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可有婚配?(包子)上——千桑迦河
千桑迦河  发于:2015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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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过去,他身体又长高许多,也因为长个儿,不复之前那样圆润,已经是个消瘦小少年了。他手里紧握着那几枝花,英气的眉眼弯弯,几步来到乖乖坐在奶奶旁边的

粉嫩小人儿面前,笑嘻嘻道:

“小溪,给你花儿。”

粉嫩小人儿小脸微红,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因为祁越的动作,糯糯道:“喔。”

“喏,这样你就是我媳妇儿啦,对不对奶奶”祁越笑得开心,就像宋哥哥和林叔叔一样。

小溪瞪大眼,小耳朵红成一片:“喔——”

祁越满脸得意,把花塞进他细白的手掌中,双手背在身后,身子一倾,“啪唧”一口,亲小溪嘴上了。

苏婆婆之前还看他俩闹腾看的开心,见此,不禁脸色一变,挥着蒲扇道:“祁越!你这是在做什么!”

祁越吧唧了下嘴巴,意犹未尽地望着那小巧精致的红润,口中嚷嚷:“祁越在亲小溪呀。”

苏婆婆心里有些急:“谁让你亲他的呀我的小祖宗哟!”

祁越不解地望着有些着急的奶奶,手指戳了戳小溪白嫩的脸颊,好软呀。“奶奶,宋哥哥都可以亲林叔叔的呀,祁越为啥不能亲小溪呢”

苏婆婆神色一怔,面色一白,叹了口气,缓慢道:“祁越呀,你得记住,你和小溪是兄弟,兄弟之间是不能做这样的事的。你们和你宋哥哥他们不一样。”

“为啥呀,小溪又不是我弟弟。”祁越昂着头大声说,他明明是我妹妹嘛。

苏婆婆张了张口,抬起的蒲扇垂了下去,最终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叹。阿芸在院子里时刻注意着外面俩孩子的情况,此时听到自家儿子突然大喊“小溪又不是我弟

弟”以为是他又捣蛋调皮欺负小溪那孩子了呢,这也顾不得手里的果肉,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一到门口,就见到苏婆婆的神色有些疲惫,靠在门边石墩上不说话,小溪则瞪着黑眼睛望着而自家儿子,而祁越则昂着小脸满脸不服气地望着苏婆婆,见她来了,视线

移到自己身上,嘴巴一辨,有些委屈地问:

“娘,为啥祁越不能亲小溪,就像宋哥哥对林叔叔一样呢?”

阿芸心神一震,视线在小溪和祁越之前转了转,又瞄了瞄婆婆的神情,心中暗道不好,面上却带着笑容,她来到祁越身前,摸了摸他黑乎乎的脑袋,道:

“祁越为什么想亲小溪呀?说给娘听听。”

祁越蹭了蹭她的手,狭长的眼睛瞄了瞄小溪那边,支吾道:“小溪长的好看呀。”

阿芸哭笑不得:“长的好看你就能随便亲人家么?”这孩子,原来竟然是个小色鬼呀。她望着他和那人愈加相似的眉眼,心中有些叹息,人都说虎父无犬子,看来这句

话在祁越身上有些失效了呢。

祁越挣了挣脑袋,脸色有些红,像是羞得,又像是恼的:“娘,我才不是什么随便的人!我只会亲小溪一个人!其他人再好看也不关我的事,哼。”

阿芸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异样,她弯下身子,望着祁越满是认真的眉眼,试探地问:

“祁越,要是娘说,有一天咱们会离开这里,你会带什么走呢?”

祁越一愣,眉头微皱,随即掰着手指一一数来:“家里的大白、二白、绵绵,还有,唔,娘,咱可以把院子里的葡萄架带走嘛?”

阿芸疑惑地望着他:“怎么,祁越,你不要带奶奶和小溪走啊?”这孩子怎么连他们都不提呢?不是特别黏小溪的么?

“诶?小溪和奶奶本来不就跟我们走的嘛。”祁越惊讶地问。

阿芸摇了摇头,认真道:“祁越,娘说的是真的,也许真有那么一天,咱们没权利把小溪和奶奶也带着,你……你会怎么办?”

祁越皱着眉头,定定望了她一会儿,随即推了她一把,绕到她身后,一把牵起一直安静在一边的小溪,回头望着阿芸,眼睛明亮,口中嚷嚷:“娘亲坏!祁越才不要从

这搬走!祁越才不要和小溪分开!”声音里竟带着些哭腔。

阿芸正欲把他们揽住,却不想祁越身子一扭,躲开了。

他牵着小溪,不要命似的朝溪流对面跑去——那里有自己家的果园。

阿芸想起身去追,却被苏婆婆阻止。

“阿芸哪,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还是别多加干涉的好。况且,”她顿了下,声音更显苍老,“况且,你和祁越应该也就要搬走了吧,你也知道祁越那孩子有多喜欢和

小溪在一块儿,就让他们再多处处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苏婆婆有些喘,阿芸见状,忙从兜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些褐色黑色相杂的药丸,是之前林大夫

做好了给送来的。她各拿出一粒,送进婆婆嘴里,又忙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让婆婆就着服下。见婆婆神色好看些许,她才开口:

“婆婆,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您也知道,祁越是那人的儿子。那人这五年来,虽没怎么露面,却待我们母子不薄,阿芸没什么痴心妄想,只想着能把祁越带大、

看着他平安过着寻常人的生活就好。”她犹豫一瞬,似是挣扎着什么,最终还是开口道,“阿芸也喜欢小溪这孩子,也会一直尽自己所能去照顾他,我也是这么一直教

祁越的。可是,阿芸并不希望祁越对小溪……产生什么不正常的感情。”

苏婆婆握着蒲扇把的手颤了颤,她微微闭眼,仿佛睡着了一般。就在阿芸以为她老人家是太累而睡着时,她悠悠睁开眼,缓慢道:“阿芸哪,扶我进屋吧,外面起风了

呀。”声音苍老又飘渺,仿佛是来自旷远山林间的回响。

阿芸眼眶微红,轻轻应了声“哎”。

祁越对小溪的态度,她一开始就存着担心,只是因着前两年孩子都还小,她也没怎么多心,可今天这事儿,就让她无比担心了。

祁越一直特别喜欢和小溪在一块儿玩,打小就是,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一起玩耍。这本没什么,毕竟这附近就他们年龄相近,阿芸和婆婆又不喜去河边转悠,所以小

溪和祁越的玩伴很少,只隔壁家的春生偶尔来串门逗弄小溪。而每到那会儿,祁越都会像是被人抢了心爱玩具一样,冲人家大吼大叫,满院子乱跑发疯,在人家走后,

自个儿又杵在小溪身边傻傻地盯着他不放。

小溪那孩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比祁越慢了些。在祁越已经长到和他娘的腰平齐时,小溪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只,个头只到祁越的肩膀,眉眼却是愈发清俊。

那孩子性子单纯简单,祁越经常逗弄他,他却只是瞪着黑眼睛,一脸懵懂地望着他不说话。

阿芸叹了口气,望着渐渐西沉的日头,心里隐隐升起担心。

既担心祁越和小溪的安危,又担心以后搬离这里,祁越这孩子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儿呢。

祁越拉着小溪一路狂奔,呃,其实也没狂到哪啊去,因为小溪个子小,腿短,又瘦瘦弱弱的,压根儿跟不上他的步子。祁越也是一开始听到娘的话特别生气特别难过,

这样跑了会儿,那股儿倔劲儿也就散去不少,他望着小溪红彤彤的小脸,见他脚步踉跄地跟着自己,却一直没吱声,心里不禁有些难受。

他把袖子扯了扯,小心翼翼地给小溪擦了擦汗,即使很小心,却还是把小溪那白嫩的额头弄的有些发红。因为衣服的料子有些粗糙。祁越有些喘,他望着小溪黑亮的大

眼睛,小声问:“小溪,如果我跟我娘走了,你会想我么?”既然娘都说,奶奶和小溪不能跟他们走,那……应该就是真的不能了吧……呜,这样一想,他就好想哭。

小溪小脸汗津津的,仰着脑袋,不解地问:“去哪儿?”

“不知道,去没有你的地方吧。”祁越闷闷地说。

小溪闻言,大眼睛闪了闪,却没有说话。

祁越心里一急,捏着他小肩膀:“小溪,你是不会想我嘛!我好难受,我都会很想很想你,你都不想我,呜——”说着,竟一屁股坐地上哭了起来。

小溪垂着眼,偷瞄了瞄地上的人,小声说:“爱哭鬼,羞羞脸。”

祁越一哽,把后面的嚎啕硬生生给咽了下去,笑话,怎么能让小溪说他是爱哭鬼。他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泥土,眼睛发亮地盯着小溪,认

真道:

“我会想你的,所以,你也要想我。”

夕阳下,树林间的阳光点点,映在祁越脸上,带着些光芒。

小溪望着他,有些迟疑地问:“你想我时会回来看我嘛?”

祁越猛点头。

小溪随即一笑,嘴角弯弯,两颊边有深深的酒窝:“那好,我也会想你的。”

祁越一愣,诶?敢情,这家伙不愿意想我,是怕我不回来看他啊。

想通这点,他嘿嘿笑了起来,极其自然地拉着他的手,这下放慢了脚步,边玩着路上的花花草草和果子,边朝家走去。

他还是别生娘的气好了,毕竟,爹不在她身边,他不能这样坏,还欺负她。祁越这样想着,就回到了家门口。

奶奶已经进屋里去了,今年入冬以来,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呀。正想着,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祁越心里一喜,随即拉着小溪扑进院子―”宋哥哥!“

第10章:是乃爹

宋山岚捧着那瓶子药给苏奶奶送来,一进门就见到芸姨孤身一人坐在长廊里,神色有些郁郁,他心中一惊,忙快步走去,把瓶子轻轻放在木凳上,开口问道:“芸姨,

可是奶奶又犯病了?”

阿芸见山岚过来送药,对他笑了笑,听到他的话,轻叹一声,点了点头:“是啊,刚刚才服了药,现下在屋里躺着呢。山岚哪,又劳烦你来送药了。”

山岚稍微放下心,也坐在栏杆上,四处望了望,没瞧见那俩小的。

“芸姨,这点儿事就别放在心上了,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嘛,哎,祁越和小溪呢?怎么今儿不见他俩?”尤其是祁越,那家伙特别喜欢跟着他玩儿,当然那前提是小溪也

在旁边才行,啧,那俩孩子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阿芸神色微变,叹了口气,看着山岚,欲言又止。山岚见状,心知芸姨心中有事想说,这两年他和荆楚一块儿,多多少少学聪明了些。

“芸姨想说什么,尽管直说。”

“唉,那芸姨就不见外了。山岚,你也知道小溪的身世吧?”

山岚点了点头:“知道,奶奶不让对外人说,所以,知道这事儿的,也就咱们几个人。”

阿芸颔首,继续道:“你也知道祁越和小溪的关系好,芸姨也很高兴见到他们哥俩儿亲,可是,芸姨不希望祁越对小溪存着别的心思……”她若有所指地望着山岚,在

这止住了话头。

宋山岚听到这话,又见着她的神色,脸色一白,喃喃道:“芸姨……是觉着是我和荆楚带坏了祁越?”

阿芸一急,忙摇手:“不是,芸姨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可除了这个,她没能说出其他什么解释的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呢?

宋山岚勉强笑了笑,声音苦涩道:“嗯,山岚知道了,以后会尽量……喏,这是给奶奶的药,荆楚刚熬的,还热乎着,趁热给奶奶喝了吧。”说完起身欲走。

阿芸见山岚面色不太好,荆楚又这样记挂着婆婆,心下也知道自己此番作为太过伤人,让这孩子寒了心,忙起身道:“山岚,芸姨、芸姨给你道歉……芸姨不该说那样

的话,更不该因为祁越和小溪而迁怒于你和荆楚……你们已经很不容易了……”

宋山岚身形一顿,宽厚的肩膀微颤,仿佛……在哭。

阿芸心里着急,暗骂自己不会说话净说些惹人伤心的,正不知该怎么办好时,却听见门口有动静,祁越和小溪飞扑了进门。

“宋哥哥——”祁越兴奋的喊。

宋山岚见俩小的回来,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强笑道:“哟,俩崽子干嘛去了?瞧这满身泥,泥猴儿呀。”

祁越笑嘻嘻地在他身上蹭了蹭,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松开他大腿,恭恭敬敬地来到娘面前,一字一顿道:“娘,祁越知错了,刚才不该推你,娘摔着了吗?”

阿芸见祁越回来,本来心中还有些气想着要教训他一顿,在见他如此懂事后,不禁心里一软,把他揽紧怀里揉了揉,笑着说:“娘没事,倒是你,拉着小溪跑这么快,

也不怕摔着他。”说话间,也把小溪揽进怀里,仔细看了下,发现除了些泥土外,没受什么皮外伤,心下这才放松下来。

宋山岚见状,照平日里的性子,他肯定会多嘴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可此时,因为芸姨的话,戳中了他心中那块隐隐发疼的伤,心中本就有心思,这会儿也就没什么心情

调笑,只道:

“芸姨,天色不早了,山岚就先回去了。”

阿芸神色讪讪,轻轻点了点头:“山岚,芸姨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

宋山岚蹲下身子,捏了捏祁越的脸:“祁越,要听你娘的话,别捣蛋。”

祁越硬着脖子嚷嚷:“我才没捣蛋,我乖着呢。”

一直安静不语的小溪突然道:“羞羞脸,你才不乖。”

祁越小脸一拉,扯了扯娘的衣角,小小声说:“娘,小溪哥欺负我……”

阿芸哭笑不得,望着眼前耍宝的俩孩子,心中叹息,明明小溪比祁越大那么几个月,祁越却打懂事以来就“小溪小溪”的叫,也只有在这会儿,祁越才会甘心叫小溪哥

哥吧。

如此又过了几天,山岚偶尔还是会来送药,神色如常,仿佛那天的失态只是阿芸的错觉,可即便如此,阿芸心里还满是愧疚。

山岚两年前因为荆楚的事,和家里人闹翻,两年间都是势如水火,而荆楚也因着担了一个“蛊惑人”的罪名,而被村里一些人鄙夷,有个头疼闹热的也不再找他。幸好

,山岚年轻力壮,在溪流对面开垦了一块田,荆楚本也不仗着治病赚钱,因此,俩大男人怎么着,生活还是能继续下去的。

只是,不被自己家人理解、整天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还是不好过啊。

日子又那样过了小半月,天气渐渐转凉,苏婆婆的病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身子骨儿大不如前,田里的活儿基本上都是阿芸一个人在干,好在阿芸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出身,这几年下来,倒也对这粗野农活非常熟练。虽不能赚什么钱,但养活这一家四口外加几只鹅几只鸭和一只羊,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那只母羊绵绵,可说是祁越和小溪的干娘,那俩孩子可是喝着它的奶长大的,因此,阿芸和苏婆婆对待这只羊尤其好,祁越更是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绵绵。

这名字也真是恰如其分,因为那只羊总是懒洋洋的,性子软绵绵。

这日,秋日阳光正好,整个小院儿都暖洋洋的,苏婆婆坐在木阶前,眯着眼晒太阳,祁越正手抓着干草,放进绵绵的饭盆里,小溪坐在小板凳上望着绵绵发呆,阿芸在

旁边敲打着棉被。

院子里只有绵绵拉的长长的“咩咩”声,偶尔夹杂着大白二白的嘶鸣,一股热烘烘的气息。

忽而,家里的木门环响了,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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