从夺眶而出了。
周朗月抚过朱醴的后脑勺,又用左手挑起他雪白的下颌,安慰道:“没事的,会好的。”
“对不起,对不起,朗月,对不起……”朱醴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末了,哽咽不止。
周朗月没办法,唯有堵住了朱醴的唇瓣,将哽咽变作甜蜜的喘息与低吟。
直到朱醴冷静下来,周朗月才松开朱醴,吻去朱醴脸上的泪痕,而后温言软语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当时以为我要将你送上手术台,你所做的都是正确的。”
“我……”朱醴方要反驳,又猝然被周朗月衔住了唇瓣,舔舐、吸允、啃咬。
周朗月半咬着朱醴的唇角,威胁道:“你要是再向我道?8 当前是第: 20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福揖退阍俳淮问质跏遥惨涯愦永锏酵猓煤梦廴疽槐椤!?br /> 朱醴抱紧了周朗月的腰身,呜咽着道:“不要,我不要你再进一次手术室。”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进一次手术室了。”周朗月在朱醴耳侧吹着热气,“你没有错,朱醴,你没有错,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朱醴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了周朗月的脖颈,希望能与周朗月的气息更近一些。
“你没有错……”周朗月不断地在朱醴耳侧重复着,好似催眠一般。
片刻后,他又忍不住在朱醴恢复了嫣红的唇瓣烙下一个吻,才道:“继续为我擦身吧。”
“嗯。”朱醴将毛巾重新在热水里绞了较,为周朗月擦身。
在擦拭到要处时,擦着擦着便起了火,周朗月不得不抓着朱醴的手,将自己抚慰了一番。
周朗月明明没有欺负朱醴,一切平息后,低首一看,朱醴双眼中却是蒸腾出了一片朦胧的雾气。
“朱醴……”被周朗月轻唤了一声,朱醴才回过神来,去洗过手,又匆匆地擦拭了周朗月的双腿,才动手为周朗月穿上病号服。
周朗月怕自己把持不住,不敢再逗弄朱醴,由着朱醴将他扶到床上去躺着。
朱醴在床边坐了,忽而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之前与孟先生有过过节么?”
周朗月答道:“孟先生是上面主管项目组的,应该算是我的上司,严格讲来,这一世,我与他并没有什么过节,除了他在我心口装了微型监视器之外,但上一世,下令将我射杀的便是他。我明白他不是廉洁奉公的人,一取出微型监视器,便动手收集他的犯罪证据,以防他对你我再下杀手,不出所料,昨天果真凭借那些犯罪证据,救了我们的性命。”
周朗月侧首望着朱醴笑道:“幸好穆先生来得及时,孟先生就算不被判处死刑,恐怕也出不了狱了。”
朱醴担忧地道:“你不怕孟家报复么?”
周朗月摇首道:“官场是最为现实的地方,孟先生一倒台,他的势力便会被迅速瓜分,他的盟友也会立刻背弃他,我现在手里握着丧尸病毒解毒剂,苟延残喘的孟家动不了我。”
“那就好。”朱醴松了口气,伸手探了探周朗月的肚子,“朗月,你饿了么?”
周朗月暧昧地笑道:“饿了,想吃你。”
朱醴收回手,又认认真真地问了一遍:“朗月,你饿了么?”
“饿了,想喝粥。”周朗月窥着朱醴的一点透红的耳垂,补充道,“生滚香菇牛肉粥,我这一世第二次和你上床那天,你对我说喜欢和我上床的那一家粥铺的生滚牛肉粥。”
朱醴不作声,他的手机被丢在医院了,他便拿过周朗月的手机在网上搜索到了那家粥铺的联系方式,并打电话过去,要了两份生滚香菇牛肉粥、叉烧、虾饺以及灌汤包。
——与那天点的菜色一致。
放下手机,朱醴迎上周朗月狭促的眼神:“我喜欢和你上床,喜欢被你抱,喜欢被你污染,朗月,我爱你。”
朱醴说着令人羞耻的字句,展露在病号服外的肌肤亦浮上了一层羞耻的红晕,但他的态度却分外坦荡,一双眼睛干净得宛如雨后初霁的天空。
周朗月极为喜欢朱醴这副模样,伸手抚过朱醴的额发,比照着朱醴道:“我喜欢和你上床,喜欢抱你,喜欢污染你,朱醴,我爱你。”
朱醴用额头蹭了蹭周朗月的掌心:“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周朗月莞尔笑道:“也谢谢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俩人用各种言语倾述着对对方的爱意,一直到粥铺将吃食送来。
朱醴付过钱,将吃食摆在病床上,自己也上了病床去,与周朗月相对而坐。
俩人静静地吃着,都没有说话,忽地朱醴用脚尖摩挲了下周朗月的小腿问道:“朗月,你做手术的时候,对我说的是什么?”
周朗月喝着生滚香菇牛肉粥,唇上沾染了些粥液:“当然是‘朱醴,你喜欢穿着什么样的女装被我污染?’”
朱醴正吃着虾饺,闻言一惊,险些被噎住了,轻咳了几声,方才指着周朗月道:“你……你……你做着手术怎么还有精力想这么……”
“这么什么?”周朗月抬手揩去朱醴唇上的一点油腻,又舔了舔自己沾上了油腻的指尖。
朱醴不会讲淫言秽语,搜肠刮肚地吐出一句:“你无耻。”
周朗月不以为意,舀了一勺生滚香菇牛肉粥喂了朱醴,才道:“骗你的,我说得是‘朱醴,我爱你,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
朱醴不觉红了脸,夺过周朗月手中的勺子,埋首去喝自己的生滚香菇牛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