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月接话道:“或者,这两天正常人被感染后,死亡的人数很多。”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病房的氛围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良久,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唇瓣道:“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嗯。”朱醴勾住周朗月的后颈,? 当前是第: 10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斡芍芾试陆蚝岜稹?br /> 这间监护病房的卫生间里嵌着一面大镜子,被周朗月抱着一进去,朱醴便看见了镜子上映着的自己的样子——浑身的肌肤泛着嫣红,肌肤上面又多了一些痕迹,叠着原本的痕迹,显得格外淫靡。
他猝然想起那个年轻医生对他说的话:“男同性恋还是尽量少行房事为好。”
——但距离医生的叮嘱不过半个多小时,他竟又被周朗月......
羞耻感混着还未褪去的余韵冲刷着朱醴的神志,逼得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再也无暇去思考他与周朗月会不会死,只能本能地用含情脉脉的双眼望住了周朗月,勾引道:“朗月,吻我。”
第29章 第二十九幕
周朗月将朱醴放下,还未等朱醴反应过来,便又将他压在墙面亲吻,朱醴的后背恰巧抵着那面大镜子,镜子泛着寒气,这寒气侵入他的后背肌肤,一点一点地往里头钻,好似要将他全身上下的血液全数冻结。
但逼压过来的周朗月却是温热的,被周朗月吻着,他的唇瓣便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后背的寒气也算不得什么了。
在冰火两重天中,他一睁眼便能看见周朗月温柔似水的眉眼,他不由自主地沉浸了下去,双手热情地抱着周朗月,在亲吻的间隙,坦率地表白道:“朗月,朗月,我爱你……”
周朗月的回应则是更用力地亲吻他。
俩人吻了不知多久,周朗月牵了朱醴的手,站在莲蓬头旁边,将水打开,水很快便热了起来,周朗月才将朱醴牵到莲蓬头底下,又拿来沐浴露,为他洗澡。
周朗月每次为朱醴洗澡都很仔细,连脚趾缝都不放过。
朱醴还没有从亲吻中缓过气来,低低地喘着气,一手撑着墙面,一手搭在周朗月肩上。
他透过细密的水帘望着周朗月,稍稍有些恍神。
周朗月刚才说如果他被感染了,便与他一起死,他虽然感动,却舍不得,他不过是一抹寄生在这具身体上的孤魂,但周朗月与他却是不同,周朗月有出色的学历,体面的工作,有母亲要照顾,长相也是出类拔萃,假若他死了,周朗月要找个比他好的伴侣并不是难事,何必要与他一起死。
但经过不久前的那场性事,如果他感染了,周朗月有可能不被感染么?
他猝然想起周朗月为他的身体着想,有用安全套的习惯,那么刚刚周朗月用安全套了么?
他沉醉在周朗月的怀抱中,全然不知道周朗月是用了安全套还是没有用。
如果周朗月按照习惯用了安全套,就算他已经感染了,周朗月也极有可能没有被感染。
他想要开口问周朗月,却又怕被周朗月识破他的想法,周朗月故意在进了这间监护病房之后,强硬地抱了他,本来就是为了与他一起死——如果他感染了的话。
所以,周朗月很有可能没有用安全套么?
他下意识地咬了下唇瓣,立刻被周朗月觉察到了,周朗月的指尖穿过层层水雾,摩挲着他的唇瓣,柔声问道:“朱醴,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么?”
周朗月眉眼温柔,朱醴怕自己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便不自觉地稍稍偏过了头去。
周朗月眼中生出了点忧虑,他也不说话,只取了洗发露来,为朱醴洗头发,满手都是泡沫。
朱醴借此阖上了双眼,额头抵着周朗月的心口,紧接着,双手也覆上了周朗月的腰身。
周朗月不知道朱醴在想些什么,但对于朱醴本能的依赖,却是极为受用。
他按摩着朱醴的头发,又拿过莲蓬头来,将朱醴头发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嗯……”朱醴舒服得发出了一声低吟,引得周朗月掐住了他的下颌,吻了吻他沾染了水汽的唇瓣。
突然,一阵敲门声窜了进来,周朗月扬声道:“稍等,我马上去开门。”
周朗月说完,拿着毛巾将朱醴擦干,又为他穿好衣服,才匆匆地擦干了自己的身体,穿上衣服,出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上次朱醴与周朗月住进监护病房时,负责照顾他们的刘护士。
刘护士见周朗月头发湿漉漉的,有少许黏在额角,脖子上又有一条浅浅的抓痕,一想便明白了周朗月与朱醴做了什么事。
她冲着周朗月笑道:“你不怕他真的感染了么?”
周朗月毫不犹豫地答道:“要是他感染了,我就和他一起死。”
不远处,林凝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讥讽了一句:“你倒是痴情。”
林凝便是方才为朱醴检查身体的医生,他一抬手,将周朗月身后监护病房的房门关上,淡淡地道:“周教授,请跟我来。”
周朗月笑道:“林教授,你客气了。”
“老师本来就比较看好你,你在医学上的研究成果也强过我。”林凝瞥了周朗月一眼,走在前面,他话语中没有嫉妒,只是单纯的叙述。
周朗月深深地望了一眼阖上的病房门,又朝刘护士叮嘱道:“麻烦你照顾好朱醴,朱醴问起来,就告诉他我去做检查了。”
刘护士点点头:“好的,周教授。”
周朗月走出几步,到底还是走了回去,开了门进去,又将门阖严实了。
朱醴正怔在那面大镜子前,双眼茫茫然一片,从他发上流淌下来的水珠子将他上身的衬衫濡了半湿。
周朗月从后背抱住朱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朱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外面是谁敲门?”
周朗月回答道:“是刘护士,她让我跟她去做检查。”
朱醴望着镜子中周朗月隐隐约约的眉眼,催促道:“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吧。”
卫生间的雾气已经散去大半了,但镜子上仍覆着水汽,周朗月伸手将水汽抹去,他清朗如月的面容登时映在了镜面上。
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面颊,吐着热气道:“等我们出院,我就去买一面大镜子,下次,我想在镜子面前抱你。”
朱醴通过镜子能清楚地看见周朗月是怎么吻他的。
周朗月这个吻只是单纯的亲吻,但由于周朗月说的话令人害羞的缘故,连带这个吻都旖旎万分。
朱醴原本想说我们真的能出院么?还没有说出口,又觉得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丧气,便直视着镜子中的周朗月的双眼,而后又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吻住周朗月的唇瓣道:“等我们出院,我也想在镜子面前被你抱。”
周朗月回吻朱醴,又将朱醴吻得喘不过气来,才松开朱醴。
朱醴含情的双眼望住了周朗月,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便伸手轻轻推了周朗月一下。
周朗月会意,抚摸着朱醴湿润的发顶,柔声道:“我去做检查了,你记得一定要把头发吹干,以免着凉。”
朱醴点了点头,周朗月便出去了,很快便传来了细微的关门声。
朱醴从水槽边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吹着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很响,堵住了他的双耳。
他猝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用过吹风机了,他与周朗月同居以后,几乎都是周朗月帮他吹头发的。
他每次被周朗月抱,事后,只要他不是累得完全睡过去了,周朗月便会抱着他去洗澡,洗头,再为他擦干身体,吹干头发。
有时候,俩人只是安静地各做各的事,他洗完头发,周朗月也会为他吹头发。
他不由轻唤着周朗月的名字:“朗月……”
他的头发略略有些长,最长的刘海假若不往两边去,便会遮住双眼,医院里的吹风机风力也不大,因而他费了大概十来分钟,才将头发吹干。
也不知是吹风机的原因还是周朗月的原因,朱醴一抬头,竟看见镜中的自己面色泛红。
他将吹风机放回柜子里,用手摸了下自己的面颊,十分的烫手。
他走出卫生间,视线忽然扫到了周朗月的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