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样被抱来抱去，凌斐清也没有醒。一路回到寝室，龙烨也没觉得有多吃力，这家伙竟轻成了这个样子。

龙烨正准备先把凌斐清放到软塌上的时候，凌斐清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龙烨怀里，凌斐清当即白了脸，手忙脚乱地想要挣脱出来。见他有挣脱的动作，龙烨既不出声也不阻拦，手一松，凌斐清就那么掉到了地上。

「……啊……」当然是屁股最先着地，凌斐清惨叫一声随即转过身子趴在地上喘气。

这个时候有丫鬟在外堂回话，「王爷，水温已经调试好了。要不要奴婢们现在就进来伺候更衣？」

「不用了，你们都出去吧。」接着龙烨把视线转移到凌斐清身上，「你来，就行了。」

凌斐清跟在龙烨后面去了隔壁，白玉池子里注满了热水，在寒冷的季节里笼起一层白雾，水面上没有洒花瓣只是撒了一些清香的草药。凌斐清一件件地帮龙烨褪去衣物，却在精壮的胸膛裸露在自己面前时瞬间红了脸。只是因为上面有些抓咬的痕迹，显然是之前自己反抗时留下的。

龙烨没理会凌斐清瞬息万变的表情，直径进入了水池坐下，靠在白玉池壁上闭起了眼睛。

凌斐清跪在水池边上，拿起木勺舀水往龙烨裸露在热水外的上半身上浇，然后替他捏肩捶背做该做的事情。

「没吃饭么，一点力气都没有。」龙烨突然转过头来，语气凌厉，瞪视着凌斐清。

「……对不起。」本能地先道歉。随后才想起来在心里抱怨，一整天都跟在你身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饭了？

趁着凌斐清愣神的时候，龙烨抓了他的胳膊，直接把他拽下了水。

「啊！」扑腾了两下才站起来，惊慌失措间一不小心喝了几口水，凌斐清湿漉漉地站起来后就忙着弯腰咳嗽。好不容易缓和了被水呛到的气息，凌斐清也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水里。

龙烨依旧靠在池壁上，不发话。只是抬着眼睛看手足无措站在半米远地方的凌斐清，看着他头发上的水一滴滴地掉落下来，顺着脸颊流向脖颈然后滑进同样湿漉漉的衣服里。

「别动，否则后果自负。」气定神闲地威胁完毕，龙烨站起来。

拉过凌斐清，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王爷！」凌斐清受惊之下几乎向后跳去，结果立刻就被早有防备的龙烨镇压住了。

「我说了不准动，你听不懂么！」龙烨一手钳制住凌斐清的双手，另一只手飞快地除去了他的外衣，幸好当初只给了他这么一件衣服现在才省去了那么多的麻烦。比起脱去，果然还是用撕的更快更方便……

然后拉着他重新坐下，龙烨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

「别害怕，帮你清洗一下而已。」语气依旧有些冷淡，当动作倒是轻柔了许多，「第一次你自己大概不知道该如何善后吧，我教你这一次。」说着用手撩着水洗去他腿间的污渍。

「……我可以自己来……」凌斐清的血气瞬间全部涌上了脸。就算是要帮他清洗，那么大的池子，也不用非要抱着他啊……

「那么这里呢……」唇间溢出戏谑的笑，龙烨将凌斐清身子朝向自己的方向略微倾斜，然后一个用力将右手食指刺入他的菊穴，「你也会自己来？」

身体吃痛，凌斐清本能地躲避龙烨的手指，于是整个身子不可避免地朝着龙烨贴去。

龙烨左手紧紧抱住凌斐清，右手却仍然毫不含糊地一点点抠出他体内混着血的白色浊液。

「别弄了……王爷您饶了……」被龙烨这么一剐，菊穴入口处本已结了疤的伤口又裂开了，凌斐清不安分地扭动着躲避。除了疼痛之外，最难忍受的还是耻辱。

丝毫不理会凌斐清的反应，龙烨一直埋头做自己的事情。直到再也没有白色液体漂出水面，才住了手。「下次要自己这样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不然会拉肚子。」

这个时候凌斐清正挂在龙烨脖子上，呜咽了一声算作回答。

「等一下你就可以实践一下了。」不怀好意的笑声。

凌斐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咬住了锁骨。

「王爷你做什么！」急忙推开龙烨，从龙烨腿上掉到水池里的凌斐清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那么轻易就被自己推开了……

「谁让你刚才扭来扭去的，我之前说了后果自负。」龙烨指了指自己胯下的肿胀，然后略一抬身便把试图逃走的凌斐清抓了回来，按到了白池壁上。

凌斐清虽然一直在挣扎，可是本来就已经没啥体力连站着都困难了，所以这点挣扎在龙烨看来是半分阻碍都没有的。刚才他替他做清理的时候又恰当充分地扩充的菊穴，所以龙烨直接握住分身插入的动作也很顺利。

可是却无可避免地撕裂了旧伤，又有血蜿蜒流下。

龙烨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拦住他的腰就自顾自地抽插起来。

「……嗯……」微弱的惨叫过后，凌斐清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发出了一声呻吟，当下立刻又紧紧咬住下唇，拼命抑制住才察觉到的正不断涌上来的些微快感。绝对不能……再发出这么丢脸的声音！

耳尖地听到了凌斐清那轻若羽毛的呻吟，龙烨不由得精神大振。就着他在他体内的状态，翻过了凌斐清的身子，让他半躺在池壁上，想要去看清他被快感吞噬后的表情。

可是看到的却是他紧闭双目死咬下唇拼命忍耐的样子。

于是就着这个姿势俯下身去抱住他，同时缓慢了律动的节奏，吻了吻他的耳朵，「舒服就叫出来，别忍着。」

凌斐清的喘息越来越重，却依旧发狠咬着嘴唇不肯泄出一点声音，无论是痛苦的声音还是满足的呻吟。

「哼我看你能撑多久？今天你不喊出来我就不停！」龙烨又加大了顶撞的力度，一下一下，发出银糜的声响。

可惜凌斐清没能支撑多久就因为体力不支昏过去了，龙烨最后一个挺身之后也泄身了。

伸手拭去凌斐清嘴唇上的血迹，然后重新把他抱进水里，再替他清理。动作是龙烨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轻柔。

一夜经过了这样两次的折腾，又在厨房睡着吹了冷风，再加上几乎没有进食。结果就是第二天龙烨醒来后试图推醒睡在旁边的凌斐清，发现怎么也推不醒，最终在扇了他一个耳光之后终于反应迟钝地感觉到了他高于正常体温的热度。

找来大夫，望闻问切。当然因为病人昏迷在床所以「闻」和「问」的这俩步骤省略了，年迈的大夫颤颤巍巍地写了药方然后呈给一直在旁边监视的王爷。

「他什么病？」接过方子，龙烨只是瞟了一眼就给了旁边的丫鬟，吩咐她去煎药。

「这位公子想必是伤口引起了炎症，又受了凉，所以才会发热。而且如果再不好好进食的话，怕是胃就要废了……」

「嗯。」扫了眼躺在床上的凌斐清，龙烨淡淡地应了声。

「而且……这位公子身子极度虚弱……不宜过渡进行房事……」老大夫几乎是咬着牙冒着必死的觉悟坚持说完了这句话。

「嗯。」

没料到王爷听了这话竟然没动怒，老大夫立刻感觉捡回一条命般的如释重负，赶紧岔开话题，「刚才那汤药是内服，对于伤口还有外敷的药。双管齐下会比较有效。」说着从药箱里拿出金创药，准备给病人涂抹在伤口上。

却在刚刚碰触到被子的时候，被人抓住了手腕。

冷冷地把老大夫甩出了几步，龙烨开口，「到这里就可以了，去领赏吧。」

于是老大夫颤颤巍巍地谢恩退下。

吩咐人取来了白玉雪蟾膏，龙烨掀开凌斐清的被子，半抱起他的身子，挖出膏药来细细涂遍他大大小小的伤口，最后是肿得桃核似的菊穴。犹豫了一下，还是一狠心把沾了药的手指插了进去。

因为疼痛，所以即使还没从昏迷中醒来，凌斐清仍然模糊地呻吟躲避。

「小清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龙烨慢慢出声试图哄着他，手上也不由得加快了抹药的速度以最大程度地减少他痛苦的时间。

终于弄好了。退出手指，龙烨发觉给他上个药倒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

恰恰好这个时候，凌斐清神志不清地睁眼了，看到抱着自己的龙烨不但没挣扎，反倒更贴近的几分，模糊的呢喃出声，「……疼……七哥……」

一句话。震惊。

龙烨像是丢烫手的山芋一样把他扔了出去。

自从大殿上墨云国使者带来的血淋淋的宣战书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他叫自己七哥。

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在潜意识里。

第三章

三日之后，龙烨接近晌午时分才从王宫里回来，将手里亲自提着的皇上前些天从狩猎森林打回来的雪兔给了冷管家，吩咐加上补品炖汤。然后眼神一瞥就看到了低着头站在候在王府门口的一干仆役中的凌斐清，不由得眉头一紧。

「能下床了？」一伸手就拉过他，龙烨端起他的下巴审察着他的气色。

「谢王爷关心，奴才已经好多了。」

龙烨紧盯着凌斐清的眼睛，可他的视线却始终落在他的前襟上不肯再向上半寸，这般僵持着。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龙烨突然邪邪一笑，然后凑过去在他面颊上落下一个轻吻，「也不用那么拘束，男宠是可以偶尔撒撒娇的。」

然后龙烨满意地看到凌斐清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不断变化的脸。

「那兔子毛色不错，回头用这皮作顶帽子送过来。」龙烨转头告诉冷管家，随后又对凌斐清说，「赏你。」

就是因为明知道凌斐清的性格，所以才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挑明他是男宠的这层身份。这样的羞辱，无异于从内部鞭笞血肉。

想开口辩解说不是他的男宠，却辩不过失身于他的事实。本来凌斐清就是勉强才从床上爬起来，现在气急攻心两眼一黑就又昏了过去。

刚刚好，因为离得近的关系被身手敏捷的龙烨接住揽进怀里。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龙烨抱着他向寝室走去。刚才一碰到他的下巴就察觉到了，他其实仍然在发热，怎么看都是刚刚恢复点体力就逞强跑了出来。

「王爷，要不要找大夫？」冷管家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因王爷走得太急。

「不用。你们谁也别跟进来了。」

能去王府门口站了一上午，就说明已经死不了了。

进到寝室，龙烨所做的事情，也不过只是抱着凌斐清睡了个午觉。

凌斐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脑袋枕着的是他的手臂。抬起眼，看到的是龙烨放大了的脸。想动，又怕吵醒了他后会为自己带来什么灾难，所以只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可是在清醒状态下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身子会发麻，于是凌斐清轻轻地动了动，试图换一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

这样轻微的扭动让龙烨睁开了眼，随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嗯，体温差不多正常了。

凌斐清显然被他这样的举动吓着了，因为他突然试图推开他向后缩去。

「身上还难受么。」顺带着捉回了凌斐清，继续搂在怀里。

凌斐清没有答话。

「虽然我说过男宠可以撒娇，但是不代表可以不尊重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是……」凌斐清咬了咬嘴唇，还是没能将「男宠」两个字说出口。

「不是什么？」龙烨勾起了玩味的笑容，凑近他的耳朵吹着气，「没想到你那么健忘，那么我们现在就再来一次，让你重新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怎么样？」

话音刚落，凌斐清的身子就本能地颤抖起来，很明显是记起了那夜的恐惧。

龙烨也没继续逼迫，而是松开凌斐清坐了起来。穿衣，下床。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回头问仍然坐在床上胸前抱着被子的凌斐清，「需要我叫人服侍你穿衣？」

「不是。」凌斐清迅速摇头，但是他的衣服在两米开外的衣架上啊……该死的龙烨自己穿着里衣睡觉却把他剥个精光……

刚打算披着被子去取衣服，就又被龙烨推了回来。接着他的衣服就被扔了过来。

「早上吃饭了没？」

「吃了。」

「吃了什么？」

「呃……」凌斐清愣在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应不应该把后院马厩大叔偷偷给自己的半块酥油饼也说出来？

「以后想吃什么就让丫鬟告诉厨房，让他们给你做。趁着你还得宠的时候。」

「我我我……我才不是你的男宠！」

超大声的吼了出来，然后穿好衣服的凌斐清一下子冲了出去。

留下龙烨，似笑非笑。

因为饥饿难耐，凌斐清鬼鬼祟祟地靠近了厨房。本来是想如果没人的话就溜进去偷点食物，结果看起来是运气不太好，十几个人进进出出地忙来忙去。

叹了口气，反正只要低声下气地求人，也是可以拿到些剩饭剩菜的。于是凌斐清伸手抓住了一个看起来不太忙的丫鬟的袖子，「好姐姐，前些天的剩饭还有么？」

丫鬟见是他，变了变脸色，「这里哪有你能吃的东西啊。」

「好姐姐，就给我一点吧，随便什么都行。」

「不是我不帮你，的确是王爷下了严令，说谁自私给你东西吃，乱棍打死。」

凌斐清一怔。随即明白，龙烨这是要逼他回去求他，然后只要对他低了头讨了吃食，就相当于承认了是他的男宠……

哼，死也不要！

出了厨房之后凌斐清才发现其实自己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事情可以做。现在的差事就是伺候王爷，专职小厮。可是刚刚才对着王爷大吼然后跑了出来，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派人把自己抓回去就地正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回去指定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

可是前思后想，总是不能就这样在静王府里开始逃亡生涯啊……

不到半个时辰，凌斐清就磨蹭着去了后花园。每日下午这个时辰，龙烨都是在这里练剑的。

低着头走过去，凌斐清在心里迅速盘算着怎样能争取到最低伤害值的后果。

可惜还没挨近龙烨，凌斐清就被冷管家截了下来。

这一年多的时间，拜冷管家所赐，凌斐清身上新伤旧伤从来就没断过。因此一见了他，本能就是先哆嗦。

「居然连王爷也敢顶撞了，你胆子见长啊。」冷管家皮笑肉不笑的声音。

凭经验也知道这种声音最危险，凌斐清吓得干脆利索地跪了下去。

冷管家俯下身，捏了他的下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不知廉耻爬上了王爷的床，但是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你奴隶的身份，你不过是暂时留住性命的低贱俘虏。」

「……」不敢再辩驳，但眼神中犀利的光芒却越来越难以掩藏。

「瞪什么瞪！当心我挖了你眼珠！」冷管家甩了手，随手招了两个人过来，「把他拉下去，四十鞭。让他记得些规矩以后不得顶撞王爷。」

龙烨远远地看着，冷冷一笑，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鞭刑过后，凌斐清回到后花园。

整个时候正好龙烨舞剑完毕，于是凌斐清手里被塞了托盘后，就这么被推了出去。去给龙烨送湿巾和茶水。

到凉亭里的石凳上坐下后，龙烨瞟了眼捧着剑站在旁边的凌斐清。面色惨白，从拴在剑尾部的长穗不停摆动的情况可以看出其实他身子一直都在打颤，可是仍然咬着牙倔强地不肯吭声。

果盘和糕点被送上来了。

龙烨拉过凌斐清想要将他安置在自己腿上，「饿了吧，我喂你吃块枣糕。」

「王爷请自重。」凌斐清像被烫到一样跳出来，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却又牵动了背上还较为新鲜的伤口，疼得脸上一阵扭曲。

看到他背上隐隐有血渗出，龙烨也不再强求，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等一会儿回去我给你擦药。」

「不敢劳烦王爷，奴才自己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