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方君煜淡淡地笑道。
苏未然点了点头,然后又压住了一个琴键,靠着钢琴的身体能感受到钢琴里面钢丝的震动。苏未然从来就对钢琴不感兴趣,当年因为基本礼仪而学了半个月的钢琴,勉强能把琴曲谈顺畅。苏未然总共也就会弹两首曲子而已。而此后他就没有再碰过钢琴,因此如今能弹顺畅还多亏了他不错的记忆力。外行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是内行人一听就能听出苏未然在钢琴造诣上不过是一只菜鸟。
“做做样子而已。”苏未然挑了挑眉,微笑道。
方君煜缓缓走近。苏未然没有动,而是静静地看着他走近。方君煜的手覆上了苏未然的手。苏未然皱了皱眉,想把手移开。但是方君煜的手用力压下,两人几乎算是十指交握。见苏未然的手不再反抗,方君煜才又松开。但是掌心紧紧的贴着苏未然的手背,好像原本就是一体。方君煜的手带着苏未然的手在琴键上游移,暧昧又缠绵。莫扎特的第四小夜曲就从他们的指间缓缓流淌出来,溪水一般清澈又秀丽。
弹完了一曲,苏未然抽出了手,轻笑道:“回国之后,带我去见苏崇华。”
方君煜的笑意温柔中带着无奈:“未然,你真会破坏气氛。”
“我找你过来主要是为了这件事,而不是让你来的。”
方君煜微笑道:“只要你一个电话,这件事情就可以了结。而你晚上让我来这里,难道是故意让我误会?”
苏未然的手抚摸着方君煜的脸,柔声道:“你真是自作多情。”
方君煜笑得温雅又柔和:“谢谢。”两个人都没有捅破苏未然深夜请方君煜来的原因,只要心里明白就好。
苏黎拿着手下的汇报,指节出已经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发白。方君煜晚上去了苏未然在巴黎的住处,直到早上才离开。不用想,苏黎就知道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苏黎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既然你们两个人那么爱对方,就一起死吧。他低低地笑出了声,面色阴郁,而眼神却利如剑刃,手中的纸也随着他手逐渐紧握而变形。他觉得胸口郁气难耐,似乎需要急切地发泄一下。
他正准备走出办公室,Alen正巧就走了进来。看到Alen的时候,苏黎嘴角露出了一个危险又魅惑的笑容。
即便是这段时间一直和苏黎在一起,Alen还是被这个笑容迷惑了一下。苏黎没有问Alen来他办公室找他的目的,而是直接走过去吻上了Alen的唇。Alen也只是短暂地惊讶了一下,也就与苏黎热烈地吻了起来。Alen虽然喜欢的是女人,但是苏黎这样的尤物,几乎是男女通杀。Alen虽然喜欢温香软玉的女人,但是面对苏黎主动投怀送抱,Alen很自然地就起了生理反应。
两人的衣服被双方急切又暴力地撕扯开,皮带的摩擦声急切又尖锐,衬衫纽扣溅开滚落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Alen的头埋在了苏黎的脖子上粗鲁地啃咬着,带着野性的狂放。
苏黎头微仰,漫上情欲的脸上唇色愈显殷红,就连眼角都带上了艳丽的桃红色。他缓缓地呻吟了一声,这声呻吟声挤破了办公室里暧昧的泡沫,将银靡的欲望全部释放了出来。
Alen狂野地将苏黎狠狠地压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欺身上前,下身靠在一起,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形状。
……我是和谐的分割线……
完事之后,Alen将自己的兄弟缓缓从苏黎体内抽出。苏黎喘着气,眼底带着高朝过后的失神,即便是这样,苏黎依旧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情欲,让Alen刚刚发泄过的欲望再次发硬了起来。
“要不,我们再来一炮?”Alen拧住了苏黎胸前的凸起,舔了舔唇角问道。
苏黎一下子推开了Alen,披上了衬衫,衬衫的扣子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粗鲁地扯掉了。
苏黎懒懒地笑道:“只怕你会精尽人亡。”他们已经做了一整个下午,如今外面已是黄昏。就差两次Alen就能荣升一夜七次郎了。
苏黎看着Alen,缓缓露出了一个惑人的微笑。Alen看着苏黎,暗叹这个人真是一个迷惑人的妖孽,明知道这个人有毒,还是忍不住想要征服这个人。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苏黎靠着椅背,问道。
Alen整理好了衣服,然后抬眼看向苏黎,说道:“你早就应该得到消息,Elvis没有葬身在那场火里。”
苏黎冷冷地笑道:“苏未然要是真有这么容易对付,你还会这么处心积虑吗?你完全不需要通过我。”
Alen笑了笑:“不过这场火也帮了我一个忙。我二叔参加了那个晚会。”Alen的二叔也算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人,也对西斯林家族下一任族长的位置虎视眈眈。Alen想出掉他,但是又怕老爷子反感得不偿失,所以对此人迟迟没有动手。
“你二叔怎么会拿到邀请函的,我们心里都清楚。”苏黎头微低,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你想让我给你做炮灰,并且在事后一脚踢开我,这可不太厚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况且他可不是兔子,他是会咬人的蛇。
Chapter 65
这段时间,整个巴黎似乎是风平浪静。各路势力静静蛰伏着,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而这种诡异的平衡被西斯林家族族长Simon病逝的消息打破。
“怎么可能?”Alen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震惊至极。Simon的病情每天都会准时送到他这里。因为他必须要在Simon病逝之前就回汉诺威,以防老爷子死后他这个继承人还没有回去稳定大局,族长的位置就会被那帮子野心勃勃的叔伯兄弟们占去。从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Simon的病情应该在逐渐转好。即使是昨日,Simon的身体机能和精神也都还不错,医生也说按照这种情况,熬个一个月应该不是问题。所以Alen还是比较放心。
毕竟这个时候,他那帮子野心勃勃的叔伯兄弟们还在争斗的白热化阶段,势力都还没有完全消耗,依旧保有不小的势力,所以老爷子不能这个时候就离世。而一个月后,等到那些人的势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赶在老爷子离世前回去掌控住局势。即使他不亲自动手收拾他们,他们也没有了与他相斗的实力。
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Simon居然已经死了!Alen也顾不得巴黎的局势,连夜赶回了汉诺威。整个巴黎的势力就全掌握在了苏黎的手里。苏黎虽然狡猾阴狠手段毒辣,但是Alen并不担心。因为苏黎在这里毫无根基,手上的权力全部都是Alen给予的,如果苏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Alen能够第一时间收回苏黎手中的势力。
“我要回汉诺威了,你难道不给我送行吗?”Alen看着慵懒地靠着沙发上的苏黎,微笑道。
苏黎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Alen,“你想要我怎么送行?”
Alen走上前去,抬起苏黎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着他精雕细刻的脸,嘴角扬起的笑容不羁又倜傥:“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难道你被我迷住了?”苏黎懒懒地笑了起来,指尖抚上Alen的嘴唇。
“你难道对你的魅力不自信?”Alen微笑道。
“不。”苏黎收起了笑容,眼眸幽暗,“我不是对我不自信,而是你的自制力感到很欣赏而已。”苏黎很清楚,Alen所谓的迷惑不过是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顺从自己本能的欲望而已。一旦他杀了苏未然,那么他的存在对于Alen来说就是一颗埋在身边的定时炸弹。到时候,Alen会第一时间杀了他,并且把西斯林家族在这场暗杀中的踪迹全部抹去。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点儿都不会拖泥带水。
这个算盘打得很是不错。如果换成他自己,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Alen另一只手握住苏黎抚上他嘴唇的手,然后在苏黎唇角轻轻印了一个吻,如蝴蝶穿花一般点过,风流又轻挑:“多谢夸奖。”
等到Alen离开之后,苏黎轻轻笑了起来,眼底带着凉薄的讥诮。
Simon的病逝让黑暗世界大佬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西斯林家族上,蠢蠢欲动。他们都在观望。西斯林家族势力庞大,如果能够趁乱吞并……这种可能性太过诱人。但是他们此时都在静静观望,看事态的发展再伺机而动。毕竟西斯林家族的继承人Alen也是一个极有能力的人,如果他回到汉诺威之后能第一时间镇压家族内部的斗争,那么他们也就不会愚蠢到去挑衅元气尚在的西斯林家族。
苏未然收到Alen秘密回汉诺威的消息时,他正在用他“高超”的钢琴水平摧残Berton的耳朵。Berton的父亲是一位音乐学院的钢琴教授,而Berton自幼学习钢琴,二十岁的时候就获得了斯美塔那比赛第一名。所以,即使苏未然的水平在路人里尚可,但是在专业级别中依然是顶级水平的Berton的眼里,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但是Berton始终好涵养地微笑着站立在一边。
苏未然看着手里的密报,然后递给了Berton轻笑道:“你认为局势会朝什么方向上发展?”
Berton结果密报快速扫过,然后说道:“Alen虽然能力优秀,但是此时西斯林家族内部几大势力仍然可以牵着得住他。可能Alen回去之后,会陷入家族内斗的泥潭,无暇顾及巴黎的局势。而之后即使他能在内斗中获胜,但是西斯林家族元气大伤,恐怕会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外部势力算计,只怕又是一场苦战。估计这一次西斯林家族要花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苏未然听完Berton的分析,低低地笑了起来:“Berton,你的分析很不错。如果没有变数,事情的发展的确会如此。”
Berton思索了片刻,问道:“变数?”
苏未然盖上琴盖,微笑道:“苏黎就是一个变数。”
“苏黎的利益不是应该和Alen绑在一起吗?”Berton有些不解。Berton之前负责的是巴塞罗那分部的事务,所以关注的焦点都是在欧洲。而亚洲本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他虽然知道,但是并不深入。
他之前知道苏黎是苏未然的心腹。而为何苏黎和苏未然变成了今天这种关系,他并不清楚。虽然不清楚,但是他只知道,按照苏未然的意思做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各种曲折,作为一个下属,过问太多可能会带来灾祸。
苏未然慵懒地侧身靠着钢琴,中指指尖轻轻敲击着琴盖,嘴角挑出一丝漫不经心的微笑:“这是正常人的思维。苏黎和Alen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连合作都算不上。要是Alen掌握了西斯林家族,无论苏黎杀不杀得了我,在事情过后,他是一定要解决掉苏黎的。”他挑眉看了一眼Berton,轻笑出声,“苏黎并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相反,他往往会先发制人。”
Berton是一个聪明人,在了解苏黎的性格之后就快速将事情串联到了一块儿:“如果我是苏黎,我不会让Alen有机会回到汉诺威。”与其放Alen回去纵虎归山,然后把自己陷入被动的状态,还不如先发制人,将这种可能性扼杀。反正西斯林家族如何,和苏黎没有任何关系。他和Alen之间迟早你死我活,还不如不给Alen动手的机会。
苏未然笑声低柔,“那我们猜一猜,苏黎到底会用什么法子给Alen送上一程呢?”他站起身,走到离钢琴不远的茶几边。茶几的托盘上放着白兰地和白兰地杯。苏未然倒了一小杯,就走到了露台上。
苏未然在巴黎的住所就在塞纳河边,从这里向外看能看到绿草如茵的杜乐丽花园。Berton依旧静静地站在苏未然右后方。苏未然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杯中清透的酒液在阳光下闪着细碎散淡的碎光,修长的手指仿佛也染上了酒色微光。
“Alen是坐私机回汉诺威的吧?”苏未然看着远方,眼睛微眯。
Berton说道:“是的。”
在听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苏未然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他轻轻啜了一口酒,将酒杯放在护栏上。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轻而低柔,但是Berton听到笑声之后却觉得背后钻入了细密的冷意,并不刺骨,却更加让人心生惶恐。那是一种如细密游丝一般的惧意,慢条斯理地缠绕着心脏,无法逃脱,只能任由着它侵蚀着心脏。
“真是不美好的回忆,只怕又要重复一遍。”苏未然似笑非笑道,“果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一样的。”
苏未然转过头,正好遇到了Berton略有些不解的目光,眼尾轻轻挑起,柔声道:“你不需要了解,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了。”
就在第二天,各大媒体就纷纷报道了一条重大的新闻:继西斯林家族族长Simon病逝,西斯林家族继承人Alen在回汉诺威时遭遇空难。
“记住你的承诺,我想你是不会想知道背离承诺的后果的。”苏黎微笑着挂了电话。他对着半空轻举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这杯酒,算是我给你的践行,亲爱的——Alen。”
这段时间,看似苏黎是在蛰伏静等暗杀苏未然的机会。而事实上,苏黎一点都没有闲。
Alen和他只能存其一,他们是被迫绑在一条船上。他不先出掉这个人,只怕他在对付苏未然的时候,Alen还会在背后捅刀。而单纯地除掉Alen只会让自己腹背受敌。况且他能对付苏未然的力量完全是来自西斯林家族。所以他必须为自己寻找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
而这个人,苏黎在分析完西斯林家族所有有能力与Alen竞争的人里选择了Alen的二哥Evan,这是除了Alen以外最有能力和实力继承西斯林家族的人。他对Alen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是却苦于没有下手的机会。
Evan是一个为了权力地位能不择手段的人。这种人往往最容易合作也最容易被威胁。因为这种人极度自私自我,害怕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利与地位。
所以苏黎前段时间暗地里与Evan进行了联系,两人一拍即合。前段时间,他就开始于苏黎策划暗杀Alen的事情。苏黎的要求就是Evan在继承西斯林家族之后,继续全力支持他的,包括调动西斯林家族的势力。
而在这个过程中,苏黎把所有Evan参与这件事的证据全部存在了一起,复制了多份,散放在了世界各处。一旦Evan背弃誓言,那么证据就会呈现在全世界面前。那么西斯林家族其他败落的人就会借此机会把Evan拉下马,甚至要他的命。
苏黎微微一笑,轻抿了一口红酒。没有了AIen这个威胁,并且取得了更稳固保险的支持,他就能放手去对付苏未然了。
Chapter 66
原本就因为Simon逝世而动荡的西斯林家族因为alen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死亡而更加的混乱。群龙无首的西斯林家族各方势力纷纷崛起,光明正大地争夺这个位置。最终,这个位置被西斯林家族势力最强大的二少爷Evan依靠血腥镇压而夺得,其间死伤无数。而原本实力强盛的西斯林家族因为这场内耗而声势明显下降。
各方势力都在严密关注西斯林家族的内耗。最终,他们并没有选择出手。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西斯林家族百年积累,即便是因为内耗而有所损伤,但是其实力,并不是他们所能吞噬的。即便能够吞并,也会引起强烈的反弹,只怕到时候,损伤的就是自己。黑暗世界是残酷的,一旦自身遭到损失,就会瞬间被那些虎视眈眈地外敌瓜分得一干二净。所以,在此时吞并西斯林家族这种老牌的百年世家,得不偿失。
随着Evan坐上了西斯林家族族长的位置,苏黎手中的势力也愈发的强大。就在这个期间,苏未然在巴黎过得分外地“精彩”。苏未然并不在意,而Berton却被这种几乎不给人喘气的连环袭击弄得精疲力尽,连口气都喘不过来。
这段时间,Berton算是很清楚得体验到了苏黎狠辣而不留余地的作风。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苏黎做不到的袭击。巴黎街头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的炸弹袭击,很多路人被无故波及,甚至出现死伤。