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耀龙女想了想问：“为什么我们总监会让你叫她表姨？”

“这事如果在几个星期前我还真没办法说得清。不过现在可以了，我把来龙去脉理顺了，而且这已经不能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那是因为我们家那个镇子及后山，在两千多年前，就是励持王子居住的古城。古城不在了，山川还在，你们总监偶尔会去那个地方回忆回味她美好的初恋，于是四十年前，很可能就是当年河道城楼的遗址故地，你们总监遇见了另外一个极具声乐才华的男人——那就是我爸！慧耀姐，你从龙女的角度想想，从你们总监的个性想想，你们总监会对我爸做什么？我爸很帅。”

“睡了他，视情况给点儿钱，飞走。”

“是的。但是你们总监时间很满，做事要按分钟排的。她是想睡我爸，但是抽空去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不巧的是，我爸已经遇见了我妈，真爱了！化身美艳妇人前来勾引我爸的英持龙女没有按照常规手段得手，那么根据她的个性，你会觉得她是一个会把男人直接按上床的女人么？”

“是的。”慧耀诚恳地点点头。

“……我决定无视你的观点，坚信我爸和英持龙女是清白的。但不管怎么样，我爸对英持龙女说要他娶我妈妈，且回绝了英持龙女开出的各种物质诱惑。于是英持龙女当然不相信，她想摧毁这个凡人愚蠢的意志。但是她档期很满不可能一直留在那里玩我爸，等她再次想起这个事回到故地想玩猫鼠游戏的时候，我爸和我妈都已经生下我哥了。当然，她还是用常规手段勾引我爸，但是我爸还是没有被物质和美色所动，没有抛弃和离开我妈妈！”

“你等等——”慧耀龙女举手了，郁闷地问：“只是玩玩你爸的话，不需要让他离开你妈妈啊？反正总监一年到头空闲的时间也很少，和你爸睡几回打几炮就得了啊，难道还要逼你爸离婚和她结婚不成，呵呵，呵呵……你们这些伪君子总是喜欢把婚外性行为和破坏家庭关系划等号。别说总监了，我们龙女对待男人只有自己想不想睡这一个概念，其它的都是假的，逗你们玩的。”

耿鸣双眼冒火，攥着拳头激愤地说：“不！我表姨心肠有的时候很坏的，她特别嫉妒我爸和我妈那幸福恩爱的婚姻，她自己无法和励持结婚，于是她也想拆散我妈和我爸，我知道，她就是在逗我爸玩，考验他对我妈妈的感情！不过我爸非常有骨气地拒绝了英持龙女给出的升官发财荣华富贵的诱惑！坚贞地要和我妈妈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动摇！就像今天我拒绝了玄持的物质诱惑一样！”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你爸爸告诉你的？”

“不直接是，我爸爸不知道我五表姨是谁。这些都是后来我进入公司工作之后英持龙女告诉我的。我五表姨和我爸爸是清白的！”

“那也只能证明你爸是免费的，不能证明你爸是清白的。好吧，你和玄持也是清白的……你们都是清白的！我觉得总监没有拆散你爸和你妈，完全是因为她没有对这个小游戏真的上心而已，野味就要在山里直接吃，过渡烹饪包装和私人化饲养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慧耀龙女撩了一下秀发，继续淡定欣赏面前的傻瓜。

耿鸣气呼呼地说：“但是，我妈妈人很好，很有才华，英持龙女很欣赏。她和妈成为了姐妹，至少，假扮成为了姐妹。那么你觉得英持龙女喜欢怎么对待她欣赏的人？”

“为她工作，为我们工作。”

“是的。但是我妈妈拒绝了，当然，她只知道你们总监是一个高干的女儿，她也对英持龙女开出的荣华富贵不感兴趣，至少她自己不感兴趣。她开玩笑般地对你们总监说，您真有本事，不如将来能帮衬一下我的孩子——也就是我哥哥和我！英持龙女档期很满，再次想起来去喜降瑞雪勾引我爸姐妹我妈的时候已经是六七年之后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妈妈已经生病去世了。英持龙女，也就是我的五表姨，心里觉得有点儿遗憾，她被我妈妈伟大的爱所感动，决定遵守对她的承诺……于是三十来年后，Here   I am。”

“你妈妈是医生么？还是会计？她一般很少理睬凡人女性的呢。”

“实际上，我觉得，是因为我妈妈炖的牛肉。她非常贪吃，你信么？”

“嗯，吃了你的饭，睡了你的汉，帮你看看孩子算是答谢了——何况也不用她本人看。耿鸣，我不否认总监可能会被你妈妈对你爸爸还有孩子的爱感动，但是光感动是不能让她照顾你和你哥的。你能在公司里做到这个位置，说明你真的是有本事的，现在的我也深有体会。呵呵，我们都知道总监在全国各地的男宠啊宠物什么的非常多，我们当初打探到你暗地里叫她表姨，还以为你是她的男宠繁殖出的下一代男宠呢。咯咯咯咯……”

“你别笑得太早，我哥死得早，我也是光棍。我家到我这里眼看要绝后了，那么我去找英持龙哭诉我妈的心愿，要她指派一名龙女，低调隐秘地给我生几个娃，根本不是多困难的事情。我提醒你哦，我不养孩子的哦，那么问题来了，慧耀姐，你的假期到底有多久？”

“华瑶很闲，她也很喜欢你。你根本吓不倒我。”

耿鸣挠了挠脸，叹气，清了清嗓子说：“你看好了哦，看好了哦！”

然后他低下了头，将两指手指对在一起，用一种缓慢而又慵懒的频率摇晃着他的腰和屁股，慢慢地抬起头，不是特别大的眼睛里闪出一种好像糖浆融化般的微光，撅起那厚厚的大嘴唇，发出一种嗡声嗡气的声音：

“五表姨……五表姨，二狗想要慧耀，二狗要她给我生宝宝，很多，很多宝宝。五表姨……我要慧耀嘛……呜呜……呜呜……”

特护病房的屋顶之上，七级明王威光和七级天龙慧光对冲，火红色威光没有变成一般的刀剑铁拳，而是化为很多毛绒绒的小爪子，轻轻地抓挠着那冷如月浓如霜的慧光长虹，也就不过十几秒，天龙慧光变成了一只摇动的白旗。

“Ok Let's do it now.”慧耀龙女咬紧牙关点了点头，探手伸进自己西装内就开始解腰带。

耿鸣突然抱起了胳膊，摇了摇脑袋，恢复了原本的红皮老驴脸，横眉怒眼地讥笑道：“怎么样？服不服？慧耀姐，我的大神通都显给你了，这是我压箱底的必杀技，我不到万不得以绝不显山露水的，你知道了厉害了吧，此时不招更待何时？”

“呼——”慧耀龙女惊魂未定地整理了衣裤，慌张地掏出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香汗，恹恹地说：“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小女子完败！我招，我全都招……好险，还好当初我没你拿下手，不然真是年年打雁雁啄眼，毁了老娘一世英名！”

“那还不快说！嘎吱——”耿鸣又抓了一个苹果狂啃。

慧耀龙女耸肩道：“耿鸣，我和玄持没有联合起来执行这个任务，但他有可能知道我暗地里也有推手，但他可能觉得你太不上道或者被你大神通击败，所以也就随意我兴风作浪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是作为备用方案突然加入那个计划对他的失败进行补救的。总监把她最心爱的小冰龙宝宝丢给你，原本是想尝试扶植你一下的，但是她观察一段时间觉得这事有点儿不靠谱，于是就让我们芍露崖龙女姐妹们各显其能了，谁最后成功，谁有奖励。嗯，我很想放长假。”

“啧啧，慧耀姐，我就知道你很厉害。说说，怎么能在潜动的暗流中斗败这条自以为是的蠢龙？”

“确切地说，是要斗败他，还不能得罪他。踩着他的脑袋向上爬，还要让他觉得你的鞋底很温馨……于是我的原定方案是，让你爱上我，我就可以摆布你了啊！因为在最初的一段时间，玄持真的最你很反感，他觉得和你在一起很痛苦，所以我觉得，好吧，总有一个天使代他来爱你，本天使还顺手拉他出了火坑，两全其美！你那个时候处于心理否定时期到处忙活着相亲不是么，九个月没有性生活了不是么？于是新春职工联谊舞会我就美滋滋地抱着必胜的心杀去了，不管你原定的女友出现没出现，在那个舞会上我都有把握水到渠成不费吹灰地把你搞上手。可是，就在我表面冷若冰霜扭捏作态实际是在磨爪擦牙寻机下套打算对你这块肥肉出手前的几分钟，Chris却抢先一步在你周围散播了我们龙类宣布先到先得领土气息，恨也没用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琢磨其它的目标。”慧耀龙女津津乐道地谈起了不远的往事。

“嗯，狗剩子也瞄上你了，我可以说你们这对狗男女么？”

“Whatever.但送上门来的肉也不能马上就吃，我需要时间，一点儿时间。你没听见么，我需要盛连营爱上我。我要观察盛连营的态度，Kyle的态度，还有很多其它龙女的态度——我要确定我不得罪任何人，能充满祝福地得到我的奖励。首先我要去拜山头，和其它龙女龙王们表述我需要那个假期的诚意，希望他们不要再出手与我争夺。其次，我观察到冰龙宝宝和二狗宝宝在春天的草地上玩耍在一起不务正业乐不思蜀了之后，才真正地开始对盛连营施展我的真龙降世神通。We   don't play， we play to win.盛连营？So easy！”

“呵呵，就算张仲文不把狗剩子介绍给你，他也的确跑不出您的五指山！请问，慧耀姐姐，您的神通是啥？”耿鸣热情地对慧耀鼓掌。

“Kyle的真龙降世神通是可以泯灭心性抹杀意志的寒冬诏书。Chris的真龙降世神通是扰乱因果律动顺时间迁跃的大焉洪流，而我的降世神通，不像他们的神通那般凛冽汹涌见血封喉的狠辣凶猛，也不能横扫千军攻城略地瞬间改变战局。但那却是一个种日久遁形无迹可寻融魂炼心最终无药可医的慢性病，甚至，这是唯一可以预防性地抵抗寒冬诏书，对大焉洪流进行危机公关的真龙降世神通。它有一个让我这文艺女青年不齿的名称，叫作九宵迷梦。简单地说，就是一种利用梦境进行的意识辐射感染。”

慧耀非常害羞地垂下了头。

“我也怀疑是这个，你们的神通不保密，太婴神宫官网可登陆查询，还免费。不过因为不是所有的龙都有这八十八种神通，神通与龙的对应关系也无法通过工具和测试鉴别，这种只有用了之后才能说疗效，且疗效与药又没有临床证据能证明的鬼东西，说了没人信，信了没人懂，懂了你们又不用了……九霄迷梦是一种催眠术么？”

“如果你觉得少妇白洁就是一名叫白洁的少妇，那么我也不反对你觉得九霄迷梦是催眠术。真龙降世神通都是用了就不怕对人说的神通，所以没什么可保密的。就算我现在就告诉盛连营我对他做了什么，他搞不好还会鼻涕眼泪地跪在我面前感谢我呢。还记得么，我说过，我要他爱我。”

“嘻嘻……千古不变美人计。好俗套好俗套！”

“没错，是一种美人计。但是你听完了我的神通原理之后，希望你能好好地深思你和Kyle的关系，你或许会理解，为什么Kyle会哭着闹着想给你找个老婆。”慧耀龙女说着说着一翻手，掌心上出现了一枚盈盈如玉若有若无的米粒大小的东西。

“你看到的这个东西，叫做春梦之种。你不用怕，这个种子不是我丢在谁身上就能生效的，且这个种子还是白的，它还没有被充满魔力，嘿嘿。在我与盛连营交往的日子里，首先需要寻找机会，对他那片干涸龟裂的土壤进行滋润和开垦，嗯，具体怎么开滋润和开垦的，请去阅读我的最新作品《欲海粗礁》。你是成年人了，你应该懂的，细节略。我在开垦土地的过程中，会慢慢地让这颗种子吸收能量。那些能量是什么呢，就是那些我带给盛连营的最销魂刻骨的肉欲快感，我们之间最温存美好的交会体验、及所有我最让他感动的事，我最让他暖心的话，我所有的美，我所有的好、当时的月亮、梦中的情话，当时只是初相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总之，见人下菜碟，量体裁衣的又美又好！”

“哦哦，真浪漫福利程序加上心理公关术，关键是，真龙摄阳大法！”

“嗯嗯，所以说Chris是我们龙族造福万代的奇才，他的大焉洪流其实是渣，他真正的彪炳千古对我们龙族智慧的贡献其实就是他系统地有效地理论指导实践地开创了真龙摄阳大法这一划时代的——”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你歌颂导师的时候，请说你自己，谢谢！”

“哦……当春梦之种吸收到了足够的力量，变成鲜红色之后，我就要在一滴血液凝固的时间内，把这枚种子植入他的心口。土地开垦播种结束，我本人则必须在相当短的时间内离开他，和他断绝一切肉体关系和社交关系。因为那颗种子会因为我本人在他的身边的持续存在，而慢慢失去效力，枯萎死亡，且永不可能再种第二颗！我不见得一定要逃到天涯海角，但是一定要尽最大可能拿捏着屏蔽掉这个人。要快，要狠，但是要让他觉得，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他失去了我。不能让他对我有过多的怨恨，要恨，也是他恨自己！”

“所以，你和盛连营分手了。凭你的心计智慧，不可能不对他进行一番背景调查。狗剩子那点儿破事被你发现是早晚的，何况，他不露马脚，你也可以随时往外抖，让他觉得是他对不起，把你气走的。”

“是啊，男人是多么简单的动物哦！春梦之种会随着我的离去，时间的流逝，和他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不仅仅是深入骨髓，甚至会渐渐根植进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念头中！但是此时的离去不是凭空的消失，还要偶尔让他见到到我的面容与身影，听见我的话语得知我的行踪——但是这些信息和画面一定也要美，甚至比与他在一起时更美！拿捏，关键字是拿捏。这就是龙女们最拿手的技巧了，东边日出西边雨，除却巫山不是云，藏而不露，露而不施。开水煮青蛙，慢慢地熬他的心勾他的魂！不过还有一点要注意，此时此刻，别人的力量很重要，不能让第三方势力趁虚而入，最好是发动群演或者利用群演们对比凸显出春梦之种所吸收的能量与记忆的可贵！我要作好一个隐形的园丁，在他自己和别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让春梦之种安静地，寂寞地，无形无状地，无毒无副作用地存在他于他的肉体与精神中，为了日后的开花结果做好必要充足的准备！呵呵，说了这么多，其实这些事其实很多女人，很多普通的女人都能做到。但我不是普通的女人，我还是可以一个控制梦境的女神！我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利用这颗种子成长吸收的力量，让他的春梦迷魂心花怒放，他这个人会变成一朵迷梦之花——是的，看不出来吧，花只要自己觉得好看就可以了，别人怎么想不用管。这朵花可以在瞬间喷射放出一片辐射性的云雾，这片云雾可以把花体身边所有的活体生物催眠陷入一种梦境。所以催眠某个人不是目的，因为我还可以且能把被催眠的活体生物周围内的梦境都整合连接起来，形成一个纵横捭阖无形变化的迷宫！被云雾催眠的人越多，这个迷宫就越复杂巨大，这些沉睡中的人如果意志不强法力低微，那么就会永远被我困在迷宫中昏迷饥寒失力而死！”

“所以，盛连营其实是被你做成了人肉炸弹……不过我不觉得你能催眠那么多神龙岛上的宾客，尤其是我们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