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是啊，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呢，因为在那一次的末世你每年的生日都会许这个愿望啊，那时候你天真的笑颜我还记得很清楚，只是可惜，我和你一起过了生日，而我的生日，却没有了你。

“你天天看起点文，霸气侧漏什么的也很好猜吧？”莫秋笑了笑，语气有些牵强，眼中透露出怀念的味道。“是吗？”莫可一愣，抱住莫秋的双臂不知不觉紧了紧，“呐，哥哥，我们会一直活到最后吗？哥哥是重生的话，一定知道最后人类有没有胜利吧？”

话语一瞬间严肃起来，就连莫秋平时伶牙俐齿的嘴也在这一时刻开不出玩笑。“是吗？可惜我只是在人类发展时期就已经死了呢，相信大家一定会挺过去的。”是啊，自己那么多的队友都是一等的好手，没道理跟自己这个废柴一样会在那种情况下死去吧，他们一定还活在世界的某个时间层中，或者是在战斗，或者是在酒吧里买醉，又或者已经结婚了，人类，最后是不是赢了呢？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那个未来，已经跟自己毫无关系了。

或许是害怕别离，又或许是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总之，第二天早上，莫秋和莫可走出两人的小房间时，外面已经没有了人，两兄弟找了一圈，厨房，客厅，甚至二楼他们自己的房间，都找过了。

莫秋有注意到卫薇的房间在之后被很细致地整理过，连衣橱里的能穿的衣服也少了好几件，如此，也就证明了对方早已经离开。

呵，连再见也不说吗？明明还没到如此山穷水尽的境地吧，做什么那么怕他们？两人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莫秋在心里轻哼，原来未来的御风者也不过是个畏首畏尾的人物罢了，算了，就当他看错了人，末世，本来就是要用自己的躯体去迎接挑战的，同盟这种东西，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果然只有自己实力强大，才会有同盟这种扭曲的事物啊。

“那哥哥，我们也离开吗？”莫可在身后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亦步亦趋地跟着莫秋，两人东转转西转转，发现好的东西已经都被兄妹俩拿走了，两人只得空手走出了别墅。

此时外面早已风平浪静，连一丝风都没有的空间透着一股异样的安静，黑色的天空覆盖着腐朽的大地，整个抬头的空间都罩着一层由不同扭曲符号连成的像是一个法阵似的印记，蓝色的射线贯穿而下，深入到土地当中，深蓝色的法阵也不断膨胀收缩。

那悬在天空的印记让兄弟俩莫名发憷，躲在别墅的柱子后面，莫秋甚至能听见自己上下牙齿相碰撞的声音。是了，这个阵法，甚至在自己那个时期还是无解的，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人类和魔鬼开战以来，也从没看见过这东西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所以大家也只当是末世的调味品了。

但是，莫秋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去诠释的黑色片段，有时闪现在脑海，自己却无法抽丝剥茧，分辨出来，这让他着实有些恼火，可偏偏又真的无法去做什么。

有心无力，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

此时的街上没有任何人类，连丧尸都没有，仿佛都被肃清一样。莫秋知道，这是藏獒那只怪物的气味散到了很远，以及巨大的风暴导致周围来不及躲避的家伙们都已经命丧黄泉，而至于侥幸躲起来的家伙……哼，莫秋眼里冒出寒光，练习的时间到了。

“哥哥。”莫可在身后轻轻拽着他的衣服，莫秋闻声向后看去，就见到小可还泛着泪光的双眼，“呐，天上的是什么啊，会不会是别人在渡劫？”莫可没事就喜欢在起点上淘书，各种修仙啊末世啊无所不用其极，连后宫文也喜欢看，不过不是很感冒就是。莫秋也在庆幸还好自己的弟弟没有长成那种三妻四妾的色胚，否则自己就要甩脸子了。

“没事的，不用担心，起码几年之内这个东西对咱们都没有威胁。”莫秋悄声安慰着自己弟弟。“可是，人类就放任它在天上飘着吗？感觉很奇怪啊，我总有种对方在盯着咱们的感觉。”莫可揪紧衣襟，将脸藏到了莫秋的衣服里。

咦，这么说来的话，早些年似乎团队里也有人这么说过，不过当时没当一回事，因为大家都没有那个感觉。

这么说来，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想了想还是毫无头绪，算了，赶紧出去要紧，现在的计划就是到警察局拿走枪械，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人捷足先登，如果真的有人类的话，就好好商量一下武器的所有权要归谁吧。

“哥哥，要出发了吗？”莫可站直身体，虽然还是有些害怕天上的东西，却还是把小身子板挺得笔直。

莫秋笑了笑，拍拍对方的肩膀，“没问题的，咱们照着原计划走，不会有危险。”该说自己弟弟总是感觉十分敏锐吗？小的时候也是，不是战栗感也不是其他什么，就是对于危险总有种近乎于超能力的感应。

果然，这次如果再能碰到团长的话一定要好好商量一下关于封印的计划，这次可不能再耽搁了。“福音7474”一定要尽快完成，不能像当初一样被怪物围城才勉强做好以至于差点功亏一篑。

“嗯，好的，哥哥，我会保护你的。”莫可高兴地攥紧哥哥的手，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莫秋也同样地握紧了对方的手，“好，我也会保护好你的。”这是唯一他想要保护的人，一辈子，永不放弃。

第三十章：大海

路边的车辆们不知道被吹飞到了哪里，巨大的花园里那一座天鹅喷泉雕像也少了一半，徒留下半个身子沾着污浊的痕迹，所有的花朵都被拔了出来，四周围的道路上全是红褐色的泥土，带着大量黑色的液体，粘稠而斑驳。

地球活了，正确来说，地球本来就是活的，他被唤醒了。

两人顺着肮脏的石道走到了大门附近，没有车，两人该如何是好。

难道还能随便举起大拇指打的不成，别开玩笑了。

莫秋觉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一步，但那是什么呢？

“哥哥，咱们去海边看看吧，反正离得也近。”莫可拉拉莫秋的衣袖，带着难见的犹豫，毕竟现在多走半步路都有可能遭遇到致命的危险，莫秋看着稍微有些倔强，语气却带着恳求的莫可，心里一阵温柔。

是啊，两人几乎是在这里长大的。记得以前，妈妈最喜欢带着两兄弟到海边玩耍，各种贝壳，还有螃蟹，曾经的那个夏天，因为食物丰盛，全家人都不用担心饿肚子，也幸好那个得到海洋归属权的房地产商没有办理进出卡这种东西，一家三口才得以总是浑水摸鱼地偷溜进去。

所以，现在就要离开故乡，甚至可能永远回不来了，说不思念，是不可能的。

只是从这里步行的话，加快速度也要一个小时，再看看自家弟弟祈求的眼神，莫秋一狠心，“好，走吧。”

事实上，这段在两人看来提心吊胆的旅程简单得不可思议，没有所谓的怪天气，也没有可以用来练手的丧尸，更没有可怕的怪物，一切都宁静的像是还没有出现灾变的时候一样。莫秋的心神忽然就放松了下来，两人已经可以看到那白花花的岸边了。记得那时还没有护堤，大家都是赤着脚跑来跑去，一个个穿着三角裤衩，而妈妈，坐在一边，眼里带着清澈的笑意，脚边，则是他们美味的午饭。

忽然从耳边传来声音：“小兄弟，是你啊？”空间一阵扭曲，莫秋的眼前已经换了景色，黑沉沉的天空被尽管也有乌云却依稀看得见太阳的天空所替换，远处的房子也清晰可见，老大爷穿着一件厚实的长袖衬衫，双脚着着旅游鞋踩在柔软的沙滩上吸着卷烟皱着眉一脸无奈地问着自己。

这个人似乎是那个小区专门看海的员工呢，叫做王福。

“你好啊，王大爷，我带着弟弟来溜溜弯。”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说谎话，只是这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不是吗？自己也要在这里谋生计啊。

“啊？”弟弟，老头看向莫秋的左边和右边，甚至还有身后，都没有一个小男孩儿的身影，他转过身去仔细询问，“你弟弟不是……？”

莫秋不明所以，指指靠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王福的莫可，“就在这里啊，我弟弟虽然矮了点，但是还是可以看得见的吧。”

“喂喂，哥哥，说谁矮呢，揍你。”一个肘击落在腰间，莫秋假装惨叫一声然后往旁边躲，“还能说谁啊，谁矮说谁。”

王福看着站在面前微笑的男孩儿，呵，这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吧，没想到遇到了那种事情，现在变成这样，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王福摇摇头。“好吧好吧，别逗留太长时间，总管来了我可撑不住。”说完这句话后，王福就回了小屋去看那19寸的小彩电了。

两人对视半响，莫可伸出舌头做了个大鬼脸，“真是个奇怪得老头，哥哥，我先去看海了，快来追我啊。”弟弟一声欢叫，一溜烟跑得老远，就像是一架UFO。莫秋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

哪有穿着大雨靴跑到海边的，唉，也就他们兄弟俩了。

“哥哥，哇，水好冰。”弟弟在海边尽情地玩着，莫秋缓缓向前走去，一瞬间，美丽的天空又重新变得阴暗，巨大的法阵透着诡异的光芒。

“呐，哥哥，你还记得吗？以前妈妈带我们来这里时，我们三个说过的话？”弟弟坐在自己身边，玩弄着手里的沙子，而莫秋则坐在一旁的巨石上，看着远方浅淡的痕迹，那里，已经没有了光的归属，空空荡荡，连云彩，都失去了原来的方向。

“是啊，当然记得，我们说过，一生一世都不会分开的。”而为了这个愿望，自己愿意付出所有。莫秋垂下脑袋，有浅色的液体顺着留了下来，然后慢慢变黑，凝固。莫秋抚摸着手心那颗黑色的泪珠，末世，也夺去了普通人哭泣的权力吗？

“哥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莫可站起来拥抱住莫秋，两兄弟在一望无际的海边就这样紧紧拥抱着，很久很久。

黑蓝色的大海，透着诡异的光芒。从一开始的暗色渐渐变得明亮，从另一边滚滚而来的乌云弥散拉来，仿佛在给什么让路，天空的亮蓝色法阵“吱吱”作响。

妈妈曾经说过，好奇心害死猫。

妈妈还说过，无论在何时，海洋都是最可怕的生物。

水花“哗啦啦”地卷在半空中，像是蒸腾着的空气一般，莫秋见着眼前景象，先是寒了半颗心，然后急急忙忙带着莫可挣扎着往后退，却还是被一股股气浪给抽打着滚向了远方，入目的是那从遥远的地平线看来比其他地方都还要高出一块儿的浪头。

巨浪！

不，是什么东西裹挟着巨浪而来，莫秋不愿意去想那是什么东西，如果说自己想要拿技能来换经验升升级的话，也绝对不会是在这里，面对着即便在未来也绝对不愿意去面对的敌人。

其实人类最讨厌的不是死亡，而是未知。

如果说未来哪一方势力最恐怖的话，就要属海洋族群的怪物以及黑暗族群的亡灵生物了，不只是在基数上相差无几，更因为那隐藏于黑暗之中，以人类现有的技术与头脑也完全无法了解清楚的强大未知性，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波动，人类甚至无法从这些敌人的手段中分析出来，那是一种可怕的干扰波动，他们才是负能量的首席拥有者。因为负能量，首先也是诞生于大海以及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所以，在未来，人类到那时都不知道海洋里到底有多少生物。这也就导致所有人类只能在一次次交锋中寻找着对手的弱点，而不是早已从资料库中分析得知。

就好像东北虎即使变得再大，腹部也依然是弱点，即便是利器那么轻轻一划，多么庞大的身躯也能轻易倒地。而现在，看着对面翻越而来的势头，莫秋就可以想象到水底下的生物身体是有多么庞大。

不过还好，现在的海洋生物还无法脱离水源行走，等到海啸过后，相信这些陌生的怪物们就会直接冲杀上来了吧。

第三十一章：欲念

莫秋攥紧莫可的手，拽着他就往外跑，“啊，哥哥，刚才那是什么？比以前看到的浪头要大很多。”因为两兄弟以前也时常来到这海边，跟王福认识也没什么稀奇，更何况莫可本来就是游水好手，莫秋知道他最想的就是在海里冲浪，每次看到巨大的浪头以及在那上面脚踩着冲浪板享受的人们眼里都是一阵阵的羡慕。

可惜啊，他们一大家子能够进入私人浴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只是不引人注意的在角落里看看海就足够了。

妈妈总是说，人要惜福。

“哥，那是什么东西？怪物？我们打不过吗？”莫可皱着眉头跟在身后，身后的巨浪跟着颤动了一下就向着这里直直冲了过来。莫秋身体猛然僵住，糟糕，竟然忘记了，这个时候莫可身体里的火系负能量的珠子可是还没有消化干净，残留着少许的能量，如今怕是被那巨型怪物闻到，竟然追将过来。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对方应该同样是火属性的。

噗，别搞笑了，在海洋里生活的怪物什么属性都有唯独不可能有火属性，是老天在玩他还是又变天了，不带这么变得，把基本属性都变了这还叫人类怎么活。

莫秋只管狂奔，也不管身后莫可如何哇哇乱叫，天慢慢地暗了下来，莫秋往前跑过紧邻着的住宅区往左拐了一个大弯儿就发现后面刚才经过的楼房被一个大水柱击穿了个窟窿，莫秋冒下冷汗，这家伙，竟然真的认准他们了。该死的。

两人极力狂奔，终于在怪物游不出海洋范围的情况下跑出了已经千疮百孔的住宅区，莫秋扒着门廊呼呼地喘着气，刚准备对莫可说些什么，就听到从小区内部传来了“呀呀呀呀”的惊叫声，女人的？莫秋听到女人的声音，心下却在沉思到底要不要去救。毕竟，在自己看来，末世里，女人终究是麻烦的生物，不提那些开了各种技能的，就算是平常女性，也很难见到那种坚强不息的女人。

末世，把美丽的女人变成了腐朽的骷髅，只余下脖子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年轻的红发女人紧贴在窗户前面，看着刚才似乎从小区门口跑过的年轻男孩儿继续声嘶力竭地叫着，而另外一个女人，则正在从楼下朝着外面猛跑。“混蛋，朱红裕，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个贱人！”红发女人不停地在楼上叫骂着，她听到身后屋门外丧尸们抓门的怒吼声，心里是又急又气。

气的是自己以为的好朋友就这么用自己当了鱼饵吸引丧尸们的注意力，然后一个人闷不吭声地逃走，急的是自己就这么傻傻地上了当还以为对方会来救自己刚才也没有逃跑而是真的在给那人争取时间。

现在想想，自己怕是真的要死了吧。

可是，不想死，绝对不想死！

底下的莫秋一听到骂的名字，顿时茅塞顿开，想起了一些事情。朱红裕，不是落红帮的帮主吗？那里面尽是一堆三三五五脚踏几条船的女人，攀比着谁这回找到的金主高什么的。而落红帮也不过就是小型的婚介所之类的，从中收取一定的费用，帮里的女人就能够比大街上的更容易找到有姿色有实力的男人，就这一点，也足够让其他女人眼红了。

毕竟，女人中能够开发出能力的，还是凤毛麟角。就连价值连城的负能量珠子，也不会有人舍得给女人买，女人在末世，真是比货物还不如。

莫秋觉得，以朱红裕的能力和自己从未来看出来的她的处事规律，她做事必定是先向着自己亲近的人下手。这么一想，无论如何也想救那么一救了，毕竟自己跟那落红帮，也算是有那么一点交情，好吧，可以说，跟落红帮帮主有那么一点交情。

现在想起来，莫秋都觉得自己以前竟然找了朱红裕作为自己的情妇，实在是太让人怀疑他当时到底是有多颓废。不过不奇怪，在弟弟死亡之后的一个月里，他确实是一直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喝酒赌博吸毒嫖女支，自己都干过。呵，那又如何，找一个鼻子跟弟弟像的女人，也没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