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天命(穿越)上——李修然
李修然  发于:2015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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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穿着官兵衣服,目光凛然,向里面扫视了一番,然后从手中拿出一张画像:“姑娘见过这个人没有。”

我把脸贴近了看去,这张画像画的真不错,里面人物栩栩如生,俊美非凡,只是那模样怎么越看越像我呢?

“大哥,这人犯了什么事儿啊!”

“朝廷钦犯自然犯得重罪,否则怎会劳师动众,又悬赏重金全国缉拿,姑娘要是见过此人,务必通知县衙,如果可以捉来活人,赏银十万两。”

“十万两啊!”虽然我不知道古时十万两是怎么一个概念,但也一定不少,该不是苻坚真被我砸死了吧!

不知不觉手心已经泌满了汗,我勉强挤出一个自以为很正常的笑:“官爷放心,十万两呢!”

待人搜完走远,只听一隐隐约约的传来一句:“怪啊,总觉得刚才那位姑娘好面熟啊?”

“我可以出来了么?”一个男音突然从我裙下响起,吓了我一跳,这才想起,刚才为了躲避追查,硬把人塞到我裙子下面了。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不是抓他的,而是来抓我的,幸亏柳嫣姐姐非得让我扮成女装,要不我今天可就栽了。

我双腿一抬,谢玄利落的从我裙下钻出,眼睛瞥见我,连忙低下头,脸红的跟番茄似的,双手一拱:“谢某冒犯了。”

这人可真爱害羞啊!

为了躲避追查,我们有加快进程,一路狂奔,只要我们出了秦国边境,进入晋国,我们就安全了。

这期间,春姨曾避着谢玄把我叫去,好一顿痛斥:“好你个小子,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朝廷钦犯呢!”

“春姨,你该不会把我交出去吧!”

春姨使劲瞅了我一眼:“区区十万两老娘还不见得瞧得上,何况,春姨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么?看你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朝廷那帮孙子,只会仗势欺人,春姨为什么要把这么可爱的小冉冉送给他们欺负啊!”

阁主只甩给我一个就给我惹事的白眼,什么也没说,我知道阁主其实是个蛮好心的人,只是面上冷了点。

无论如何,我是感动的热泪盈眶,说实在的,人跟人处久了是会有感情的,我喜欢刀子嘴豆腐心的春姨,喜欢面面俱到为我着想的柳嫣姐姐,喜欢没啥坏心眼性格扭捏的邢哥,小吴,也蛮喜欢成天板着脸的阁主姐姐。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里了,虽然这里没有电脑,冰箱,没有21世纪的便利生活条件,但在这里,我收获了一份温暖,不,应该是好多份温暖。

又行几日,我们终于出了秦境,又横渡长江,来到晋国的管辖范围内。

这期间,再没遇见官兵的搜查,走的是顺顺当当,谢玄的伤好的很快,我很欣慰,俗话说的好,助人乃快乐之本嘛!

但是他好像说什么可以为我赴汤蹈火来着,所以我就当仁不让——

我背着手,一副地主的姿态:“谢玄,我饿了,帮我摘点野果子吃吧。”

谢玄看着满树绿通通,还没熟的小野果:“……”奋不顾身的跳上树。

“小玄子,河里有鱼,好多的鱼,我想吃烤鱼片了。”

谢玄头发一撩,二话不说,扑通跳进河里,一会儿工夫,一手拎着一条泥鳅站着我面前,满脸羞愧,转身,扑通又跳进河里。

哎!可真听话啊!

要是也沈逸这么听话那该多好啊!

又一日,半路停歇,见山好水好,我便拉他到处乱跑。

“呆子,我脚崴了。”

谢玄咬唇,扑闪着双眼,:“那——那——我背你?”

我在他背上趴得并不舒坦,胸前的两个苹果个硌的我前胸生疼:“小玄子,先放我下来。”

谢玄不明所以,担心的望着我,就见我宽衣解带,吓得连连倒退。

我把手伸进里衣,抓出那两个罪魁祸首:“来,接着,又香又脆的红富士啊!”我又恢复了我美妙动听的男性嗓音。

如今,我也不想瞒他什么,一路上,他的为人我看的清楚,正直,善良,敦厚,老实,真是做哥们的不二人选,装作女子与他相处总是有诸多不便的,倒不如真身示人,坦坦荡荡,反正我也不怕这个呆子会突然改变性情出卖于我。

呆子就是呆子,手里攥着只苹果半天没反过劲儿来,就当我以为他就要就此石化的时候,终于听见他来了这么一句:“冉姑娘,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我痛心疾首,但愿他不是那个我崇拜的谢玄啊!真是呆的可以。

自从告知了自己的真性别,我自然可以不用在他面前勒着个嗓子说话了,也就是说,我可以畅所欲言,不怕累坏了嗓子。

于是乎,我跟他提过我的祖国我的家,谈到我的爱情观,世界观,价值观,夸耀过21世纪的美好和人们的生活状态,也说起来到这里的缘由和我与沈逸的爱恋,唯独没有提到我大哥。

他很认真地听,表情有向往,有羡慕,还有一丝崇拜,就是没有怀疑和鄙视。

我问他:“你不觉得我在信口开河,编故事诓你玩么?”

他笑得诚恳:“你的思想已经跳跃了属于这个时代的范畴,不是信口开河就能做得到的,我之前也在想,是什么样的环境才造就你这样与众不同,生性豁达之人,现在算是明白了。”

“那你不讨厌同性恋?不觉得恶心么?”

“如你与沈逸般痴恋,彼此以命相托,生死不弃,问天下又有几人?同性也好,异性也罢,如果可以获得一次这样的爱情,此生足以!”

这个家伙,真没看出来,平时一副呆呆木木的样子,却有如此胸怀见解,也没曾想到,他会如此相信我,心中如甘泉流淌。

我一拳捶向他的胸口,表达着属于男人之间的友谊,大大咧咧的揽住他的肩,贴着她的脸颊笑道:“千金难买,知己难求啊!”

怀里的知己身体僵成了木头。

又赶了两日,我们终于来到目的地——晋国国都健康。

进城浩浩荡荡,凤鸣阁的旗帜招摇般的飘扬在队伍最前方,引来不少路人夹路观看。

安顿后,只见谢玄神色恍惚,似有话要说。

其实,他不说,我也猜到几分,一个堂堂男儿,总有正事要办,何况看他年纪虽然与我相仿,但在古代,怕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家了吧!理所应当的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难以启齿。

那他不说我便替他说了吧:“呆子,你是不是想离开了?”

像被点破心思般,谢玄猛地抬头,深深叹出一口气,支支吾吾的说:“不瞒冉儿,之前受伤是因奉命打探敌情,所以才……幸而冉儿及凤鸣阁一干众人收留相救,才能得回一条命来,此等大恩大德,我谢玄自当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只是此次回京,必当先行复命,来日定然回来寻你。”

我了然一笑:“婆婆妈妈的,有正事当然先办正事去,这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何况我们相处数日,我也早把你当作知己好友,朋友之间相互扶持理所应当,我可不喜欢我的朋友成天把大恩大德之类的话挂在嘴边。”

谢玄看着我,拉出了一个似激动,似开心的复杂万分的笑意:“我——明白。”

看着眼前人,心中竟有万般不舍,也不知如今一别何时才能再见,我拉住他的手:“嗯——我还想吃你做的烤泥鳅呢!”

谢玄听言立刻低下了头,红着脸说:“那——那个——以后我一定会捉到鱼的。”

看着谢玄一脸的窘态,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好啦,逗你的,就是觉得你这个人老实的有趣才叫你去捉鱼,没想到你还真去呢!真是呆的够可以。”

本以为我这话总能叫这呆瓜发点脾气出来吧,没想到他竟莞尔一笑:“只要冉儿喜欢。”

我握住他的手有点抖:“真够义气哈!只是,有一件事,以你在这里的人脉,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沈逸的下落?”

“定然。”

石拱桥上,杨柳树下,渐消那抹素衣飘然。

第10章:佛寺之混沌签文

离寿宴开始还有五天,五天时间,来到这风景秀丽,山水画桥,如梦如幻般的江南之地,怎能不去好好游玩一番?

于是乎,我约上阁中几位美女结伴同游,一行六人,所到之处,必然引起无数路人回首翘望,尤其是我,178的身高站在小巧的女人堆里,真是醒目的很啊!

于是一路,我们听得最多的话就是:“看,那名女子个子好高喔!”

对这个时空的一切,我感到新奇的很,所有的一切既是陌生的,又是亲切的,就好像离家的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玩遍众多名胜,正商量着接下来该去哪儿,就听路边一位大婶说道:“要说许愿最灵的莫属少华寺。”

怀春的女子们一听,二话不说,也不问问我的意见,便拉着我跟着那两个大婶同去了少华寺。

少华寺位于高山之巅,丛林掩映,整整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蜿蜒通往佛殿,待登上最后一节台阶我早已腿脚发软,大汗淋淋了,便找了个殿外的石凳稍作休息,鸳鸯几人则被我远远抛在身后,等他们赶了上来我已转身进入了殿中。

踏入佛殿,迎面看那金佛玉立,面目含笑,大佛旁边两名小和尚盘膝而坐,身板挺直的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两名妇人跪拜许愿,轻摇竹筒,掉下一只竹签,然后交给大和尚解签,拜佛者陆陆续续,不曾间断,他们之中有人抽到上签,喜笑颜开,有的抽到下签,满脸阴郁。

我本不信神佛,但来到这里,不知为何,竟情不自禁的被这里的氛围所感染,也想试着摇上一签。

点燃几支高香奉上,回身跪到垫子上,连扣三下头,双手合十,默许心愿:求佛主保佑沈逸平安康健,也保佑我们早日重逢。

接过竹筒,抱在手里轻轻摇晃,知道这东西纯属娱乐,可此时不知为何竟觉得紧张起来。

竹签落地,我连忙捡起,是一支混沌签,签上写道:“是或是,又非是;近则近,又非近。乱花溅入迷人眼,风雨飘摇,雾里聚散,难得几回生,却是红颜一去不复返,俩相望,空悲切,咫尺

天涯不复还。”

果真混沌,前半句根本看不明白,后半句却让人忐忑不安。

“求的什么?”鸳鸯赶了进来,从我身后一把夺过竹签,或是怕我夺回去,便远远地跑了开,津津有味的看着。看着看着,一张小脸渐渐布满疑云:“大师,劳烦您解签。”

对于此签,我备感介怀,便一把劫了过来,丢进竹筒内,混作一起。

我对鸳鸯笑笑:“我不信这个。”

鸳鸯气恼的瞪了我一下,也不再管我,和几位艺苑的女孩子们说笑了起来。

“啊!是主持方丈。”

“那是蜀山的三清道人吧!”

一阵喧闹。

我回首望去,就见大殿之外,一名白胡子老和尚和一名白发白须,身着白色道袍的道士正并肩走来,所到之处,众人均纷纷让路。

原来,道士也可以到和尚家里串门来着。

也不知我的确很引人注目还是气场够强大,两位老者不约而同的向我看来,身体一钝,满目惊诧。

我摸摸自己的脸,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我被看得有点不自在:“您二老有事儿?”

二人互对一眼,老和尚上前一步:“阿弥陀佛,女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松树下,怪石旁,两位老者一左一右,一个得道高僧,一个仙风道骨。

“不知两位爷爷有何见教?”

三清道人轻甩拂尘,微笑道:“不知这厢该称呼阁下姑娘还是公子?”

我闻言诧异,好眼力。

既然瞒不过,我也便恢复了我本来的声音:“爷爷叫我冉儿就是,我不太习惯公子的称呼。”

三清道人闻言大笑:“果然是男子,空问大师,你有何话说?”

空问大师轻捻佛珠,含笑道:“老衲眼拙,自当甘拜下风。”

三清道人得意一笑,抚起长长地胡须:“公子,贫道方才见到你颈上所佩玉饰,很是奇特,不知公子从何得来?”

玉饰?我低下头,就见锁心玉不知何时跑到了衣服外面,定是刚才叩拜礼佛时滑出来吧!心念一转,难道这两人看上了我的这块玉?

我很利落的把锁心玉丢进衣服里,抱歉般的笑笑:“这是我恋人送给我的定情之物,我可不会随便送人“我看着他们灼灼的目光,补充道:“当然,也不卖。”

两人均摇首轻笑。

“施主莫要紧张,老衲与三清道人绝无贪图宝玉之念”空问大师目光泰然,眼里一片澄明。

其实,我也知道,只是只要和沈逸扯上关系的东西,都难免有些紧张的,我摸着领口,感受锁心玉特有的柔润,心中一丝黯然:“我们走散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这是我唯一可以寄以相思的东西了。”

“恕贫道冒昧,公子的恋人……可是……男儿之身?”

我一愣,有些尴尬的回道:“爷爷好厉害,这个都看得出来。”

两人沉默,目光深远。

果真,如我们这般,在世人眼里离经叛道的爱情终是不被祝福的。可那又怎样?如果时间重来,我一定不再掩饰我们之间的关系,即使招世人唾骂厌恶,即使会遭受重重阻碍,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逸,是我的恋人。

可现在才有这样的决心未免晚了点吧!

千般思绪涌上心头,如潮汐般瞬间灌满了我整个胸口,堵得心里难受。

“两位爷爷,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告辞了。”现在,我脑袋空荡荡,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施主且慢,老衲可否知道公子方才抽到的是一支什么签?”

我顿下脚步:“一支混沌签,我也不大记得清了。”

其实那支签我记得很清楚,只看一遍,竟可以记得全部。

空问大师捻着佛珠,一声轻叹:“世事皆混沌,世人又怎么能看得清楚呢?不过老衲奉劝施主,勿要锋芒毕露,凡事退让三分,方得万全!”

我仔细品味,知道空问大师一番好意:“谢谢大师提醒,我会记得,那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定来拜扰。”

待走远,微风带来空问大师和三清道人微弱间断的谈话声。

“道人果真没有看错,那白玉真的是……”

“日月神玉以此形式再现,难道冥冥之中另有安排?”

“天象所示……天命使然,非人力……”

我听得迷糊,也觉得有趣,自古高人总是很多哲理,还很会预言未来,虚虚实实,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是或是,又非是;近则近,又非近;乱花溅入迷人眼,风雨飘摇,雾里聚散,难得几回生,却是红颜一去不复返,俩相望,空悲切,咫尺天涯不复还。”

回去途中,脑海里总会清晰地印出那支签文,我反复咀嚼,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总觉这里面带着情伤的意味,渗透着决绝的味道。

我靠在马车里,摸着柔润的玉石,仿佛摸在沈逸性感的唇上,他的唇总是带着痞痞的笑意,带着性感的味道,蛊惑着我忘却了自我。

眼前渐渐模糊,朦胧中我似乎回到了十七岁(本文年龄均为虚岁)那年六月的一个午后,那日骄阳似火,那日心动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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