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6)——涂沐
涂沐  发于:2015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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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鸣想了想,从怀里掏出手机,“咔嚓”几声,记载黑档案。

可以肯定的是,张匣姑女士婚礼当天的MVD   show要比亲王生日会上那个精彩的多,不过28年后这些黑档案公开的时候,其影响已经低微到可以忽略了,因为她那原本计划就是“简朴低调就随便请几个亲戚朋友吃顿饭的预算不超过10万元”的婚礼要比亲王那载入人类黑暗文明史册的生日会更加形势复杂水深火热——别的不说了,就凭星河舰队出动的战斗机和超魔神的数量这一项就完胜他爹当年的辉煌。

黑色的,一定要是黑色的星期天

“Blablabla……blablabla!Blablabla! Blablala?Blablabla!”

“所以,大家还有什么疑问么?”

励持在投影荧幕前,操纵着精妙无比的PPT,整整Bla了一个半小时没有停嘴,芍露崖会议室里的所有听众——除了自己觉得懂的白二和根本不在乎懂不懂的英持龙女之外,所有的与会听众都觉得自己的智商要么被忽略了要么被毁灭了很有可能是被侮辱了。

没上过几天学的荷花终于有机会领略一下神龙教室的魅力,所以他至始至终都在极其认真地听讲,帅气和蔼浑身淌着文化的白龙老师终于要大家发问的时候,他第一个热情地举起了小手。

“Sure.”励持对着荷花的大脑袋挥舞了一下标尺。

“老师,黑板,不,荧幕里的生字哪些是需要抄写的呢,抄写几遍呢?”荷花谨慎小心的问。

励持抹了一下头,思考片刻,从他的皮包里拿出一本中文书,拍到荷花的“书桌”上,然后亲切地说:“从第一页开始抄,抄到我要你停下来为止!”

“哦!”荷花点点头,打开文具盒,拿出铅笔,真的在他带来的作业本上抄起书上的字来。荷花的同桌檀其卢放下手里的十字绣,非常烦闷地问:“好吧,同一个时间,无限多个世界,对吧?我就问你,如果我们把你打死了,或者打到魂飞魄散什么的,我们的师兄能不能回来吧?”

“不能!”励持愤怒地瞪了一眼檀其卢。

“那你直接说吧,我们需要打死谁?”耿鸣急切地追问。

“No body is killing no one!”励持烦躁地说。

“我觉得你说了这么多,只解释了大焉洪流的一个抽象的理论不是么?如果你的理论成立,那么Kyle的确无法回归我们的这个节点。如果你的理论不成立,那么我们讨论这个问题还有什么价值?”白二冷淡地问。

励持挠了挠头,很是不开心地说:“所以我这也是理论上的理论假设,我再构造一次大焉洪流并不难,人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是河流里的同一个位置上的人可以用网把这个人捞回到原来的位置啊。但是如果能有一张能量级数足够强大的网,且这张网上的每条线都是有强烈的自主意识能够彼此连接在一起不会被大焉洪流所分化冲散,那么只要朝着大焉洪流中抛洒下去,几率不确定,但是理论上是可以把Kyle捞回来的!”

“好吧,我们的命运在同一条船上,那么就需要我们去把落水的同伴捞回这条船上,对吧?可是水流无限广阔,就算我们有这个网,我们怎么能确定Kyle落水之后被水流冲向哪里去了呢?”白二继续追问。

“我们捞的不是鱼和人!而是他的人性,一种元素!你们要原来的Kyle苏醒,那么只要把原来相同的人性元素捞回来就可以了。他的全部记忆与能力,好好地保存在医院里的那具身体中的大脑里呢。简单地说,Kyle现在是缺少盐与糖的冰激凌,我们不需要把原来的糖分和盐分再找回来,只要找到同类的糖分和盐分就可以了,这是一个配方问题。”

“冰激凌里要放盐的么?”陈云舒惊诧地问。

英持龙女微微地白了陈云舒一眼,冷傲地问:“可是我们怎么知道他原来的人性配方是什么?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哦!我的意思是说,他原本就是一个季节性的土特产,我不觉得那个口味和质感能够用量产材料复制!”

“呼……所以你们要感谢我!Can I be nicer?”励持矜持地笑了起来。

“Kyle只被大焉洪流卷走了六片太始原初之雪,还有一片就留在我们的世界里。他的七个纯黑冰蛇神猥琐男姿态在我的源流之轮中围攻我的龙神美男战斗形态——他当然打不过我!但是我手下留情啊,只把六个冰蛇神态打进了漩涡里,还有一个,被我放走了……你们不要这种眼神看我,有什么话去找我的律师谈!”

励持说完之后谨慎地跳回了讲座后,抓起杯子警惕地喝起了水。

“那么我们只需要分析这片雪的成分,然后去超市采购一番,做出冰激凌之后砸到Kyle的脸上,一切就OK了对吧?”鼻青脸肿眼眶黑,黄颜憔悴红唇裂的美持龙女族母哑着嗓门问。

“美持族母大人的理解很接近了,但是我需要澄清一个问题,那就是大焉洪流中的水,不是物质的水,那是逻辑因果关系变化的类物质拟态。那六片太始原初之雪被冲进去的,不只是Kyle一个人的主观世界!因为,在源流之轮里和我大打出手的,也不只有Kyle哦,我是在1V8作战啊!我容易么我?”

“唉,我就说你那个姐姐啊……”英持龙女惨淡地叹了一声。

“不,不是她。是亲爱的Clyde同志!”励持摊开手,呆呆地望着耿鸣说。

“又在胡编乱造,我根本没有赶过去!我和蔡丽艳跑到海边的时候,那海水就都烧起来了,我以为你们又在演戏玩,就和宝宝妈隔岸观火地在看热闹。我还有很多目击证人可以证明,我根本就没去和你打架!靠,我要真去了,你今天还能在这里这么欢腾地胡诌八扯?”耿鸣笑微微地说。

“唔!”励持戳着腮帮子说:“看来我的确高估了你的智商和理解力。源流之轮人类的肉体的确无法接触,我这么空口白话地讲你的确无法相信,你们谁也无法相信。那我再简单地告诉你们吧,Kyle的确坠落进了无限多个平行世界,但是他坠落的世界不是纯粹他的世界,而是耿队长的人性世界里。我甚至怀疑,那被我冲走的,根本不是Kyle的人性,而是……而是耿队长的人性。”

“呵呵,你就编吧!”耿鸣伸了伸懒腰。

“如果我的理论能够有工具验证,Kyle如果被捞回来,那么你就也会知道当时在源流之轮里发生了什么事情。Clyde,你都没有察觉到么,你和Kyle在一起——”励持用勾着手指做出双引号的动作,“——你身上的变化么,而且在他昏迷之后,你有没有觉得你和你以前有什么不同,尤其是在性格和思维习惯上。”

“No. I don't think so!”耿鸣举起手掌,吹了吹指尖,傲慢地说。

于是教室里除了在默默地织毛衣的靖刃和抄生字的荷花,其余听众们都很信服地集中精力望着励持。

“总之,结论就是,Kyle还有一片太始原初之雪就留在我们的世界里。这就是他的阴谋!阴谋是什么要等他醒了你们自己拷问盘问审问。这不是我在阴谋论他,而是他的存在本身就一个阴谋论!嗯……其实太始原初之雪只要回到他的身体上,哪怕只有一片,也不会影响他醒来之后的人性如何,因为那一片雪很快就会变成七片,甚至随着时间的波动,衍生出更多片。嘿嘿嘿……于是问题就来了,那没有离去的太始原初之雪在哪里?或者说,我这个世界中的那个张仲文,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们都找不到他了呢?”

励持转身,对着自己的PPT自言自语起来。

“于是先要找到那片狗屎之雪?”美持龙女觉得她马上就要睡着了。

“No!不用了,我觉得我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哈哈。现在的关键是,我们需要一张网。”励持双眼放光,人莫予毒地转过了头。

“好吧……设备对吧?我去问问李主任有没有现成的……我总觉得她那小兜里什么都有,每次她掏着掏着机枪坦克火箭大炮什么的就都出来了。”英持龙女开心地拿出电话,拨号,举在耳边,顷刻之后她皱眉叹道:“……又不在服务区,她肯定又在躲我。”

“不,李主任的科学应该还覆盖不了这个层面。但是,设备,我们自己有!”励持笑了,笑得有点阴森的目光指向了在正在固定座位上专心致志与世无争地对着一本杂志图样织毛衣的靖刃。

经过了近80多年的勤学苦练,这位公主终于从平针进阶向了花针,不过她还在研究摸索这个复杂而又精妙的技巧,所以自从被拐骗进会议室坐下来之并拿出针与线之后,她的耳朵中就没有再传进来半点儿人声龙语。

“哦……时机很好,我可以提供一些天狐雪毛,但是我不确定能够满足你们纺线织网的需要,不过我总可以调动我的表弟表妹们看他们是不是富裕……毕竟现在是春天了啊!”白二格外慷慨地提议。

“谢谢!但那也不是我们需要的材料。而且,我们不需要纺线,线已经有了,数量……我觉得应该够。”励持看着靖刃手上的线团,慢慢地握拳。

“我们宝物库里有这种线么?需要其它预算么?”英持龙女困惑地望着她那气质有点儿疯狂的未婚夫,担心地问。

“嘿嘿嘿……我们有。但是不在宝物库里。相信我,这是世界上品质最优秀价格最昂贵的一种线,织成的网,将是历史上图案最豪华格调最高级的网……成本预算,对我们来说,基本为零!”励持趾高气扬地抱起了胳膊,凛然藐视着正在他面前认真抄写汉字的荷花。

“Stanley,九尾以上,暖色系,有多少我收多少,价格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细谈。”美持龙女族母觉得她的人生中还有那么一点儿希望,她来开这个会还是有实质性收获的。

“不过我们需要陈主任的一些帮助。”励持突然又扭头询问一直在观察芍露崖会议室装修情况的陈云舒。

“我?”陈云舒含羞地咬起了手指。

“是的!我们有线,但是我们不会织网,尤其是那么大型而又坚固的命运之网!您需要设计一个图案,并现场指挥调动这个网的连接与布置!”

“到底是什么线啊?”檀其卢有点儿不耐烦了。

“江河归海生生不息,十方世界任尔遨游,天照有序物用其极,百无忌讳震撼苍生。”励持洋洋自得地抱着胳膊满脸金光地对着檀其卢银诗。

“哦——”檀其卢笑咪咪地看着励持,眼珠子转了转说:“所以这是一种在身上绑着电子鞭炮的大马哈鱼?”

励持决定不和又矮又丑的黑脸老娘们争吵,他翘着下巴,用一种慵懒的姿态,对着正对面捧着脸发呆的耿鸣说:

“Clyde,如果你想要Kyle苏醒,我们能做到的事也很有限,但是为了能够最大化地让这个方案成功,你需要思考一个问题,哦,不,三个问题。”

耿鸣其实一直在构思,一会等这个无聊的扯皮会议结束,就联合荷花,把励持骗进消防走廊里去……

“啊,什么问题啊?”耿鸣狞笑着说。

“你是谁?你从何处来?你往何处去?”励持深情款款地说。

白二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摔了一下手里的报纸,唠叨道:“That's it! I can't listen to these craps   anymore! Where is the toilet? I have a big fat puke to pour out from my   stomach and I think my ears are already lin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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