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计划,燕龄应该说的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偷|情也是光明正大的。”但是鉴于燕龄是保镖不是演员,他是僧人也不是演员,这么肉麻的台词一说出来两个人都会吐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还是算了。
虽然这句话只有短短四个字,但是婍妃还是被气的不轻。她用戴满珠宝的指尖指着温仁烟,好像恨不得指甲能突然长个十米然后直接戳死温仁烟一样,气的话都说不完整,“温仁烟,是不……是不是你!!你勾引了沐哥哥,你又对燕龄……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啊!”温仁烟感觉自己入戏了,对着婍妃嗤之以鼻,“我什么时候勾引沐皖了?再说就算我勾引了,我也没勾引成功啊!你哪里看到我成功了?”
“你你你——”或许是婍妃被气昏了头,也没觉得温仁烟今天哪儿不一样了。毕竟在短短的时间内,两个她费劲心思想要交往和靠近却一直无法靠近的人,好像在一夜之间都被同一个人给俘获了,而且她曾经想要陷害这个人,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能不气愤吗!
“沐哥哥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是他的人,沐哥哥不喜欢我……我也能好好看着他得到幸福,”婍妃摸着眼泪,本想装一装,但是看到只要温仁烟和燕龄在场,不禁声音又提高了起来,“你给沐哥哥丢人!!?你这个贱|人!男狐|狸精!!”
温仁烟默然,他第一次被这么叫,问题是他还什么都没做……
“够了。“燕龄打断婍妃的喊叫,因为他发现温仁烟貌似要发火了……“不要在这里丢人。”
“你说我丢人?!”婍妃将身旁的一个瓷器给摔碎了,刚要发火,那瓷器的碎片就被踢到了她面前,让她差点跌倒。婍妃不悦的转过头,正想给那打扰她的人两巴掌,在看清来人后,就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沐、沐哥哥……”
沐皖居高临下地皱眉道,“我都听到了。婍妃娘娘,敢问你要对我的人做什么?”
“沐哥哥!!”看到连沐皖都为温仁烟说话,婍妃是彻底的疯了。她哭喊着摔碎了一个又一个花瓶,“你们凭什么为温仁烟讲话?!”
温仁烟:因为我帅……
“你们以为温仁烟真的是好人吗?”
温仁烟:我不是好人可我也不是小人好不。
“你不要这样。”沐皖淡淡开口了。
婍妃坐在了地上哭道,“不要这样?!你以为我这样为谁!还不是为了你们!沐哥哥,我一心为你,我为了你我安心在皇帝身边做妃子!是因为只要我坐上了皇位,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都是那个温仁烟,我为了除掉他和你在一起我花了多少心思你懂吗?!可是为什么他都能化解呢!!因为他那么有心计,他毁了我!沐哥哥!他毁了我!你要毁了他,你要毁了他!!”
“江如婍,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怔住了。婍妃讶异的抬起头,门口赫然站着的,竟是一向嬉皮笑脸的皇上。他的脸很严肃,让所有在那一刻知道了,什么,叫做龙颜大怒。
“你招了!”皇帝三步作两步地走过来狠道,“我只是为了往日情分,才将你留在宫中,你以为你的皇后白日梦会实现吗?做梦吧!来人,将江如婍带到大牢!先去审问,招了之后,再打入冷宫!”
“皇上!!”婍妃是彻彻底底地歇斯底里地哭喊,只为了挽救自己的姓名,“皇上,皇上饶命啊!”
“不要吵了!”皇上很烦躁地挥了挥手便出了门,他身后的百名侍卫,架着又哭又闹的江如婍逐渐远去,只留下一声声回声,久久不去。
“哎……”温仁烟摇了摇头,“因因果果,皆有想报啊……”
“恩,回去吧。”不知何时,这里只有沐皖和他两个人了。远离了婍妃的哭闹和勾心斗角,温仁烟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清净与放松。他低声道。
“恩,回去吧。”
因因果果,是是非非,皆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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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
“招了。”侍卫低着头道,“婍妃娘娘……”
“不,现在叫她江如婍吧。”坐在椅子上的沐皖抬起头喝了一口酒道,“将死之人而已。”
“是!”那侍卫道,“江如婍在大牢招了。她为了陷害温公子,先是劝陛下将路霞儿放到普通的大牢,又找时机将她救出来。她为此特地花了很大的钱去南楼求药,以为势在必得,没想到任务竟然失败了。”
“南楼?”温仁烟在一旁听着,不由得疑惑地问沐皖。
沐皖用手摩挲着椅子,“原来是南楼,一个为了钱而能付出一切的组织。南楼本就是看钱而行事,与我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来,南楼崛起,却是我唯一一个懒得管的组织。不过他既然危害到了我的利益,那么……也得给个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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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百姓们的闲谈中又多了几条津津乐道的消息。比如,那跋扈的婍妃娘娘陷害了沐亲王,而沐亲王和陛下心胸宽广,竟没有将她处死;又比如那南楼突然一夜之间消失了,有人说是隐退了,而又有人说……
是被沐亲王,收在了自己的旗下了。
第55章 五十五
天|朝二十二年,天下大变,新皇帝登记,沐亲王封地。
天|朝三十二年,沐亲王收南楼于麾下,婍妃力图谋反,被打入冷宫。
……
温仁烟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在前世,他曾在史册中看到过二十二年的历史,于此无异。但是如今如今大街小巷都传开了这些时日的消息,恐怕后世的记载天|朝历史也将随之改变的吧。虽然这是好事,但是天道各有命,如今他做的,就是在改变历史。
“怎么了?”
沐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淡淡的语气中却能让人感到安心。
感到沐皖的双手从身后探出环绕着他的腰,温仁烟轻轻用手指抚摸了记载了几十年的史册轻声道,“天道各有命,若是能逆天修改,那轮回大概也失去意义了。”
“若是顺其自然,也并不是逆天修改。”沐皖道。
温仁烟一怔,叹了口气。沐皖不知道他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却说得很有道理。婍妃之事本就是咎由自取,又怎么会存在是逆天改命呢?
“事情已解决,不多时陛下会有晚宴,你可要去?”
“去去去。”温仁烟毫不犹豫道,还是吃的比较重要。
“那便让丫鬟为你梳洗吧。”沐皖说完,便挥了挥手,让丫鬟给他来梳洗了。
穿上沐皖为他准备的湛蓝色丝绸青衫中衣,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墨色而手感极好的黑发垂落在背上。真是难以想象在一年前,他还无法适应这长发,如今已经能任丫鬟在他的黑发上做出各种各样的造型了。
丫鬟在他头上别了一个簪子。那簪子通体碧绿,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莲子,和一个透明的翡翠珠子。温仁烟正在无所事事地看着镜头里头,突然看到脑袋上的发髻上多出了一个簪子,立刻慌张地阻止道,“你们要干嘛?”
“给公子您戴发簪啊。”小丫鬟捂着嘴笑道。
温仁烟无言,“那你们也给我一个男款好吗?”
“哎呀公子,这就是最流行的男款啊。”那小丫鬟们面面相觑了一眼,一个小丫鬟阻止了他去拔下那簪子的手,另一个小丫鬟则用布盖住了他面前的镜子,还拿着一个布条走到了他的面前,似乎想盖住温仁烟的眼睛,让他不禁疑惑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
这不是在绑架吧?!
“公子,”一个小丫鬟有些为难道,“这次宴会太过重要,场地也很重要,按照咱们的规矩,是不能透露出去的,所以还请公子多多担待一些。”
温仁烟想了想,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却是在古代,一些皇帝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宴厅和寝宫,特地从一开始就蒙住了那些宾客的眼睛,或许在这里也有一样的规矩吧。
让小丫鬟蒙住了他的眼睛,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在触感上显得格外的敏感,甚至连微风刮过脸颊都比平日还要敏感上好几倍。他感觉小丫鬟似乎给他套上了外衫,轻轻柔柔的布料,甚是舒服。
或许是晚宴很重要的缘故,小丫鬟又给他的头上戴了一些发饰,才扶着他起身。全身都焕然一新的温仁烟迷迷糊糊地跟着小丫鬟走着,心中想着,这宴厅一定很金碧辉煌吧,或许是个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世外桃源,不然隔离起来不让别人看干什么?
“公子,到了。”
就在温仁烟胡思乱想的时候,小丫鬟扶着他坐下来了。那柔柔软软的地方貌似是一个有着垫子的椅子,温仁烟就坐在这里,等着小丫鬟给他拿开那布条。
不一会儿,一双手伸了过来,在拿起他的布条时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脸颊。那手冰凉纤细,温仁烟刚觉得有些熟悉,还没有想起来是谁,眼睛上的障碍物就被移除,映入眼帘的第一人——
就是那头勾起嘴角的沐皖。
他一袭红衣,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朱唇更红,微微张开。他的眉眼如画,在红衣的衬托下更精致,那细瘦而柔韧的腰肢在红衣下显得更加诱人……但是,沐皖为什么要穿红衣?
“你来了。”
沐皖轻轻说着,坐在了他的身旁,将他拉起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温仁烟有些晕晕乎乎地跨坐在他的腿上,不明所以,“沐皖,你为什么要穿红衣?”
“你看不出来吗?”沐皖勾起朱唇。
温仁烟疑惑地打量了四周,却在看到自己的衣服震惊了。那一模一样的红衣。如斯华丽,缨络垂旒,玉带蟒袍,让人不禁想到《霓裳羽衣歌和微之》中的“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温仁烟有些颤抖地转过头,见四周都是喜庆的红色,镜子里的自己被画上了淡妆,嘴唇上也吐着红色的胭脂,面色有些迷离,头上戴着富丽堂皇的凤冠。他又转过头,看到了那桌上赫然放着的,青花瓷的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