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闻到稻米香,周朗月才放下英文原文书,起身去了厨房。
砂锅里白粥翻腾着,“咕噜咕噜”地生出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气泡。
周朗月取过两只小碗盛了粥,又将三块豆腐乳夹到小碟子里,然后,把两只小碗、小碟子与两只调羹放在托盘里,便端着托盘去了卧室。
朱醴还睡着,周朗月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同时轻声唤道:“朱醴,喝粥了。”
朱醴没有一点反应,周朗月拨开朱醴的发丝,低首含住了朱醴的一点耳垂,将话语尽数灌进了朱醴耳孔中:“朱醴,喝粥了,喝完粥我就吻你。”
朱醴仍旧没有醒过来,周朗月伸手以指尖蹭了下朱醴腰身细腻的皮肉。
“唔……”朱醴发出了一声低吟,睁开眼来,见是周朗月,便又安心地阖上了眼去。
“别睡。”周朗月轻轻地捏了下朱醴的腰身,“喝完粥再睡。”
“好。”朱醴勉强睁开双眼,由周朗月扶着坐了起来。
周朗月左手端着小碗,右手执着调羹,刚要去舀白粥,却突然被朱醴抓住了手腕子。
朱醴含情的双眼满是歉然:“朗月,我自己来吧。”
周朗月抬起指尖划过朱醴的眉眼,柔声问道:“怎么了?”
朱醴主动亲吻了周朗月的唇瓣,一触即放,致歉道:“我之前说自己很讨人厌让你担心了,抱歉。”
周朗月含笑道:“没关系。”
他说着放下小碗与调羹,将朱醴整个人揽到怀中,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每抚摸到一处,他便哑声道:“朱醴,你每一个地方都很可口,都让我很着迷,所以你绝对不许再说自己很讨人厌了。”
朱醴被周朗月抚摸得羞怯不已,将头埋在了周朗月怀里,答应道:“嗯,我不会再说自己很讨人厌了。”
周朗月一口衔住了朱醴的咽喉,柔柔软软的声音漫进了朱醴的耳蜗:“你要是再说类似的话,我会做得让你下不来床。”
朱醴不由展颜笑了:“你这话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他说着,双眼盈着水汽,补充了一句:“反而让我很期待。”
周朗月换了个说辞:“那你要是再说类似的话,我就不碰你,也不吻你,更不会抱你,还会把你从这个房间赶出去,让你睡客厅。”
朱醴见周朗月难得一脸严肃,舔了下周朗月的唇角问道:“你既然不碰我,不吻我,也不抱我,为什么让我睡客厅,而不是把我彻底赶出去?”
“因为我舍不得。”周朗月声音暗哑,双眼深邃,将朱醴的身影拢在眼中,“我舍不得不碰你,不吻你,不抱你,所以你不许再说类似的话了。”
“嗯。”朱醴舒适地靠在周朗月怀中,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白粥,“朗月,喂我喝白粥吧。”
当前是第: 8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月端了白粥来一勺一勺地喂朱醴吃了,白粥滑入胃里,使得朱醴空空荡荡的胃顿时有了知觉。
吃完一碗粥,朱醴并不急着向周朗月索吻,而是指着另外一碗粥道:“你先喝粥吧。”
“我先喝粥,那喝完粥之后呢?”周朗月故意戏弄朱醴,“你想怎么样?你想对我做什么?”
朱醴不说话,将头重新埋到了周朗月怀中,仅一只红得几乎能滴血的耳尖露了出来。
周朗月不紧不慢地喝着粥,喝完一碗,又推开朱醴,端着托盘去厨房,将小碗、小碟子、调羹洗干净了,才回到卧室,坐在朱醴身旁,一面捉了朱醴的一只左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一面问道:“朱醴,你想对我做什么?”
朱醴直觉得左手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痒得难以忍耐。
他挂了三瓶点滴,睡了一觉,又喝了粥,稍微有了些气力,索性反手握住了周朗月的左手,一用力,便将周朗月压在了身下。
周朗月仰首凝望着朱醴,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朱醴的脚踝,十分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还没等朱醴回答,他的脚尖从朱醴脚踝轻轻蜿蜒而上,又轻咬着朱醴的下颌,温柔地笑道:“又或者你想要我对你做什么?”
朱醴被周朗月诱惑着,无处可逃,面颊布满红云,睫毛颤抖着,迫不及待地启唇道:“我想要你对我做一切会让我舒服的事。”
“那可不行。”周朗月翻身将朱醴压在下面,“你还在发烧,明天、后天必须去医院挂点滴。”
“好吧。”朱醴双眼一黯,“那朗月吻我吧。”
周朗月含住了朱醴的双唇,百般吸允之后,才潜入了朱醴早已为他而放松的唇齿。
朱醴被周朗月吻着,便不会再想起母亲,昨天那个与母亲极为相似的人影也被他遗忘了。
遇见周朗月之前,朱醴从不顾惜生死,而现在在周朗月的亲吻下,纵使前面是万丈深渊,他都有信心自己能活下来。
第22章 第二十二幕
朱醴的高烧反反复复的,总是不能完全退下去,每次挂完点滴便会退下来一些,但睡上一觉,却又陡然上升,医生起初不过是开了三天的点滴以及一些退烧药、消炎药,后来只能让朱醴住院,以免出现别的并发症。
朱醴已经住了五天的院了,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整个人奄奄的,连向周朗月索吻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第六天,朱醴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见周朗月握了自己的手,虚弱地问道:“我住了几天的院了?”
周朗月答道:“六天。”
“哦。”朱醴应了一声,伸长了手磨蹭着周朗月的下颌,“有些刺手。”
“我去趟卫生间。”周朗月一站起身来,便被朱醴扯住了衬衫下摆。
朱醴抿了抿干燥得起皮的唇瓣:“朗月,你低下身来。”
周朗月转过身,朝着朱醴低下身去,下一瞬,他的下颌便被一湿滑温热的物体轻轻蹭过。
朱醴伸手揽住了周朗月的脖子,专心致志地舔吻着暗青色的胡渣。
这间病房是两人间,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老人没有朝朱醴、周朗月看上一眼,专注地看着电视,他按着遥控,调到了新闻频道,新闻频道播放着一则新闻,年轻的记者站在一家医院门前报道道:“近期,发热的患者增多,其中五十岁以上的患者死亡率极高。”
记者身后是来来往往的病患,其中八/九成的病患都戴着口罩。
朱醴猝然一惊,停下了舔舐周朗月胡渣的舌尖,周朗月将朱醴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嗯,没事的,我还不到五十岁。”朱醴推开周朗月,又舔吻起周朗月的胡渣来。
周朗月一手抱着朱醴的腰身,一手轻拍着朱醴的后背。
朱醴病了近十天,几乎没有吃下什么东西,清瘦了许多,抱着有些磕手。
朱醴舔吻了良久,才松开周朗月,低声道:“朗月,我饿了。”
周朗月柔声问道:“你要吃什么?”
朱醴想了半天,才道:“小馄饨吧。”
“好,我去买。”周朗月站起身来,又低首吻了下朱醴的眉心,“你等我回来。”
周朗月出去之后,一个护士进来为朱醴量体温,又叮嘱朱醴好好休息,记得定时吃药。
朱醴点头应下了,双眼直直地盯着电视机。
新闻早已播完了,现在电视上正播着一部电视剧,这是一部爱情剧,无非是求而不得,得到了不珍惜,四个主角的感情纠葛极其复杂。
若是以前,这样的狗血剧朱醴是看都不看的,因为他认为为一个人要死要活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而现在,在尝过了爱情的滋味后,他却能看得津津有味。
周朗月买了小馄饨进来时,正播到男一女一因为误会而分手,为了烘托气氛,这场戏的背景是夜间的倾盆大雨,没多久,大雨便将俩人浇得浑身湿透,但俩人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对方的世界,但每次回头,对方总是看不见。
周朗月放下小馄饨,点了下朱醴的面颊,轻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还喜欢看爱情剧。”
朱醴侧过首来,用尾指勾住了周朗月的尾指,双眼含情地道:“嗯,我喜欢看爱情剧,因为我喜欢你。”
周朗月一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联系,疑惑地道:“为什么喜欢我就会喜欢看爱情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